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古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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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古代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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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殷仲威将他心中的盘算一一付诸实际行动之际,石破军倒是十分清闲,和殷仲威及珠儿的忙碌成强烈对比。
  从那天以后,他们两个人就不再提起“爱”这个敏感的字眼,打算就这么耗着。虽然这个举动稍嫌消极了点,日子倒也过得平静,转眼已快到中秋。
  今儿个是中秋的前一夜,殷府上下忙着打点过节要用到的物品,里里外外忙成一团,甚至她的贴身女婢也被总管征调去大厅帮忙。
  “小姐……”女婢迟疑的态度着实有趣。
  “去吧!”石破军点头,催促女婢赶快去大厅。
  打从重新返回殷府以来,巧儿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做什么都会事先询问石破军的意见。
  对于这个改变,石破军除了觉得比较受尊重之外,并没多大喜悦。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三不五时巧儿还是会口无遮拦,说些以下犯上的话,每当那个时候石破军总是微笑,等着她自己发现遮嘴,也算是一种乐趣。
  “发生什么事……”
  “少爷召集所有的……”
  女婢前脚才刚走,远处传来的喊叫声让原本已经喧腾的殷府显得格外不平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得了了,小姐!”
  女婢前一刻离开,下一刻又转进屋子里来,表情慌慌张张。
  “什么事,巧儿?瞧你慌的。”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见鬼了。
  “少、少爷命令大伙儿到大厅集合。”女婢气喘吁吁的说。“所有的人都要去,不管是总管、女仆、或是护院,每一个人都要到,现在大伙儿正忙着赶到大厅呢!”说是见鬼也不为过,她来殷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形。
  “我也要去吗?”她一向不过问府里面的事,去了能做什么?
  “特别是你。”女婢把殷仲威交代的话重复一次,就怕石破军不肯去。
  他的顾虑是对,石破军真的不想去,但照这个情形来看,不去恐怕不行。
  “我们走吧!”非要地在场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有一探的必要。
  石破军在女婢的陪同下走向大厅,而她还没进去,就发现里面围满人,不少人还站到院子外头去,其中大多是护院。
  她走进大厅,殷仲威早已恭候多时。不过他很奇怪,没有跟她打招呼,只是比了一个手势,叫她一旁坐下,葫芦里不知卖些什么药。
  他卖的药很快就见分晓,只见他悠哉悠哉的站起身,冷静对大伙儿说:“大家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召集所有人到大厅集合,我这就给大伙儿答案。”
  话方落,他随即转向其中一位女婢。
  “珠儿,出来。”他把女婢的名字叫得又亮又响。
  珠儿吓一跳,在大家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出列,不明白主子想干什么。
  “一个时辰以前,珠儿到我的房问,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要我给个名分。”殷仲威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她一个时辰前说的话再说一次。唯一不同的是,这回得摊在大伙儿的面前说。
  回应殷仲威话的,有惊呼声,也有点头叫好,恭喜她终于熬出头的。但更多的是疑问,就大伙儿记忆所及,主子已经很久没跟她同床,这小孩……是怎么有的?
  大伙儿议论纷纷,唯独珠儿和石破军白了脸色,惊讶地看着殷仲喊。
  “大家安静下来。”殷仲威要七嘴八舌的下人噤声。“为了确认珠儿有没有说谎,我特地请了大夫前来把脉——许大夫,请。”
  随着殷仲威的邀请,一位中年男子从人群站出来,走向珠儿。
  “珠儿姑娘,请你伸出手,让老夫探测你的脉象。”许大夫道。
  这原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一个大姑娘家,竟要她当着大庭广众下把脉,证实她到底有没有怀孕,说穿了很侮辱人,但珠儿豁出去了——她当然是确定自己已经怀孕,才敢跑去跟殷仲威要名分,没想到他要她等一个时辰的结果,竟是弄出这个场面要让她当众难堪,这口气说什么也吞不下去,定要讨回来!
  “麻烦你了,许大夫。”珠儿大方地伸长手,让大夫把脉。
  许大夫谨慎地测量她的脉象,顿了大半晌,才慢慢收回手。“殷公子,珠儿姑娘确实已怀有身孕,大概有两个多月。”
  许大夫简短的一句话,立刻造成现场极为不同的反应。下人们不必说,定是惊呼不已。珠儿更是面露骄傲的表情,得意洋洋地看着石破军,石破军的脸色更加苍白。
  殷仲威闻言沈默了一会儿,接着下定决心的说:“好吧!汉忠,你可以把人带走。”
  殷仲威无端点名家中的护院,不但下人们莫名其妙,就连石破军也忍不住掉头去看正从人群中出列的护卫,他的脸色跟她一样白——不,更白。
  “你应该心里有数,我为什么会指各你。”殷仲威用平静的口吻,跟他最信任的护院对话。
  只见护院惭愧的低下头,说了声:“知道。”两个大男人间的对话形同哑谜,只有身处其中的人看得清。
  “珠儿,你可以跟着汉忠走了。”殷仲威接下来换点名女婢。“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到别的地方过日子,你马上跟着他离开殷府。”
  殷仲威这个驱逐令下得又猛又急,把珠儿吓傻眼,下人们也不能理解,想不透护院跟这件事有什么牵连。
  “我、我为什么要跟着汉忠走?这是你的骨肉啊!”珠儿声嘶力竭的吼道,不过用心的人可以听出一丝心虚。
  “真的是我的骨肉吗?”殷仲威冷冷睨着女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汉忠大半夜里都在花园干了什么好事,我只是不想讲出来而已。”
  珠儿原本是想藉此机会挣得更好的地位,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此,大家都在看她。
  “我和汉忠是清白的!”她像个疯子般吼叫。“这个孩子是你的,你别想不认帐!”
