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狼心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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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狼心如铁-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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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筱筱轻摇螓首,屈膝蹲跪在躺椅前的地板上,担心地注视着一下是“他”、一下又是“它”的丈夫,心中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她蹙着眉头,忍不住探出一手,掌心贴在狼只后脑勺,由上而下来回轻抚它灰黑色的柔软毛皮。这是她头一次触摸狼只,但她没有丝毫兴奋、雀跃或害怕,满心只想为他做些什么,好让他的痛苦能减轻一点。

凌彻陡地一怔———

他没有抗拒她的抚触,任那只棉软小手安抚似的触碰着他,纠结的峻凛眉头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

“凌彻,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她这样做有没有帮助?

细细柔柔的嗓音响起,凌彻半眯着眸子,在心里轻嗤她的天真——

当然没有。

他此时的痛苦来自于体内,当然不可能因为外来区区的触碰而减轻,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排斥央筱筱触摸他,因为这种感觉……该死的好!

他没有开口回应,但也没有拒绝,她于是抱膝坐在地板上,继续安抚着他。

“坐上来。”瞥见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凌彻眉峰微挑,淡淡地开了口。

“好。”听他这么说,央筱筱总算有了信心,听话地坐到他身边。

她的掌心下,有时是野兽的毛皮,有时是男人的头发。渐渐地,她抚摸兽毛的时间变长了,直到他的变异停止,完全成为一头狼。

时间在鸦雀无声的静谧中一分一秒流逝,夜,更深更深了。

感觉身上的抚触趋于停缓,趴在躺椅上的黑狼,半眯的琥珀色兽瞳瞄向那个几乎合上困眸,一边点头打盹、一边还不放弃抚摸它的女子。

它嘴角轻扯,小心翼翼让自己离开那只雪白柔荑,脚掌试探性地碰了碰她。

见她没有反应,知道她的知觉已经被浓浓的睡意霸占,它便以头颅推撑着她轻轻侧躺而下,然后跳下躺椅,到主卧室咬来一床棉被,密密实实地覆盖住她,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它正想再度跳下躺椅前,又看了熟睡的人儿一眼,但当那张揉合了娇柔与清纯的白净小脸映入眼帘,它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只能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甜美恬静的睡颜。

最后,凌彻放弃离开躺椅,在她身旁趴下。

接近午餐时间,央筱筱在厨房里忙碌着。

前几天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不过每到用餐时间,在公司的凌彻就会叫一份外送食物到家里给她,所以她自结婚后都还没机会下厨。

今天开始他没有去上班,即使他没说,她也没忘记身为“妻子”的自己该尽什么责任,于是早上便去附近的生鲜超市买了食材,打算准备他们的三餐。

但食材买回来了,却发现家里很多该有的厨具都找不到,例如开罐器。

今天午餐的汤品,她打算煮玉米浓汤。现在,汤底、牛奶、鸡茸、香菇、佐料都准备好了,就差这罐打不开的玉米。玉米不是非吃不可,可是没有玉米就不能叫玉米浓汤了吧……

央筱筱翻遍厨房还是找不到开罐器,看着手中的玉米罐头,决定请“屋主”帮忙,毕竟他比较清楚家中的小东西收纳在哪里。

打定主意,她上楼来到书房门口。

“凌彻,是我。”

她敲了门,然后自行打开门扉,探头看见一头狼正趴在落地窗前,懒洋洋地享受冬未春初的暖阳。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狼躯上,色泽黝亮美丽的毛皮,泛出一层银灰色的薄薄光晕,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忽然觉得,他就算是一只狼,也是只美得令人目眩的狼。

巨狼抬起头来,美丽的琥珀色瞳眸瞥向她。

不晓得自己有没有打扰到他,央筱筱迟疑地开口。

“我想问你开罐器放在哪里,我买了玉米罐头,可是找不到开罐器……”她突然想起,变成狼形后的凌彻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猜想现在的他也许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说话,于是补充:“可以麻烦你带我去拿吗?”

