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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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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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

“……我想在台湾读大学。”

“为什么?”他的嗓音变得低沉严厉。

“……”成萸没回答。

从小她就是这个样子,一遇到不想回答的情况便咬着唇,倔着性子,虽然不出言顶撞,但是也绝不开口。

符扬看她事隔多时重施故技,有些啼笑皆非。

“我爸说,你担心自己英文不好,跟不上进度?”

“……我英文是没有你和哥哥好。”这好像是她能拿得出来的唯一理由。

符扬脸色稍缓。“英文的问题不必担心,到了英国之后,我先帮你报名语言学校,上个一年半载的,程度差不多就追上了。”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又沉下俊脸。

“去英国念书很贵,我又不是符伯伯的小孩,他肯让我和哥哥念大学就已经很慷慨了,没理由还要让他供应我们奢侈地出国留学。”

“钱的事你不必担心,你也不会用到我老子的一毛钱,我自然会养你。”

“那我更不要!”她眉梢眼角的倔强之色更浓。

“为什么?”符扬挑起长眉。

“我不要欠你。”

“不想欠我?你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晚了?”符扬不禁好笑。

几年来他吃什么用什么,她便跟着吃什么用什么。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每样小用品都得经过他点头同意才能送到她面前。连符瑶这正牌千金,日常生活只怕都没她考究。

符氏兄妹俩一出生就有成吨的信托基金等着,一堆姑姑、姑丈、阿姨、姨丈、奶奶爷爷、外公外婆围起来宠着,哪一个都生怕自己给少了。要养她这个人,对他是轻而易举的事。连父亲要替她付学费,他都回绝。

对于她,他算是费尽了心思,如娇养一朵深闺里的兰。

成萸隐隐约约知道这些事,只是从来不想去证实。她敛去倔色,缓缓垂下头来,那截白晰的颈项更添楚楚可怜的风致。

符扬叹了口气。

“吻我。”他轻哄。

成萸连忙后仰,一脸警觉地望着他,一抹淡淡的粉红在颊圈泛晕开来。

符扬心头一荡,倾身向前再要求一次,“吻我。”

成萸轻咬着下唇。

“我……我今天晚上……不要做“那个”……”几个字便让她讲得万分艰困,从发根直红到脚趾头去。

“我说我要做了吗?我只是叫妳吻我。”

成萸迟疑一下。如果一个简单的吻可以先把这一夜打发过去,或许她真的该吻他一下。

她咬了咬牙,晕恼的俏模样更惹人怜爱。符扬硬是吞回一个,使尽力气才捺下饿虎扑羊的冲动。

成萸飞快啄他的唇一下。

“好了。”火红的脸庞再烧下去,就要冒烟了。

“这样就好了?”符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几个月不见,你的吻技越来越退步了。也对,是我不好,让你疏于练习——”

“不,我才不——”

“乖,我再让你温习一下,什么叫做吻。”

一个火热到让人脚趾都蜷曲起来的吻,将两人带到床上去。符扬将她压陷进床垫里,用自己的每一寸感觉身下的柔软芳香。

“终于十八岁了……你可知道我等得多辛苦?”他轻叹一声,吻着她每一处暴露在外的平滑玉肤。

“你、你明明说、说不做的!”她四处躲着他的吻。

“我有说吗?”

是没有。

成萸又咬了咬牙,豁出去地道:“那、那好吧!你、你快做完……我、我要睡了。我累了。”

“要我做完?这可是你说的。”他挑眉的模样英俊到了极点,也邪气到了极点。

“你、你不用……不用做……我的;你……你做你……自己的……”成萸紧闭上眼。再说下去,她快要害臊地咬舌自尽了。

“啊,我害羞的小成萸,我怎能这么自私呢?”他轻笑,双臂撑在她身旁,炯炯凝视她好久。“跟我去英国。”

她张开眼。怎么又说到这个?

今天的他有些不同……和他“做”过那样多次,这是他第一次用如许奇异的眼神看她。

她莫名感到心慌,好像即将发生什么她掌控不住的事一样。他为什么不赶快做完,赶快离开呢?

符扬低头吻住她,开始在她身上施展那熟悉又羞人的魔法。

整个过程里,他不断在她耳边轻喃,有些话她听得清楚,有些含含糊糊。而清楚的那几句,都是在叫她去英国。

片刻后,她香汗淋漓,娇喘细细,从天堂落回凡间,他仍然在吻着她,要她去英国。

“我不要去,我不要欠你……”她紧闭着眼,反来覆去只是这一句话。

换他了。等他做完,他就会走了……

符扬目光闪了一闪,分开她的腿。

等她发现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尖锐的撕痛让她哭喊出声。

“符扬!不要!好痛!”泪花从眼角一颗颗滑落。

“对不起,宝贝。”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强迫自己不要动,细细吻去她的每一颗泪。“我已经尽量让你放松了……嘘,别哭,第一次都会有点痛……”

“不要,你出去!好痛好痛……”她哭道,双手下意识推打身上的男体。“我不要了……不要了……”

“别哭……再一下下就好了。”他心疼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我已经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十八岁,终于够大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好痛……你出去啦……”她仍然咽咽地抽泣着。

“小萸,我爱你,妳只能是我的。嫁给我!”

哭声顿住,她瞪大眼,狠狠倒抽一口寒气。

他说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

“嫁给我,当我的妻子,跟我到英国去!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他沙哑而坚定地低语。

嫁给他?

