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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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禁书-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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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脸村妇挺着肚子,怪笑唱着:“阴山老坟哟,夜里那个冷呀,咱给你做棉袄哟,嘿嘿。”
  两个邪恶的小女孩,摸出剪刀,咯咯咯笑得癫狂:“驼背公公,听娘说,被嫁给阴公公的人会在地狱里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升?”
  嘿嘿嘿嘿……
  咯咯咯咯……
  村民们邪恶地笑着。
  张星超撞开人群,抢到驼背老头跟前,一把将他提起来,“我说过,谁敢动丫头一下,我绝不轻饶。”
  丫头穿着一身鲜红的袄子,梳着麻花辫,脸色煞白目光呆滞。她站在一座怪异的墓碑前,碑上刻满了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正中间又用汉字写着“阴公地府”“一九八九年”。墓主已经死了十三年了。
  墓碑之后是一座隆起的坟包,几个村民将坟包挖开了大半,里面有一道铁链锁死的实心铁门,已锈迹斑斑。看来里面有个墓室。
  驼背老头不答话,只顾阴笑。黑脸村妇咧着嘴,露出一口烂牙:“你以为你还是神圣达荫的使者啊?班波早说了,你是个冒牌货,你什么都不知道!嘿嘿,阴婚敬地仙,这是达荫活佛定的规矩,谁也不能打破!”
  “生毛子!!他是生毛子!!!”
  “剁了他!!!”
  “生毛子!!刮哒个生毛子!!!”
  村民们抓狂了。
  这时,驼背老头缓缓抬头,两眼幽光森森。
  “丫头!丫头!”张星超一把甩翻驼背老头,向丫头靠过去。
  丫头失魂落魄地侧过头,“哥哥……你快跑……你打不过他们的……”
  张星超向天鸣枪,“老子的确不是什么狗屁使者,但我手上的家伙可是真货。”
  丫头好像被他们灌了迷汤,有些神智不清:“哥哥,再见,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你快走吧,你打不过他们的……”
  “生毛子!!刮哒个生毛子!!”
  “生毛子!!刮哒个生毛子!!”
  “嘿!!!生毛子!!”
  正在抛坟的烂脸矮子抡起锄头冲过来“嘿生毛子!!”
  “哒哒哒!!!”张星超对准他就是三枪。
  “哎呀!”烂脸矮子顿时满脸洞穿,倒地。
  “嘿生毛子!”满脸爬着蜈蚣的老头挥起铁铲砍向张星超。
  “哒哒哒!!!”又是三枪,老头被打得仰翻倒地。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村民们不但不惧,反倒拥过来。
  张星超大惊,“哒哒哒哒哒哒……”一阵连扫,那些村民身体穿洞冒血,微退几步,又靠过来。这些村民两眼寒光森森,血红的灯笼映出他们邪恶而狰狞的面孔。
  这时,烂脸矮子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嘿嘿生毛子……”
  蜈蚣老头又坐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让张星超深陷异域怪境,丫头还在木纳地说:“哥哥…快跑…你打不过他们的……”
  这难道是?一幕可怕的回忆骤然蹦出脑海……临江市,屠宰场,打不死的提刀怪人……
  “擒贼先擒王!”张星超顾不得那么多了,抽身直夺驼背村长。他一把卡住驼背的脖子,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所有的人,后退!快后退!”
