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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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败给你-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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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糖醋排骨,红烧牛肉,干煸尖椒——”他报出她最最抵挡不了的超级诱惑。
  “停!停!停啊!”她的口水泛滥成灾了!“你如果现在拿着这些东西来看我啊,我就真的爱死你杜宇霖了!”呜,不行了,她真的忍受不了了!
  “爱我一辈子地爱我吗?”他笑着,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开始敲她的门板。
  “杜宇霖,你就会开我玩笑——啊,这么晚了,有人敲我的门呢!”暂时打住泛滥的口水,她还是懒洋洋地摊在书桌上,对着已经进入休眠状态的电脑干瞪眼,“你说我去开门还是不开门好呢,杜宇霖?”
  “这么晚了,你多一点危机意识是对的!”他笑,手却还是在继续敲她的门板,不紧不慢地。
  “那好吧,就当作我已经睡死了,听不见。”可是她也确实是没了再继续挑灯夜战的力气,遂关了电脑准备翻上床安息去,“如果是你来啊,那我还有可能——”话未完,她飞快地从床上蹦下来,抓着手机就往客厅跑,然后贴在通往外界的门板上,屏住呼吸。
  “朝阳?朝阳?朝阳!”
  咚咚的敲门声一下响了起来。
  她手握门柄,猛地打开,而后瞪着他焦急的脸,再将视线慢慢移到他脚边的大包小包上,时间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她才突然醒过来似的一把抱住他的颈子,用力地跳到他身上,“杜宇霖,我真的爱死你又恨死你了!”咧开白白的牙齿,她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将哇哈哈的大笑镶嵌在他的耳垂上。
  杜宇霖任她咬着,笑容,早已蔓延了所有。
  有什么友情,能够胜过在漆黑的深夜里听到了你肚子咕咕叫、所以不远千山万水地赶来给你送消夜的情谊的呢?
  所以,在痛哭流涕着大吃大喝大块垛颐饱饱的一餐之后,沈朝阳姑娘很爽快地再次给了千里送鹅毛的本世最佳好友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后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因为吃得太饱了。
  “杜——嗝!”
  “论生日的前后,似乎您沈大姑娘比我还大上了七天呢,所以小的可承担不起您喊我一声‘杜哥’。”
  笑着摇摇头,承担千里送鹅毛重任的人也坐入沙发——此间屋主闺房中的惟一沙发——放置在床头平日里当作杂务收容所、来客时用来待客的单人沙发——其实说穿了就是杜宇霖为了平日里来拜访主人、能有一处舒服点的安坐之地而特意买来、搬来、送朝阳小姐收藏的沙发中。
  “杜——嗝!”现任的沙发之主照旧一声“嗝”地,瞪了这个已经自诩为“救命恩人”的沙发原始之主一眼,“我有时候真的很迷惑啊,杜宇霖。”
  “哦?小的洗耳恭听,愿闻其详。”他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中,将头伸到沙发隔壁的床头,与她近距离地四目相对。
  “就是这个啊。”伸出手指将他的脑袋往后一推,朝阳叹口气,“我这两年看到你啊,有时候心里就会生出一个很怪异很怪异的念头来:这个常常对着我嬉皮笑脸的男人是谁啊?我真的认识他吗?甚至已经认识了二十年之久了?!”翻身侧躺,她望着他,眼神里的确是困惑之色。
  “嗯哼?”他将头靠在沙发扶手上,扬扬眉,要她继续。
  “远的不说,就说高中时候的‘杜宇霖’吧。那时候他可还是很老实、很不爱讲话、很容易脸红、很内向、很害羞、很不会油腔滑调的冰山人呢。”可是再看看现在,哎。
