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凌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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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凌彩针-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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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剑夫……”她头埋进他胸怀里。好近呀,他们俩的心……
  “绫,如果……如果我们抛去师徒关系,你愿意吗?”
  元绫好奇地抬头。“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师徒关系演变为情人关系,在这世间本就天理不容,我不想你因此而受到伤害。”
  “虽然我清楚你会这么提肯定有你的理由,但是……”元绫说了御剑夫心里最害怕的话。“但是我的飞凌彩针是你教我的,只要与你熟点的人一看就会知道,你确定纸包得住火吗?我们不承认,别人难道就不会在背后指指点点吗?”
  他狂烈地拥住她。“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情了,就算山移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我们真的能够丝毫不受阻挠地一辈子在一起吗?”她将脸埋入他胸中,闻取他身上的味道。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但她喜欢,她喜欢他那股充满尘埃的味道,还有他的粗犷……
  “绫,难道……你从未想过这辈子都不离开我?”
  “能不能在一起,似乎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虽然我很想……”但是她总知道,学武的人命一向都不长,能够活到老的,个性几乎都像狐狸一样。像他那么耿直的人,做事一向不懂变通,一根肠子通到底,脑筋也不会多转几个弯,能否活到四十岁,还是个未知数。
  若想让他活到那把年纪,先决条件必须是,武功超强打遍天下无敌手,但这点恐怕很难,否则古人便不会说些什么“一山还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些话。
  还有一点肯定能让他活久一些,便是他就此隐姓埋名,住在深山里永远不问世事,将武功全部抛弃。
  不过……对他这武痴,大概很难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语气坚决。
  “我发觉这阵子你似乎非常不安。”
  “我害怕你会离开我。直觉认为最近会有事发生。”
  “是你太多心了。”她含笑娇嗔。原来是怕她会离开……元绫突然敛住笑容。
  离开……她确实是会离开没错,和家人举家迁移杭州。
  可她却不想告诉他,她总有种他会因此崩溃的感觉,那感触好真实,就像曾在他俩身上发生过一样。
  “绫,答应我,别离开。”
  元绫给他的答复却是无言地紧抱住。她能够给他保证吗?
  华◇打心底不喜欢厉荭。
  他早看出眼前的女人身份特殊,虽然他还不至于熟知武林之事,但多少看得出好坏。
  厉荭是有目的接近他们,那套投靠贵州姑姑、躲过瘟疫、钱财被丫环盗走的说法,全是乱编的,错误百出。
  他华家在眉州、贵州都有铺子,怎不见回报说发生瘟疫?
  钱财被人偷走,如果她没学过武功,绝不可能顺利安全地走到这儿来,还非常巧合地倒在后头林子里。
  大概就只有御剑夫和练老头两人会相信厉荭这席话。
  “多吃些菜,你身子还很虚弱。”练老头夹菜放进厉荭碗里。“都是些粗菜,只能填饱肚子,你就多吃点。”
  “练老伯,你言重了,小荭还得感谢你收留,让小荭有个栖身之所。”
  “破屋子、破屋子,人多热闹些。”练老头尴尬地笑道。“这两、三年还真多亏了华◇和绫的接济,天天带粮食来,才不至于让老头儿和云稹饿死,甚至还让云稹能专心应考。”
  “练老伯,你言重了。”华◇根本没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对呀,我和华◇也常常在你这儿叨扰,老是将你的屋子吵得乌烟瘴气地,你都没怪我们哩。”元绫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饭。
  “有吵才热闹,否则成天冷冷清清地,半天听不到一点声音也挺可怖。”
  练老头语毕,众人哄堂大笑。
  晚膳过后,练老头收拾碗筷,练云稹则继续翻闽《史记》,而厉荭一个晚上都拉着御剑夫不放,元绫想待在一旁阻止厉荭勾引御剑夫,却又偏偏被华◇叫出去。
  她颇不甘愿地跟了出去。
  “绫,我有话要跟你说。”华◇不知该如何启齿。
  元绫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屋里,看着厉荭说没几句话就将手覆在御剑夫手背上,她恨不得冲进去,拍掉那双作怪的手!
  “绫,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顺着元绫的视线,华◇摇头浅笑。“我要和你说说那个厉荭的事。”
  果真,一听见与厉荭有关,元绫马上拉回视线。
  “她什么事?”
  “我发现那个厉荭似乎是有企图接近剑夫。”
  元绫好像遇得知音般,兴奋地拉着华◇。“我也注意到了!”
  “厉荭那套走失说辞,打死我也不相信,而且我华家在眉州与贵州都有店铺,如果真发生瘟疫,怎会没人回报呢?我肯定那厉荭说谎。”华◇将手背在背后。“还有,她说钱财被自个儿丫环夺走,身上分文都没有,她一介弱女子,怎有可能一路走到泉州来,还那么恰巧地倒在这附近?”
  “所以我说那厉荭心怀不轨,可剑夫偏偏当她是可怜的弱女子。”
  华◇忽然挑眉。“你刚称剑夫什么,再说一次。”
  元绫脸红怒嗔,“你很烦耶!”
  华◇呵笑不止。“原来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连‘哥’字都收了。”
  “那是他要我别叫的,又不是我自动收回。”说得好像是她自己提议的。
  “那么,他有和你谈过师徒之间的关系吗?”
  “嗯。”元绫落寞地走到路旁坐下。
  月光下,一切是那么不一样,往前望去,万物都只有一种颜色,幽蓝的颜色。
  华◇在她身旁坐下。“他怎么说?”
