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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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龙-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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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帝今日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若对这奴才有意,可又表现得过于冷淡,甚至没开口对她说过一句话,也没对弄伤她的人责备上一句,若说无意,又请来御医之首为她看诊疗伤……
  众女眼中各自隐透着深意跟猜度。
  冉璧玺胸口坪坪跳,面对这么多双投射过来怪异的眼神,胆小的她浑身不安,更遑论自己也想不透那男人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冷热难辨?绞着手指,她也不敢瞧向众人的神色有多怪,兀自惴惴而立。
  “启禀汗帝,您要查的奴才给您查来了。”
  “说吧,查到了什么?”
  “是……事情是这样的,奴才将人安排在庆喜宫,由察妮娘娘照看着,可因为您长时间对她不闻不问……呃,是因为您不知她的存在,所以后宫众娘娘就将她当成一般奴才对待了,而她又是汉人出身,难免不受欢迎,遭了人欺凌,被推入御池中,是额伦亲王在泛舟时碰巧撞见,救了起来-……从此额伦亲王便经常进宫……”
  “她落水是多久前的事?”
  “三个月前。”
  “他们交情好到了什么程度?”
  “这个……应该也就是您那日在御林中见到的程度吧……”赤力尴尬的说。
  哲勒沐忽然沉默了下来,似在沉思着什么,好一会才道:“达利说愿意与咱们坐下来谈了,你传朕旨意,让额伦去一趟蒙古,代朕去见达利,要他即刻起程。”
  “是。”他应声接旨,不过心中不禁忖度。这是要支开王爷离宫吗?
  “对了,是谁推那女人落水的?”
  “这个……”
  “说!”
  “听说是察妮娘娘嫌她不会泅水,推她入水……奴才想,娘娘应该也是好意要教她学会泅水……”
  哲勒沐提醒,“你方才不是说她是遭人恶意欺凌的吗?”
  “呃……”
  “没用的东西,连真话也不敢讲,就只会胡诏!”
  “汗帝恕罪……”赤力惶恐求饶。
  “朕再问你,她在庆喜宫这么久,朕为何未曾在那见过她?”
  “这……奴才斗胆猜测,恐怕跟她的绝色容貌有关吧。女人是不会让比自己出色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男人身边的!”这会他不敢再胡绉了。
  “你是说她被刻意藏起,那日朕若没有在御林意外见到她,也许永远不知道她在庆喜宫里?”
  “奴才多嘴了……”
  “哼!”哲勒沐表情难看。
  七日之内,汗帝出现在同一个妃子的宫里三次,这是前所有的,以前他再宠幸察妮,也顶多七天来庆喜宫一回,而现在,她果真得了好大的荣宠了。察妮认为这是因为她身怀龙种的关系,一开始还乐不可支,对着其它妃子骄矜炫耀,但当汗帝持续出现一两次后,她逐渐感到愤怒了。
  这男人来连碰也不碰她,甚至,看也不看她!
  他每次来只做一件事,就是将一个人召来,让她站在跟前,见她不安的发抖,等抖到最高点、站不住时,他便起身离去。
  今日也是一样!察妮对此怒不可遏。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出现根本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一个低下的汉女!
  她再也忍不住了,动气的拍了桌。“汗帝,臣妾的这个宫女是哪里得罪您了,要让您经常来罚她站?!”
  哲勒沐蹙起眉的扭头赏她一眼,“怎么,不欢迎朕来?”他声音清冷得可以。
  “不是臣妾不欢迎您,恐怕是臣妾的宫女不乐意见到您,她抖您爱看,既然您这么爱看她的蠢样,那臣妾就让她抖得彻底,您说这可好?”察妮仗着怀有身孕,管不住舌头,咬牙切齿的故意说。
  正双腿打颤被罚站的冉璧玺,闻言惊骇得倏地抬首。察妮妃又想整她?!
  一滴斗大的汗由额上迸出,她焦急的猛摇头。拜托,不要再整她了!
