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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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印-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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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曦一把捉起地上男子,连点七个穴位,化解他的疼痛,放他回去。接着他回头探视夕颜,才发现她红着一张脸直视着他。
  他飞身上马,将她抱在怀中,“想起来了?”
  要不想起来太难了,她又是一阵羞怯。
  见她娇窘的模样,煞是可爱,赵曦不由得低声浅笑。
  望着夕颜与赵曦亲密的模样,徐淮萳脸上布满寒霜,恨不得上前一把拉开他们。
  石仲轩见状,悄悄退到徐韫仁身边。远离战火是必要的,尤其是徐淮萳心里的妒火,绝对可以把人焚成灰烬。
  “赵曦,我们先到客栈吧。”徐韫仁对他那骄纵妹子没辙,只好先缓缓再说。
  一行人便挑了间客栈,包下整个后院住下,并叫了一些饭菜大伙凑合着用。
  席间夕颜不断感受到徐淮萳的关注眼神。
  怎么回事?她确定与这位姑娘素无瓜葛,甚至连面也是第一次见到,为何她会用怀疑与猜忌的眼光打量她?思忖半晌后,她发现应是为了赵曦的关系。
  看来又是一名痴心人!只是不知赵曦是怎样看待呢?
  徐淮萳模样娇俏动人,举止虽有些任性,却也不失天真烂漫,武功高强,又是名门千金,这种条件很少有人会不动心的。
  夕颜端着杯子,静静地看着对桌的佳人,完全忘了吃饭。
  赵曦夹了个汤包放在她碗里,才发现她望着徐淮萳出神的表情,仔细观察找不出原因后,决定先唤她吃饭,之后再好好问她。他轻敲夕颜的碗边发出两声清脆响声。
  “啊!”夕颜听到响声,这才回神,发现自己看人看到发呆,完全忘了吃饭,她不好意思地朝众人笑了笑。
  这种情况看在石仲轩与徐韫仁眼底,皆觉饭菜味如嚼腊。谁说只有身在情海中的人才苦,身在情海周围的人也难过啊!
  他们俩就是,吃得痛苦。
  晚膳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夕颜被分配在最里边的一间房,与赵曦之间隔着徐淮萳的房间。
  夜虽深,夕颜却了无睡意,望着油灯火苗跳跃出神。
  未碰上赵曦以前,她见过富贵人家千金小姐,以为通晓四书五经,熟稔诗词歌赋再加上秀丽容貌,已可傲人,如今她遇上了像徐淮萳这样见多识广又有一身好武艺的人,她才明白那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光是一个徐淮萳就已让她自惭形秽,足以匹配赵曦的女子,想必更是才华绝伦、貌似天仙。想到此,她心里竟有股酸酸的感受。
  想想,这是必然的结果,她摇摇头对自己苦笑。不是已经说服过自己了,这会儿又何必痴心妄想呢。
  夕颜正要吹熄灯火时,却听见房外传来吵嚷声,她好奇地推开房门走出去一探究竟。随着吵嚷声越来越近,才发现竟是由赵曦的房里传出来的,而他的房门是敞开的。
  吵什么呢?是什么样的大事非得在夜里说清楚?
  夕颜想过去又怕不便,只得悄悄从窗缝里瞧,只见徐淮萳紧捉着赵曦臂膀不放,徐韫仁在旁苦劝,她凝神静听他们的谈话。
  “赵哥哥,我为什么不可以睡这里?小时候你都会陪我小睡的。”徐淮萳嘟着嘴一脸不依。
  “你已经是姑娘家了,不可以这样的。”
  赵曦苦笑着抽回手臂,转身到桌前,径自倒杯水。突然间他似乎察觉出什么,眼光深思地瞟向门外。
  “淮萳,你不要再任性了。姑娘家怎么可以在还未出嫁前就与男子同房呢?你这样教大哥怎样跟爹娘交代?”
  徐淮萳哼了一声,“那么任夕颜为什么就可以?”
