《遗弃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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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天使-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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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经过一年,女生觉得爱情尚未结束,怎么办?”
  “随便她想怎么办。”
  “如果她想继续呢?”
  “我无所谓,只要她别把‘浪费青春'这种罪过加诸于我,确定我们绝无可能,她想见面就见面,想温存就温存,我没有意见。”
  “意思是,你不主动赶人?”
  “女人自愿上门,我何必下逐客令?”
  靳衣笑笑,暗骂她笨,如果他下逐客令,她哪有从A排到Z,多到吓人的老板娘?
  靳衣的话让她既伤心又放心。
  她伤心,因为他们之间碰触不到婚姻,因为她的条件不合格,因为他的爱情保鲜期不超过一年,而贪新鲜的他,时时有新爱情。
  她放心,因为他不下逐客令,只要确定两人绝无可能性,她就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所以你不赶我走?”
  “当然,我会付你薪水,把你养在家里面,不让你出去风吹雨淋,我这里是响应政府任用残障员工的好公司。”他开玩笑说。
  她听不见他的玩笑,低头翻挑碗里的米粒。
  原来,夜里的浪漫单纯是员工福利;对他的用心叫作尽忠职守。她的爱情隐在工作之后,他们从未喻越过那条线,他们是永远的劳资关系。
  他够坏了,坏到让人咬牙切齿,偏偏女人敌不过他的坏,愿意飞蛾扑火,不求回报,只求瞬间迸发的火热。
  靳衣察觉她不对,挑起亮君下巴,审视她的眼睛,企图从里面读出讯息。
  一分、两分,许多分钟过去,两人不说话也不互动。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有,你在想经过这几天,我们应该有所不同。”他猜测她的心意。
  “有不同吗?”她反口问他。
  “你希望不同?”
  “我当然希望不同,但我也清楚,我的‘条件'不够,而你的婚姻是要有条件做强力后盾,不是?”她老实回答。
  她的老实在他胸口压上重石。
  靳衣的爱情经验老道,多年来,从未让女人情绪影响自己,但亮君的喜怒挂上他的心,这让他很不舒服。
  靳衣感觉窒息,十三岁搬回工藤家的压迫感再度回来。
  天下女人都一样,婶婶、幸子,承欢床侧的女生,包括眼前这个看起来笨笨的女生,全是心机动物。
  靳衣寒起脸,抛下一句:“你有这层认知最好。”
  望住靳衣背影,他生气了?
  亮君恐慌,怎么办?她说错话、做错事,还是……弄错了“希望”?
  她放下筷子,再吃不了饭,一面收拾残桌,她一面想着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
  煮一锅汤圆好了,再不……烤点饼干,啊,有了,他说过他喜欢她身上的痱子粉香……
  但……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爱上一个人,期待同样回馈,是件需要极力弥补的“过错”?手停在半空中,亮君怔忡。
  在亮君的讨好巴结下,靳衣情绪逐渐缓和。
  他们回复以往相处模式,她说些不着边际的唠叨言语,他摆着一张酷脸爱听不听,偶尔一个温存动作,让她倍感宠幸,让她觉得爱情甘之如饴。
  除此之外,有两件事让亮君觉得好幸福。
  首先,他不再工作到深夜,不再一上床就领她“攀越世界第一高峰”,偶尔他会陪她散步,带她出门逛逛贵死人的精品店,虽然,她不肯买东西,但他的宠溺已经传进她心底。
  再者,这段日子以来,不再有老板娘拜访,而且,她的电子耳听见他拒绝一个老板娘的约会。
  这代表什么?代表他不再是来者不拒,代表她可以取代那些气质佳、高贵大方的优质女性?
  不管原因是什么,亮君太快乐,就算爱情期限真是一年,她都要尽情把握这段精华期,为自己创下一段又一段的美丽记忆。
  在计算机上敲敲打打,亮君快速整理靳衣要的数据,离开位置,她送到他跟前。
  她被他训练得很能干了,不但工作有条理,速度快,效率也进步许多。
  “我弄好了。”
  数据停在他鼻子下方二十公分处,靳衣没看她,一手拿过数据,另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亮君拉到自己怀中。
  “你……”话没问出口,她发现他的两只眼睛还盯在屏幕上,一瞬不瞬。
  闭嘴,她决定让他先把工作完成再说。
  窝在他怀里,亮君不敢动,鼻问嗅着他的气息,细细品味她的爱情,那是让人舒服的味道,只在他身上散发,不是古龙水、不是男人味,是他申请了所有权的专属气味。
  这个味道让她夜夜好梦,这个味道让她倍感安全,花心男人呵,坏到让人恨,却也坏到让她不舍得不爱。
  靳衣仍然专注,即便怀里抱着一只无尾熊,偎着她的体温,他手上依旧做着残酷的掠夺事情,一点、一点、再一点,他拿走工藤家的庆田百货,四十七个百分比的股份,加上爷爷手上的二十六,他稳坐董事长宝座。
  不过,他是极骄傲男人,他不屑靠爷爷手上的股份往上爬,他要亲手取走叔叔和婶婶手中那部分,要他们在发现错误时,再无法补救。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也许在庆田里面多制造些许“危机”,也许在叔叔转投资的企业里闹点风暴,让缺钱的叔叔再低价抛售一些股票……
  不管怎样,他是胜利在望了,这份……算是光荣吧,他想找个人分享。
  低头看怀中的女孩,他有欲望对她说,有欲望自她眼里看见毫不掩饰的崇敬,但……算了吧,再过一阵子,再过一阵子,他会带着她回日本,向她展示这些年他努力夺取的一切,告诉她,他不是普通男人,风流、雅痞只是他的保护色。
  带她回日本?
