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君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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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君戏情-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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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安拉扯著她,急急走离南晔的听力范围,才敢放声大叫:“我可没说二少爷是坏人,他只是有些冷、有些邪恶、有些尖刻,但绝对不是坏人。”
  喜月眨眨眼,怎么听都不觉得何安的话是赞美。
  “总而言之,只要你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工作,别对二少爷有遐想,另外,更重要的就是,不要和大少爷太过亲近,省得招惹无谓的麻烦。”何安事先将话说明,免得将来她惹祸延及他。
  “是,喜月知道。”她乖顺的点头道是。
  为了能赚钱贴补贫穷的迎客居,以及为小曼姐分忧,她什么都会忍耐。最重要的是,她就是放不下那个孤寂的身影。
  “好,我无带你去你的房间,这又是当贴身丫头的好处之一,你可以有自己的房间,虽然房间不大又简单,但和大通铺相比,至少舒服多了……”
  何安走在前头不断叨絮,叮嘱她在二少爷手下做事的规矩,但身后的喜月却早已被透过竹林洒落的月色给吸引了去。
  风儿好轻,月色好美啊……
  第三章
  喜月捧著水盆,站在南晔寝室外的花厅候著,等著他起床梳洗更衣。
  当她听见寝室内传出声响,连忙捧著温水进房,将水盆放至洗手架上,然后拿出前夜选放好的衣服,服侍南晔穿衣梳洗。
  除了最初几日,因为不熟悉工作内容而手忙脚乱外,之后,她已逐渐习惯这个不同于厨房的工作,只除了服侍男人这一点。
  以往她工作的地方以女人居多,服侍男人穿衣梳洗这种亲密的事,总让她困窘不已,尤其每每看到南晔那勾人心魂的俊美容貌,她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呼吸不顺。
  为了避免自己的异状被他发现,她总是迅速确实的侍候他完毕,就立即退出房间,直到他唤她。
  喜月屏息为南晔穿戴好衣物,又如同以往立刻退了出去。
  南晔对她的举动视若无睹,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个丫头,安静、勤快、保持和主子的距离,是她应尽的责任,更遑论会发现她服侍他时的窘迫不安。
  他瞄一眼铜镜,对镜中那道笔挺修长的身影,只是冷哼了声,转身离开寝室。
  走到花厅,他看著桌上已放置好冒著热气的早膳,这才将目光稍稍栘向立于一旁,低垂螓首的喜月。
  当初要她,只因为想让南靖吃不好,但这丫头虽不算灵敏,却也尽心,尤其在一些小事上,比何安要细心多了。
  以往,不经他吩咐,何安是不会主动将水盆、早膳准备好,不像她,总是计算好他起床、梳洗的时间,自动准备好温水、热食。
  有这个丫头,倒也不算差劲。
  他坐上桌边,喜月即掀开热腾腾的粥盅,正想捧到他面前时,脚下却一个不注意绊著椅子,粥盅不稳的直接翻倒。
  热烫的粥洒了一桌,快速的流向南晔的方向,就见粥汁即将流下桌缘、流向南晔时,喜月想也不想的直接用袖子擦过桌面,阻止粥汁的前进。
  南晔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凌乱,对喜月用袖子擦桌的举动,只是微挑一眉。
  “笨手笨脚。”冷冷的讽刺逸出他的口中。
  “对不起,二少爷,奴婢马上重新准备热粥。”喜月七手八脚的整理桌面,不安的看著他。
  “算了,我不想再看你打翻食物,省得烫著了我。”他冷眼扫过她被粥浸湿的袖子。
  笨丫头,即使隔著袖子,那滚热的粥汁必定也烫著她的手臂,真是个一点头脑都没有的女人。
  “你当自己是刀枪水火不侵?竟笨得用袖子当抹布,手不烫著才怪。”他讥嘲的嗓音,听进喜月的耳中,却透著怪异的关心。
  喜月眨著眼,微笑的说:“谢二少爷关心,奴婢不痛。”
  “谁关心你了,我是在讽刺你,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丫头。”南晔心猛然一抽,表情益发冰冷。
  他怎会关心她?她不过是个丫头罢了,而且还是个笨丫头!
