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凌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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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凌彩针-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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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剑夫坐下,替自己倒了杯水解渴。
  “剑夫哥,你们刚刚在路上谈什么?我也要知道。”元绫拉着御剑夫的手。
  华◇坐下,擦着身子仍不忘批评元绫,“没你小孩子的事。”
  “我又没问你!”元绫转头乞求御剑夫,“剑夫哥,告诉我啦,我嘴巴很紧的,绝对不会乱讲话。”
  事关天绝门的事……
  御剑夫摇头。“你不需要知道。”他怎么可以将天绝门的事告诉她!
  元绫柳眉倒竖。“我是你徒弟耶!为什么师父的事,做徒弟的不需要知道?”
  他从未将她当成徒弟,只把她当成一个女孩……看……待……
  御剑夫惊讶自己心里的想法,从认识元绫开始,他便不曾去挖掘心里对她的想法;如今,无意间剖析了心里的想法他才惊觉,对他来说,她只是单纯的一名女孩,而非他的徒弟。
  “你去帮练伯煮饭,那是你们女孩儿家该做的事。”华◇特意要卡进元绫与御剑夫之间。
  “你干嘛!”元绫身子一挺,将华◇挤了出去。“你没事挤什么挤!”
  “去煮饭。”
  元绫皱眉瞪着华◇。“我干嘛要去煮饭?何况我从未煮过饭,根本不知道煮饭是什么样子!”本来就是,在净纱绣房里哪用得着她下厨,绣房里多得是丫环做这些事。
  御剑夫才刚发觉心里的想法,但眼前华◇和元绫两人不时吵架、互相攻击的情景,虽然是吵架,但感觉起来却来得比他热烈,元绫和华◇的感情甚至比和他好。
  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你们别吵了!”御剑夫忽然起身大吼,震得两人愣愣地看着他。
  柳剑夫甩头便走出屋子,往林子方向去。
  “你看啦!都是你!”剑夫哥生气了。元绫一颗心牵挂着御剑夫。
  从呆愣中回复,华◇眯起双眼,仔细评量好友与元绫的反应,直觉告诉他,一种情愫正在两人间产生变化……
  “想追出去是不是?”
  元绫回头不解地看着华◇。
  “那就追上去啊,省得你师父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华◇开玩笑地调侃。
  元绫闻言睁大眼睛。上吊自杀……怎么行!他还没教会她武功,怎么可以寻短见!
  她赶紧追了上去。
  华◇浅笑着叹了口气,替自己倒了杯茶,悠闲轻啜。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他拿起桌上的翡翠笛,在指尖不停旋转。“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华◇摇头起身往屋外走。剑夫和元绫两人的感情,还有得熬呢。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可畏也……”他笑笑,嘴里大声地吟咏最后一段诗,身影慢慢消失在小径的另一头,空留叹息吟诗声。
  第四章
  “剑夫哥,你怎么了?”元绫在后头林子里找到御剑夫。
  她到时,御剑夫正坐在大石上,弓脚背靠树干,低头审视手中宝剑。在听见元绫的声音时,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元绫蹲在他身旁。“剑夫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事了?”可是,她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御剑夫仍旧没有回应。
  元绫干脆拉住他的手。“剑夫哥,你又不理我了!”
  他将剑推回剑鞘中,手自然地搁在弓起的膝盖上,帅气地看着她。
  元绫被瞧得脸又一阵羞红,甚至不知所措了起来。
  如果元绫的姐妹们见了她现在这娇羞模样,恐怕会先喷饭,而后怔愣吧。
  御剑夫首先被元绫娇俏的模样锁住了理智,他已跌入她柔媚的身影中无法自拔。
  当光线洒在御剑夫身上时,细碎地绽着光芒,他的五官与身形变得俊逸非凡,她也清楚自己对他的想法已从单纯的学武产生了变化,不再那么单纯了。
  对他的感觉有了些微变动,她变得好在乎他,在乎他的一举一动,会想腻在他身旁,看着他练武也好,看着他沉思也罢,对她来说那是最美的享受。
  甚至于她心中有了占住他的想法,不想让他认识其他的女孩……她很自私吧。
  不知道是什么推力让元绫的行径大胆了起来,倾身将唇覆在御剑夫冰冷的唇瓣上,轻轻一触,两人都因这碰触而撼动,却只是静静地去感受两人之间微妙的不同。
  柔软唇瓣与刚毅冰冷的唇瓣碰触在一块,雪火交融的触感,两人甚至因而感到一阵晕眩,像被人瞬间丢入漩涡中,五官神经全绞在一块了。
  他情不自禁地捧住她柔滑的脸庞,将她的脸拉向自己,以舌尖舔舐她柔嫩的唇瓣,在她惊呼、来不及反应之际,衔住柔情蜜意。
  宛若前世爱侣,一道电流狠狠劈向两人,御剑夫害怕地紧抱住元绫,那种害怕,就像死别。
  他心中、脑海里都是元绫离开的影像。
  “不要离开我。”
  元绫吓了一跳,轻轻推开他。“不会,我不会。”
  此刻,她真的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已超越了师徒关系。
  学武,不再是重要的了。
  “什么!你说看到归根银剑了?!”厉之道震惊不已。
  “是,但如今已失去踪迹。”
  他寻找归根银剑已有十二年的时间,他甚至派人到冰山之谷底下去找寻此剑,但找到的,除了李高与风沁的尸体以外,归根银剑早已不见踪迹。
  八年了,八年的时间他除了靠着落叶金剑登上武夷派掌门,所有武夷派人士全被他踩在脚底下外,剩余时间他都拿来找寻失落的归根银剑。
  原以为再也找不到的归根银剑,如今竟然重出江湖?!
