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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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柴烈酒-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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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我奔雷托一生中从没被女人羞辱过,拜你之赐,我终于尝试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我想,应该也让你尝尝,你才懂得感同身受,对不对?”奔雷托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着,听在迎菊耳里,仿佛像是凌迟处死般痛苦。
  “我……我知道我不对了,你……你原谅我好吗?”这些话,可是生平第一遭从迎菊的嘴里说出来。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贞节,她是打死也不会说出这么窝囊的话来。
  “你知道错了?”奔雷托简直不敢置信,呛舌的小辣椒,会变成清淡的小黄瓜?
  要不是为了明哲保身,她哪会这样低声下气,反正她这副卑微伶弱的小女人样,除了这勤于外也没其它人看到,只要能骗得到他,再怎么跟有个儿的个性背道而驰,她还是装得出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我脾气天生就暴躁,也不懂得体恤别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不懂事的小女人,好不好?”为了让奔雷托消消火,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叫人于心何忍。
  “你要我原谅你可以,除非答应我三个条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三个条件?我……我怕我能力范围做不到。”她得想些金蝉脱壳之计。
  “我保证你能力范围一定做得到。”他似乎是有万全的准备而来。
  “那……那你就说说看吧!”她无奈地强迫自己接受。
  “第一,不准跟我争绍兴酒坊。”
  “什么,不准跟你争绍兴酒坊,我去你……”迎菊突然忘了她是人家砧板上的肉,还敢大声喧就但很快地,她又想起她现在的处境了。“这……可是……”
  “你不愿意?”
  算了,酒坊和贞节,还是贞节重要,反正她有信心,将来有一天,她会有办法再夺回来的。_。
  “好吧,这点我答应你。”反正到时候再来反悔死不承认,他也奈何不了她。
  “既然你答应了,就在这里签字吧!”奔雷托将早就准备好的切结书与笔墨,拿到迎菊身边,要她签字以示负责。
  “用……用不着这样吧,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认识一段时间,不必要这么公事公办吧?”她嫣然一笑,心中暗骂他祖宗十八代。
  “你签不签?”他的表情,似乎没有让她讨价还价余地。
  看到他一张铁面无私的包公脸,知道再怎么撒娇求情都是没用,只好悻悻然地拿起笔,在上头胡乱签上自个的名字。
  “很好,第二,以后不准对丫环奴仆大吼小叫,对他们要有适度的尊敬与体谅,你得做到。”
  “这关你什么事啊?”
  “你做不做得到?”他以更坚定的口吻回应着她。
  “我……可恶,我答应你就是了。”她好气,以后不准对丫环们发脾气,那她想骂人的时候要找谁发泄啊!
  “很好,那就麻烦你再签一张同意书吧!”不知从何又冒出一张同意书,并且很快地就拿到迎菊面前。
  迎菊鬼画符似的又签了第二张,她真搞不懂,为何丫环们的事,还要由他来出面。
  肯定是红儿和绿儿趁这机会,猛打小报告。
  她敢断定,这两个奥丫头皮在痒了。
  “快说吧,说完第三点,你就快点从我的眼前消失!”
  “好,你干脆我也痛快,我欣赏你对酒的专业知识相当了解,所以,我要你来当我的酒僮。”
  “酒僮?”
  “没错,读书有书僮,品酒当然要有酒僮,你就来当我的女酒僮,过些时候,我要到山西汾阳的杏花村去见位老朋友,你就跟在我身边,顺道陪我去品尝品尝美酒。”说完,他又拿出一张纸来。“这是委任书,麻烦你也在上头签一下。”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想不到这孔武有力、魁梧壮硕的设子,心思也这么缤密。
  “鉴定完后,咱们就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到时看看再说。”他不正面给予回应。
  迎菊迫于无奈,当场再签下第三份文件。
  这林林总总算起来,切结书、同意书,再加上委任书,一共两式三份,她自鸣得意,自己签的字眼鬼画符似的,到时就算她想抵赖,这样的字迹,和她平常写的完全不同,到了公堂之上,还有得带的呢!
  “你以为你有这些物证,就担保你能稳操胜算,一路顺畅到底吗?”她起码也要挫挫他的锐气,总不能老看他处高气扬。
  “你放心,我绝对会稳操胜算的。”说完,他将两侧的锦织帷住拉开,突然间,房间内站满了人,有红儿、绿儿,还有哈札龙、哈扎狮、哈札虎、哈扎豹,就连那只最讨人厌的黑妞儿,也同时出现在她眼前。“这些都是人证,你则刚说的那些话,他们全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黑妞儿听见了……!”黑妞儿啪啪啪啦的振翅声,让迎菊有感大势已去,这可恶的家伙,竟然政设计她。
  望着其它帮凶,她感到孤臣无力可回天,呜呜……
  都是那只蜘蛛害的啦!
  第五章
  在卓家庄一疗伤,整整十五天一下子就过去了。
  这十五天来,迎菊倒也做到了奔雷托的要求,不再跟他抢绍兴酒坊的经营权,对丫环奴仆们说话客客气气,表面也答应叮要当他酒憧的承诺。
  不过这些顺从……全是假象!她在等待着她的腰伤早日痊愈,只要她的伤一好,能明能怕了,她就不信他还能奈何得了她。而且她发现,这段时间内,只要对奔雷托轻声细语、态度温旧,他便会对她倍加呵护,吃的、用的、穿的一样也不少,嘘寒问暖、看头顶尾样样都来。
  想不到,仗着腰伤的优势,加上女人天生就具备的桥柔,就能把男人给吃得死死的,哪个男人不吃女人温柔这一套,只要地化为病西施,眼光不再那么锐利、口气不再那样面追,她就能吃香喝辣,把奔雷托这挞子,当成笨蛋要得团团转。
  “今天好多了吗?要不要到外头花园走一走?”奔雷托例行性地一早就来探望迎菊的腰伤,据大夫说,只要半个月内都有在专心做复建,应该这几天就能走得很顺利,可是看她这几天陪练习走路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进展。
  “不行不行,我觉得我的腰……还是很痛,而且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迎菊难得出现西施捧心的表情,她紧皱双眉,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病黛玉的样子。
  奔雷托心头一绞,担优的躁虑全写在脸上。
  “这怎么会呢?我问过大夫,他说你的复元情况,应该很良好才对。”药都是他按时在煎、在喂,复建更是他带着她,一步步在花园内走着,这几天也没看她哪儿撞着,或哪儿碰着,他始终想不透,怎还会病成那个样子呢?
