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之后- 第572节

北海大长老愣了片刻，随后于半空之中俯身跪下。狂喜道：“恭喜至尊掌控时间之力！”

白虎至尊微笑不答，目光却是看向风云无忌。

“不对……这里面有些问题。”几乎是下意识的，风云无忌产生这种近乎本能的感觉，在白虎至尊的时间静止与本尊的时间静止之间。风云无忌感觉到了一些不样的东西。

低垂着头，风云无忌脑海中思绪此彼伏，也未曾理会到白虎至尊。

“‘本尊’掌握的‘时间静止’乃是意念剑体大法的一个衍生产物。时间规则虽然难以掌控，但也未尝没有其他人掌握时间静止能力的可能。”风云无忌的脑筋迅速转动起来，开始思考其中的差异。

白虎至尊不可能只是炫耀他掌控的能力，以他的地位，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无聊地事情。那么，他就只可能是要告诉自己什么。而且很显然，是与时间规则有关的，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本尊呢？

风云无忌思索着，目光扫过依旧一动不动。神情漠然，气质完全不同于诸人。如鹤立鸡群的“本尊”，心中突然一动：“‘本尊’理智而近乎残酷，一切依本能行事。白虎至尊很难与他沟通，但很难沟通并非不能沟通。白虎至尊不告诉‘本尊’却告诉自己，那只有一个原因：白虎至尊认定他想告诉自己的东西，‘本尊’不可能理解，而只有自己能理解。如此答案很快便出来了：他想告诉自己的东西，是理智的本尊所不能理解的，而唯有通过自己的理解，感觉传递给‘本尊’。”

“‘本尊’掌控时间逆转的能力，应该是在‘混沌之海’发生之后。‘本尊’获得时间之剑，方才可能拥有了‘时间逆转’的能力，而白虎至尊是如何获得的呢？”渐渐地风云无忌的思路越来越明晰：“白虎至尊虽然拥有圣力，也可说是一代人杰。但若论悟性与分析推演能力，白虎至尊是绝对不可能比得上‘本尊’的。拥有一心多用，神识无限衍化能力的‘本尊’在悟性上，放眼整个宇宙，也不会有多少人能比得上，甚至可以绝对的说，无人可比！如果说白虎至尊是单纯的‘悟’出来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不是‘时间逆转’，你也没有掌控时间逆转能力！”风云无忌猛然抬起头，看着白虎至尊，肯定道。

“不错，我确实没有掌控‘时间逆转’。”白虎至尊赞赏道：“论时间规则的触及程度，也远不及你的分神，准确的说，我只是掌握了一点皮毛。就算是‘时间静止’这种规则，我也掌握的程度，也远没到你的分神这种程度。时间规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规则，完全不同于其他规则，就算是诸神，也不能触摸到这种规则。在沉睡期间，对圣力的本质，平衡规理解地越深，我便越发有一种感觉：我能感知到时间规则的存在，并非偶然，命中注定，我根本不可能掌握时间规则。但这并不妨碍其他人掌握时间规则。”

瞥了一眼“本尊”，白虎至尊道：“你的这个分神，过于理智，无法理解太过感性的东西。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虽然不明白三分神的功法与原理，不过，你们三分神应是能心神互通的吧？”

风云无忌点点头，瞥了一眼依旧静止在一旁，显得有些古怪的“本尊”，回道：“是的”

得到了意料中的答复，白虎至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一手指着圣山外重新披上一层绿色的大地，以及从地下升出的山头，说道：

“看到了吗？圣殿是不是恢复到了受到魔族攻击以前的样子？我并没有掌控时间规则。但是我却能做到，和掌握时间相同的效果。如果单从效果而论，那么，我就是掌握了时间静止与时间逆流。”

“时间，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玄奇。如果你没有触及到时间规则，但却拥有庞大的能力，可以将一切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比如，让一朵花恢复到它开放前的状态，包括它花瓣里的水份，每一片花瓣的位置。花芯中的水份含量，一切的一切，如果与与它开放前的状态，完全一致，那么我们便可说，你在花朵花上，施展了‘时间逆转’！”

风云无忌心中微震，嘴唇微张，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是，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思索地神色。

“无忌，你的分神掌握了时间规则，但你却没有。然而，掌握时间规则，便必须掌握到时间规则吗？掌握时间规则的最终效果，也就是让某个特定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完全恢复到某个时间段前，这一块区域的事物状态。”

“一场进行到一半的战争，如果你掌握的能量与技巧足够。你可以将让死去的人复活；把交战的双方分开；把射出的长箭收回到弓箭手的手中；把所有人强制到原本的位置……如果做到这一切，你便在某种意义把这个战场逆转了。”

“这，似乎有些不一样……”风云无忌疑惑道，紧皱着眉头。

“呵呵，你太过执着了。只要在效果上达到同样的结果，那便是掌握了时间规则。谁说掌握时间，就必顺得掌握时间规则。不管是运用能量，还是操纵时间规则，在效果上，都是相同的。只不过，前者所耗的心力，无疑要远超后者！”

“做个假设，如果你掌控的能量足够强大，把能所能影响地区域扩大到整个宇宙，那么你便是真正地掌握了时间，不管你是否真正的掌握了时间规则。当然，当时间静止，或者是时间逆转扩展到了整个宇宙范围，那毫无疑问，其耗费地能量，将是一个庞大的难以想象的量。至少，绝对应该超越主神的力量。”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如果碰到了瓶颈，不妨试试其他方式，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白虎至尊大有深意道。

风云无忌抬起头来，心中若有所悟：“多谢至尊指点。”

