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笨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老婆笨笨- 第1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么着,你稍待,我请咱们管家来跟你说。”她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眼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
  怀疑终归只是怀疑,他匆匆请管事去了。
  不消片刻,管事果然出现。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来流离山庄有什么事,可有老夫帮得上忙的?”乡音未改,鬓毛未衰,管家依旧是从前的模样。
  “许久不见了,管家。”摘下笠帽,胭脂的容貌呈现在满脸不敢置信的管家面前。
  “夫……人?”他老泪纵横。
  夫人?守卫掉了下巴。  “夫人请进,我……我去通知大家。”让胭脂坐在大方又不失雅致的大厅,管事匆促地入内通报。
  胭脂环顾四周,想当初什么都还是草创,现在却已经具备规模,方才她一路行来,村庄里洋溢着蓬勃活力,遇见的每个人脸上全是丰衣足食的笑靥,以前的贫乏困苦仿佛早就走远了。
  须臾,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以袁克武为首,华胥、石虎、虞水佩、侍女絮青,甚至不知名的人推推拥拥,不分尊卑老幼都涌进大厅。
  胭脂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般情况,一时慌了手脚。
  “你们……”
  “胭脂!”
  “夫人!”
  众人七手八脚,胭脂被不知名的手给紧紧揽住,心中百转千回,泪盈于眶。
  他们全是一群内敛又不擅言语的人们,见到她,却用了最不可能的方法来述说他们对她的思念和喜爱,这让胭脂呜咽,久久无法言语——
  “你们到底要抱着她多久,也留一点空间给抱不到她的我们说话呀!”石虎的抱怨“震”开众女。
  “这些日子你到哪去了?害我们找得好苦!”真正和胭脂面对面,大嗓门的石虎却害羞了,略一迟疑,发言权就落人华胥的手中。
  “对啊,我们几乎都以为你已然——”接话的人有张眼熟的脸。
  胭脂觉得似曾相识,突然间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
  “夫人想不起小人了对不对?”他促狭地笑。
  “平意?不会吧!”胭脂恍然大悟,有些受到打击。他居然是个男人!
  “属下是奉了少庄主的命令保护夫人,隐瞒的部分对不住了。”他坦承不讳。
  要立刻释然真有点困难,但是胭脂说了一句真心话:“你穿男装比女装好看多了。”
  风平意不免尴尬,支吾着:“谢谢夫人。”
  两人的对话引来哄堂大笑,将一丝丝的陌生悉数扫除。
  “我们坐下再聊吧!”虞水佩轻松插入,得到众人的同意。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现,连纱罩也不拢,胭脂发现水佩不同的改变了。她依然温柔婉约,以往缺乏生气的脸孔如今多了健康的美丽,就连谈吐也更有自信了。
  “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对不起。”除了抱歉,她还有什么可说?
  “就是嘛,你不见的那段期间,整座山庄真是愁云惨雾,华胥这瘟生最过分了,要他排爻卦替你测吉凶,这半吊子怎么也测不出来,俺差点砸了他的家当——江湖郎中!”石虎旧事重提,在胭脂面前报老鼠冤。
  “说说看,这些日子你在哪里,人好好的为何不回来,你可知咱们二少爷为了找你都得失心疯了。”
  是关心,是不解,还有更多更多的好奇。
  “人回来就好,你们就别再追根究底了。”华胥忙着排解。
  胭脂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对不起。”
  她只有这句话,其余……唉!
  “瘟生曾向大家解释了一大堆,莫非你真的是因为我们才回不来的?”石虎有话便说,抢走众人的话头。
  “我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伟大,是因为当初受了伤赶不回来,没有其他原因。”  事过境迁,又何必重提往事。
  前因后果,众人抽丝剥茧循线收尾,也有些明白了。
  “克也呢?”他才是她最想见的人。
  她在众人眼中搜索讯息,却见每人纷纷低下头颅。
  胭脂的心沉了下去。
  好半晌,袁克武被无言地推出作解说。
  他碍难地清着喉咙:“二哥一个人住在十里外的别庄。”
  “我知道了。”  胭脂道,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你和袁大哥的房间没人动过,如今恐怕没法住人。”虞水佩的语气带着抱歉,“我们不知道今天你会回来,不如今夜先在我那儿歇下,让下人们打扫完毕再搬回来。”
  门被推开,久无人住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袁大哥下令这里的东西谁都不准动,所以自从你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进来过。”她有些内疚,拼命地解释。
  “没关系。”他保留攸关他们的一切,又为什么要住到别的地方去?
  是相见不如不见?这代表她伤了他的心,连她用过的物品他也不愿看见——
  物是人非,诸般熟悉的东西映人胭脂眼帘,她东摸摸、西看看,每样东西都摆在原来的地方,薄薄的灰蒙盖着,她一触手,薄灰就沾在手指上。
  她居然离开了那么久!
  其实,说是怀念曾经留在身边的事物,倒不如说是思念会在这里共同生活的人,岁月匆匆,相思却如醉酒沉淀在朝朝暮暮的魂梦中,一丝一缕,怎么也忘不掉。
  “克武快骑上别庄去,相信很快就会把袁大哥带回来了。”看胭脂不言不语,水佩心中有些发急。
  她发现眼前的裘胭脂和以往有些许的不同,她的眉睫眼稍带着轻愁,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怕的姑娘了。
  情之一字,难道磨人至此?
