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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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情歌-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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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扬惋惜叹道:“可惜了,我还想好好和你和一曲。”
  “改天去久月吧,到时候我一定奉陪。”
  “你说的!”
  车子在目的地停了下来,易扬为她打开了车门,很绅士地伸出了手,“下车吧,章小姐。”
  章海潮挽着易扬下了车,进入了舞会的会场。整个会场,放眼望去几乎全是有名的人,商人、政客、演艺名人,还有如她和易扬不好界定“属性”的人。大半的人已经跳起了舞,还有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则端着酒杯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会场里面的人最多,她猜那里的核心可能就是“传说”中SPI总公司的总裁。反正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只不过露个脸就走,好让她那尽责的经纪人知道她有来就好。
  易扬挽着她走,突然笑了起来,“我都忘了问你,你会不会跳舞?”
  “你现在才问会不会晚了一点?”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现在问也不晚,”易扬端了杯酒给她,眨了眨眼,“如果你不会跳,我们就喝酒。然后我早点把你灌醉就可以早点回家。”沈彤站在沈靖和身边和他说着话。沈靖和话不多,大多数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在听,偶尔会寒暄几句或者提几个问题。突然他全身僵硬地望着门口,然后就持续着这个姿势一直没有动。
  易扬和章海潮一出现沈彤就知道了,她挽着沈靖和就朝他们这边走来,扬着明媚的笑打着招呼:“难得今天可以一次见齐享誉国际的作曲家和小提琴家,章小姐、易先生晚上好。”
  “谢谢沈经理的邀请,你还是那么的漂亮。”易扬笑着和沈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沈彤看着章海潮,“章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章海潮从第一眼看到沈靖和开始就一直怔怔地看着他,直到易扬提醒她沈彤说话才回过神来,“对不起,我刚刚闪神了。”
  “没关系,”沈彤笑着走到易扬身边,“易先生,不介意请我跳支舞吧?”
  “当然。”易扬扬起深深的笑,“我的荣幸。”他有意撇下还在看着沈靖和的章海潮,挽着沈彤步入了舞池。
  章海潮深深地看着眼前很久没有见的人,下雨的那天并没有让她将他看清楚。
  恍如隔世。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影像中的重叠在一起。记忆中的他总是意气风发的,漂亮的眼睛总是藏着很深的情绪,一件半开的外衣就可以将他自负而又孤傲的气质衬托得犹如他的琴音。
  眼前的他,深沉得仿佛大海一般。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将他衬托得更加迷离;人,依旧如往昔般优雅俊逸,那些以往太过浓烈的自负和孤傲却在一副眼镜中沉淀了下来,增加了一抹沧桑和沉稳。
  意气风发?为什么她只看得到他鬓角上微微泛黄的发?
  “嗨。”窒息的气氛淹没在两个人的情绪中,她试着微笑地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
  “嗨。”沈靖和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可以跳支舞吗?”
  她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一脸波澜不兴的表情,却在他眼底最深处找到了深沉的渴望与压抑。脸上一阵发烫,迎着他深沉的目光,她握住了他邀请的手。
  两个人默默无语地看着对方,随着缓慢的舞曲跳着抒情的舞步。
  沈彤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靖和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他们俩这个样子谁会相信是在十年前“决裂”的情人?
  一支这样慢的舞,由他们两个人跳出,让在场的人一阵莫名感动。仿佛他们不是在跳舞,而是一首由钢琴和小提琴完成的协奏曲。在这首乐曲中,一切的缠绵、分开、怨怼,还有怀念都在他们无言的舞步中展露无遗。
  “他俩这个样子,会让看的人想哭。”易扬搂着沈彤一边滑着舞步一边叹息。
  “看他俩这样,只会让我觉得罪孽深重。”沈彤开始出现浓重的鼻音。
  易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至少你现在在努力修正曾经的错误。”
  沈彤咬着下唇,面色苍白,“可是你要我怎么偿还他们失去的十年岁月?我连自己都不能原谅,怎么奢望他们会原谅我?”
  “你知道,”易扬叹了口气,“依靖和的个性,不会怪你这么久。”
  沈彤看着跳舞的那两个人,“现在我只希望他们可以有他们想要的结局。”
  “我和行薇也是这样希望的。我现在只希望海潮酒量不怎么样,因为那杯酒的后劲不是一般的大。”他一进来说要把她灌醉是认真的。
  章海潮不知道是因为沈靖和的原因,还是自己的问题,从刚开始到这支舞快结束的时候,头越来越晕,脚下一个踉跄,她差点当场倒了下去。
  沈靖和扶着章海潮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潮红,眉皱得很深,“你喝了多少酒?”
  “一杯,还是学长给我的。”她低咒一声,神志开始迷离。
  沈靖和目光谴责地看着走过来的易扬,易扬笑着举杯向他示意,“你不要指望我会送她回去。而且她家现在也只有她一人,你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沈靖和抿着嘴,让人看不懂他的表情。
  沈彤把车钥匙塞到他的手里,“你家就在附近,她需要吃点解酒药,再好好睡一觉。”
  沈靖和拿着钥匙扶起章海潮,看着很久不见的朋友和沈彤,喉头剧烈地滚动着,眼神复杂。
  易扬翻了个白眼,推着他就往外走去,“拜托,十年不见你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叫你去你就去!”
