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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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龙-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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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等等。”
  他一愕。众人已来接驾,汗帝又有重伤在身,急需救治,不走还等什么?
  “呃……是。”虽是疑惑,但还是不敢质疑,只得应声呆立。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哲勒沐俊容浮现出不耐和不悦了。
  库开见状,实在不解,只好趋前再问:“敢问汗帝,是不是有什么事未完成,要不要臣等代劳?”
  哲勒沐眉头一皱,“去,派人去溪边瞧那丫头好了没有?好了立即将人给带回来!”他终于不耐烦的指示了。
  “丫头?”暗惊。原来汗帝负伤却隐忍着不离开,是为了等一个女人?
  “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库开教他焦躁的口吻惊得连忙出发要去溪边找人。
  忽地,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问道:“汗帝,您要找的人是否是位穿了红色嫁衣的汉族女子?”
  嫁衣?哲勒沐瞧向落在地上的小块红布。这是由她身上撕下为他拭脸的……那衣物也是一团脏乱,布料亦极差,原来那是她的嫁衣?她是新娘子
  他霎时露出难以形容的神情,心情好坏难辨。“对,就是她,你见过她了?”他声音略沉了。
  “是的,寻来您这前,臣就在溪边与那女子照过面了。”库开据实以告。
  “真会蘑菇,去把人找来吧。”他撇了撇嘴。
  “可是她已不在那儿了。”
  “什么”那女人竟敢不告而别!他怒潮又起。
  见他龙颜大怒,库开以为汗帝怒他私放了人,吓得赶紧又再跪地。“汗帝,臣不知那女人是汗帝的人,只是听见溪边人声吵杂,说是那女人逃婚,一干人正将她押回去处置。”
  “逃婚?那胆小的女人敢逃婚”哲勒沐竟有些失笑了。
  见他脸色舒缓,穆劳德的心头跟着一松,话也多了起来,“那女子是汉人,照规定,汉族姑娘要成亲,初夜权必须献给咱们金栈人,让汉人姑娘头胎先生下金栈娃儿,让金栈子孙的种能洒满整个中原大地。我想那汉族女人是不想献身给咱们,才会铤而走险的逃婚吧。”他猜想道。
  汉族女人逃避初夜被非丈夫以外的人占有之事时有所闻,虽曾立法严惩逃跑的女人,但是汉族女人坚贞、宁死不屈者多得是,这女子想必也是其中一个吧?
  “初夜权……难怪她一直急着离开……”哲勒沐冷下脸,刚毅的脸庞上浮现令人惧怕的神色。
  “那保长亲自来逮人了,那女人这会回去非得乖乖屈服,献出身子不可了。”库开不察汗帝的神色已变,自顾自的说。
  “谁敢碰那女人”哲勒沐怒喝道。
  “啊?”库开闻言受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不成那个女人不能碰?“那……那女子被带走好一会了,他们居住的村子离这不远,汗帝若要派人追回,恐怕……”瞧汗帝的脸色,他不敢再说了。
  “你亲自快马去追!”哲勒沐面露出一丝焦急。“定要将人救下,若能顺利将人保住,朕饶过你救驾来迟的死罪!”
  “你们汉人在我朝里是最下等的人,居然还敢跑”
  !重重的一巴掌随着话声落在冉璧玺的脸上。
  她左脸颊立刻红肿了一大片。“请你别碰我!”尽管脸上火辣辣的痛着,她仍拉紧了衣襟躲到床角,怎么也不愿受辱。
  “碰你是我的权利,你没有资格拒绝。”保长狞笑道。
  “我……没嫁……还没嫁。”她颤声说。
  “堂都拜了,现在说没嫁成吗?”
  “我是被逼的,我根本不愿意嫁人!”
