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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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不好惹-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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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放肆大笑,庆亲王心情太好的进宫去了。
  伊尔猛罕定在原地,整个人受到极大的震撼,满脑子只有庆亲王那张充满了耻笑讥弄的恶心嘴脸,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狂怒。
  芮雪……是庆亲王的亲生女儿?
  自己居然还爱著、宠著仇人的女儿,真是太可笑了……他竟是如此愚不可及!以为可以全心全意信任依赖的人,却这么玩弄戏耍他……
  没有选择坐上马车,而是要来马匹,翻身上马,在怒火沸腾的情绪下往回府的方向直冲而去。
  一回府,把门外的仆役和侍卫都给惊得脸色发白。
  “贝勒爷?!”
  瞥见是自己的主子,俊脸上青筋暴凸,神情怒不可抑,没有人敢开口说半个字,只能七上八下的跟著他跨进了大厅。
  “把雪姨娘叫来!”
  总管嗻了一声,要身边的奴才去把人请过来。
  没过多久,芮雪不明就里的来了,只见在场的奴仆个个缩著脖子,一脸惊惶的模样,再把目光调到直挺挺的站在前头的高大男人身上,射向自己的视线……有恨有怒,让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贝勒爷……”
  “跪下!”伊尔猛罕怒咆。
  她没有先问理由,照他的话做了。
  “你阿玛是谁?你究竟是谁的女儿?”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问出这句话。
  芮雪小脸倏地血色尽褪,这天……来得真快……
  “说!”伊尔猛罕恨极的大吼。“你敢再欺骗我?”
  她置在腿上的小手,攥紧了裙摆,身子微微颤抖著。“我是……庆亲王……的……亲生女儿……”这句话对芮雪来说是一大讽刺,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有个当乞丐的父亲,一个当奴才的生父。
  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双眼泛红血丝,又恨又恼,死瞪著跪在眼前的娇小身影,不但没有泪水横泗,更没有哀声求饶。
  一旁的总管立刻将所有的奴才婢女都赶出厅外,不让这事儿传出去,心中唉叹,真是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伊尔猛罕握住她的肩头,将芮雪从地上拖起来。“你明知道我最恨欺骗。”
  被摇晃了几下,她连唇色都变白了。“因为……我爱贝勒爷……想这一辈子都这么跟著贝勒爷……”
  伊尔猛罕放开双掌,吼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芮雪脚步踉跄,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然后费力地起身跪著,她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能让他了解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最会狡辩的吗?”他眦目欲裂地叫道。
  她深吸了口气。“我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贝勒爷都不会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因为我是庆亲王的亲生女儿,这就是……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的罪……更无法让你接受我……”
  听了,他狂笑两声。“没错!你真是该死的冰雪聪明,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们这对父女真是让我觉得恶心,为了达到目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
  芮雪因他的话而瑟缩了。“贝勒爷别这么说……”
  “难道不是?”伊尔猛罕光是想到她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就恨不得杀了她。“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想看我为你痴迷的样子?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你们在背后又是怎么嘲笑我的?”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扯开喉咙用吼的,吼到声音都沙哑了。
  “没有。”她深吸了口气,声音虚弱。
  “你知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嘲笑我的?笑我明明恨不得杀了他,居然还把他的亲生女儿当作宝贝,那么宠爱疼惜……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说出去真的会把人笑死了!”他几乎是用尽力气地吼道。
  “他是故意挑拨,我可以解释……”芮雪哽咽了。
  伊尔猛罕哼笑一声。“你现在才要跟我解释?之前有多少次机会可以跟我坦白这件事,为什么不说?因为你心里有鬼,好不容易让我为你神魂颠倒,你当然舍不得就这么说出来。”
  他不愿被她盛满绝望哀凄的神情打动,只要想到庆亲王正在嘲弄他的模样,那已经让他发狂,让他失去理性。
  “你该不会也跟那个女人串通好了?还真好心的把你送来给我,我还傻傻的以为可以少恨她一点,结果……哈哈……这根本是场骗局……你们是怎么算计我的?而我就这么笨得往下跳……”
  芮雪哽咽地打断他。“贝勒爷……别因为恨而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来……不要抹煞了咱们曾经有过的美好……”
  那是她仅有的幸福和甜蜜,不希望被他否决了。
  伊尔猛罕用力喘气,依旧瞪著她。“你又想要拿你那套歪理来说服我了吗?呵呵……是恨让我能熬到现在,让我活下来……为什么不该恨?而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该恨的人,那就是你!”
  她咽了口唾沫,试著跟他说理。“有好几次我都想说出来,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因为你太恨庆亲王了,那恨已经到骨子里去,要你不恨是不可能的事,可是……”
  他仰头大笑,全身颤抖。“你还有可是?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是不是也跟那女人一样贪图荣华富贵,想著只要能把我迷得昏头转向,早晚这福晋的位子都是你的,你是不是这么想?”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贝勒爷不能冤枉我。”她梗声回道。
  “我冤枉你?”
  芮雪笑得苦涩。“我没有想过要当福晋,也没有做出对不起贝勒爷的事,更不可能背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你每天过得开开心心,找回笑容,还有找回一颗温暖的心,难道这样还不够?还不够证明我的心?”她的眼眶又湿又红,但是不想用眼泪来装可怜,来求他谅解。
  “说得真好听,欺骗就是一种背叛,这个道理你懂不懂?那开心是用谎言堆砌而成,如今被揭穿了,只要想到抱过你一次又一次,就觉得想吐!”
