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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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岁爷-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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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自己上船、自己跳的湖,也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着凉了,却要赖在我们这里……”村长小声地碎碎念。
  “这就叫天意。”想他高照一向头好壮壮,哪这么容易着凉?却在这边染上风寒,一病不起。
  这分明是老天爷看他日子过得太无聊,特意把恶人村这些稍微有趣的人,送来给他打发一下时间,他岂能辜负上天美意?
  “可是——”村长还想挣扎。
  “少废话。”高照打断他。“跟我在一起的姑娘呢?”这场病唯二好处就是,萧福星放心不下他,一定要照顾他到痊愈。现在不用他阻拦,她也不会离开他。
  她每天给他洗衣、煮饭、烧水、煎药,伺候得他不知有多舒服。
  高照私下拿她和家里那些丫鬟做比较,发现那些丫鬟都要重新教育了,谁也没有她体贴温存。
  “嗯,也许我该把小福星拐回家,请她把家里那些仆人教好一点,再让她离开。”高照打着坏主意。
  “高照。”萧福星端着药走进来。“该喝药了。”她说着,对村长颔首。村长立刻撇开脸去。这人心地实诚,笑起来跟菩萨捻花微笑一样,看在他们这些恶人眼里……妈的,好恶心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萧福星也不懂,自己与人相处一向不错,但在这里,她比过街老鼠还可怕。村人们看到老鼠会喊打喊杀,遇见她,却直接无视。
  但她也没生气,不管见到谁,仍是一副笑咪咪的和善容颜。
  高照每回见她这样子,都有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感受。瞧,萧福星才几岁,已经活得像个老人家,若无他三不五时刺激她,她还不早早衰老、入土为安?
  萧福星吹凉了药,舀起一匙,送到他嘴边。
  “糖球呢?”高照吃药不啰嗦,前提是有颗糖给他垫着。
  “啊,昨天那包你吃完了,我忘记再去买。”萧福星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要不你先喝药,等你喝完,我立刻去买。”
  “不要。”没有糖,休想他沾一口药汁。
  “但药放凉了,效果就差了。”
  “喂!”高照对村长勾勾手指。“你身上有糖吧?拿几颗来。”
  “我身上没糖。”
  “我明明闻到蜜香,难道我还会闻错?”
  “这不是糖。”是药,专门用来设陷阱、诈钱财的好东西。
  “管它是不是糖,里头掺了蜜,吃起来是甜的,我就要。”高照一向不讲道理。“快点!”
  村长只好拿了一个小瓷瓶给他。
  高照倒出一颗指头大小的白色丸子,散发出清冽的花气和蜜香。
  “果然是好东西。”肯定害人于无形。
  他突然一拳抡向村长,趁他倒退惊呼之际,把药丸弹入村长嘴里。
  那药入口即化,村长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将药吞入腹中。
  “高照,你——”村长怒喝到一半,脸色大变,抱着肚子,飞快往外跑。
  “原来还掺了巴豆。”高照再倒出一颗药,闻闻,察觉出几味药材是吃不死人的,便把药丸送进嘴里。果然很甜,嗯,他喜欢。
  “你——”萧福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高照,那东西不是有毒吗?”看村长那么害怕的样子,它一定很厉害,高照怎么还吃?“你快吐出来!”
  “放心,死不了的。”他爹珍惜独苗,从小就给他泡药浴,各式珍稀灵药当零食吃,养出他百毒不侵的好身体,这种寻常货色根本毒不倒他。“你不是要我喝药?快点啊!”
  “你确定没事?”
  “我还确定那药里头的主要成分是:七虫花、五毒蝎、百足蜈蚣,都是些三流货,怎么毒得死人?”
  但她觉得那些药名听起来都很可怕。
  “你既然能分析那个药,干么还要村长试吃?”她看村长吓得半死,很不忍心。
  “我高兴。”臭老头敢无视萧福星,欠修理了。他高照的玩具,只有高照能玩,别人想插手,先掂量一下能不能熬过他的手段。“喂,你到底喂不喂药?”他张嘴张得很累耶!
  “你老是凭心情做事,这样很不好,容易得罪人。”萧福星边喂边劝他。
  “反正我早就把他们得罪光了,再多来几次有什么差别?”
  “这样你就没有朋友了。”
  “我要那种只会连累我的东西干什么?”不是他吹牛,活到这么大,他没有遇过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需要别人帮忙的。既然如此,他也不要主动送上门让人当靠山。人和人之间,高兴的时候在一起玩一玩,腻了就一拍两散,他觉得这种关系最舒服、最愉快。
  所以别看他现在和萧福星玩得很开心,明天若他烦了,照样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没有朋友,不寂寞吗?”萧福星很难想象那种永远只有一个人的生活。
  “我只要能玩遍天下,就很快乐了。”
  萧福星真搞不懂他。这人个性确实差,但要说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也没有。他就喜欢把人整得哭笑不得,以及欺负她。
  她想起他在湖边占她便宜的事,那时他已经着凉了,还不停闹她,气得她想揍他一顿。
  结果打着打着,他突然晕倒,吓她一大跳。
  她背着他四处求助,误打误撞进了恶人村,却差点被骗去卖。
  幸好他实时清醒,把村人们教训一顿,还把身上唯一一颗解毒丹给她吃,说可以保她三个月内百毒不侵,然后,他们便在这里住下来了。
  高照懂医术,自己把脉、开药,叫她上山采药、煎药,把她指使得团团转。
  可她知道,他是因为不信任恶人村的人,才处处小心谨慎,所以她也不恼怒他的颐指气使,他说什么,她就照做。
  高照的优点是,他爱玩,也勇于承受后果。
  他从不抱怨落水生病的事,每天嘻嘻哈哈,她跟他道歉,他还会说笑话转移话题。
  这让她有些感动,毕竟,他会沦落至此,她得负大半责任。若非她冲动救人,管恶人村人诡计再多,他们也不会上当。
  她因此更殷勤地服侍他,也希望把他导向正确的人生方向。人不同于畜牲,因为人有心,能博爱世人、兼达天下,像高照这样随心所欲,早晚要吃大亏。
  她努力劝他,有事没事还给他背佛经,但他都当马耳东风,照样每天睁开眼就折腾她,弄得萧福星也不禁泄气,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认真的一天?