  “逼?”保长冷笑。“你虽管那男人叫大哥,但他说你是他的童养媳,既是童养媳就只差成亲而已,这怎能算是被逼的?况且说到逼……就该知道真正逼你的人是谁,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他得意的淫笑起来。
  这女人在他来到这个村庄担任保长后,一见即惊为天人,便处心积虑的想染指她,却遭到她极力抗拒,还以死要挟。原想干脆娶了她算了,但又不屑与汉人通婚,最后终于等到她嫁人,自己当然就急着行使这初夜权,没想到这丫头竟在拜完堂后居然敢逃跑,让他气得跳脚,现下将人找回来了,哪还容得了到嘴边的肉逃了,顾不得她浑身脏污、脸也未洗的,猴急的就算强逼使强,也非吃了她不可!
  “请你放过我……”冉璧玺无助的流下泪来。
  “作梦!”他色心既起,怎可能罢手。
  接着一把扯过她的身子,粗鲁猴急的压了上去,双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摸,她尖叫连连,挣扎的要推开他,可身子纤细的她,怎么抵抗得了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转瞬间她衣裳被撕裂了,露出了淡紫色的兜衣,那保长瞧了更兴奋,简直欲火焚身。她惊慌不已,又摆脱不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肮脏身子,望着床梁顶,不住的泪如珠串滚滚而下,绝望的想,与其受辱不如求死。
  在身子被彻底蹂躏之前,她打算咬舌自尽,才下了决心!突然间,她身上的重量不见了!
  “哎呀!”一声哀嚎从墙边传来。
  冉璧玺愕然转身望去,就见那名粗汉竟被瘫在墙角,也不知摔伤了哪里,口中哀叫连连。
  视线一梭巡,惊见床尾处站了一个陌生男子,他只看了她一眼,便脸庞微红的转过头去。
  她一怔后,马上领悟到自己的衣衫不整,羞愤的想赶紧找到衣物遮掩裸露的身子,可这床上连块毯子也没有,她原本的衣裳又已被撕烂,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口起了一阵骚动,一个男人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与对方目光交视,愣住了。“你怎么来了!”她话还没说完,就愕见方才救她的那名陌生男人朝他单膝跪下。接着门外传来吵杂的喧哗声,像是有大批的人想进来。
  “全滚在外头,谁也不许入内!”哲勒沐瞥了她一眼,立即大喝。
  顿时喧哗的声音消失,门外静得像空无一人。
  库开手臂置在胸前,低首参见,这时他也不免暗暗心惊。这女人究竟是什么身分,竟能让身受重伤的汗帝,不顾自身安危的亲自赶来?
  哲勒沐脸色阴沉得吓人。“来迟了?”他劈头就问。
  “没有,不过已是千钧一发。”库开抹着额上细汗速道。
  这女人是他将功赎罪的保命丸,幸亏救下了,他自己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瞥向那女人狼狈的模样,哲勒沐眼里闪耀着致命的火焰。“去,将你的衣服给她。”他要扶他的穆劳德脱下外袍让她遮蔽裸露的身子。
  直到见她慌乱的用那件袍子将身子裹密,他这才青着脸的落坐,沉声问向她。
  “没事吧?”
  冉璧玺脸上惊魂未定,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伤到哪了?”他脸上有着看不太出来的急切。
  “我……”她只是委屈羞愤的落泪,还是什么都没说。
  哲勒沐更恼了,泄愤似的瞪向刚由墙角爬起的保长,“混帐东西!”
  库开马上为主人出气,那保长才刚起身就又教他一脚踢翻。显然这家伙命不长了,他也不用留情。
  那保长痛得闷哼一声后,怒嗔质问:“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我的地方伤人!”
  “狗眼睛,你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库开再踢他一脚。
  保长忍痛,睁大眼瞧向踢他的人,愕然惊见他身上的装束。这是金栈第一勇士的盔甲!他当下惊凸了眼。若这人是库开,那他服侍的人不就是―
  登时急瞧向落坐的人,虽然衣着破烂,但那冷酷威怒的傲然神情……
  “汗帝!”他魂飞魄散的趴在地上,浑身开始颤栗不休。
  汗帝竟然会驾临他这个小小保长的地方,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是你打的?”哲勒沐冷声问他。
  “是……”保长答得心慌。汗帝驾到,莫非跟这女人有关系?