  喜月仍是维持著笑容,早在丧父之后,遇到好心的小曼姐时,她就相信人心是善良的,并且学会看事情的光明面,有时毋须想得太多。
  有些人大过内敛,太过深沉,旁人是很难能够一下子就明白他们的。就像……南晔。
  南晔见她的笑脸,眼眸闪过一丝窘意,脸色愈加阴暗。
  见他神情不豫,喜月收拾好凌乱的桌面,不著痕迹地说:“奴婢先告退。”
  “记得换上乾净的衣裳,别辱了朱门居的面子。”轻应了一声,南晔不再看她一眼。
  “是。”喜月退出房间,嘴角上的笑意仍是不褪。
  “喜月!喜月!”
  时近晌午,尚未到朱门居,喜月就听到连串迭声的叫唤。
  她停下脚步,回首望向出声处,却见三名有过几面之缘的打扫丫头,急急朝她奔来。
  喜月笑著朝三人颔首。
  “喜月,我听说今儿个早上,你淋了一身汤水,从二少爷那里出来?”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丫头问。
  喜月愣了一下,笑道:“早上我打翻一盅粥,所以溅到衣服了。”
  “哦?我们听到可不是这样呢。”另一名单眼皮丫头努力睁大眼,一副她说谎的模样。
  “哦?那你们听到什么?”喜月好奇的问。
  “我们听到的是,二少爷发脾气将粥盅扔到你身上,害得你湿了衣服、又烫著了手。”单眼皮丫头大呼小叫的说。
  嗄?这话是怎么传的啊?
  “不是的,二少爷才不会做那种事呢,真是我自己打翻粥盅,才会弄得一身的狼狈。”
  丫头们一副不相信的瞠目瞪她,二少爷阴晴不定、言辞苛刻的个性,在南府里是有名的,说什么她们也不信传闻有误。
  “是吗?”三人一致狐疑的扬高声调,摆明不相信她的话。
  “是真的,二少爷虽然冷漠、又不会说好话,但他不是会苛待下人的主子,而且他还担心我,要我去换衣裳、敷药呢。”
  喜月自行演绎他交代她换衣服的用意,认真的为他解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二少爷其实是个好人。”至少在他不恼、不讥嘲人时,她是这么觉得的。
  “好人?”丫头们异口同声的拉高音调。
  “不要开玩笑了!服侍过他的丫头,没一个待得过一天,每个人都被他骂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落荒而逃耶。那样也能说是好人?喜月,你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喜月认真的看著她们说:“就因为我待得久,所以我的话才该相信,二少爷绝不是坏人。”
  可是,喜月愈是为南晔辩驳,她们看她的眼光就愈怪。
  “喂!喜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二少爷了吧?”