  想到胭脂又想到自己,她不禁蛾眉深锁。
  “我要在这里住下。”胭脂推开窗帘,让空气流通,又找了把布掸子动手清理一切。
  “可是——”
  “别可不可是,如果你闲着没事就来帮我。”胭脂卷高衣袖,马上干活。
  水佩不由发笑,方才她还以为胭脂变得不一样了,没想到是看走了眼,胭脂之为胭脂,或许就是性格中这些与众不同的物质吸引人,或者,她依然还是有能力将袁克也从那荒芜的别庄带回他们的身旁才是。
  “为什么克也不住在这里?”她找来剪刀裁开被褥,埋头工作的同时也丢出问题。
  “恐怕是怕触景生情吧!”她有些闪躲,有些言不由衷。
  为了闪躲,她捉住被褥让胭脂顺利将里被抽出。
  “是吗?我以为他住到别庄去的理由,大抵是恨我的成分多过触景伤情。”这样的结果只是她心中多余的揣测,也许是她的多心。
  虞水佩有点惊诧,就像胭脂不小心说中什么似的。
  “怎么……可能。”
  “我摔下山坡后被我义父所救,之后,克也曾找到我,他要我跟他回来,可是我出尔反尔,失信于他,我想他不会原谅我的。”
  “原来还有这段原因,我们还在想袁大哥为什么非坚持搬走不可,难怪他走时伤心成那个样子。”虞水佩拾掇过去的点点滴滴,拼凑成型。
  果然,胭脂黯然。其中曲折如何一语道尽,剪不断理还乱。
  她叹了口气,把一切缘由娓娓道来,说给水佩听。
  “这该怎么办呢?”她一点主意也没有。
  原来她就不是能拿主意的人,这会儿更是失了分寸。
  胭脂跳下床将拆开的被单扔到一旁,留下的则抱到院子曝晒。
  “你还有心情做这些琐碎工作,当务之急是设法让袁大哥回心转意啊!”标准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就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非找事做不可。”如果光掉眼泪就能想出法子来,掉一水缸也没问题。
  “或许——”水佩眼睛发亮,“华胥可以给我们中肯的意见,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山庄在短短的时间能有这样的规模,他出了许多力气。”
  胭脂很容易由她兴奋的口吻中听出蹊跷。
  “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不知哪家姑娘有那福气可以嫁他。”
  “是啊!”她拖曳着尾音,刚刚的兴奋无影无踪了。
  很久以前胭脂就曾发现华胥的眼光总会似有还无地绕着水佩转,而只要有华胥在场的地方,她绝不涉足。
  胭脂眼珠子一转,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郎有情,女有意,缺的恐怕是一条顽皮的红丝线吧!这条线不如就由她来牵喽!
  她想得出神,反倒把自己的愁绪忘记了。
  袁克武回来时有个眼圈是青黑的。
  “你不会是在外面跟谁打了一架吧?”华胥小心翼翼地问。
  他脸色阴沉地回瞪他一眼,独自生闷气。
  “你跟克也打架,输了?”华胥进一步捋虎须。
  老虎果然经不起刺激,恶狠狠地跳起来:“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个王八蛋!”
  华胥摇头,当真不幸被他说中。袁克武的“劝说”肯定是一语不和就变成暴力相向,暴力加暴力就演化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僵局啊!
  “不提是吧?没问题。”华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但是……你随便就把人家的好事搞砸了,看你拿什么交代?”
  国事天下事事事可关心,惟独别人家的家事沾不得也!
  “了不起胭脂就由我接收,何来什么交不交代的!”他豪迈地放言。
  华胥的脚步顿了顿:“你不可能是认真的。”
  “错!我已经当面把这件事向我那不通气的哥哥宣布过了,信不信都由他,总之,他不要胭脂,可不代表没有人也不要她。”
  “他……不要我?”
  袁克武说得慷慨激昂,想不到却一字不漏地落进胭脂的耳里。她脸颊的血液悉数流光。
  “哦……晤,我的意思是二哥他有事暂时走不开,对对对,就这意思。”
  “所以呢?”她静静地接话。
  “所以——”袁克武搔头,辞穷了。
  “我受得了打击,你直说无妨。”
  “真的?”他佩服胭脂的韧性坚强,要是平常女子,不崩溃才怪。
  “克武!”华胥阻止。
  他可不以为胭脂经得起被打人冷宫的打击。
  胭脂抬头挺胸,做好了心理准备。
  袁克武有些不忍,她那表情根本像是准备要从容就义一般,看了不禁教人为之侧然。
  但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不以为欺骗是种好方法。
  “我将你回家的消息告诉二哥,起先,我以为他会很高兴地赶回来,没想到他一句话都不说,后来被我逼急了,才说了八个字。”
  胭脂握紧拳头,像聆听审判的绵羊。
  “哪八个字?”
  她把握紧的拳头抵住肚子,不知不觉地用力。
  “水性杨花,恩断义绝。”他直视胭脂的反应,像为她出气般加重口气,“我听了火冒三丈,狠狠揍了他一拳。”想当然耳,他也吃了苦头。
  “胭脂姐——”水佩无言可安慰。
  “既然他认定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如就做得彻底些。”她眼中无泪,唇畔反而抿出一抹笑意,“克武,刚刚我听见的话还算数吗?”
  他怔了怔,毅然点头。
  “那流离山庄就快有一场婚礼了。”笑意持续不了多久,便化成酸汁又发酵为苦涩。任她裘胭脂再坚强,甜美的微笑再也挂不住了。
  唢呐冲霄,鞭炮绕耳,彩带盈门,喜字连绵。
  新绸袍、红缎披身,贺客络绎不绝,使得新郎官笑得合不拢嘴,帮忙招待的人也喜上眉梢。
  大厅里热闹一团,新人的房间独坐面覆绣龙织凤红缎头巾的新娘子。
  喜烛进出双蒂,新娘紧张地握住侍女的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