  霎时,她心如刀割,以为再没有任何事可以打倒自己,但是现在知道还是有,因为最残忍的还在后头等著。
  “真的……很对不起,让贝勒爷这么难堪……丢尽了颜面……就算要把我逐出府去,我也没有怨言……”
  “逐出府?你想就这么走了?你以为事情做了,就可以丢下一走了之?”伊尔猛罕的怒气更炽。“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是,贝勒爷。”她挤出一抹残破的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伊尔猛罕狠厉地瞪视著她。“是以为只要我不把你逐出府去,就会有原谅你的一天吗?”
  “不,只是高兴才笑,高兴贝勒爷处罚折磨过我之后,心里能舒坦些,不要再这么痛苦了。”芮雪由衷地说。
  伊尔猛罕咬紧了牙关,不愿再相信她的谎言。
  “来人!”
  守在厅外的总管诚惶诚恐地进来。
  他的胸膛因怒气而上下剧烈起伏著。“把她关进原来住的寝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半步!”
  “嗻。”他来到芮雪身边。“雪姨娘……”
  “我可以自己走。”芮雪吃力地撑起双脚,不让自己倒下。
  不想再看她一眼,伊尔猛罕背过身躯,将心门狠狠地关紧。
  背对背的,两人断绝了任何的心灵交流……
  回到寝房内,瞥见芮雪的衣物,所用的东西,全让奴仆一一清空,不许出现在自己眼前,当他又看见折好放在炕上的棉袄,更是气红了眼,一把抓来,猛力拉扯之下,里头的棉絮顿时飞散开来……
  就像他们之间的恩爱,这么脆弱不堪。
  “啊……”
  伊尔猛罕泄愤似的将东西全都扫到地面,吓得奴仆都不敢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抱住头颅,对著空气叫著、吼著。
  可是这样还不够,伊尔掹罕冲进酒窖,一坛喝过一坛,要把自己灌醉了,只有醉了才能不这么痛不欲生。
  “贝勒爷……”
  “滚开!”他暴吼,又抱起一坛酒往嘴里灌。
  总管看这情况不对,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忙要奴才马上去讨救兵,只有其他三位贝勒爷才制伏得了他。
  “为什么……你是……他的女儿……为什么……”终于有了醉意,力气也耗尽,他整个人摇摇晃晃。
  奴才们怕他摔倒,连忙搀住两侧,将伊尔猛罕带离了酒窖,回到已经收拾干净的寝房安顿好。
  “芮雪……”伊尔猛罕下意识的伸长手臂,想将心爱的女人搂进怀里温存,可是眨眼间又胡乱挥舞。“不……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其他人只能在一旁干著急,不晓得该怎么办。
  而被软禁在房里的芮雪,两眼空洞的坐在冰冷的地上,可是她不觉得冷,因为她的心还有血液早已经结了冰。
  坐了好久好久,窗外的天色都暗了,房里的温度更低。
  伊尔猛罕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知道他会一迳的往牛角尖里钻,再也走不出来了,他恨她不打紧,早就想到会这样,可是该如何解除他的痛苦呢?
  呀地一声,房门开了。
  “把火盆生起来。”总管使唤著在外头看守的婢女,其实根本不用管她死活,可是看得出主子还是很在意她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贝勒爷……他还好吧?”芮雪从地上站起来,担忧地问道。
  “喝得酩酊大醉,已经睡了。”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可不会放你走。”
  她涩涩一哂。“除非贝勒爷要我走,否则我不会走的……最好有人在旁边守著,他总是习惯半夜醒来一回,看看书、想些事情,说不定又会突然跑出去,别让他著凉了。”
  “这些不用你说。”总管哼道。
  “嗯。”她默默忍受他的敌意。
  总管临出门之际,还是转过身来。“为什么你是庆亲王的女儿?”
  “是啊,为什么呢?”芮雪笑了,眼底闪著泪。“要什么样的父母,又有谁能选择呢?”
  他怔了怔,无法反驳,重新关上房门。
  房里渐渐温暖起来,不过她还是觉得冷,坐在炕上,用手臂圈住膝盖,等著他决定要如何处置自己。
  伊尔猛罕也如她所说,半夜醒来了,挣扎著起身,被人强硬的制止,这才发现如同亲兄弟的二人已经赶来,也从总管口中得知事情始末。
  “把那个女人交给我,保证让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哈勒玛怒火中烧的咆哮。“她胆敢玩弄你的感情,就是不把咱们三个放在眼里。”
  他瞠目怒视。“谁敢把她带走,就别怪我不认兄弟!”
  “你不是恨她吗?”就是故意要激他。
  “我恨她,所以要亲自处置。”伊尔猛罕也是这么跟自己说。
  哈勒玛跟其他两位贝勒爷交换个眼色。“何必这么费功夫?你不是恨不得不要再见到她?那就把她交给咱们解决,从此这世上再没有她的存在。”
  “来人!”
  奴才惊惶地进来了。
  “送客!”他不会把芮雪交给他们的,他要好好地折磨她,看她哭著求饶,看她哀求他。
  三位贝勒爷被请了出去,不过也看得真切明白,这根本是因为爱得太深,恨也就更深,连当事人都搞混了、心乱了,暂时只能静观其变。
  伊尔猛罕下了炕,披著打乱的长发,跌跌撞撞地冲出自己的寝房,在奴仆的叫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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