  他感觉到自己的地位正遭受到威胁。
  他必须夺得归根银剑让双剑合并,这样他就天下无敌了!
  “找到它、夺到它!”厉之道将掌击向桌面,桌面顿时裂成两半。
  “是!”
  他一定要得到它!一定要!
  “爹,还是让女儿出马吧。”
  厉之道闻言往身侧望去。“荭儿。”
  “女儿不相信下面人的能力,怕是剑还未夺得便已打草惊蛇,到时想再见到归根银剑,可能难上加难。”
  “荭儿,爹不想让你参与江湖上的事,为的是想让你能够活得更简单点。”
  “爹,既然身为武夷派掌门的女儿,江湖上的事对女儿来说便如同家事,女儿怎能不为爹出一份心力呢?”
  厉之道满意地拍拍厉荭的手。“乖、乖,不枉爹那么疼你,不过你凡事都得小心点,能够使用归根银剑,此人武功绝不可小觑。”
  “女儿知晓,爹请放心。”
  元绫与御剑夫认识至今已过了三个年头,如今,御剑夫、华◇、元绫三人都已经十五岁——
  “绫,你的针学得怎样了?”华◇旋着手中的翡翠笛玩,背靠在树干上,看着元绫拿着针想射出却又犹豫。
  元绫回头瞪着他。“你离我远一点,本姑娘练针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看。”
  “啧啧啧。”华◇不苟同地摇头。“你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相当初十二岁的你多可爱啊,成天追在你师父后头跑;现在十五岁了,外表是长大不少,可惜心智仍旧低能。”
  “华◇!”
  元绫气得顾不得什么了,手掌一抛,手中的针便笔直朝华◇的方向射出,华◇见状立即闪身,朝他无情飞来的针直接命中身后那棵树。
  “你想要我的命?”华◇惊讶地回头看看那些针,似乎心有余悸。
  “我就是想要你的命!你这只该死的、自大的猪!”元绫的气势,似乎不把华◇灸成残废,她誓不罢休。
  “绫,你冷静点,我这是在激你,你知不知道——”华◇立即跑给元绫追。
  “激我?对!我是让你激得想将你变残废!”她将嵌在树干里的针拔出收回手中,摆出架式对准华◇,准备展开第二波攻势。
  “绫,你别闹了,你看我一激你,你不就敢将针射出了吗?而且还很有力的射进树干当中——救命!剑夫——”
  “你不用替自己开罪——”
  “你别闹了!”
  闻声而来的御剑夫挡在华◇面前,伸手拨掉元绫的手,她手中的针便飞射进土壤里,而元绫则因御剑夫力道过大而难看地跌坐在地上,摔得屁股好痛,也觉得好委屈。
  “幸好你来了,否则我就没命了。”华◇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御剑夫伸手想扶起元绫,元绫却赌气地躲开,低着头也不愿看他一眼。
  “你怎么了?”
  元绫径自起身,也不管后头两人如何叫唤,她不回头、不停狂奔,笔直往密林里窜。
  御剑夫见状紧追而上。
  一路不管御剑夫如何叫喊,她就是不肯回答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躲他、要让他叫个不停。
  她真的生气了,甚至还觉得很委屈。
  “元绫,你在发什么小姐脾气?”
  御剑夫一个跃身,以轻功飞到元绫面前,抓住她的双肩。
  “你在做什么?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
  元绫别过脸去。
  “元绫。”扳过元绫,御剑夫瞅见了她眼眶下方的水珠。“你哭了?”
  元绫连忙擦去眼泪。“谁说的!”
  见水珠依旧沾在长浓的眼睫上,御剑夫再也无法遏制心中早对她所产生的情感,不忍地将她搂进怀中。
  “你很讨厌!”她捶打他的胸膛。“你总是一直帮华◇那家伙来欺负我!”
  他捉住她的手。“我哪有!”
  “还说没有!”她含泪瞪着他。“刚刚华◇骂我外表看来像十五岁的姑娘,心智却低能得可以,结果,你还是帮他!”
  “我哪有帮他?!”
  “那你还阻止我杀他!”
  御剑夫一愣,随即颦眉蹙额。“元绫,我教你武功不是让你拿来对付自己人,也不是让你拿来做挑衅的工具,那是让你自保的,你是不是忘了这点?”
  元绫推开御剑夫。“可是华◇每次都欺负我!”
  “华◇的嘴一向很坏,你何必管他。”
  “那你又何必管我?我的心一向也很坏啊!”
  “你!”御剑夫气绝了。
  两人背对着彼此,谁也不让谁……
  她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男人?既不温柔、又霸道、又自大,老是拿师父的身份压她,却又不肯让她喊他师父!
  老是以为教她武功就是对她仁慈,像给了她多大的恩惠一样!
  可是……元绫泄气的想,她还是喜欢他不是吗?
  人家说日久生情,是不是就像她对御剑夫的感情一样,因为天天窝在一起,一旦看不到他,就会觉得全身不对劲,甚至开始想念他?
  御剑夫抱胸细想。
  对元绫总有种说不出口的熟悉感,一种心痛的熟稔,仿佛……他们好几辈子前就认识一般。
  柳剑夫抬头仰望蔚蓝天空,附近有条小溪,潺潺水流声不绝于耳……
  御剑夫猛摇头。他的思绪最近很容易就飞到天外去,练武时也常常心不在焉,有时更差点在练御剑之术时走火入魔。
  他脑海里始终浮出一个影像,一个系着辫子的女孩。
  御剑夫放弃了,旋过身拉拉元绫的衣袖。
  “别生气了,下次华◇再欺负你,我替你出头,行了吧?”一股淡雅绣线味朝他鼻前扑来,他闭上眼深深呼吸。
  真的不一样,真的是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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