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鬼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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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鬼亲亲-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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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那个背对着他们的黑影动了,空气在一瞬间凝结,天上的云层在此时又散开,月姑娘再现身,月光照亮了那个正转向他们的脸孔。
  天啊,众人猛抽凉气,他居然是一个外国鬼!
  每个人看得目瞪口呆,甚至还有些人吓昏了,沈士雄也是其中之一,只见他全身软趴趴的从马背上直接摔落地面。
  雷若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昏厥过去,她眼神呆滞的瞪着那尊像个雕像般动也不动的白脸男。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她居然觉得他也正看着自己
  蓦地,他突然露出一抹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容,诡谲的碧眸中进射出两道危险的嗜血眸光,这让众人看得又是胆战心惊,冷汗直冒,频念阿弥陀佛、佛祖、观世音菩萨保佑……
  雷若芝那张有着倾城倾国之姿的脸上是一片死灰,可是她的脚僵了,也没有力气跑,只是她似乎看到他菱形唇瓣喃喃的开合几次,瞬间,她整个人竟不由自主的走向他。
  “大……大小姐……”
  “不要啊!”
  那些做鸟兽散躲在岩石、树后,甚至趴在地上装死的镖师们,纷纷发出惊恐的阻止声。
  但她身不由己,功夫不弱的她发现自己无法使用武功,内力更是无法凝聚,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脸男。
  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她也看清楚他是一个金发碧眼,而且还是一个轮廓分明、容貌俊美的西洋鬼!
  不过,在她身不由已的举步踏上马车后,却见他伸手将她抱起,意欲将她抱入那个看来挺深、挺宽的棺木后,寒栗霎时冷遍全身,她惊恐万分的瞪着他,一句话卡在喉咙怎么也出不来……
  “跟我作伴吧,我好寂寞啊。”桑德斯吐出一句缥缈虚无、没人气的话。
  冰意立即窜进她的脊梁骨,雷若芝吓得两腿乱踹、奋力挣扎。
  而其他还没晕死过去的镖师们,眼见大小姐一半的身子被拉进棺木后,个个又是吓得抱头鼠窜,甚至有人歇斯底里的想挖个地洞,就地掩埋……
  每个人都吓坏了,没有人注意到西洋鬼怎么会说汉语,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变了。
  桑德斯双手抓着眼睛紧闭但还挣扎个不停的雷若芝,再看看那些吓得屁滚尿流、浑身发抖,甚至害怕到低声饮泣的男人后,他的眼眸、嘴角全是笑意。
  没想到偶尔恶作剧一次,效果这么好!想不起来离他上一回恶作剧,是几百年以前的事了?
  不过,这群人活该,不仅扰了他清梦,还将他的“窝”扛到这个离北京城颇远的荒郊野外来,他不教训教训一番怎么成?!只是——
  凝睇着仍旧挣扎个不停却连哼都没哼上一声的雷若芝,他又是灿然一笑,说来,她的胆子已经算是这些人中最大的了,而且她的自制力显然也是最强的。
  “别挣扎了,我放开你就是了。”他笑笑的放开了她,看到她双脚发软的跪坐在马车上。
  重获自由的雷若芝直觉的睁开了眼睛,却见桑德斯以饶富兴味的眸光瞅着她看,然后——
  她眉头突地一笋,不对,她居然听得懂他说的话y!
  这……她错愕的眨眨眼。这个西洋鬼说的根本就是汉语嘛,而且他这会儿一脸笑嘻嘻的,与刚刚的恐怖僵尸脸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难道……
  一个念头突地劈进了脑海,她的水灵双眸立即窜上两簇澎湃汹涌的怒火,同时间,被吓走的力量与胆识也全回来了,她火冒三丈的对着桑德斯发出咆哮,“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该死的竟敢恶整我们!”
  “恶整?!这话从何说起啊?”他一脸可恶的笑容。
  从他的笑容中她确定了,她,还有这些镖师们全被他耍了!