  “我也有很迷惑的时候呢,朝阳。”他不回应她的话,只定睛瞅着她如儿时一模一样的圆脸,心底则是暗暗一声叹,“我这两年来啊,有时候在看着你的时候,心里也会突然就冒出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念头来呢:这个一直是孩子模样的女人真的还是沈朝阳吗?我已经认识她二十年了呢,她怎么一点也没变呢——”他缩头躲过她笑闹的一拳,继续往下说:“可是,她是真的变了不少啊。远的不说,就说高中时候的‘沈朝阳’吧。那时候她可是很滑头、很爱讲话、很爱广交天下朋友、很有朝气的太阳少女呢。”同样是再看看现在,哎。
  他们两个人的性子好像互换了。
  他虽一样的不太喜欢讲话太多,却再也不是那个一说话就容易脸红害羞的内向杜宇霖;而她,则再也不想去同人热络,而是将所有的阳光只关在她这小小的屋子里,再也不肯主动去搭理旁人。
  两个人的性子似乎真的反了过来:他不再孩子气,而是像大人一样地开始对着她,照顾着她;而她呢,则是孩子气得厉害了,在他的面前,有时候就像一个耍赖的娃娃。
  时间一直悄悄前进着,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也在不经意间慢慢改变着。
  “朝阳,我一直想问你,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很喜欢啊。”她再翻身平躺在床上,伸开手臂舒展着,用力地哈一口气,“我其实一直是想这样啊,什么也不用再发愁,从此有吃有喝有睡地想怎样就怎样地一辈子。我没那些什么伟大的理想啊目标啊什么的,对我来说,只要我没有发愁的事情了,我就很快乐的了。”她再也不想过那种自记事起便不得不在意着生活金钱的日子,整天里所思所想的,除了喂饱肚子,便是如何替奶奶分忧,如何赚钱。
  真的,现在的生活之于她,是从来未曾有过的知足与满足。
  她,其实一直想做的,便是一个普通平凡而无忧的人。
  什么奋发拼搏,什么意气朝气,什么开朗乐观,她其实都不需要。
  她要的,只是什么也不用操心的快乐。
  “朝阳——”他望着她满足的笑容,心里翻滚如海浪汹涌,却是什么也没说。
  只要她活得开心,活得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便也开心满足了。
  “咦——你笑什么啊?”望突然莫名其妙笑着瞅她的人一眼,朝阳心里不知为什么竟莫名地跳了一下。
  “我开心啊。”他还是笑着,伸手摸摸她半长的乱发,“你啊,其实一直是一个简单的人呢。”
  “本来就是啊。”简单那才快乐呢,何苦非要人生复杂化,“倒是你,杜宇霖,越来越有商人、啊,应该是企业家的模样了呢。”他的变改,她其实也知道是无可奈何的。
  人,总要适应这个社会;而不是社会一直在适应着人。
  可是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她不是不喜欢,也更不是讨厌,只是心里总是会偶尔地感慨一下。
  其实……她还是一直怀念着以前那个“杜宇霖耍帅装酷不理睬别人是因为他内向害羞不善言辞”——杜氏家族最高、最绝密的机密绝对不可以给泄露出去——的时代。
  总觉得现在的杜宇霖,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再也不是那个只有她一个人了解、认识着的杜宇霖。
  “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再也不是自己能一个人拥有的了”的怪异想法,越来越多地浮现在她的意识里,让她莫名的不开心。
  “不管我是什么了,可我在你面前,还是你认识的杜宇霖,好吗?”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正在留恋什么,轻轻地低语。
  她赫然一愣,而后也笑了起来,是啊,只要他在她面前,还是她认识的杜宇霖,那就好了啊。
  曾迷惑了的心,再度豁然开朗了起来。
  “杜宇霖啊杜宇霖,我决定我们一定要相亲相爱到永远,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她抓住他在自己头发上造反的手,用力地握一握,“我的未来几十年还要靠你来支持呢!”如果这些年没有他,她早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了呢,“所以,为了我的幸福,继续努力打拼吧,同志!”
  有一个可以放心地倾诉心事的好朋友,有一个可以安心依靠的好朋友,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收获吧!