  站在门外的夕颜心里一惊,想不到那晚在徐家堡的事徐淮萳竟会知道。她羞赧想走又怕出声被发现,早知道就不来了,只怪自己好事。
  “她不一样!”赵曦走到门边,倚着门对徐淮萳说,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出门外,让门外人儿心跳不觉多跳两拍。
  徐韫仁头一次听见赵曦如此清楚表达心意,觉得有些古怪,眼光飘向门外,然后与赵曦相视一笑。
  “哪里不一样?我就不相信我比她差!”
  徐淮萳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服气的走向前逼视着赵曦,眼角余光也发现门外人影。
  “淮萳,我看有事明天再说,我们先回房吧。”徐韫仁只想赶快将妹妹带离开这里,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别坏了人家好事。
  到这里夕颜总算完全弄清晚膳时徐淮萳对她的态度,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怪不得徐淮萳对她充满猜忌与疑问。
  弄清一切后,夕颜转身蹑手蹑脚地想走回房间,突然听见里头一声娇唤,徐淮萳身影迅速闪出门揪住她的手,速度之快连赵曦也来不及阻止。
  徐淮萳轻蔑地望着她,“偷听别人谈话的人,想必品德也高尚不到哪。说!你来干嘛?”
  此时夕颜仿徨无措,因为她站在门外是事实,却不是有意偷听。可是徐淮萳的眼光根本视她为贼──偷了她赵哥哥的贼。
  她紧张地开口,“我……我不是……”
  她该怎么说徐淮萳才肯与她化敌为友呢?说她根本无心成为赵曦的什么人,还是说她不够格成为赵曦的谁呢?她的心情混乱不已。
  “住手!是我叫她来的。”
  赵曦不喜欢徐淮萳对她逼迫的态度,不禁出声怒斥,轻轻拉开徐淮萳揪着夕颜的手,神情严峻前所未有,令徐淮萳与徐韫仁当场楞住。
  在他们印象中,赵曦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就连亲兄弟抢夺皇位他都可以忍让,却独为这名不见经传的平凡女子发脾气。
  会有这种情形,徐韫仁虽吃惊,却不奇怪,任凭谁遇到徐淮萳这种拗劲都会发脾气,也难得赵曦能忍到现在。
  “好了,淮萳,闹够了,我们回房去吧。”
  徐淮萳哪肯听,她只知道自己受了天大委屈,扁扁嘴开始泪眼婆娑。
  “不要!我知道赵哥哥不爱我了!不要我了!呜……”说着她跑出客栈,徐韫仁怕出意外也赶紧跟了上去。
  夕颜担忧地拧着眉,“少君,你也去看看,别让她出事了才好。”
  赵曦听她唤他的名字,心头的不悦顿时消失无踪。
  “你就别担心了,她有一身好武功,又有韫仁跟着,不会有事的。要论危险,你的处境比她还危险呢。”他领着她回房,边走边说。
  他说的并不是假话,古有明训:兵不厌诈!谁知道耶律南下一步是什么?
  “我?我怎么会危险呢?”
  夕颜才不相信,认定是赵曦为了安抚她而胡诌的。
  “我看你还是快去看一下比较好,否则出事了,她一个姑娘家……”
  赵曦一把将她搂入怀里,低首封住她原先想要讲的话。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了,这次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他深情款款的温柔。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看到朦胧的月、朦胧的花,四周一切都不真实,最后整个人瘫在他怀里。
  第五章
  树林里断断续续传出啜泣声,那人时而大喊,时而狂砍周围草木出气,树林里的小动物都吓得四处逃窜。
  徐淮萳自奔出客栈后就跑到这里,发泄她的委屈与怒气。
  打从她第一眼见到赵曦后,她就无一刻忘过他,又因他是少年皇子,才华英发,所以她努力学习学问与武功,为的就是想有一天能跟在他身边。如今却让一个没学问也没武功的平凡女子给占去,她不甘心,更无法相信文韬武略皆无人能及的赵曦,竟会为了任夕颜对她大声怒吼。
  她不相信!她死也不相信!