  想也没想的,她右手凝聚了内力,立即对他击出一掌,但在眨眼间,他的身影竟从棺木里掠出,还一把扣住她的右手,一起将她拉下了马车。
  “还是留点力气整顿你的队伍吧,至于我们的账晚一会儿再算。”他笑笑的指了指那些昏的昏、倒的倒、躲的躲、逃的逃的镖师。
  雷若芝怒冲冲的仰头瞪着身高居然高了她快两个头的他,虽然不想听他的指示,可是从刚刚她那怒不可遏的一击,却让他敏捷的逃开还反被他拉下马车的动作看来,她绝非他的对手。
  评估情势后,气得牙痒痒的她猝然转身,重新整队。
  北京城的洋房商行里,此时是一片混乱。
  容爱爱跟容囡囡在见到桑德斯所住,明令禁止他人进入的房间内竟然空空如也,不见那只豪华西洋大棺后是呆若木鸡。
  两人在回过神后,头一件事就是唤来自总管跟小狗子。
  “有谁进到禁区吗?’
  困惑的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同时播摇头,这儿是禁区,他们哪敢进呢?
  “还是有谁来过?”容爱爱焦急的又问。
  “是啊,谁来过了?”容囡囡也急着问。
  自总管想了想道;“绿津镖局的人来扛走了一口棺木,因为当时店里忙,两位小姐又出门去了,所以我要他们直接进来搬——”
  “棺木?!”容囡囡瞪大了眼睛,再怔愕的转头看姐姐,“难道是……”
  容爱爱点头,这事绝对是有可能发生的,那些镖师们在进入商行后,也搞不清楚方向,误打误擅的进到桑德斯的房间,误将他的棺木当做他人订购的给搬走了。
  真是的,他这阵子一到下午就要进房去小睡,说是午休,这会儿连人带棺的也不知道被扛到哪儿去了!
  要两人退下去后,她们便去翻阅计货单,找到了棺木的买主乃是住在三岂胡同,出过洋的景大干,姐妹俩随即前往,想了解那口棺木究竟会被送到哪里去。
  在明白景大千是帮一个洋朋友的过世父亲所购,而拜托绿津镖局押送到近渤海的秦皇岛后,她们差点没晕了。
  急归急,可是静下心想想后,两姐妹相视一眼,却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容囡囡耸肩道:“我们担什么心呢?桑德斯躺在棺木里没吓死人就不错了!”
  “没错,他这个吸血鬼始祖可是法力无边的。”
  两人真的是急过头,白操心了,只是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房间,她们还是希望桑德斯能早早回来……
  绿津镖局的镖师们一向是意气风发的,但这会儿步人小镇的他们却是个个脸色发青、发白,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唉,虽然已知确定那个原名叫兰德斯·桑拿,中文名字叫桑德斯的西洋人不是僵尸也非鬼,但因为被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所以即便这会儿是烈阳当空,天朗气清,每个人还是一副虚脱的样子。
  沈士雄也很虚,对此时靠站在马车旁的桑德斯保持安全距离,毕竟一个睡在棺材里的人多少也有晦气吧。
  只是,他看向另一边的雷若芝,目光虽然如同以往一样的平静,不过还多了分惭愧的光芒,他轻叹一声,伸手摸着额头上肿起的硬块,这是惊吓过度从马背上跌落地上的纪念品,同时间,也葬送了他的男子气概。
  雷若芝经过一夜折腾,率队赶到小镇后,随即找了家客栈,让大伙儿进去祭祭五脏庙,也休息休息。
  几十人将小小的客栈塞得满满的,看着镖师们吃起桌上的茉肴,她走出客栈,冷着一张娇颜看着坐在马车上的桑德斯。
  他颈系蓝色领巾,身穿缀金线的蓝白背心、合身的黑色裤子、黑色的长筒马靴,整个人看来与镖师们的蓝色劲装截然不同。
  而那张俊美的外国脸庞更是英气逼人,只是此时的眼神带着慵懒,浑身上下更散发出一股潇洒不羁的优雅气息。
  这几年她主掌绿津镖局的护镖工作,东南西北的奔走,西洋人是见了不少,对他们轮廓鲜明的五官也是印象深刻,但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恶劣男人绝对是她见过的中最英俊的。
  不过,他长得真的太高了,她居然得仰起脸才能触及他的视线,仔细对照一下,她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相对于她的打量,桑德斯的目光却是慵懒的停驻在她身上,这东方女孩长得真是标致,头发像黑檀木一样的黑亮,还有一双像宝石般的璀璨明眸,挺翘的鼻子,而那红红的唇跟白里透红的脸颊,在他看来就像颗鲜嫩多汁的红苹果,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雷若芝打量完了,仰着头冷冷的看着他,“我们是不是该来算一算账了?”