  这几日,这男人经常来将她吓得半死后又离开,等他走之后,又换察妮妃对她施虐,不是要她跪地就是要她手抬水盆,搞得她筋疲力尽,也惹得她更怕极他的出现,因为他走后她会更惨。
  这让她不禁怀念起没遇见他之前的“好日子”,那时虽然也被这群女人欺侮排挤,但还没这么难熬,现下的她压根是生不如死了。
  “好啊,你说要怎么才能让她抖得更凶?”哲勒沐竟笑笑,一脸感兴趣的问。
  冉璧玺险些晕倒。这家伙欺人太甚了!认不出她就算了,还这般欺侮人,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您真舍得?”察妮冷笑问。
  “不过就是个宫女,有什么不舍的?”
  她一听,可有几分高兴了。先前为这奴才请了御医之首看诊之事,她只当他是报恩,毕竟这女人曾经救过他,可这之后他的作为又让人摸不着头绪,不知他到底重不重视这女人?如今得他这句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察妮转身时露出了毒笑,这笑容落入了冉璧玺眼中,惊恐异常。
  她嗫嚅着,“娘娘……”求饶的话却吓得半句话也吐不出。
  “来人,到地窖里扛出冰块来!”察妮兴奋的吩咐。
  哲勒沐双眸轻眯,冷眼瞧着她想做什么。
  没多久,一大块厚实的冰块被两个太监抬了进屋,放置在地上。
  “脱了鞋上去吧!”察妮对着她道。
  冉璧玺睁大眼。她竟想到用这种方法恶整人?!
  “我……不……”
  “押上去!”哪容得她拒绝,察妮示意两个宫女将她强行脱去鞋子,赤脚押上冰块。
  白嫩的脚板子一踩上寒冰,立即冻得她缩跳不已,想下来,马上又被宫女制止住。
  啊!好冰啊!冰得刺人心骨!
  “汗帝,您说这样是不是抖得更有趣了?”察妮得意的倚上他的身侧说。
  “是有趣多了。”哲勒沐脸上笑着,但眼底却是一片冰霜。察妮却压根没发现,兀自娇笑连连,“是吧,臣妾说得没错吧!”
  “嗯……”
  冉璧玺冻得脚板子红透,双腿左右跳着,好不狼狈,瞧着面前的人当她是猴子般戏耍看戏,她忍不住悲从中来,觉得自己的命运真是乖舛,救了不该救的男人,让自己惊恐度日,陷入这般悲惨的境地里。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越想竟泪眼婆娑起来,凄怒而埋怨的瞪向哲勒沐。
  她这恼恨的一眼终于教坐着看戏的男人动容了,眸光闪出好似他等的就是这眼神的模样。
  他霍然起身,“你终于敢直视朕的眼睛了!”
  “什么?”她正气怨着,他却突然来这一句,还真让她愣傻了。
  “你不畏惧朕了,不怕朕了。”他居然浮现惊喜之色。
  “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她都快冻昏了,他却对她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这人是疯子吗?
  “恨朕就说出来,恼朕也无所谓,就像那日在荒地里一样,你尽管胆小傻气,还是敢抱怨,也敢对朕发脾气。”
  冉璧玺听得杏眸圆睁。他这是在逼她骂人、对他使性子吗?还有,原来他认得她,压根就知道她是谁,既然如此,竟还对她这么冷漠的任她被欺侮?
  “说吧,想怎么样就说吧!”他眼底蕴笑的催促。
  她正对他莫名的态度感到惊讶,脚底这时窜出一股椎心的刺痛,她咬唇吸气,索性双脚齐跳,当真是越来越恼了,积压已久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了的爆发!
  “那好吧,你……你真的很可恶!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报恩就算了,还这么虐待我,你、你是不是人!”
  她这话一出,不只赤力抽气,就连察妮都惊讶得张大了嘴。
  她竟敢出言不逊的辱骂汗帝!
  她不想活了吗?