  徐淮萳一手打在树干上,却没发现黑暗中一双凌厉的目光直盯着她。
  痛打了几下后,她气馁地坐在地上,随手拨动地上的叶片,想起过去赵曦也曾爱过的一个人──柳如媚。
  那时她却没如此气愤,虽说柳如媚也不会武功,但容貌、才学、人品,样样强过她百倍,因此她甘心退让。可是这个任夕颜,什么都不懂,她凭什么跟在赵哥哥身边?难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勾引赵哥哥,好让赵哥哥心甘情愿听从她的话?
  “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回去保护赵哥哥。”
  如此一想,她起身要回客栈,忽觉一道人影由上掠下,她立即怒斥道:“是谁?出来!”
  突然间,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鹰扑鸟食之态,连拍数掌攻向徐淮萳,再接连点气海、哑穴,她就如落叶般倒下。
  耶律南将她扛在肩上,朗声笑道:“赵少君,这回我看你要怎么守着她。”
  翌日,没看到徐韫仁兄妹的人影,石仲轩就知道昨晚又有精采好戏上演,这样的戏码只要遇到徐淮萳必定上演,所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何况有徐家堡的名字护着,他们就算一夜未归,也不会有事的。
  三人带了些干粮便踏上往桂州的路。
  从新州到桂州约莫两天的路程,却也是最难以预料的一段,因此赵曦从一开始就极端戒慎,夕颜也静默无语不想出声打扰他。
  接近中午时分,他们骑马来到一个山谷,突然看见徐韫仁朝他们策马奔来,他手上拿着一封信,大喊道:“赵曦!不好了,淮萳被耶律南掳走了!”
  “淮萳?怎么会?”石仲轩惊讶地望着他。
  “我昨晚一晚找不到淮萳,于是一早回客栈找你们,店小二说你们走了,可是有人留了封信给你……”徐韫仁边喘气边说。
  “少君,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昨晚如果我没那么好事就好了,徐姑娘也不会被掳走。”夕颜自责不已。
  赵曦暗自在心里叹气,张开右手掌,掐指一算。
  是个离卦。离,分离也,有沉潜之意,一切晦暗不明之状,只能待柳暗花明。
  他皱起眉头,半晌不发一言,望着徐韫仁担心的目光,想气又无可奈何,旋即转头看着夕颜,对于耶律南的要求心知肚明,离卦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着他不对劲的样子,夕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难道……徐姑娘遇到意外了,是不是?”
  赵曦摇摇头,“淮萳没事,只不过……唉!韫仁,把信给我。”
  徐韫仁将信交给他,赵曦展信一看,里头龙飞凤舞的几行字,说明一切正如卦意。
  “他约我们正午时分七里沟见!我先走了!”说完,他即策马狂奔离去。
  夕颜不明白赵曦为何先行离开,惊吓之余,也只能紧抱着他,任他一路狂飙。但她有预感,耶律南在信里写的与她有关。
  风呼啸而过,马蹄溅起一片泥花,四周一切有如走马灯般掠过,赵曦心里的狂乱可见一斑。
  不久马停了下来,他抬起夕颜清丽的脸,深情不舍的看着她。
  她眨眨眼睫,拉着他的手,“刚刚你算出了什么?”
  “离!”他黯然出声,既简单又复杂的卦。
  夕颜楞了楞,但由于早有此自觉,因此没有为这离卦感到伤感,更不容自己在他面前掉下伤心泪,只是深深凝视着他。
  “拿我去换吧!耶律南要的是我。”她婉顺地笑了笑。
  夕颜知道必须要看破情关,才能不教赵曦为难,既是无法改变的事也不必怨怼,只不过……此生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命运让她在最诲涩时遇见他,在相怜下暗生情愫,这一切全融在她的骨血,浓浓锁在她身体里,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对于她的深明大义,赵曦自愧不如。他从怀中取出一条五色缀金穗丝带系着的镶金玉锁,郑重地将它放到她的手里。
  一时金光乍现,光彩夺目。
  玉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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