  因为沿路过来,他们已谈了不少,但却一直在有无搬错棺木这件事上频频起争执。
  他点点头,指指身后的棺木,“我可以确定你一定拿错货了,这口棺是我的——”
  “绿津镖局不曾押错货,何况,洋房商行也让我们签收带走了。”她态度坚定的打断他的话。
  他一挑浓眉,“听起来,这口棺木你是不打算还给我了。”
  “不可能。”
  “好吧,反正只是一口棺。”他不是个吝啬的人,这棺木他还送得起,“再见!”
  “再见?!我们的账还没算好,而且你也不能走。”雷若芝一个箭步挡住他的去路。
  他有点啼笑皆非的瞅着她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我的‘货品’,正确的说法是‘附属品’,不管如何,我这个总镖头都得将其保护得妥妥当当,不得有任何一丝损伤的送到收货者手上。”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而一股浓浓的笑意随即涌了上来,他指着自己笑问:“我是附属品?!”
  “没错,你既然说你一直是睡在这口棺木里的,那也许就是货主挑上它的原因,这就像有人要我护送一个纯金打造的鸟笼,而笼里还有一只更昂贵的珍贵凤凰鸟,就表示这两者都得妥妥当当的送到收货者手上,你明白吗?”
  她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桑德斯有没有听懂,但出于买主当初只说洋房商行里的西洋大棺一口,究竟有没有包括躺在里面的人,她也不清楚,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他得跟着她一起到秦皇岛去。  
  因为她押送过太多奇奇怪怪的镖了,天上飞的、地上爬的,甚至活生生的人、死人骨头都押送过,这个世上,人真的是百百种,怪人更不少,只是这回“棺木加活人”大概是其中之最怪的了。
  桑德斯直勾勾的凝睇着大概只到他胸口的雷若芝,她看起来就像个美丽的刺猬,一股很想挫挫她眼里傲气的欲望直涌心坎。
  他性感的唇瓣漾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意,“我明白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烈日当空下,桑德斯跟着雷若芝策马并行,其他镖师们则负责在后运送那口棺木。
  不过,对得独自看管这个有脚货品的雷若芝而盲,她实在有点受不了,因为一连几天下来,她发现他实在很吵、很烦!
  “很奇怪,你看来没几岁,为何就当起头儿了?”不想一直躺在棺木里的桑德斯,是自己掏钱买匹马上路的,她没辙,只得跟在他身边或者让他跟在她身边。
  “我二十一岁,够大了。”她撇撇嘴角回答,目视正前方,脚踢马腹的加快了速度,将他用在身后,但没一会儿,他又追上前与她并行了。
  他一挑浓眉,“你二十一岁还待字闺中?”
  “那干你什么事?”她没好气的以眼角余光瞪他一眼。
  “我以为这儿的女子十多岁就成亲嫁人了。”
  “我是例外,怎么样!”
  “是吗?”他嘴角一扬,大掌一张,居然凭空出现几朵小花,“送你。”他将花扔向她,她直觉的伸出手握住,再看着策马向前的他,随即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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