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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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印-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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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以为寇准会有合适人选出征伐辽,没想到开口提的却是忠孝王赵曦,当下沉默不语。
  参知政事毕士安见赵恒迟不开口,知道他心有芥蒂,也上前进言,“启奏陛下,小康之家尚且求万事和贵,况帝王之家啊!”
  毕士安这一提,勾起赵恒的不愉快回忆,语带不悦的说:“你们要说的我都知道,其实早在月前朕已派镇北侯之子去寻了,只是至今消息全无。”
  寇准闻言,立刻再奏,“臣请命代为再寻!”非将忠孝王找出来不可,否则国势垂垂危矣。
  赵恒愤懑地瞪着他,“准奏!”
  不过,赵恒准了寇准和毕士安的请奏,心里却有另一套想法。他坐在龙椅上,愤怒的手微微发抖,眼瞳放出阴毒的光芒。
  好!就让他回来,回来归西!
  左江是西江上游的一小支流,它曲折多姿,迂回在峰林、峰丛、孤峰之间,如带似练的江水,它秀在青山绿水,奇在千姿百态的丰富多彩,船行江边令人目不暇给。
  若不是离伐辽日子越来越近,赵曦倒想带夕颜好好欣赏两岸风光,可是由徐家堡传来的消息,前方战况吃紧,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盘龙图真正的图址与开图法后,一行人就日夜不停赶回徐家堡,想稍事休息后再北上至藏图处开图。没想到还未到徐家堡入口,就见到一批身穿铁甲的士兵守在堡口,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见赵曦立刻上前跪地叩拜。
  “臣寇准,见过忠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坐在马上的夕颜立刻僵住,心底难以置信地震荡着。地上的官爷唤赵曦什么?王爷?他竟是个王爷?!
  石仲轩与徐韫仁则在一旁,暗地叫声不好。
  其实赵曦远远的见到一群士兵,心中便有数了,只是当寇准拜下那一刻,他怀中的夕颜僵了一下,他的心顿时拧成一团。
  该死的老头!什么时候不出现偏选在这个时候。
  他将马转个方向绕过寇准,下了马将马交给侍从,望了寇准一眼,摇头暗叹一声,上前将他扶起。
  “丞相请起。”
  “臣特来接王爷回宫!”
  “寇大人特到寒舍,怕是前方军情生变吧?”徐韫仁直截了当道出寇准的来意。
  “不愧为大宋第一鬼才,竟轻易看出老夫来意。”他抚抚胡子,长声一叹,“易州被攻陷了!”
  “那还好嘛,我还以为赢州也被攻陷了。”石仲轩口无遮拦地说,惹来徐韫仁白眼以对。
  寇准又叹口气,“再不久赢州怕也是保不住了。所以老夫特地到此,还望各位成全老夫一片赤胆之心!”
  “寇大人,你从京城赶来这里,舟车劳顿,咱们进去再谈吧。”说完,徐韫仁带领一行人入内。
  夕颜站在一旁表情既是欣慰又是哀伤。虽然她早知道他出身不凡,但从没想过他会是王爷,如今明了他的真实身分,除了惊吓外,还多了份高兴。
  是的,她该高兴的,这证明当初她并未看走眼,他的确是个人上之人。如此一来,她与他有如云泥之差,再也不能在一起了。这是她一开始就想过的,只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才赫然感到心痛,不想失去他的痛!
  她揪着一颗心,望着赵曦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人也越走越慢,最后转身走向揽月亭。
  夕颜靠在亭柱上,望着平静的湖水,从衣襟里取出他给她的龙凤玉锁,华光乍现刺着她的眼、她的心。
  她轻抚着玉锁上“不离不弃”四个字,如今她该如何做才能不离、不弃呢?
  谈财富,她身无分文;谈爱,她能给的是如此稀少,又如此可笑。
  更何况他非蒙尘明珠,如果她自私地将他绑缚在身边,即是将一块上好的玉往泥里埋,将金当作沙!