  “哼!”这哼声更冷了几分。
  保长脸色青白。他确定冉璧玺只是一般汉人,怎可能让汗帝为了她亲自前来?
  “汗帝……”
  “你嘴角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他暂不理会跪地惊恐的保长,忽然眯眼端视起她嘴唇上的血痕来。
  “你是金栈的汗帝?!”冉璧玺听见这些人对他的称呼,惊呆了,答非所问。
  “你方才想咬舌自尽?”哲勒沐忖度了一会若有所悟,一道火苗正迅速由胸膛生起。
  她仍只是瞪着他,没法言语,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是金栈国的皇帝。
  “穆劳德,将人拉出去斩了。”他以为她羞愤过度,为了平息她的愤怒,他沉声下令。
  “为什么要杀我?汗……汗帝,这女人是汉人,前晚刚成了亲,小的正依规定与她行房,希望她能诞下咱们伟大的金栈子孙,小的何罪之有?为何您要将我问斩呢?!”保长吓得尿裤子了。
  “你的行为正当,唯一错的是,你谁都能碰,就她不能。”哲勒沐阴沉的说。
  “唯有她不能?为……为什么?”他抖声问。
  “因为她是朕的救命恩人。”
  此话一出,库开与穆劳德立即诧异的将目光投向冉璧玺。原来是救命恩人!他们终于明白汗帝会赶来救人的原因了。
  “啊啊”而那保长则是惊呆了。想不到这女人一跃成了汗帝的救命恩人,而他竟敢对汗帝的恩人强索初夜权……
  “穆劳德,拉出去!”哲勒沐摆手。
  “汗帝饶命啊!”他声音还拖着未断,人已被拉出房门。
  “你、你真要斩了他?”冉璧玺瞧了这情形,惊愕的问。
  “杀了污辱你的这厮,你该要满意了。”
  “我没要他死。”她惶然的摇着头。
  他蹙起眉,“那你想怎么样?”接着吃力的站起身,但身子才稍微一动,冷汗霎时迸出,一口血竟喷了出来。
  库开大惊失色,急喝道:“来人!”屋里马上冲进数十个全副军戎的铁骑,火速将哲勒沐送至停在屋外的一座巨大的金色銮驾内。
  冉璧玺浑浑噩噩的跟着走出屋子,再度一瞧,她愣住了,屋外竟跪了满满一地的人,这些全是汗帝的亲兵铁骑以及驻扎在这个村子里的金栈军和百姓。她双手紧握,内心百般滋味翻涌。是真的……这是真的……她救的人真的是金栈汗帝,也是害她成为低等贱民,必须受辱献出自己清白的人……他更是古往今来最可恶的大魔头……
  她扶着门框,身子一晃,软跪在门坎上,茫然中,有人将她扶起。“姑娘,汗帝有命,让你随咱们走。”库开温和的告知。
  贵州行馆。哲勒沐内伤严重,又强撑着移动身子赶赴救人,导致肋骨穿肉,伤势加重,着实抢救了数日才让伤势稳定下来。
  “汗帝、汗帝,您醒醒,您快醒醒啊!”赤力紧张的摇着床上熟睡的汗帝,希望主子赶紧清醒过来。他是内宫总管太监,听闻汗帝受伤,连夜由大都赶来亲自照料主子。
  “放肆,谁敢扰朕清梦!赤力!”在赤力大胆捏痛他的手臂后,他倏然睁眼了。见他醒过来,赤力像被脱去一层皮般,乏力的软坐在地。瞧着他惊险的模样,哲勒沐面色一整,“朕又……”
  “是……”他忧心仲仲的瞧向主子的眉心,那里又冒出一片殷红血渍来,他匆忙取来方巾让主子擦拭。
  主子自幼时每隔一阵子,于睡眠中双眉间就会凭空冒出鲜血来,说凭空是因为抹去血迹后,他额上光滑如昔,完全找不出一丝伤口。
  这情景实在太令人惊奇,所以只要发觉主子眉心又冒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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