  驼背村长尖笑几声,突然掐住张星超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张星超只觉驼背老头怪力无穷,摔得他浑身都要散架了。
  张星超抬枪瞄着驼背老头的面门,抠下扳机,最后三发子弹射了出去。驼背老头面孔爆血,仰倒。张星超趁机后翻起身。
  驼背老头并没有死,他又缓缓站起来,七窍冒黑血,“嘿嘿生毛子……”
  “哥哥…快跑……你打不过他们的……”
  村民们将张星超层层围死。
  突然,张星超后脑一震,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在张星超身后,一个村民缓缓放下铁锹,此人正是三天前在灵场操起柴刀要砍杀张星超的那个青年。
  那青年粗声粗气地说:“村长,这个人交给我来分肢,我要把他做成肉馍饼子,赶明儿祭地仙用。”
  “这生毛子还有个同伙,是个女的,长得漂亮啊,我要脱了她的裤子,用杆子捅她的屁股,让她陪咱全村儿的孤老爷们睡觉,嘿嘿,给咱全村儿的汉子们都生个娃儿……”烂脸矮子满脸是血,可他却笑得猥亵淫恶。
  驼背村长鼻孔黑血流不止,他从地上抓了把泥塞进鼻孔:“快把生毛子拖走!!不要误了咱的冥婚。”
  那青年和烂脸矮子将张星超拖到西村口的吊尸场。
  烂脸阴笑几声,“干脆把他手脚剁了,吊起来淌油。听说活生生的崽子吊起来,用钩子钩住他的肩胛骨,他会痛得浑身发抖,出的油新鲜,好用。”
  “不行,我要把他剁成肉饼子祭祀阴公公。”那青年挑了把杀牛刀,然后将张星超抬上一个肢解牲畜用的石板。
  “矮子,帮我把他手臂摁死了,我要下刀了。”
  烂脸矮子死死地按住张星超两手,“就这样宰了?怪可惜的,还是熬油吧。”
  “人是我抓的,谁要跟我抢,我就宰了谁!”
  “好吧,就这么干。你要砍就快点,我还要去抓那个城里的妞,嘿嘿。”
  那青年举起镰刀,狠狠地削下去。肉飞,血爆。
  青年的那一镰刀,并没有砍在张星超身上,而是撼进了烂脸矮子的脑袋里,青年将镰刀一劈一拉,矮子的半个头被削下来,他连吭气都来不及就倒地毙命。
  青年用一桶水泼醒张星超。
  惊魂未定的张星超一见眼前提着镰刀的青年,立马跃身而起。
  “不用紧张。是我救了你。不然的话你会被那些人撕得稀烂。”
  “你救了我?”张星超当然不信,可他看到身旁只剩下半个头颅的烂脸矮子,又看青年扔了镰刀,于是问道:“你会救我?为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帮你什么?”
  “救出丫头!”
  “我刚才救丫头的时候,你却偷袭我,现在居然跟我说起救人了。”
  “只有晚上才能救丫头。现在他们都在乱坟岗那边,我们无从下手。等晚上,我们才能掘坟救人!”
  “整村的人都巴不得丫头死,而你……”
  “我喜欢丫头,打小就开始喜欢上她了。”
  “救了丫头,然后呢?出村的路在哪里?”
  青年将矮子的尸体抬上石板,捡起镰刀:“出东村一直往北走就是了。”
  “丫头不是说没有路可以出村吗?”
  “棺材村有个规矩,绝不让未婚的女人知道出村的路,因为她们中的每一人,都可能被指定阴婚。若她们知道了出路就会逃跑。”
  “你是那些人的同伙,如何让我相信你?”
  “虽然我打小就在棺材村长大,但我和他们不一样!十三年前,‘安魂教’来到这里,村民们就开始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你不知道啊,以前的他们是多么纯朴善良,他们安居乐业,热情好客。可就在‘安魂教’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变了……村民们被注射了‘安魂圣液’,说是可以长生不死。而有两种人没有被注射‘圣液’,因为在‘安魂教’看来,这两种人是不祥的人,是没有资格享受不死之身的。”
  张星超注意到烂脸矮子的死,这和屠宰场遇到的怪人如出一辙,只要完全破坏他们的头颅,他们就无法再活动。
  青年操起镰刀在矮子身上削割:“村民们回来若不见你的尸体,整村人就会围捕你。在夜里,他们的眼睛很好使,而且力大无穷。赶紧帮我把矮子脱光了,宰成肉饼,然后把你的衣服放在旁边,就当是你的尸体吧。”
  张星超感到恶心:“这种事我的确无法做。”,他脱下衣服扔给青年:“我还有事要办。晚上坟场见!对了,你说有两种人不被注射针剂,哪两种人?”