  高照认为,人只要能动,就要尽量地玩,尝试各式各样的游戏,躺在床上不过是浪费时日的行为。
  可萧福星不这么想。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尤其……
  “你烧了五天,好不容易才退烧,现下应该休息,不能出去吹风。”
  “再睡下去,我的骨头都要坏了。”
  “你出去吹风,才真的会从头到脚都坏了。”她挡住房门,不让他出去。“拜托,你这次真的病得很严重——”
  “我只是伤风。”他插口。
  “伤风能烧五天?”
  “因为我平常不生病,难得病一次,就要把不足的量补够,才会一烧五天。现在补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烧。你退开,我要出去。”
  “歪理。”
  “歪理也是理,只要是理,你驳不了,就要让我出去。”况且,她真以为她挡得住他?他一根指头就可以把她打趴,之所以不动手,是她这些日子服侍得他很开心,因此他给她特权。
  “你——”要论辩才,她绝对赢不了,干脆动手比较快。“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准你出去。”她推着他往床边走。
  “等我死了,就有大把时间可以睡了。”他一闪身,甩脱她的阻拦。
  “别胡说!”她很紧张,喊得好大声。
  “小福星……”他转着手上的扇子,斜眼看她。“你,反应很强烈啊!”
  她脸红了下。他说“死”字的时候,她的心确实抽了一下。
  “你很担心我?”他的玉骨扇滑过她脸颊。
  她感觉翠玉传来的凉意,点点滴滴渗入心房,她打个寒颤,眼神随着他执扇的手移动,居然无法离开。
  “你该不会喜欢上我吧?”他逗她,纯粹是找乐子。
  她澄澈的眼豁地圆睁。喜……喜欢他?不,她没想过这种事。
  但是,她偷眼看他嚣张的神情带了点病气,却很心疼。这个人原本是那样地飞扬跳脱,不该沾染上黯淡。
  所以她要照顾他,她想看到他焕发光采的模样。
  她的反应把他也吓了一跳,干么突然害羞?弄得场面好尴尬。
  他只喜欢逗她玩,可没有喜欢她,但她的眼神看得他好烦,那么温柔又迷惘,让他的脑子也跟着胡涂了。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他要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上,当永远的胜者。
  “我不跟你说了,你爱休息自己休息去。”他转身往外走。
  “不行。”她快一步挡住门。
  “不行走门是吧?”他就要曲解她的意思。“没关系,我穿窗。”他纵身掠过窗台,径自离去。
  “高照!”她根本追不上他。“你——可恶,万一又发烧怎么办?”想到之前的他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呻吟的样子,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你这个不听话的坏家伙——”她一跺脚,转身追了出去。
  反正恶人村的集市就一个,她追不上人,就去集市堵他。
  这时,高照已经在集市玩疯了。
  恶人村的名字虽恐怖,但这里也不过是住了些逃兵、罪犯、土匪、强盗,基本上也还是人。
  所以这里的集市跟外头的集市也没啥差别,同样有吃、有喝、有玩。
  不过一般人到这里,很容易被当凯子敲。一文钱两个的包子,他可以卖你一两,你不付帐,全村的人便围攻你一个,看是要命还是要钱?
  恶人村的人都不讲道理,但高照是什么人?他是花花太岁,恶人中的恶人,谁敢敲他竹杠?他不吃白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而高照也确实不干强取豪夺的事,那种游戏太次等了,他三岁起就不屑玩了。
  他一路吃喝玩乐,一路批评人家的包子皮太厚、烧饼煎得不够脆、捏面人太丑……反正他什么都说得出道理,别人还反驳不了。
  没办法,人家出生好,从小吃穿用度都是皇家御用,见惯好东西,对于这些普通货色还真看不上眼。
  但若仔细听他讲,且依法改进,保证每个卖吃的都能变食神。
  不过恶人村的人在他的嚣张嘴脸下,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只在心里巴巴想着:我们不要钱了,求这太岁爷快走吧!
  第3章(2)
  高照才跨进一家小酒馆,眼前便闪过一条熟悉的身影。
  “小福星?”她还真不死心。他飞身出了酒馆,闪到一家卖面具的摊贩后头。
  适时,萧福星正从摊前走过,左右张望着。高照不是上集市玩吗?怎么看不到人?
  卖面具的老板见高照跑来,本想叫他滚,别妨碍人做生意,但高照一瞪过去,他立刻把嘴巴闭上了。
  “这才乖嘛!”他传音过去,顺道送了块碎银,抵得上老板一天的生意。他其实也不难相处,只要乖乖听他的话,他就不会太过分。
  但萧福星从来也不听他的话,他说东、她就往西,偏偏……他很难对她下重手。
  他思考着,自己似乎对萧福星真的有些特别,为什么呢?她哪里值得他另眼相看?
  “唉哟!”突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萧福星。她刚走过一条街道,就被一个横冲直撞的小童子撞了个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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