  易扬帮沈靖和扶章海潮坐到车上,再拍着沈靖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哥们,我们都已经帮你到这分上了,如果你再这样慢半拍,等我儿子出生的时候我就不让他叫你干爹!”
  沈靖和看着自己的好友,淡淡地笑了,“恭喜。”
  他这一句“恭喜”说得很无厘头,但是易扬知道他说的是他和行薇。想到行薇他笑得很温柔,挥了挥手,“好了,上车吧。晚上冷,你们别着凉了。”
  看着车子渐渐走远,易扬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不要让海潮再失望。”
  沈彤喃喃地说:“我在他身边十年多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很确定一件事。”
  易扬转身问她:“什么事?”
  “他这十年来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章海潮一面。”
  第9章(1)
  半哄着章海潮吃下解酒药,他抬手抽开了盘着她头发的香雪兰,一时间长发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肩上和他的手上,让他一阵心悸。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用眼睛代替手指,温柔而贪婪地描绘熟悉又陌生的她。
  他十年前有个一个心愿,每一年她过生日的时候送她一百只千纸鹤,等到过了十年,有了一千只的时候,他会对她说一句只有三个字的话。可惜,虽然过了不止十年,她手上的纸鹤却只有四百只。
  这十年以来,她一直在他心里。透过媒体,他几乎知道她这十年来所有公式化的行程。知道她在维也纳的初露锋芒;知道她得奖无数却无比低调;知道她背着她的小提琴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地球,却在每一个城市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知道她的追求者不断,却在情感上几乎一片空白;他还知道她从来没有去过纽约……
  他有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全都是关于她的一切:从报纸杂志上关于她的每一篇报道、她每一个时期的照片,到每一场音乐会的录像和发行的每一张CD……这些都被他很小心地保存了下来,那是他从来不对人说的秘密。在他的秘密里还有一个漂亮的水晶盒子,盒子里堆着满满的纸鹤。
  这一夜,他抽了很多的烟,坐在窗台上望着远方,神色凝重。
  “你从来都不抽烟的。”
  他拿着烟的手一僵,无言地看着她把烟掐灭了。
  章海潮在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醒了过来,宿醉一夜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慢了半拍才发觉自己在他的房间里。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他手里拿着烟慢慢地抽,手边的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蒂。心,因为此刻眼前看到的他,而微微地抽痛,努力压抑下心中汹涌的波涛,她轻描淡写道:“十年不见,你变成SPI的总裁,戴眼镜、老烟枪,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没有回答,熄灭的烟蒂在他手中氤氲着颓废的烟。
  当他手中的烟蒂再也冒不出烟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血开始变冷,“你有没有话想要对我说?”
  他用那双深沉的眸子看了她许久,然后摇了摇头。
  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抓起沙发上的披肩就往门口走去。手刚挨上门,就让他堵在了门口。
  “放手。”她看着他按在门上的手冷冷地说。
  “我送你回去。”他低头看着脸上已经凝着一层寒霜的她,淡淡地说。
  “放手!”
  “我必须送你回去。”他知道她已经生气,却仍是执意地说。
  下一秒钟,她抓过他的手就咬了过去,这一口既深又狠。
  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任由她咬,右边的头开始隐隐地痛。松了口,她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走吧。”他看都没看被她咬出血的手,准备送再也没有开口的她走,钥匙却在这时从手心里滑了出来。
  她惊讶地看着一向沉稳的他突然变白的脸色,手不受控制地扶住了他明显就要倾倒的身体,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他哼了一声,任她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偏头痛,老毛病了。”
  “药呢?”偏头痛!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书房桌上。”他头痛欲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酒和烟的关系,他很久都没有痛成这样了。
  她急忙跑进他的书房,在一大堆文件里找到一个很大的白色药瓶。照着说明倒了两粒在手心,去倒热水时却发现他家连杯热水都没有。该死!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无奈地倒了半杯凉水给他,看着他把药吞下。
  沈靖和把杯子递给她,“谢谢。”见她转身要走,便出声道,“晚一点再走,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
  章海潮端着杯子的手一颤,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一下子排山倒海喧嚣而来,“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从来不告诉其他人你是怎么想的,就连对我都是一样!如果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当我知道的时候往往都是事情的结论而非过程!十几年了,我可以等你四年,也可以再等你十四年,可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答案:我等了十四年究竟等到了什么?!
  “十年前,你没有回来,我宁愿是因为你结婚而逃掉了那一场该死的空难!我甚至都不敢奢望你可以遵守承诺,因为我要你好好地活着!
  “可是,你要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你不会回来或者爱上别人的理由!这样我才可以死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年一年地等你,等你来给我一个结束‘我爱你’十五年的理由!”
  她哭了,十年前没有流下的泪在这个早上悉数流了个干净,“如果可以选择,沈靖和,我宁愿十五年前没有见过你!”
  杯子从手心滑落,在洒了一地的水和玻璃中映出了他痛苦绝望的表情,可是他能给她的只有——“对不起,海潮。”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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