  所以等到盘龙图解开后,也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而这锁她不能要,她该还给他。
  她只叹,人为何生来有别?一个如秋水朝露,稍去无踪;一个如月,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亭上的海棠花仿知她的心,一朵朵飘落,片片往下掉。
  飘落水面,随波逐流,终至不见。
  赵曦虽然察觉到夕颜的不对劲,但进入听风阁后,才发现她并未跟在后头,偏偏寇准带来北方战况与军情让他离不开,只好耐心听完军情简报。听完简报后,徐韫仁又在春兰厅摆下接风宴,直到子夜时分他才回到揽月阁。
  当他推开揽月阁的门,见满桌饭菜完整无缺,心里一阵忐忑,立即冲到门外唤来守阁的两个婢女。
  “颜儿姑娘呢?”
  婢女不曾见他如此慌张,战战兢兢的说:“回……回赵公子,奴婢送晚膳到颜儿姑娘房里时,并未见到颜儿姑娘。”
  颜儿会去了哪里?
  徐家堡分成三囿、六阁、九花厅,真要找起来三天三夜也找不完,如果她有心躲他,他是无可奈何的。
  赵曦蹙眉想了想,目光突然看向湖心的揽月亭,一手取来婢女手上灯笼朝揽月亭走去。
  当他离揽月亭尚有段距离时,便看见一个纤细人影坐在亭栏边倚着亭柱,望着湖面发呆,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
  赵曦吹熄灯笼,拿出火折子点燃桌上油灯,见她一双又红又肿的核桃眼,他不禁懊悔没在寇准来之前表明自己真实身分,如今再解释她会肯听吗?
  “颜儿?”
  听见呼唤声,夕颜回眸正好迎上他关切的眼光,想出声,忽然想起对方是个王爷,她立刻起身下拜。
  “民女参见王爷。”
  见她对他如此生分,他心里有些伤感,连忙上前拉起她。“我没有要谁唤我一声王爷,你只要像平常一样唤我少君即可。”
  他轻拨开她颊边的发丝,柔声道:“你没有回揽月阁,晚膳来了知不知道?饿不饿?要不要我叫人帮你端来这里?”
  见他句句都是关爱,教她已干的泪差点再度泛滥,夕颜低首摇头。
  “回王爷,我不饿。”
  该死!又是那两个字,她到底要怎样才肯再唤他的名字?赵曦原本抑下的火气又提上了。
  唉,说来这是他的错,他不能怪她如此,是他刻意隐瞒不说的,原是不想让她也卷进皇室的恩怨里,他想保护她,给她一个平安富足的生活。
  “对不起!颜儿,是我不对,我早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分才是,可是……”赵曦深邃幽远的眸光透出一丝哀愁,“虽然我是个王爷,但和你是没什么不一样的。”
  “王爷,千万不可这么说!”夕颜转身离开他两步远,态度谦恭卑微,“王爷是皇室正统、文采风流,又有着济世救人之才,可造千万百姓之福。而民女只是一介荆钗布裙,怎可相提并论!”说着她从袖里拿出玉锁递到他面前,“这个还给王爷,民女万不能收。”
  “颜儿!”赵曦神情激动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轻易地退回他给她的定情信物。“你的意思是……要与我分开吗?”
  闻言,夕颜心痛地望着他,“其实在华山时,我便知道你非凡夫俗子,所以早就想好,只要盘龙图解开后,就离开你过我自己的生活。”她的目光里除了痛楚还透着坚决。
  赵曦闻言光火,倏地一把捉住她的手,“原来你都打算好了,难道这一路上你的表现只是虚情假意?还是你一开始就是只想利用我?”
  他想起柳如媚最后嫁给赵恒,难道颜儿离开他后也要和她一样嫁给别人吗?赵曦被妒火和怒火烧红了眼,不禁加重了手劲。
  “没有!不……好痛!”夕颜被他力道捉疼了,但是更心痛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听我说,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又是怎样?”