  喜月愣了一会,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安的连忙摇头否认。“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喜欢少爷才帮他说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是哟!但我们还是要提醒你,虽然二少爷很俊,但他毕竟是主子,你可不要喜欢上他哦!”较年长的丫头郑重劝道。
  “喜月不会有这种妄想,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想让别人误会二少爷。”她紧张的迭声解释。
  “放心啦,我们明白你不敢直说的苦衷,一定是怕说实话,会被二少爷欺负得更惨,不过现在二少爷又不在这里,你就不要昧著良心帮他说话啦,我们绝不会将你说的话传出去的。”她们仍一意孤行的认定,喜月是违背良心说话。
  喜月能够理解,二少爷会被误解的原因,可是在当事人极力否认下,旁人却还是不相信,不由得让她为二少爷抱不平。
  “我说的就是实话,只是你们不相信,我也莫可奈何,抱歉,我不能在这里久待,先失陪了。”
  不想再和她们多罗嗦,喜月微点个头,毫不迟疑地举步离开,走了几步后,她又忍不住回头再次重申道:“二少爷真的不是坏人。”
  三名丫头看著她走远,互望一眼后耸肩离开,丝毫未注意回廊的另一边,走出一道修长的青色身影——正是她们刚才谈论的主角。
  南晔面无表情的看著那三个丫头的背影,对下人间有关他的传闻,他一概不否认,有时还会故意迎合传闻,做出吓唬下人的举动,更加渲染了他的可怕,成了下人们口中严厉的主子。
  那些蜚短流长,对他向来不痛不痒,连跟著他多年的何安,也不曾试著为他反驳,也许他也认为,他这个孤僻的主子难缠吧,可是……那个才进朱门居几日、他不曾温言安慰过的小丫头,却不顾同侪的压力,坚定的为他辩驳,这样的丫头,该说她傻?还是迟钝不解世事呢?
  南晔淡色的眸中,流泄出不解疑惑,早已冷冻的心,竟然因她为他辩解的话而融化一隅。
  喜月原本模糊的五官,竟在他的脑中瞬间清晰起来。
  长长的眼睫环著明亮而坦白的眼眸,小而挺翘的鼻子,温煦带著浅笑的红唇,她还是她,但……怪异的让他觉得顺眼起来。
  喜月行经朱门居内的竹林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看著正午的阳光洒在绿竹上,在酷夏中营造出一种沁凉的感觉。
  听说南府中每位少爷、小姐的居所,都种植了不同的植物,但她最喜欢的还是这一片竹林,清静、安宁的令人心情都随之平静下来。
  她看了看竹林,又起步走向二少爷的房间,伸手轻敲门扉,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等了好一会,她伸手推开门,室内一片寂静,内室的窗扉敞开著,阵阵微风由竹林吹拂而来,书案上的纸张也被吹得沙沙作响。
  喜月站在窗边,看著竹林笑著,一边赏竹,一边静待主子回返。
  南晔进入房间,就看到她站在窗边傻笑,他顺著她的视线看去,却不见任何值得她发笑的景物。
  他又发现她一个异于常人之处,她永远有自得其乐的方法。
  “你进来做什么?”南晔出声打断她的冥想。
  喜月回过神,连忙低下头道:“奴婢是来请示二少爷,是否要用午膳?”
  “吃饭的时候到了,自然要吃饭,这点小事你还要问?”即使刚才听到她为自己辩解,但对自己见著她时的莫名烦躁,南晔只有以轻嘲掩盖。
  “是,奴婢马上去准备。”喜月对他说话的方式习以为常,仍是带笑回道。
  看著她的背影,南晔突然开口说:“我不管你是真的那么想,还是故作清高,对我而言,讨好是没有用的。”
  喜月脚步一顿,回首不解的看著他。“二少爷,奴婢不明白你的意思?”
  “刚才你在外面,是不是跟其他丫头,说我是『好人』?”他冷笑道。
  喜月没想到那一幕会被他看见,颊上倏地发红,尴尬的说:“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想讨好谁。”
  “是吗?我最讨厌别人说『好人』两个字,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好人。”南晔眸中寒光凛冽刺人。
  喜月呆呆的看著他,好半晌才道:“可是……这世上真的有好人啊,像小曼姐就是好人。”
  “小曼姐?她又是谁?”
  “小曼姐是奴婢丧父时,帮了奴婢的人。”
  南晔眯起眼看著她,再开口时,语气稍微和缓了些。“哼!施恩于人者,必有所求。即便不求财,也必求恩情。”
  “不论求什么都好,只要当下能有人伸出援手,对穷途末路的人们而言,都是安慰与生路啊。”喜月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所以只能说出她当时的感受。
  南晔讪笑道:“你的要求太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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