“嗯，圣山的秘密已经暴露。不止如此，其他几位至尊藏身的地方也被发觉，现在，我们已不可能再在这些地方沉睡下去了。和其他几位至尊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联手开拓一个空间，另辟休眠之所。至于太古，便交给你了。朱雀要见你，她过一会儿就会来，荧惑，圣殿的‘婚配政策’你可以开始施行了。在和魔族及天使交战之前，我们必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们必须将太古的一点血脉传承下去……”

一席话说得众人心中沉重，诸人心中都各有所思。

“是，至尊，我一定会尽快推行的。”

“嗯。我去了！”

“吼！……”一声虎哮，白虎至尊化为一道白色光影拔空而起，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内。

“无忌，大长老，我也去了！”在白虎至尊离去后不久，荧惑抱拳道。

“去吧。”北海诸长老道。

一一道别之后，荧惑转身向山下掠去，化为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在白虎至尊离开之后，“本尊”并没有跟过去，在众人地注眼下，本尊一步步走至圣山之巅的正中央。随后盘膝坐下，长发垂落。便一动不动，化为泥塑一般，气息皆无。

“本尊，你在干什么吗？”风云无忌询问道。

“本尊”没有发出任何的回应，光影一闪，本尊的身影凭空消失在众人眼中。

北海大长老瞥了一眼风云无忌，欲言又止。终究没有问什么。

“无忌，我们也去了，待北海安妥之后，便至剑阁待命。”几名长老躬身道。

“有劳诸位长老了。”风云无忌应声道，白虎至尊的托付，关于时间规则的另类解释，“本尊”的奇怪表情……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理顺。

四周一片空旷，风云无忌想了想，衣袍一撩，在悬崖边站定，盘膝入定，沉思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缕破空声将风云无忌惊醒，蓦然睁开眼来，一道黑影拖着一柄硕大地镰刀映入眼帘，那黑影闪电般从青冥深处飞来……

“苍穹至尊？！”风云无忌霍的站起身来，讶然地看着前方。

“无忌，我们又见面了！”一缕风声荡过，崖边现出苍穹至尊颀长的身形来，一把将那巨大的标示性镰刀找在肩上，苍穹至尊笑道。

“可是，白虎至尊明明是说……”

“朱雀至尊会来见你是吗？呵呵。你想一想，青龙，朱雀，白虎，玄武，除了青龙之外，还有什么是翔于苍穹之中的？”

“你便是朱雀至尊？”风云无忌疑惑道：“可是朱雀至尊不是一位女性吗？”

“唉，”苍穹至尊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只是我的一尊化身。何况，化身男身，以苍穹为号，岂不是更方便行事吗？”

风云无忌默然，沉默半晌，接着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朱雀至尊。”

“你说吧。白虎至尊本身耗费能量挺多，有些虚弱，去的匆忙。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地方，尽管问吧。问完了，便轮到我了！我还有一件事要托付你。”

“四大圣尊，青龙在东，东有东海。龙有水，则如鱼在渊，这个可以理解。西方有太岁当空之地，又主凶煞，白虎主西也可以理解，当为何什么朱雀却是在北？据我所知，北海轩辕丘所在，而且朱雀性火，主掌天下之火，但太古之北分明为冰雪之地。另外，当初初入太古之时，荧惑前辈曾赠我四句话：北海轩辕丘，西地苍梧渊，苍穹藏冥域，九嶷有釜山。不知何解？”

朱雀至尊笑起来：“神魔之战前，我们居无定所，根本没有这种说法。后来，我们四人为了疗伤，这才有了四处疗伤之所。这四句话，是在圣殿建立之后，方才传出来地。”

“北海轩辕丘，这你已经知道了，那便是轩辕至尊陨落的地方，你的骨骸便藏在那里。”朱雀至尊说此，笑声敛去，神色有些黯然道：“东海乃是一片汪洋。按照轩辕的遗愿，他希望葬在陆地，所以我把他的骨骸葬在了北海。而且，便在我的看护之下，我也放心些。”

“西地苍梧渊，说的却是白虎至尊以前修行的地方。他领悟圣力便是在那里地。只不过，后来为了提高圣殿的地位，他便把沉眠之地改到了圣殿下，而且有圣殿高手的看护，也多了几分安全，不过，没想到——”朱雀至尊收住话头，转而道：“我们已决定，以大法力将他本体修行的苍梧渊移至另一个地方，再以圣力扩展，以为沉眠之有。这样三人也彼此有些照应。而且，由于我是女性的原因。他们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帮我把攻击挡下。所以三人之中，我是受伤最轻的，才有余力在外行走。震慑天堂，同时给天堂与魔界一种假象，让他们不知我们四至尊虚实。”

“至于你刚刚问我为何北方为朱雀之地，却是一片冰寒。这个更好解释了。朱雀主火，能释放出无穷的热量，但朱雀也能吸收天下所有地火性力量。神魔之战，朱雀圣兽也有些消耗，所以会不知不觉的吸收周围的热量。缺乏火性，北方自然为冰寒之地。炎魔从哪个方位出世的你还记得吗？”

“西方！”

“不错，正是西方。本来这些凶兽，包括离鸾在内，都应该是从北方而出的。但是北方朱雀不但不散发热量，反而吸收天地间的一切热量。得不到朱雀放出的热量，这些凶兽只有移到西方白虎庇护之下，转而借白虎地凶厉之气，来淬炼凶性了。”

风云无忌恍然大悟。

“九嶷有釜山自然说地就是那玄武至尊的修行之地了。九嶷指的便是九嶷巫族所居之处。太古诸人只知巫族乃有别于武修，却不知，玄武至尊，其实与创立巫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