  “然后呢?”可哲勒沐居然不怒反笑。
  冉璧玺跳着脚,脚已然冻伤,难受得让她脑袋也要炸开,什么都豁出去了。
  “还什么然后?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还不快放我下去,我脚要废了!”她大吼道。
  “没问题。”想不到他应允得这么干脆。顿时,她脚上一轻,发觉竟是他亲自将她拦腰抱离。
  “放我下来!”突然让一个男人抱住,她脸烫如火,马上惊慌的打踢着脚要下来。
  “你真要下来?”哲勒沐笑问。
  “对,你快放我下来!”她恼极的说。
  “那就放了喽。”他一脸的恶意,然后真放下她来。
  “啊!”她脚才一落地,即刻发出惨叫声,身子随之又重回他的怀抱。
  “赤力!”他扭头沉唤,“传御医。”
  赤力立即要人奔去御医所。
  这回来的当然又是程太医,他瞧要诊治的又是同一名宫女,表情甚是讶然,再见汗帝亲自抱着她坐在炕上等他,心下多了几分了解。这名宫女绝非一般!
  当下在诊治时,比上回更加谨慎起来。
  “汗帝,您要抱着她到什么时候?这样抱着一个宫女可是有损您的威仪。”察妮见他连让御医上药时都将人扣得紧紧的,像怕那女人会溜掉似的,看顾的态度竟比之前漠然的神色差之千百里,这是她在整人前始料未及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已然醋劲大发。
  然而这股醋劲,在接触到哲勒沐令人噤若寒蝉的神情后,尽数化为乌有,自己平日虽受宠,但心知肚明,这份荣宠有多么的缥缈虚空,所谓的宠,不过是每几天能见到他一面,一见面没有温情蜜语,只有床第翻滚,许是她在床头放得开,能博得他多些快感戚,而他也需要子嗣,这才定期向她播种,而当他转身下床时,她几乎认不出他的面貌,这人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男人,倒像是陌生人……
  所以当他神情一变,她立即如惊弓之鸟,哪敢再嚣张,再在他面前造次。
  哲勒沐朝她冷冷一瞥,“朕的威仪是你能妄论的吗?”
  “不是的……臣妾的意思是……”察妮连笑都挤不出了。
  “你有孕在身,先下去歇息吧,朕有话改日同你说。”
  不知怎地,他的这番话陡然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有话要说,这话……她竟不敢听了……
  “臣妾这就下去了,这就下去了!”她慌乱的屈腿行礼就要退下。
  “娘娘别走!”冉璧玺突然哀求的留住她。她可是很清楚要是让察妮妃这么一走,之后必会迁怒于她,回头她可有苦头吃了,因而赶紧叫住人,力图自保。
  可察妮这会心思不在这上头,再瞧见哲勒沐的脸色似乎更阴沉了几分,胆怯得走得更快。
  冉璧玺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娘!”
  “你叫她做什么?”哲勒沐依旧紧抱着她,撇嘴笑问。
  “我……”瞧着他那嘲弄的笑靥,她落泪的粉颊顿时窜烧灼热起来。
  “你若是想找她求救,会不会蠢了点?啊,你本来就不聪明,这是朕早就知道的,可,你真的还是太笨了点!”
  他肆意的污辱,让她火头又上来了。“别以为你帮我请了御医,就算有恩于我了,你、你依然是个高傲、不可一世的混帐男人!”她破口大骂。
  哲勒沐眼神遽亮,脸上出现的尽是放肆的笑意。
  她心中犯着嘀咕。这是怎么了?这人真是奇怪,越骂他,他越开心?!
  “喂,你疯了吗?”她愣愣的问。
  他倏然止住了笑。“维持这样吧,不要再对朕畏畏缩缩的,教人看了厌烦。”
  “嘎?”
  “听明白了吧,朕的小老鼠!”他霸气的嗓音在她耳鬓间游走,温热的鼻息靠得她好近好近。
  她涨红了脸,“我知道了……你别靠我那么近啦!”她大着胆子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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