  珠儿满心以为只要顺利怀孕,殷仲威就会认栽。全然不知,除了石破军外,他从不给任何同床女人怀孕的机会,这当然也包括珠儿。
  “汉忠,你自己出来说明。”殷仲威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珠儿无礼的态度惹火了他,他不能让石破军误会。
  “少爷,我——”汉忠为难地看着珠儿,一方是他的爱人,另一方是他的恩人,没有殷仲威就没有今日的他,他不能恩将仇报。
  “少爷说的都是真的,我和珠儿确实有染,已经好几个月了。”随着护院的吐实,现场传出阵阵的喧哗声。大伙儿就在奇怪,大半夜老听见后方花园传出怪声,原来是他们两人。
  “你还有什么话说?”殷仲威转而问珠儿。
  珠儿的脸色倏然刷白,明白无论她再说什么,都没有人会相信她,她已经在大伙儿的面前闹足了笑话。
  殷府有条规定:严禁底下的人私通。换句话说,她和汉忠已经犯了家规,必须走人。
  但她不甘心……没有办法甘心!在石破军那个贱人还没来殷府之前,她才是殷仲威的宠婢,殷府上下最得宠的女人。可她一来,就抢走了她的地位,把她打入万丈深渊,说什么她都不甘心!
  “珠儿,我们走吧……”汉忠趋前欲扶住珠儿,却被她挥开。
  若不是石破军……若不是这个女人……她也不会……她也不会……
  “都是你!”珠儿用怨恨的眼光看着石破军,球看越恨。“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我落得如此下场……”
  接着珠儿忽然拔出汉忠挂在腰际的佩剑,引起现场一片慌乱。
  “住手,珠儿!你要做什么?!”汉忠想抓住珠儿,却被她跳开。
  “你不要管我!”珠儿把剑指向自己。“被人这样当众侮辱,我也不要活了。”她双手发抖。“但是我不会甘心的!我要让你们一辈子后悔,让你们一辈子忘不了这一幕,这是你们欠我的——”
  珠儿本想用鲜血诅咒石破军和殷仲威,怎料同时有好几双手朝她扑过来,其中一双是石破军的手,她的右手臂正渗出鲜血,应验了珠儿的报复。
  “破军!”殷仲威万万没想到这一场闹剧的结果,竟是由珠儿伤了石破军收场。石破军为了阻止珠儿自杀,在第一时问飞身抢救,却因此划伤手臂,鲜血直流。
  见状珠儿吓呆了,她的本意是自杀,不是伤害石破军,她为何要扑过来救她?
  “你还好吧,破军?”殷仲威的脸色几乎跟石破军一样白,慌乱地翻看她的手臂,却被她用另一只手挡下来。
  “我很好,只是小伤口,没什么大碍。”石破军的语气冷静到不像刚受伤,这更让殷仲威担心。
  “破军——”
  “请容我先行告退,我想先回房间包扎伤口。”石破军淡淡要求。
  “……好吧!”殷仲威虽担心石破军,但她的伤口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大碍,遂答应她的请求。
  石破军朝大家点点头后转身,巧儿赶紧跟过去,主仆两人在大伙儿的注视下离开大厅,回到自己的院落。
  “把她带走!”待石破军退下,殷仲威随即狂暴的命令护院把珠儿带走。
  汉忠赶忙夺下珠儿手上的剑,放回剑鞘,扶住她的手臂就要带她离开。
  “少爷……”珠儿后悔不已的看着殷仲威,她不是故意要伤石破军的,她只是——
  “滚!!”殷仲威下最后通牒,而汉忠知道他们再不走,就永远也走不了,殷仲威可能会临时反悔。
  汉忠强行架走珠儿,永远地离开殷府。长年的王仆之情因为珠儿而截断,不能说没有遗憾。另一方面,殷仲威也是因为对方是汉忠,才没有派人追杀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
  在这同时,石破军木然地任由女婢包扎伤口,脑海里面怎么也忘不了珠儿自杀的那一幕。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我落得如此下场!
  珠儿破碎的控诉犹在耳际,一个字一个字在她脑海里面盘旋。
  我不会甘心的!
  她的眼神充满怨恨。
  我要让你们一翠子后悔,让你们一辈子忘不了这一幕,这是你们欠我的!
  是的,她用实际行动,证实她所言不假。而她确实也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居然有人为了她而自杀。
  “小姐,包好了。”巧儿为石破军包好了伤口,伤口不深,仅伤到表皮,但却重挫了石破军的心。
  “谢谢你。”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你可以下去了,我想一个人独处一阵子。”
  “小姐……”
  “拜托你。”石破军催促女婢。
  巧儿没办法,只得叹口气,悄悄离去。
  一待女婢离去,石破军随即崩溃。她浑身一直发抖,脑中不断重复珠儿自杀的影像以及她说的话。
  我要让你们一辈子后悔,让你们一辈子忘不了这一幕……
  她忘不掉!她的妥协居然伤害了这么多人,她爹亲、还有珠儿。她甚至为了夺回以前的地位,不惜和别人私通怀孕,以唤回殷仲威关爱的眼神,到了最后,还落个当众受辱的下场。她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对珠儿做了什么?!
  “破军,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一直发抖?”赶来探望石破军的殷仲威,一进门就瞧见石破军惨白了一张脸,身体不断地颤抖,心急如焚地来到她身边问她。
  她缓缓抬头看着殷仲威,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写满了关心,还写满了爱,她突然觉得承受不住。
  她承受不住!
  如果她能恨他,情况可能还好一点。又如果她能对一切泠漠,她就不至于如此心痛。可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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