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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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记-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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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对她说:“每日朕都会派人去取你的血,你好好养着身子,朕不会再怪罪你。”说完他挥手让淑妃离开,似乎一眼都不想多看。
  好在每天只需要十滴左右的血。
  因为淑妃需要供血,她的膳食也跟着优渥起来。
  而定心,留下方子后,总算得到皇上的允许,同意他去天山寻药。
  有一种叫慕芯子的草药,只长在天山最为冰寒的地方,每到盛夏时节,它会开出一株小花,花蕊是粉色的,上面粉色的那少的可怜的花粉,便是慕芯子。
  传说此草药可以起死回生,但是从没有人见过。
  所以只能定心亲自去找,在他回来之前,凤捭能否醒来,就看天意了。
  转眼十年已过。
  皇上为了凤捭,专门建了一座宫殿,日日都守在这个宫殿里。
  同时,皇上也变得异常残暴,尽管他不在上朝,但是奏折还是会看,但凡有人说凤捭的一句不是,都会入狱,接着定罪,接着流放或者赐死。连言官也不例外。
  皇后也被软禁了十年,六皇子逐渐长大,后宫,几乎是淑妃说了算。
  皇上一直陪着没醒过来的凤捭,诸多事物都交给楚弦。
  唯一和楚弦分庭抗礼的,便是同样深受皇上宠信的丞相东方明。
  而淑妃和楚弦,早在十一年前便串通一气。
  皇上因陪伴凤捭,茶饭不思,不理政务,如今身子也越来越不好,晚上睡觉前,常是有凤捭醒来对他冷笑的画面。太医也只能给皇上开散心的方子,不过这药,皇上越吃越觉得幻觉重。
  皇上病重这段时间,前朝则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东方明加皇后本家,保太子;另一派则是楚弦,力争皇上废太子立六皇子。
  皇太子曾经因为替皇后求情,而被皇上狠狠地斥责过,当时皇上还气得说朕要废了你。
  在两派斗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皇上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在某夜躺在凤捭身侧病逝。
  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是淑妃,淑妃当即封锁了消息,伙同楚弦,立了假的诏书,要求废太子。还把这张废太子的诏书日期写成皇上斥责太子的那一天。
  皇后本家也是几朝重臣,家底深厚,这也是皇上当初想废皇后,最后却不了了之的原因。然而在这个时候,东方明却选择了明哲保身。因为只有他看得清,太子太弱,这些年一直都没能真正从皇上手里分到权利,反而是楚弦和淑妃,权势滔天。
  废太子诏书没有经过任何程序,立即执行,不过据说,太子三天前就不知所踪。
  再然后,淑妃携太医院宣布皇上驾崩,皇六子郭瑞承天运继大统,为永安帝。淑妃为了彰显自己太后的风范,努力营造先前贤妃的模样,不禁没有杀害太子的生母,建业帝的皇后,还尊她为太后,自己为淑太后。(事实上,她只是继续软禁建业皇后而已。)
  后来,她又遗憾地说,深受皇上宠爱的妹妹杨选侍,大约是感知到皇上驾崩,也跟着停止呼吸。
  建业帝下葬时,淑妃宣布让姐姐和皇上葬在一起。
  一方面,她是故意要恶心建业皇后,告诉她,就算不是正宫娘娘,只要她想,就可以和皇上死在一起,另一方面,她实在不能忍受凤捭继续活在自己眼前。
  这十年,她为了凤捭,日日取血,十根指尖,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她恨不得把凤捭切成一块块。
  不过她没有这么做,她只是在半夜,独自一人潜入长相宫,拿起皇上第一次赏赐给她的簪子,在凤捭的后脑某个位置,猛地刺了一下。
  她想,这下,你总算真的死了。
  当出现告诉她,凤捭连同那个什么玉榻一同被装进棺材送进皇陵的时候,淑妃的心,总算出现了平静。
  她想,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伪装了。
  她终于死了。
  只可惜,她曾经最深爱的皇上,也死了。
  不过,淑妃可能至死也不知道,凤捭得谢谢她刺了那么一下。
  淑妃的手太巧,正好戳中了凤捭头部淤血的位置,而她以后自己扎了进去,其实至死刺破了头皮,但是力道恰恰好好让淤血散开。
  在玉榻各类药物的综合影响下,那个伤口很快就不再流血。
  在她入棺后的两个时辰后,凤捭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她觉得呼吸困难。
  棺材里一片黑暗,周围密不透风。
  凤捭刚醒,却又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她想用力推开周围的禁锢,无奈十年一如地沉睡,她此时此刻,虚脱得连个孩童都打不过。
  她大口喘气,心想:我到底睡了多久?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被钉在一个棺材里?
  我是已经死了吗?
  既然死了,又何必让我如此绝望地醒过来?
  她闭上眼睛,想到秦少郅是尸体,心口颤疼。
  想到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她放弃了挣扎。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是觉得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十分难熬。
  就在这时,外面有了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在撬棺材。
  紧接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
  棺材门被人推开。
  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桂花香。
  用力呼吸,感觉自己还活着。
  只是没有力气,仿佛连睁眼都要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最后,她终于睁开眼睛,眼前却依然是一片黑暗。
  “凤捭……”
  沙哑且熟悉的声音,还带着许多沧桑的味道。
  那语气,似乎两个人很久很久没在见面,仿佛有十年,二十年。
  凤捭却以为,这只是一年的时间。
  她以为自己就是前两天才在马车上昏死过去的。
  一只有些糙的手落在她脸庞,他又轻声呢喃了一声:“凤捭……”
  凤捭此刻嗓子都是干的,说不出任何话。
  有点儿搞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因为她又听到了秦少郅的声音。
  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逻辑在哪里……脑已残。
  男主为什么没死这几年都在干啥下章写

  ☆、第 70 章

  另一个陌生的,粗犷的声音在凤稗耳边响起:“大哥,你看什么呢?这棺材里可是有奇珍异宝?”
