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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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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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璇!”
  昏迷前,雷若璇最后一个印象是陆崇平转身抱住她、保护她,那臂膀是她一生最想归属的地方。
  “我爱你……”
  那是谁的声音?是谁在说爱她?可不可以大声一点,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没错,她需要强而有力的肩膀、燃烧如火的爱情,但她更期盼的是,和他相守一辈子……
  第十章
  当雷若璇再次面对这世界,看到四周一片白色,还以为她飞上了云端,接著有股消毒水气味窜入鼻间,让她随即了解到──这里是医院。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们发生了车祸,有一台可怕的货车冲过来,陆崇平试图要保护她,然后她就失去意识了。
  “若璇,你醒了?”病床边的潘仪宁首先发现女儿的动静,立即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头有点晕……”雷若璇的声音干哑,全身都隐隐泛疼。
  “那货车司机太心急了,闯红灯还超速,实在要不得。”雷祥恩向女儿解释:“整台车子都毁了,你只受点小伤,已经很幸运了。”
  “是吗?”雷若璇视线一转,发现陆弘基和施盈霞,想必是得到车祸消息,两家人同时飞奔到医院。“伯父、伯母,你们也来了……”
  “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想太多。”陆弘基拍拍她的手,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幸好你没事……你肚子里还有个宝贝孩子呢……”施盈霞拿手巾擦过眼角,她念佛念了这么多年,只求儿孙平安无事。
  “崇平呢?他怎么不在?”雷若璇看过整间病房,就是没见到向她求婚的男人。
  雷祥恩咳嗽几声,掩饰忧伤。“崇平他……他为了保护你……所以……”
  “他到底怎么了?”有那么一瞬问,雷若璇以为自己失去他了,难道老天会这样残忍?
  他们才刚复合,哪有那么快又分开的?爱情又不是游戏,她才不是那种人,她相信他更不是,他说到就会做到,他明明说要给她幸福的!
  潘仪宁握住女儿的肩膀。“若璇,你听我说,崇平他……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但也许他记得你。”
  雷若璇终于松了口气。“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看到崇平!”
  还活著就有希望,她现在只求两人都平安,才能继续相爱下去。
  “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不应该下床的,至少让我请护士拿轮椅过来,你等一下好不好?”潘仪宁明白女儿的个性,什么也挡不住她,只得退而求其次。
  雷若璇点头答应,对四位关心她的长辈说:“好,慢慢来,你们不要担心,我会很好的,为了孩子和崇平,我一定会坚强的。”
  坐上轮椅,由爸妈推著前进,由伯父和伯母带路,雷若璇来到走廊另一端。
  打开病房门,她看到一个熟睡的男人,他应该只是睡著了,只要他醒过来,就会紧紧拥住她,对不对?
  四位长辈们关上门,留给这对小俩口独处的空间,其实他们也不敢想像,若陆崇平不认得雷若璇了,那画面该是多么感伤……
  雷若璇从轮椅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向陆崇平,这路程虽吃力,她却万分愿意。
  相较于她的轻伤,他显得糟糕极了,整颗头都包著纱布,脸上许多大大小小的擦伤,从左脚的膝盖到脚踝,有一道深长的伤痕,缝合得很细密,却让人触目惊心。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不正是为了保护她吗?不正是因为他爱她吗?
  泪水仿佛不是她的,不请自来、不断涌出,但她不想让自己视线模糊,她想要看清楚,在他唇边仍有微笑,那温柔到让她心痛的微笑。
  当初就是他的微笑打动了她的心,自始至终,他不当对她大声说过一句话,不曾给她脸色看,即使是她提分手时,他仍是温柔到不可思议。
  想起他对她的好,那么多那么浓,她一辈子也还不起,都怪她任性、她贪心,老天一定是在处罚她,但为什么要发生在他身上,该受重伤的人是她才对呀!
  “崇平、崇平……”喃喃呼唤他的名字,她已无力站好,跪在病床边啜泣。“你不会忘了我吧?你不会的、不会的,对不对?”
  半梦半醒中,陆崇平听到有人呼唤,缓缓睁开眼,只见有个女人满脸是泪。
  “你……你为什么……哭?”他试著发出声音,却是意外的沙哑和破碎。
  虽然他不认谶她,却直觉地不显她哭泣,那泪水仿佛有种力量,反覆拉扯他的心,会疼。
  “你醒了?”听到他的声音,雷若璇抬起头,赶紧抹去泪水。“你认得我是谁吗?”
  “抱歉……我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刚才有几个人进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皱起眉,试著回忆,却只引来更剧烈的头疼。
  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刚才那些人说明了他的名字、他的身分,但他毫无印象,反而觉得眼前这哭泣的女人,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在他身旁,带给他一种深深怀念的感觉。
  “你真的忘了我?”她不敢相信,那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居然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我觉得你很面熟……”他深感歉意。“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她看来似乎受到莫大打击,如果可能,他希望抹去她脸上的泪滴,但在了解两人关系之前,他又不确定自己能否这么做。
  他这问题让她哑口无言,她也说不出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是前男友与前女友?是分手后复合的情人?是即将举行婚礼的准夫妻?
  而今他都不记得了,她该如何解释、如何定义?