  青年笑道:“一种是丫头这样从小就被指定了阴婚的人,另一种就是我这样的曾经顶撞过安魂教班波的人。丫头和我,都被安魂教视为不祥之人。”
  “安魂教到底是什么鬼教?”
  “一个源于西藏的可怕宗教,它信仰地下的恶灵。”
  十三年前?墓碑上的时间也正好是十三年前。来自西藏的巫教?信仰地下的恶灵?
  张星超飞跑回小院,找到伊娜。
  “你的衣服呢?怎么赤裸上身啊?”伊娜奇怪地问。
  “我没时间解释。你快换迷彩服,跟我去救人。”
  “你没有救出丫头?”
  “……”
  伊娜将防弹背心递给张星超:“穿上这个。腊月里不穿衣服,还没救出丫头你就先冷死了。”
  张星超爬上房顶,举目远眺,只见坟场那头红灯笼逐个熄灭,雨下大了,浇湿了灯笼,风变得更凛冽。
  不多久,只见一簇簇黑影回村。
  “他们回村了,是时候去坟场救人了。”张星超跳下屋檐。
  伊娜已换好迷彩服,背了支微型冲锋枪,“这个给你!”她递给张星超一支装了消声器的手枪。
  两人从村旁的林子里绕道走,一路避开了那些村民。
  赶到坟场时,伊娜看看表,临晨2点30分。
  乱坟岗死寂无声,走过大大小小的坟包,前方一座孤坟前站着个人。
  “谁?!”张星超厉声问道。
  “是我!你果然没有失约。”原来是那青年。
  青年递给张星超一杆铁锹:“快帮我挖!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星超接过铁锹,“伊娜,你帮我们把风!”
  张星超和青年拼命地刨坟,挖了一个多小时,墓穴铁门逐渐露出来。
  青年迫不及待地下进墓穴,张星超赶忙制止:“还是我下去吧,你赶紧回村弄两匹马,如果没马,驴车也可以。”
  “可是丫头……”
  “你别管那么多了,这里就交给我了。弄到驴车后,你到东村口等我们。”
  青年点点头,爬出坟穴,向东而去。
  张星超一手握紧枪,一手举着手电,跳进墓穴来到铁门跟前,对准锁链就是一枪,推推铁门,“嘎吱吱吱…”顿耳的锈响,门应声而开。
  墓穴铁门之后是一条深长的墓道,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通道壁高五尺多,对于张星超这样身高一米八几的人来说,进墓道后,还要躬身行走。
  张星超照着手电,进了墓道,电筒光竟然照不到墓道的尽头。
  墓道由红砖构筑,宽不到四尺,长年闭塞,潮腐之气令人窒息,泥地凹凸不平,身后铁门外乱坟岗的阴风灌入墓道,在黑不见底的深处幽旋,那风声就像是老坟场里深夜的鬼哭,“呜呀呜呜…呜呜……”。到底是风声还是人的哭声?张星超加快了步伐,在这种黑不见五指的鬼地方,丫头怎么受得了,张星超心急如焚。“怪不得村民要给丫头灌迷汤麻痹她,也许是怕她被活活吓死……”张星超呼吸加重,心跳声清晰可闻。
  墓道深长,大概走了一百多步,前面又是一道铁门。张星超一枪崩了铁锁,推开门,一股强烈的腥臭和烂肉臭扑面而来,这臭味让人根本无法忍受,哪怕是屏住呼吸,臭味都往鼻孔和嘴里钻,臭得让人晕眩。
  举电筒一看,这竟然又是一条地道,前方黑不见底。
  张星超刚踏出一步,脚下“喀嚓”一声。他正踩在一摊骸骨上,尸体高度腐败,森森白骨上只剩几缕腐烂的筋肉,尸体旁是一团撕烂的红棉袄。
  “太骇人了!尸体临死前死命地敲打着铁门,直到活活窒息而死”,张星超撕下自己的裤腿布掩住鼻孔,太臭了,臭得令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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