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相公狐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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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相公狐狸妻-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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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为何这么做,身为弟子,我不敢去揣测他老人家的意图,但师傅不教给你,一定有他老人家的主意,何况,你的所作所为,也难怪他老人家会如此做。”

夏兰轩面皮青紫,又恨又怒,“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捣的鬼,我会变成如此模样!”

潘玉不怒反笑,笑容如春风拂过大地,令人心旷神怡,“原来你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其实以你现在样子,倒比以前顺眼得多,我看不变也罢。”

夏兰轩后退两步,嘿嘿冷笑,“潘玉,你我好歹同门一场,以前的事,我就此一笔勾销,不再追究。”

看看四周越逼越近的火焰,潘玉的笑容依然平静,“这就是你的原谅,唉,过了这么多年,你的心眼就不能稍稍大一点吗?”

脸上的肥肉颤了颤,夏兰轩道:“若是你变成如此模样,还能保持冷静吗,我看你一时半刻都等不了!”

“人的外表不过是副臭皮囊,师傅的教诲你是半句话也未听进去,难怪这么多年,你也无寸进。”

夏兰轩眉头拧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只会说空话,哼,反正你也活不了了,嘿嘿,就和你的小狐狸死在一起吧,说起来,我对你也不薄,让你们死也是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是个伴,哈哈哈哈!”说罢,不再理会潘玉,大胖身子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哟,我的娘哎!”潘玉腰上一紧,已经被胡四的手臂缠了个结实,胡四小脸阵红阵白,身子轻颤,脚不沾地,不停蹦跳,“潘玉,快想想办法,我快受不了了!”

潘玉轻叹道:“真是报歉,我也没有办法。”

胡四脑中一晕,见潘玉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胡四有点着慌,“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我可不想和你死在这里,我还要回家呢!”

本来一片云淡风清的潘玉在听到胡四的话后,脸色一沉,“四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四扯住潘玉的袖子,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眨了眨,“我不想死啊,快想办法,你一向有办法的!”

“我问你,你的话是何意,到底是不想死在这儿,还是不想和我一起死在这儿?”潘玉觉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胡四有些不解,“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潘玉几乎是吼出来。

胡四眨眨眼,泪花涌上,“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我一定要选吗?”

“当然,你要想好,选对了,就可以出去,选不对,哼哼,你自己想后果!”潘玉走到一旁,把这个难题扔给了胡四。

再表夏兰轩,火速回到石室,就着墙上的火光,手上的琉璃珠发出七彩光晕,宛如一道小小的彩虹,他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上古的神物,果然不同凡响。”突然身后伸来一只纤纤素手,轻巧的把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走,夏兰轩猛然回身,探手去抓,不想抓了个空,空荡荡的石室中回响起银铃般悦耳的娇笑声,夏兰轩神色一敛,不悦道:“拿来!”

柔美如铃的声音幽灵般飘忽不定,“拿什么?”

夏兰轩手指伸缩不定,骨节咔叭轻响,“琉璃珠。”

脖子后面吹来一股气,暖暖的,香香的,夏兰轩浑身一颤,再无动法弹,声音在耳边响起,“琉璃珠?不对吧,它应该还有别的名字哦!”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女人娇笑着转到夏兰轩面前,红唇轻抿,纤手划过他的脸,指尖过处,血痕殷红,“赤元珠,又名赤丹,传说中的上古宝珠,据说功效非凡啊。”

夏兰轩不动声色,道:“什么功效,这只是一串普通的珠子罢了。”

“呵呵,如果是普通的珠子,用得着这么费事吗?”哗啦,珠子散落,只是并未掉在地上,而是被一团若有若无的青气包围着,珠子轻旋,红光一闪,一颗赤红胜血的圆润宝珠出现。

女人咯咯笑着,拨开左脸上的长发,这是怎样可怖的一张脸,一半光滑白腻,另一半则流着焦黄的脓水,散发着恶臭,与那晚的娇美迵异,仿若两人。夏兰轩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女人似乎并不在意,笑得依然很美,仿佛她是这天底下最美的人。

“怎么,觉得很难看,这还不是拜那姓潘的小子所赐,哼哼,他在你的阵里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是你,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做了几年的地下夫妻,你就这么不耐烦,呵呵,看来,男人的心终究是会变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掌中的红珠,目光炽热,“也只有你,才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斜睨了夏兰轩一眼,笑容如兰盛放,“我原本也想成全你,可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是妖,更要为自己着想,抱歉了!”说罢笑着仰头吞下珠子。

夏兰轩神色淡然,嘴角微扯,带出一个莫名的笑意,女人皱眉,指甲轻刮着夏兰轩的脸,“可惜了,当初那么漂亮的脸,生生变成这个模样,呵呵,如果是我,也会恨得要命,不过不要紧,你很快就不会恨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有怨恨。”

“是么?”夏兰轩似乎并不在意,他费尽心机得到的赤丹,就这么被人吃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啪嗒,一块通红的肉块掉落在地,女人一愣,手指颤抖着摸索着脸,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脸上脱落,摊开手掌,雪白的掌心满是血肉模糊,她张口大叫,嘴刚张开,还未呼出声,夏兰轩本不能动的五指迅速掐住她的喉咙,右手使劲拍她的后背,左手微一用力,喀喇,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女人头微歪,眼睛半睁半闭,似乎余恨未息,身子动也未动,夏兰轩手一扬,女人身上燃起碧绿的火焰,转瞬间化为一颗碧绿的丹珠,轻轻落于夏兰轩的掌中。