狼站直了四肢,走向门口,漫步下楼,姿态慵懒却又优雅。

她见状,尾随它下楼。

来到厨房的狼,在桌面上看到她所说的玉米罐头,便轻巧地跃上椅子,低头以尖利的獠牙,在罐头封盖边缘戳穿一个大洞,方便她以菜刀挖开封盖。

原来,家里真的没有开罐器……看样子好像也不需要开罐器。

“谢谢。”她轻声道谢,发现它无声地瞅着她,她忙不迭别开眼,拿起玉米罐转身到流理台前忙碌。

知道身后的狼温吞跳下椅子,离开了厨房,央筱筱在它面前佯装若无其事的淡然,随着肩膀轻轻垮下。

她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书房躺椅上,身上还盖了原本放在主卧室床上的被子。家中只有他和她,她不难理解是谁所做,心口不由得发暖。

对于凌彻,她一直无法学会真正去厌恶、去憎恨他,甚至在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后,她也无法对昨晚虚乏痛苦的他置之不理,仍会因为他简单的温柔而感动,她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苦涩的叹息,幽幽萦绕在她心谷中。

第十章

夜深人静。

浴室内,哗啦哗啦的水声停止。

沐浴过后的央筱筱,穿着一身舒爽的长睡衣,用大毛巾擦拭着半干的发丝,走出水气氤氲的浴室。

她才在纳闷,原本灯光明亮的房间为何只剩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平躺在床上的高大身躯登时撞入她眼帘,脚步倏地僵在原地。

她的丈夫正合眼而寐,几日以来只能是狼形的他,现在恢复了人形。

这是他自新婚之夜后,首度回到房间入睡。虽然这几天两人之间的相处还算平和,但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

他不是不想与她同房了吗?

他睡着了吗?

央筱筱有些困惑、有些忐忑、有些慌乱,在床沿轻手轻脚坐下。由于房内没有女性梳妆台,床边的矮柜成了她放梳子、镜子和保养品的临时梳妆台。

她先梳理完一头长发,然后按照程序,将保养品轻轻拍打在脸上、手上。摆好瓶瓶罐罐后,掀开毛毯一角,背对着他躺上床。

才一躺下,身后的男人就突然伸出健臂,将她揽入怀里。

“啊!”

她低呼一声,感觉他暖热的胸膛熨贴着她微凉的背脊,他的体温透过她的睡衣传递到身上,身子骤然僵在他怀中。

凌彻没有开口,长手长脚将她固定在怀里,热烫的鼻息洒在她耳根和颈间,引发她敏感而惊惧的轻颤。

察觉她的僵硬与抖瑟,他反而更加贴近,薄唇伴随着灼热的吐呐,在她耳后柔嫩敏感的肌肤上轻轻游移。

他用不会弄痛她的巧劲将她转过身来,依然将她固定在怀里。

一如他所料,她紧张地蹙着眉头、紧闭双眼,羽睫唇瓣无助轻颤,像极了备受欺凌的小可怜,那天的羞辱与惊惧至今仍存在她心中。

他注视着她强忍惊恐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指尖轻缓地抚摸着在斜斜透入窗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荏弱、水嫩的唇瓣。

唇上传来粗糙的抚触,她心口一颤,更加紧闭着双眼,娇躯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不知过了多久,轻柔的抚触始终没有中断,她的紧张逐渐被好奇取代,唇瓣的知觉也逐渐鲜明起来,恐慌的抖瑟转变为觉得酥痒的悸颤。

他俯下身躯,以唇代手,依旧在她唇上厮磨着。

知道自己的贴近让她又绷起了身子,虽不放开她、也不容她退开,但他的速度放得更慢了,薄唇轻轻刷着她的粉唇。

直到她因唇瓣上难以自持的酥痒而轻吟、忍不住探出粉舌,他才含住那张逸出性感低吟的红唇,辗转吮吻,重温她的甜美。

“嗯……”