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呢?他是从小欺压她到大的恶人,陷害她、踢打她,还占走了她的清白……她只觉得头好昏,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切实际。

模模糊糊地,她又哭了起来。

“符扬,你起来。”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他总是在弄痛她,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

“小萸,我刚才听见你在哭——”成渤忧虑的嗓音戛然而止。

成萸全身僵住,不敢相信这一切。

为什么成渤在这里?他不是应该九月才回来吗?她狂乱地想。

“符扬,你为什么在小萸房里?你们在做什么?”成渤大声咆哮。

此时此刻,可能是符去耘四十八年的岁月里最尴尬的时候。

他偏头望向妻子,连素来波澜不兴的符夫人也露出头疼的表情。

成渤,脸色铁青而凌厉。

符扬昂然和他对立,也是一副铁了心的神情。

成萸低垂螓首坐在书桌旁,就隔在两个年轻人之间,颊圈落下来的发掩去所有表情。

符瑶从头到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敢乖乖杵在一旁,眼睛骨碌碌在每个人脸上游移。

“小萸,你过来。”成渤对自己妹妹的语调还算平静。

成萸身子才一动,符扬立刻探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为难成萸!”他也认得干脆。

“小萸,你过来!”成渤沉声唤道。

成萸一震,不由自主地朝哥哥走去,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符扬的手指松了又紧,牢牢盯着她。

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成渤朗朗看着符去耘。

“符伯伯,符伯母,两位对我们兄妹恩重如山,这份感谢是说了千百次都道不完的。将来即使开口叫我火里来、水里去,成渤都不敢有一句反对。但是我们寄人篱下,却不表示可以——”他的气息不稳了一下。“却不表示可以任人凌辱!如果符家人是期待我们兄妹俩用“这种方式”报恩的,未免欺人太甚!我就算拚着被人骂一句忘恩负义,也要保护成萸周全!”

“哎,成渤,你别激动,其实小扬他……”符去耘绞尽脑汁想平复他的悲愤。终究被抓奸在床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说都觉得自己这家长的立场万分尴尬。

“今晚的事恕我无法当它没发生过,我们再厚脸皮也不可能再在府上待下来了。我和小萸就此告别,等我们安顿好了,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再来报答符伯伯的恩情。”成渤昂然道。

符扬怒眉一挑。

“成萸是我的,你想带走她,还得问我同不同意!”他大步杀过去,想抢回心上人。

成渤把成萸再推开一步,两个年轻男人登时动起手来。成萸惊惶过度,一手紧紧抓着哥哥的上衣后襬,眼神空洞茫然。符瑶一个箭步跳起来,把两个男人拚命隔开。

“好了,别打了!”符夫人大喝。“再怎么样现场还有长辈在,轮到你们两个人拳来脚去地蛮干吗?真以为家里没大人了?”

这是包含符氏兄妹在内的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听见符夫人抬高声音说话,所有人的动作顿时僵住。

“对啦对啦,有话好说,不要用打架的。”符瑶冒着满头冷汗,两臂撑得开开的,一端各挡一个。

符扬怒瞪成渤一眼,猝然伸手把成萸抢回怀里,将她的脸孔按进胸膛,紧紧护住。

成渤一扬眉,眼看两个人又要动手。

“哎哟,你们不要打了嘛!”符瑶只好巴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两臂和身体,不让他冲过去。

从惊吓的那一刻开始,成萸就仿佛耳里塞着棉花在聆听世界,每个人讲话的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

那种强烈的羞耻和焦虑,让她把自己藏在一个透明的安全盾后面,只要不探出头来,就不必面对所有人审判的眼光。

她知道哥哥很生气,她知道符扬也生气,她知道符瑶在叫喊,她知道符氏夫妇都说了话,但是每个人的声音都像是隆隆低响,必须经过好一会儿才能在她的听觉系统里发生意义。

所有人继续争相说话。

然后,符扬的味道钻入她鼻尖,高热的体温烫贴着她的冰冷。

她突然感到鼻酸,闭上眼,泪珠一颗颗泛出来。贴在她耳边的震动感停了一下,符扬感受到胸前潮湿的气息,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一双唇怜惜地在她头顶吻了一下。

成渤发出一个怒声。

各种争执继续。

“总之,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成渤坚定的声音突然穿透迷雾,直直进来。

她一震,直觉就要退出符扬怀里。

“放屁!成萸要留下来,她要嫁给我!”符扬扬高的拒绝犹如第二道闪雷。

所有争论霎时停住。

世界一片诡异的寂静。

“符扬,你说什么?”符去耘连忙问。

“我刚才已经向成萸求婚了,她要嫁给我,我们会一起回英国去。”符扬冷冷回答。

“你休想!小萸今年才十八岁。”成渤激烈反对。

“十八岁又如何?我和她已经认识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成萸和我是两情相悦,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你有什么立场阻止她的幸福?”符扬挑衅道。

“符扬,小萸,你们是认真的吗?”符去耘的眼神轮流在两个小辈之间转动。

毕竟儿子占了人家清白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倘若两个人是在有婚约的情况——即使是私订终身——情况便不同了,起码身为家长的他可以给成渤一个交代。

而且,小萸也算是他们夫妇俩从小看大的,她的温柔和才情他们最清楚。符扬一直以来的态度也都表现得很明白,他们夫妻俩早就知道这小两口迟早会结婚,现在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几年而已。

“当然是认真的!”符扬傲然的眼神投在成渤身上。

符去耘松了口气,嘴角终于有一丝笑意。

“这种婚姻的事情,再怎样也要先跟我们做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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