“哼,上古的灵丹,岂是你这种低贱的花妖可以享用的,真是不自量力!”毫不犹豫的把绿丹投入鼎中。

半透明的琉璃杯里盛着清澈的液体,墙上的火把燃得热烈,光影交错,一道绮丽的虹出现在杯中,七色绚烂,极至的华美,夏兰轩注视着杯子,轻轻抚摸杯身,冰冷的琉璃却如一道烈火烧灼着他,他的血开始沸腾,终于,他等到这天了。

清冽的液体和着赤丹一同吞下肚,夏兰轩觉得这真是一件讽刺的事,一个是由天下间最肮脏邪恶的妖熬成的药液,另一个则是传说中只有上古真神才会拥有的无上灵丹,这两种东西居然同时存在他的肚中。

滴水成镜,宝光流转的镜面光可鉴人,夏兰轩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的脸、胳膊,镜中人眉目间的风流,顾盼神飞的风采,还有那绝世的风华,赫然是原来的样子,分毫不差。

“哈哈哈哈,我终于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哈哈哈哈,噗!”大笑中,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喷出来,腹痛如绞,夏兰轩不敢置信的抱着肚子,痛苦的弯下身。

“上古的灵丹,岂是你我凡俗之辈可以享用的,你太不自量力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轻淡的话语,如重锤,狠狠敲在夏兰轩的心上,抬头,正是本以为已必死无疑的潘玉和胡四。

“你,你居然可以逃脱!”

“天下间能困住我的,总算不多,虽然难了点,但我还是出来了。”潘玉蹲下身,有些怜悯,有些恼恨,最终化为喟然一叹。

“怎么,你可怜我?”夏兰轩咧开嘴,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地上。

“恢复本来面目对你来讲,真的这么重要,你就一点也不明白师尊他老人家的用意吗?”潘玉很是痛心。

“那个老头子,我明明比你优秀,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为什么他要把那柄白光剑传给你而不是我,为什么,我不服,我不服!咳咳!”

潘玉掌心按在夏兰轩的背上,上下游走,再狠劲一拍,“对不起了,师兄,不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夏兰轩眼睁睁看着潘玉拿走他心心念念的赤丹,眼前一黑,一口血吐出,全身骨骼如欲散开,甚至他都能听到骨节摩擦的声音,五内如焚,嘶啦,手指把衣服扯破,雪白的肌肤上抓得都是血痕,红色的血痕慢慢转黑,夏兰轩勉强撑起身子,对着镜中的自己,抚脸轻笑:“至少,我到死还能恢复本来面目,这也值了。”

火焰一晃,夏兰轩哆嗦了一下,石室中气温骤降,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夏兰轩面前的镜中,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那是怎样奇异的一双眼睛,浅淡清澈的棕色双眸,撒着一层金粉,闪烁着点点碎金,阳光般耀眼,眼眸微转,蛊惑着世人的心,就算是见过,夏兰轩依然愣了下,瞬间的迷惑。

“怎么,你也来看我的结局吗?还是,你要救我?”细眯起修长的眼睛,夏兰轩笑问,摇头,“呵呵,你巴不得我死,这不是你盼望的吗?”

没有回答,高大的身影镇定如岳,夏兰轩边笑边咳,“可惜了,你晚了一步,那东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可惜啊可惜,你要的人和东西都被潘玉带走了,看来,你……”话音终止,脑袋垂在胸口上,眼睛睁得很大,仿佛不敢相信。

“潘玉……”黑衣人喃喃自语,眼中金光大盛,火焰暴涨,整个石室瞬间大火蔓延。

胡四觉得不对劲,回头,目瞪口呆,山顶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火舌舔红了半边天空,潘玉并未回头,脚步略一停顿,眉头紧锁,拳头暗暗攥起,扯着胡四向山下奔去。

告白

“挖,接着挖!”谷仓外面灯火通明,一个华服老人焦灼的走来走去,管家匆匆忙忙走来,附在老人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老人面色大变,冷汗流下,管家小声问:“老爷,这……”

牙一咬,心一横,老人圆睁二目,对着管家大吼道:“这什么这,挖,快挖!”

管家仓惶离开,老人颓然坐在椅上,虽然夜风清凉,繁星满天,他却无心欣赏,攥紧拳头。

“爹!”急促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你怎么来了?”他娇柔怯弱的女儿终于出现了。

杜鹃一路急奔,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谷仓和忙碌的人们,她的心始终没有放下。

“女儿是不放心,爹,不过是开仓放粮,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不要再挖了。”耐下心,虽然眼见杜老爷神色不善,却还是大胆说出自己的意见。

杜老爷面沉如水,心下一凉,淡淡道:“鹃儿,你向来不管这些事,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说罢就要吩咐下人把杜鹃带走。

“不!”杜鹃挣脱开丫环,扑到杜老爷面前,“爹,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挖了!”

拂开杜鹃散乱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杜老爷轻轻揉着她的黑发,“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鹃儿,你长大了。”

“爹!”

“当初你娘生你之时遇到难产,是你娘用命换来你的降生,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这辈子要把我所有的东西留给你,我要给你最好的生活,鹃儿,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眼圈一红,杜鹃将头埋在杜老爷怀里,想起这些年的不容易,心中一酸,“女儿明白爹,是女儿不孝,让爹操心。”

“鹃儿,此事与你无关,是爹,是爹的错!”一把推开杜鹃,“把小姐带回去,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杜鹃大叫道:“爹爹,女儿听您的,只求您网开一面!”

杜老爷道:“鹃儿,不是爹不听你的,只是此事,是爹的错,爹不能一错再错,他想与老夫斗,老夫就与他斗到底,王天师,您继续。”

杜鹃此时才发现,就在不远处,居然搭着一座神坛,一个白须白眉的老道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身子仿若浸在数九寒天的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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