  “他提过抛去我和他的师徒关系。如果真能抛去,他就不会烦恼那么久。”
  “他是一直在思考这问题没错。”
  “华◇,你想他会喜欢我,是不是因为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他只认识我这么一个女孩,日久生情的状况下才觉得喜欢我?今天多了个厉荭,他还会这么想吗?”她真怕自己会是他所谓的“习惯”。
  “那个厉荭是有目的接近剑夫,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绝不是泛泛之辈。”
  “你的意思是……”
  “或许她是为了剑夫身上那把宝剑而来。”当武林中人知道归根银剑重出江湖,还有可能不来抢夺吗?
  夺得归根银剑如同夺得落叶金剑一样,能够号召万人,两把剑的威力能将一人捧上武林至尊的宝座,而他也相信,今日极想得到银剑的,该是武夷派。
  毕竟御剑夫曾与武夷派交手过,他相信,武夷派的人不可能不将见到银剑的事回报。
  不过他们至今才有所行动,似乎慢了些,与他预期的有所不同。
  “为了他那把宝剑而来?”元绫好奇。“他身上那把宝剑,对厉荭来说有利用价值吗?除了它是把雕刻精细的宝剑之外。”
  “有的,那把宝剑称归根银剑,与它配对的还有一把落叶金剑,两把剑原本共用一把剑鞘,但在剑的主人去世之后,落叶金剑被武夷派的掌门夺走……武夷派你听过吗?”华◇先问清楚元绫对江湖事的了解,在得知她听过武夷派后才又继续讲下去,“剩下的归根银剑就是剑夫身上那把。”
  “难不成归根银剑也是他抢夺来的?”
  “不,落叶归根双剑原属天绝门的传世之剑,而剑夫的师父就是天绝门长老叶月长老,明白点说,剑夫是天绝门的弟子,而你,拜了剑夫为师,也算是天绝门的弟子,你该称叶月长老师公。”
  “天绝门……”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感觉却是如此熟悉……
  “绫?”华◇见元绫陷入沉思,他推推她。“在想什么?”
  “天绝门这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过。”究竟是在哪里听过的?
  “天绝门在两位掌门去世之后便关闭,天绝门的人鲜少在江湖上出现,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剑夫是天绝门的弟子,他的师父是天绝门长老叶月长老。”
  “我是天绝门的弟子,何需你到处去讲。”御剑夫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
  从看见他们俩单独坐在门前有说有笑开始,他几乎想奔到两人面前,他愤怒的……御剑夫脸色难看至极。
  “剑夫。”华◇讶异御剑夫语气里的愤怒。剑夫不会是想他和元绫有什么吧?
  元绫有所回避御剑夫热切、询问的眼神,而她的回避反而让御剑夫认为她与华◇有什么。
  御剑夫拉住元绫的手臂。“你跟我来。”
  御剑夫强势姿态让华◇仓皇地起身后退,让两人过去。
  他拉着元绫往后林子去,她的步伐跟不上学武多年的御剑夫,只能被动地被拉着走,脚下还踉跄好几次差点跌倒。
  走到一棵大树下,御剑夫将元绫压制在树干上,攫住她双臂以身体欺压在她身上。
  元绫茫然无措地看着御剑夫。
  他隐忍许久的压抑情绪终于在此时爆发。
  “你刚和华◇在聊什么?
  她被问得莫名其妙。她常常和华◇两人单独在一起聊天,他也不曾做任何反应,为什么今天反应会这么大?
  “元绫。”
  “只是聊些话,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你们俩,一男一女在门前月光下单独在一起,不怕惹人非议吗?”
  “有什么好非议的,我和华◇只是朋友,又没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那是你心里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认为。”拿他来说,看见他们相依在一起的背影,他胸中一把怒火狂烧,那背影给他的感觉是像情侣,而不是朋友!
  “我为啥要去管别人的想法?”如果她和华◇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那么他自己呢?他和厉荭就不会给人有暧昧感吗?
  “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想到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太奇怪了,近几日他的反应越来越大,甚至非常不安,时常紧盯着她不放,她只要稍稍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像要崩溃般,好像她这一离开就如同死了一样,两人永远都见不到面了。
  “绫,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御剑夫难过地皱眉追问。
  “你怎么这样问……”元绫不好意思地避开御剑夫火热的视线。
  “我发现自从让你知道我的心情后,你一次也没回答我,我发觉似乎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表白,“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缠着你学武。”
  他震惊地看着她。
  “要知道,如果真的要学武,我随随便便找个人学就好了,干嘛要缠着你。”她靠在他肩上。“有时候我会发现,你对别人都比对我好,就拿那个厉荭来说吧,你对她的温柔,却不曾用在我身上,我真的好怕你会被她抢走。”
  “我对厉荭的态度其实并不温柔,那是客气与礼貌。对你,我却只想以自己的真性情来面对你,我不想遮掩最纯真的自己。”柳剑夫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淡淡地叹息。“绫,你答应过我的,不离开我。”
  “嗯。”元绫趴在御剑夫肩上想,或许,让姐妹们和爹先到杭州去,她可以晚点再去,甚至可以带着剑夫一同前往。
  御剑夫高兴地更搂紧她。抱她的感觉好真实、好踏实……
  “剑夫……”
  “嗯?”
  “答应我别和那个厉荭多接触,离她远点好吗?”
  柳剑夫推开她。“为什么?”
  “那个厉荭给我的感觉不好。”
  “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好不容易死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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