  “我……”望著伤痕累累的他,她不再迟疑,做出回应:“我是你决定要爱一辈子的人,你也是我决定要爱一辈子的人。”
  一说出口,她内心感觉好踏实,过往的忧虑不安都蒸发了,没错,她已有决定、已有目标,就是要好好地爱他。
  “啊……是这样吗?”不知为何,他竟不觉惊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毫无疑问的一件事。
  “你连我的名字也忘了?你一向叫我小璇的……”每次他喊她的时候,总是用最温柔的声音,仿佛他在唱一首歌、吟一首诗,那是她最想回应的呼唤呀!
  他天性善良,立刻心生愧疚。“真抱歉,我居然想不起来……”
  “没关系,今生今世,我都会等你。”她对他微笑,柔情似水。
  她的笑好暖、好亮,他恍惚了一下,忘记疼痛,情不自禁道:“你……笑起来……真美。”
  “你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她伸手合上他的双眼,看他缓缓睡去,抚过他脸上的伤痕,告诉自己,这就是他们爱的证明。
  深沉的疲惫让陆崇平很快进入梦乡,在临睡前,他心想自己是幸运的,即使他不认得眼前这女人,却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相信她说的话,过去他们应该是相爱的,因为对未来,他也如此期待……
  两周后,陆崇平出院了。
  由于左脚受伤,他必须拄著拐杖,一拐一拐慢慢行动,日常生活也得靠雷若璇帮忙。
  一开始,他实在不好意思让她服务,尤其是洗澡、洗头、换衣这些事,让他害羞到了极点。
  但在得知自己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后,他想两人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了,就算不习惯也得习惯,在这世界他们除了彼此,还能和谁互相扶持呢?
  她常用那双秋水般的眼望著他,虽然她没给他压力,他也明白,她非常希望他能恢复记忆,为此他更觉不好意思,他怎会忘了和自己相爱的人?
  但他相信,爱上她并不难,那简直就是太容易了。就算他找不回从前,从现在起,他的爱也在萌芽,对这个总是温柔微笑的女人。
  雷若璇已辞去工作,为了照顾好她所爱的人,为了找回错过的一切,他们必须全心全意地追寻。
  在他住院期间,她带来两人的照片、纪念品,却只能唤回他些许的熟悉感,她没有时间失望,只是更积极地思考,还有什么能刺激他的记噫?
  出院这天,她扶著他走出医院,提议道:“为了庆祝你出院,我们去一家火锅店吃饭好吗?”
  “好。”陆崇平也不知是习惯还是什么,凡是她说的,他都会反射性的答应。
  “你老是说好,不管我提什么。”她停下脚步看著他,同时看著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其实都是同一个人,都是这善良真诚的他。
  他傻笑著抓抓头。“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什么都可以说好,就是分手不准说好,知道吗?”
  “知道,但我不会让你提分手的。”他冲口而出,也不晓得原因,直觉式的加了后面一句。
  “嗯!手牵手,再也不分开了。”她握住他的双手,这将是她一生的伴侣和牵手。
  稍晚,他们走进老陈火锅店,老板立刻迎上前来,这回他学聪明了点,先问清楚──
  “陆先生、雷小姐,欢迎光临!请问……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还是普通朋友?”
  “我们……不只是朋友。”雷若璇看了陆崇平一眼,微笑回答。
  陆崇平发现这答案挺好的,他们不只是朋友,他们是各种关系、有各种可能──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牵著彼此的手,这让一路上都有了好风景。
  老板听了大乐,他一直看好这两位贵客,早就该开花结果的。“喔,那太棒了,我给你们安排老位子,靠窗边,两人桌,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次回答的是陆崇平,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座位就是很有好感。
  两人坐定后,雷若璇思考片刻,才点了海鲜锅,陆崇平没想太多,就点了招牌锅。
  老板呵呵笑道:“陆先生每次都吃招牌锅,雷小姐就每种锅轮著吃,你们真是绝配。”
  “是吗?”陆崇平一怔,也觉得很有道理,他和她是如此不同,却又如此契合。
  火锅一上桌,雷若璇正想告诉他该怎么品尝,没想到他动作灵活,已开始挟菜下锅,还帮她调好沾酱,仿佛他吃过了几百次,闭著眼睛做都没问题。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她自己反而不想动筷,光看他就饱了。“好吃吗?”
  “好吃。”他点点头,也喂她吃一口冬粉配青菜,虽然他没有印象,却很自然地这么做。
  “谢谢。”她吃了这一口,忽然有点鼻酸,是快乐也是感动,他总是对她这么好,失去记忆了也没变,这份爱她怎能不珍惜?
  可惜,尽管他们吃得相当满足,陆崇平并没有因此想起什么,雷若璇只能先放下期待,即使是这家他们吃了七年的火锅店,也不能唤起他的记忆,那就继续努力吧!
  “你等一下,我先去付钱。”
  看她拿出皮夹,掏出钞票,这动作让他皱起眉头,脱口而出:“不要!”
  “怎么了?”他激动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他握紧拳头,自己也不懂为何,就是想阻止她的行动。“抱歉,我觉得很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她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并没有发烧,那么会是头痛吗?
  他低下头,深呼吸几口气,抬起头时,眼神已经不同,从茫然转为坚定。“你是不是说过,除非是你的男朋友,否则不能请你吃饭?”
  “是的。”她心头狂跳,莫非他想起什么来了?即使只是蛛丝马迹,她仍为之雀跃不已。
  他继续往脑海深处泅泳,看到海底有一片闪亮的地方,虽然光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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