  “那些大夫全是庸医,根本就没有对症下药,哎哟……我会不会就这样一辈子都好不起来呀?”她自怜自文说着,一记长长的呻吟,听得奔雷托六神无主,整个脑袋瓜热烘烘,非得要挤出一个好法子,让迎菊好过点才行。
  “别说那样不吉利的话,不过是腰闪到,又不是什么会致命的疾病。”那份要命的担优,看在迎菊眼中,是乐在心里。
  她好喜欢看他一副手足无措、心事重重的样于,只要她把自己装得越可怜,伤势一直好不了,他就越无助,不是抱拳、叹气、挤眉,就是绕着圆桌转圈圈。
  “我看我还是替你换个大夫好了,我知道在宁波有个很有名的名医,我差人去帮你把他请回来好了。”为了怕迎菊的伤势拖久会恶化,他不假思索,大步一跨,便往外头走了去。
  “喂……奔雷托奔雷旗主……”见他渐渐走远,她才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多聪明,随便演个戏就急成那样,想要我乖乖听你的,哼,下辈子吧!”
  他前脚一踏出去,她后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这几天奔雷托老粘在她身边,成天就盯着她双手双脚看,生怕她有个重心不稳,稍微偏左偏右都令他担心不已,她真怀疑,她又不是三岁小女娃,把她看得这么紧做什么。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倒有了好好参观这座酒坊的兴致,反正迟早她还是有办法夺回来的,先走走逛逛,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一走出房门,马上就得装出步履蹒跚,还是有伤在身的状况,这该死的红儿与绿儿,最近和奔雷托那四只野兽走得极近,不时让她看到他们在双桂园里的小亭子里相聊甚欢、打情骂俏,加上他们又有同意书那免死金牌,因此,让她们两人更加肆无忌惮,开始不把她这主子放在眼里了。
  这一切都是奔雷托的错,早晚她会要他加信奉还的。
  才这么想着,便不知不觉地来到酒坊后面的一处后院广场边,她忽然听见吵杂的叫骂声,而且声音越吵越大声,火药味相当浓烈。
  远远地看去,是卓家庄两名贩酒的小厮,正在大声责骂一对老夫妇,他们不仅动口,还动手推了老先生一把,另一名小厮,还对着老太太拉拉扯扯,像是硬要将她给拖到门外,那粗鲁的动作,要是就这么不留意让老太太跌倒,那后果铁定是不堪设想。
  “你们在干什么?”看不惯有老人家被欺负的迎菊,当然立刻出声喝止。
  两名小厮一看到迎菊来了,心虚地互换眼色,他们当然知道她的个性,是个精明剽悍的狠角色,最好是不必惹她就不要惹她。
  “菊……菊姑娘你好,不是听说你凤体微恙,现在可好了许多?”小厮钟六立刻挤出笑脸,必恭必敬地弯腰问候。
  “是啊是啊,大家都很担心菊姑娘你的伤势呢!”一旁个头胖硕,眯成绿豆眼的柳七,马上帮腔跟在钟六后头。
  两人的好脸色与好态度并未改变迎菊的初衷与想法,虽然在卓家庄的时间不长,但钟六与柳七的为人,多少也在一些下人的闲谈中,如蒲公英种籽般,吹进她的耳朵里。
  这两人是卓蟋在外头作成作福时,跟在身旁狗仗人势的两只狗奴才,别说是整个卓家庄的其它奴仆或酿酒工不喜欢他们,就连街坊邻居对他们两人,也是敬而远之,能不碰头就别碰头。
  如今看到他们对一对老夫妇大吼小叫,不消说,应该又是在欺凌老弱,干些丧尽天良的坏事。
  “你们在干什么啊?”她严声问道,一双凤眼如针般细锐。
  “报告菊姑娘,这两个老家伙根本就是存心上门来找碴,几天前跟咱们庄里买的十坛女儿红,说要给家里的孙女儿办嫁妆,可却在几天后的现在,把十坛酒全都运回咱们这来,说其中两坛比其它的颜色还要淡,味道也不对,硬栽赃是咱们掺水的,‘这日子都过了两天才要争,你说这怎会食理嘛!”钟六说得头头是道,还一脸受尽委屈的嘴脸。
  “就是啊,当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童是无欺,如今说酒出了问题,谁能让他们平白无故再换两坛酒啊!”柳七一脸哭相,仿佛是被那两名老人家,欺负得多么严重似的。
  这两张舌灿莲花的嘴,净是挑对自个儿有利的说,一旁的老人家只有哭丧着脸,半点驳斥的机会也没有。
  “所以我说菊姑娘啊……
  “够了,你讲得也够多了吧,我想听听这位老人家的意见。一她马上阻止针六再往下说,凭两人那急欲撇清的惊样,显然是作贼心虚,心里有鬼。
  老先生看来年约七十,头发花白,两眼看来有些昏花,他瞒册地来到迎菊跟前,打个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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