  紧接着,凤捭就听到那个的汉子几欲崩溃地用颤抖的声音嚷嚷着:“我的妈啊,诈、诈诈诈、诈尸?老大你快闪开,小心尸体咬人!”
  另一个听着颇为年轻的声音紧跟着冷冷地骂他:“嚷什么!想把人都引过来?”
  凤捭看不见,只能凭借听觉判断周围的人,她猜大概也就五六个人。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自己身处何地,就觉得被人拦腰抱起。
  熟悉的气息。
  凤捭立即心安地将头贴在他脖子下,紧贴他肌肤的额头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暖暖的。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暖和过,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似乎永远都在冷冰冰的地方呆着。
  秦少郅从打开棺材那一刻起,心跳就一直不停地疯狂跳动。
  如果这儿不是皇陵,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还有几个外人,如果不是需要立即离开,秦少郅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点什么。
  他真的要感谢刚才的那一刹那的好奇,他只知道建业帝郭承嗣驾崩,并没有想到郭承嗣的陵墓里居然还放着一副棺材。
  皇上的陵墓里,素来只有皇后可以躺在棺材里作为合葬者,而且大周也不时兴一千多年前的陪葬,就算是有陪葬的,也都是在外室,而不是停放皇帝本尊的内穴。
  他本以为这里面会陪葬着皇上心爱的宝物。
  结果打开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他就差点因太过惊讶而昏厥过去。
  早就传闻说将军府在十年前因一个冤案而全族被灭,连外嫁的姑姑和两位姐姐家也都逐渐没落。姑姑早在四年前就病死,两位姐姐后来也随着夫家迁居到不知所踪的地方。
  他以为凤捭早就死了。
  所以在看到棺材里那张容颜依旧的面孔时,他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当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忍着几斤崩溃的情绪,想抚摸她脸颊之时,却见她的胸口却在上下起伏不停,似乎是在大口喘气。
  当他略显粗糙的手摸到她的脸时,他终于知道,他的夫人,凤捭竟然还活着。
  他紧紧地抱着凤捭,低头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对身边的人说:“把棺材底放着的玉榻也拿上。”秦少郅本能地感觉,那是个好东西。
  尽管这墓穴里光线黯淡,但是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他还是能感受到凤稗美丽如初。
  看看自己夫人这和十年前如出一辙的面容就知道了,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脸上的肌肤摸上去感觉和当初自己离开时一样。
  有个人战战兢兢地问:“大哥,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秦少郅瞪着他们,说:“她是你们的大嫂。”
  “大嫂?!”几个人眼睛瞪着跟牛铃一般大,显然觉得这事太过不可思议,简直无法相信。有个人举着火把想靠近了看,被秦少郅的眼神给逼退回去。
  秦少郅问:“玉塌好带吗?”
  “大哥,有点困难。一会咱们出去的那个口怕是不够大。”
  另一个说:“我觉得没问题。大哥让拿的东西,一定价值□□。说不是……真的能起死回生啊。”他说完,看着秦少郅怀里的大嫂,微微地打了颤。
  又冒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我老乌当了这么多年盗墓贼,还是第一次能进入皇陵。也是第一回看见活的女鬼啊。”
  秦少郅声音沉静,不动声色地打量各位,说:“是不是嫌嘴巴太闲?要不要各位嘴里都含一枚瓷玉酒杯?”
  大家终于压住了无限的好奇,闭上嘴,开始往外撤。
  秦少郅没时间跟他们多解释,如今最要紧的,是尽快带着凤捭离开此地。
  混进皇陵本身就冒着极大的风险。
  如果早知道能遇到凤捭,他纵然是豁出去命,也会闯进来的。
  郭承嗣是今日刚入的土,看守皇陵的御林军今天晚上都在想法子贿赂楚弦,因此对这看守的活一点也不尊重,这恰好给了秦少郅机会。
  几个人,好不容易从尚未彻底封口的小偏门钻出来,然后沿着之前混进来的路线用最快的速度逃脱。
  楚弦作为护送皇上灵柩来皇陵,本来和守皇陵的长官交接,举行入棺仪式后便回京,结果楚弦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在这种偏冷的鬼地方,居然还是有很多人说的花钱,想要嵌入京城那个繁华之地。毕竟守皇陵是苦差事,没几个人愿意永远在此地守,一辈子守着一堆死人。
  楚弦为了能多捞些银子,晚上便以天色太晚唯理由留了下来,正好吸引了这帮心生易主的奴婢们。
  秦少郅一行人原本都是穿着方便的夜行服,在没有火把照耀的地方,一般都不是那么惹人注意,但是这一次,秦少郅怀里正好抱着一身浅色广袖罗裙的凤稗,多少得避着点。
  凤稗似乎感觉到大家已经到了棺材外。
  她在努力地咽口水,希望能让干涩的喉咙舒服一点,然后开口讲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迷太久,她总觉得不仅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舌头也仿佛僵硬住了。唯有眼睛,能随意睁开闭上。
  只可惜,她现在好像什么都看不见。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
  秦少郅一行人,眼看就要从平安从皇陵撤出,忽然遇上三个人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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