温热的男性气息,藉着缠绵亲昵、逐渐加深的吻,像是滚烫的熔浆流窜过她四肢百骸,让她全身发烫发软,忘了惊惧恐慌,不自觉回应着。

灼亮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锁住她所有表情,知道她正在着火,为他着火。

“凌彻……”这回,她没有感到恐惧与绝望,星眸半掩,在他专注火烫的目光下、唇下、手中,逸出诱人而无助的婉转娇吟,似乎找回了曾经对他有过的信任,愿意再次将自己交给他,在他怀中绽成一朵娇嫩的花儿。

紧盯着她娇羞的模样,凌彻胸口重重一荡,体内压抑已久的澎湃情潮顿时有如翻天大浪,冲破了堤防,泛滥成灾。

他的体温透过专注的大掌,撒在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上,让她全身发烫悸颤,理智逐渐飘入虚无世界,钻入他如星子般炯亮的黑瞳。

他们之间,用不着多余的言语,眼中只有对方。

他感觉着她纯粹的热情、催情迷人的反应,再也压抑不住深切的渴望,紧紧搂抱住她柔软香嫩的身躯,用强健的身躯感受她的娇软。

她感觉着他粗重的喘息、渐趋激狂滚烫的抚吻,再也压抑不住深藏在心底的想望,伸手环抱住他热烫结实的身躯。

灿烂的火花,在一瞬间爆开,强烈癫狂的欢愉同时袭击两人——

激切的狂潮过后,她靠在他的臂弯中,疲惫地沉沉睡去。

凌彻平复了情欲的黑眸,定定凝视在他怀中恬静熟睡的人儿,深深扎根的冷漠被纠结缠绕的复杂取而代之。

他并非无欲,只是不容易动欲,因为一直没有遇到足以挑起他热情的对象,但他必须承认,央筱筱的身体确实能轻易挑起他的欲望。

既然他承认自己要她的身体,只管尽情掠夺、占有不就够了?为什么他刚才会不由自主做出像是当时为了诱惑她掉入陷阱,而每每耐心哄诱、安抚她的举动,甚至……更加小心翼翼?

黑眸微冷,凌彻抽回环抱着她的手臂,掀被起身,如同以往每一次与她欢爱之后,都会找藉口离开她的身体。

毛毯下身无寸缕的人儿因为顿失温暖包围、以及袭上肌肤的冷意,畏寒地蜷缩了下。

他眉心一拧,咬了咬牙,重新躺回她身侧,将她纳入双臂间。

经过凛寒漫长的冬春两季,时序交替,瑞典迈入了凉爽的夏天。

和当地的居民一样,央筱筱也已经褪去厚重的冬衣,改换轻盈的薄衫,笼罩在心头的黯然却依旧沉重。

一个星期前,从未在工作时打电话回家的他,拨了通电话给她,只冷淡地告诉她说他要出国几天,至于因何事出国、确切的归国日期,他都没有提,就这么结束通话,之后连一通电话都没再打回来。

结婚三个多月以来,她和凌彻之间对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后来每个夜晚,他都会与她同榻而眠,用磨人的抚吻点燃她的热情,拉她共赴激情四溢的澎湃情潮。

可是,除了在床上的缠绵之外,他并不在乎她,连要去何处、何时回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她。

这是理所当然的。央筱筱苦涩地想。

许是她的“表现”让他满意,他没有再拿她父亲的安危出言威胁过她,日子平静得让她几乎以为他的威逼羞辱只是她的错觉。

但她从没淡忘自己在这场婚姻中的定位与角色,总是不经意就会想起哪天凌彻对她的身体不再感兴趣,或许连威胁她都不屑为之了。

他不会知道,当她临时得知他要出国,有多担心他是不是赶着去处理什么事,他也不会知道,这几天完全没有他消息的她,有多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他更不会知道,她爱他,却爱得好苦、好痛……

独自坐在沙发上的央筱筱,双手紧抱着依然感到有些冷的身子,清泪一滴一滴落在米白色的亚麻长裙上,晕开一片名为伤心的湿濡。

此时,极少响起的门铃响了,她连忙擦干眼泪,前去应门。

来访的人是一名年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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