  “你这句话,我记住了。”他神秘似的一笑,而后瞄一眼手表,“朝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啊,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问你了!”朝阳拍拍脑袋,“啊呀”一声,“你不是昨天还说你这几天在北京脱不了身吗,怎么现在你却出现在我的地盘上?”
  “我掐指一算,知道你肚子有难,所以就只好快快腾云驾雾地赶来救你了啊。”他点一点一旁书桌上依然狼藉的剩菜残羹,再顺势点上她的鼻子,“事实证明我果然没算错。”
  “少来了你。”她笑着打开他的手,“想想以前,可都是我主动对你毛手毛脚的呢,你什么时候学会也对我毛手毛脚了啊?喂,不要告诉我你也是这样对待你们公司的女员工的哦!”
  “沈朝阳!”他躲开她的阻挡再次捏住她小巧的鼻子尖,“我像是那样的人吗?我这是在报仇你懂不懂啊!”她没忘记她刚才的暴行吧,“你啊,生气时会咬我,高兴了还是会咬我!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债啊沈姑娘!”
  “少胡说了!”不小心瞄到他耳朵上依然清晰可见的牙印,朝阳脸微红,“我这二十年不过才咬了你两次而已,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她又不是某种……狂。
  “是啊,才咬了我两次而已!”他摸摸颈子后头,“有时候我还会觉得痛呢。”
  “我说你胡说你还不承认!”那次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亏他还记得这么清楚!“不过,我要不要帮你找块胶布贴起来啊?不然被人看到了可是有损你这大集团经理的面子呢!”
  “贴这里?”他这次摸摸依然有着火烧感觉的耳朵,掀眉一笑,“贴了胶布才叫做欲盖弥彰吧?”
  “明天消得了吗?”啊,这次真的是她做得太过火了。
  “二消不了才合我意呢。”双手环胸,杜宇霖竟然得意地笑了,“反正公司里面正在猜疑我有没有女朋友呢,这次正好给他们一个答案嘛!如果明天有人问我耳朵上的牙印怎样来的,我就自豪地告诉他们是我女朋友送的!如何——”话未完,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爬起扑到他身上狠掐他的脖子了。
  “杜宇霖!”她就说啊,她还是喜欢那个可以任她捏扁揉圆的杜宇霖啊!
  “喂,喂,谋杀亲夫啊!”他却还是笑啊笑的,卯足了得意与她玩闹,“你就算要谋害亲夫也要再等一等啊!不然今年可就没人欠你三分钱喽!”
  她先是照旧用力掐他脖子,而后一怔。
  “生日快乐啊,沈朝阳。”
  “我生日……你特意赶回来的?!”
  “是啊,我千里奔波,不辞辛劳,感动了吧!”他笑着从怀里摸出那颗胖胖的花生糖来,抓下脖子上的手,塞进去,“哪,你的花生糖。”
  岁月如梭,时光流逝,他第一次从她手里得来的半颗胖胖的花生糖的香甜滋味却依然留在他的心底深处,只怕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而这二十年来,他所送她的每一颗花生糖,那温暖的感觉又何曾从她心头消失过?没有,从来没有啊。
  “虽然这糖的形状包装换了很多次了,可是我还是很喜欢。”莫名其妙的话,却只有杜宇霖一个人明白其中的含义,“杜宇霖,你又欠了我三分钱哦。”慢慢地将胖胖的花生糖从精美的糖纸里取出来,放进嘴里咬下一半她直接送进他的嘴唇,“很甜很甜的花生糖,是不是?”
  他不语,只握住她尚贴在自己唇上的手,印下轻轻的一吻。
  “杜宇霖。”她并没缩回自己的手来,只嗔叫一声,有些什么东西,似乎在心底、在血液里开始慢慢醒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而她则半卧在了他的怀里,眼光流转间,似乎应该说些什么,却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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