  是的,他有这个打算,口里,他否决爱情;心底,他将她当成唯一,唯一的床伴、唯一的知心,他是个心口不一的男人。
  结束掉最后工作,他关上计算机,拿起她整理好的数据,一页页看过,称许的笑意挂在嘴边。
  她是个矛盾女人,既精明又迷糊,既多言又腼腆,既自卑又自尊。
  她对工作精明,对生活细节迷糊,她对他多话,对陌生人安静羞怯,她为自己的残缺自卑,又为自己在“外商公司”的成就自傲。
  换个角度想,他何尝不是矛盾男人?
  他在亲戚面前放纵浪荡,表现出无可救药,他在女人面前优雅温柔,风流多情。他的坏脾气、真面目,只让怀里的小女人看见,她分享了真实的他,在她面前,他不虚伪作假。
  “醒醒,你睡着了?”摇摇亮君肩膀,他勾起她的下巴。
  “没有,我怕吵到你,不敢乱动。”
  她说这句话,他该为她的乖巧给予掌声,但他了解,这只是她的一面,她的另一面当中,她不把他的话当话,不把他的脾气当回事,不乖到令人发指。
  “想不想到日本?”
  “到日本?要穿和服吗?听说和服里面不穿内衣裤,对不对?”
  她的回答永远在常理之外。
  “我没要你穿和服。”
  “为什么,我不是要去你家吗?去你家不用入境随俗吗?你妈妈会不会做寿司给我吃,还拚命鞠躬,感谢我照顾你?”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
  皱眉,喜欢上这个看似乖巧的多话女人,没有一点耐心,谁受得了。
  “日剧呀,难道里面演的全是假的?哦嗨优口哉一妈思,你说,我的日文道不道地?”拉住他,她说不停。
  “闭嘴。”
  他的口气在温和范围内,是她的热中,冲掉一些他对日本的不乐意。
  “我同学说日本又干净又漂亮,满街都是Pansonic,日本的女人比台湾的女人温柔,日本的男人比台湾的男人酷,我本来不相信这种论调,但自从我认识你之后,就相信了。要不是知道你是大老板,我会误认你是某个偶像团体的酷成员。”
  “闭嘴。”
  他又喊,口吻跳过温和面,直接跳往喷火级。
  “我想你像爸爸多吧,听说日本爸爸很古板,要求子女做到什么,子女都要马上做,不然的话……呵呵呵……”
  “我叫你闭嘴。”三度大喊,她总算听到他的要求。
  “不要那么大声嘛,我有戴助听器……”
  “才怪,去检查一下你的助听器,看看要不要换新机种,你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换新机种?听说日本的电器又好又便宜……”
  还说,他投降了。
  “我不带你去了,想去自己去。”这句话,他音量不大,她偏偏又听得见。
  “为什么?你说要带我去,说话不算话……”
  “因为你太爱说话,日本是个无法忍受吵闹的国家。”他随口说说。
  “真的吗?日本不像台北?”
  “当然不像。”
  日本拿什么跟台湾比?台湾人温暖多情,日本冷漠虚伪,台湾处处好风情,日本只有勾心斗角的人们。对日本,他有一千个不喜欢,若非那里是父亲的生长故乡,他会完全否认地球上有个叫作日本的区块。
  “听说那里的关东煮很棒。”
  “没有7…Eleven卖的好吃。”
  “听说日本的球迷很疯狂。”
  “比台湾的球迷赢不了多少。”
  “日剧很好看、日本歌很好听。”
  “那是没头脑的人说的话。”
  “你……你不喜欢日本对不对?”
  “对。”他不掩饰。
  “为什么?那是你的国家,你姓工藤不是?”
  “我在台湾长大,我的母亲是台湾人。”
  “我能理解你喜欢台湾的情结,毕竟这里是你第二个故乡,可是讨厌日本……很怪的感觉。是不是在那里,有人欺负你?”
  一语中的,迷糊的亮君居然抓对方向,让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但他嘴里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回事。
  “谁敢欺负我?”
  “我不知道谁敢欺负你,不过,要是有人真敢欺负你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你有胆去替我讨回公道,还是替我去找人打架?”他瞧不起她。
  “我会告诉他们,你是好人,欺负你是重大错误,虽然表面看起来,你有点凶、有点坏,虽然你或多或少有缺点,但你的心地很好,真的。欺负你这种好人不公道。”她说得诚恳认真。
  他是好人?不!在所有人眼里,他的缺点罄竹难书,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是无可救药的享乐主义者,更是血统不纯正的杂种,他这种人被冠上“好人”二字,是辱没了这两个字的定义。
  不过,亮君的态度说服了他,他的确是好人。
  搂她紧紧,嘴巴咧到耳际,不过是一句简单到近乎幼稚的夸赞言语,却让他全身上下几千万个毛细孔偾张,血液顺畅。
  拉掉她的助听器,把她的眼睛塞进怀里,他的下巴靠近她头顶,接下来这句,只有他自己可以听。
  “尹亮君,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头脑普普,工作能力马马虎虎,整体说来,只有头发还可以,可是我喜欢你,真的。”
  “你在说话吗?我听不到。”
  亮君感觉头顶上方有震动,推开他,看着他的嘴唇问。
  “对。”
  “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人敢欺负我。”
  “为什么?”
  “因为我很凶。”
  “那就好,你要记得,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
  她又让他感动了,塞她入怀,抱她,更紧更紧。
  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当时,靳衣出门,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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