  夕颜用尽所有力气一把推开他,但她这一推,也推开赵曦所有理智,他上前手一抄,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
  “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放!”今生今世他绝不放开她。
  赵曦将她扛进揽月阁,丢在床上,不让她有任何脱逃机会,随即落下一连串饥渴的吻。
  “住手……王爷不可以……”
  夕颜看见他狂乱的神情,惊吓地别开脸。但赵曦强扳过她的脸,毫不怜惜地扯下她的外衣,接着内褂、单衣,露出白缎绣着莲花的肚兜。
  “不要!不要!赵曦!住手!”
  她不断地挣扎,试图推开他的身子。赵曦不理会她的反抗,一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上,另一手褪去她身上仅存的衣物,抚着她姣好的身躯。
  夕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曾与她立下爱的誓言的人,望着他,她不禁悲从中来。
  天啊!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曾经的温柔软语如今却变成……
  他的双手从她细腻温软的颈部一路滑至胸前,接着就要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夕颜狂吼惊叫:“少君!不要!”
  她毅然地放弃了挣扎,放弃一切,绝望地闭上眼,却止不住泪流满面。
  听见她痛苦哀号声,赵曦陡地止住动作。望着眼前凌乱的一切,看着夕颜,他一颗心碎成千千万万片。
  他放开擒住她的手,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眸光甚是苦楚。
  “我是王爷又怎样?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个落难人罢了。你当真以为寇丞相来接我是为我好?”见她完全没有回应,他将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起身离开床。
  “也罢,反正从此我是生是死与你都无关不是吗?”他失神地走到桌边坐下。
  乍闻他绝望的话语,夕颜愕然张眼,起身拉紧衣物,见到眼神呆滞、神情涣散的赵曦时,她的泪再度泛滥。
  天地良心!他哪知道她有多想一生一世不要离开他,不能同生也要同死啊!只是她不能,她不能为一己之私毁了他大好前程,毕竟她是如此卑微。
  她穿回衣服,下床轻步走向他。
  “不要再过来了,如果你不想让我要了你的话!”赵曦沉声喝住她。
  夕颜有些胆怯,却没听话止步,怯生生地将他的外衣覆在他身上。
  孰料赵曦反手擒着她,大吼道:“叫你不要过来!你为什么……”四目相交下,他漠然别开头,冷峻地甩开她的手。
  夕颜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她为自己落下几滴伤心泪,忍着哭声说:“对不起!我不是……”
  “对不起?呵呵呵!对不起!”
  赵曦看着红着眼的夕颜,抖着手触摸她那曾让他感到温暖的柔颊,忍不住再度狠狠地夺去她红艳的唇。
  他要让她知道她是他今生今世的唯一,她一辈子也别想从他怀里脱逃。
  起先夕颜倒抽了口气,渐渐地,她感觉出他对她的渴望,便温驯地回应着他。
  突然,赵曦用力推开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推开房门,绝情地走了出去。
  她呆立了半晌,等回神后跌扶着门,再也撑不住情伤的煎熬,忍不住放声痛哭。
  是她造的孽!是她!如果她能不爱上他就好了,如果在倚红楼的人绑她时,她没逃也就不会遇见他了,又如果不是生病被他看到盘龙图的话……太多的如果了,而这一切都是她造的孽!
  不知痛哭了多久,夕颜感到一阵晕眩,呼吸困难,最后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
  松涛阁内,徐韫仁与石仲轩皆恼着一张脸看着不停灌着酒的赵曦。
  是谁说一醉解千愁的?都是骗人,他越喝脑筋越清楚,酒入愁肠愁添愁,都成酸苦味。
  喝完一坛,赵曦顺手又取来一坛灌了起来,他要灌醉自己,让自己忘了世上一切。
  徐韫仁瞧他已经喝掉七、八坛上等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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