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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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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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去耘松了口气,嘴角终于有一丝笑意。

“这种婚姻的事情,再怎样也要先跟我们做父母的人商量过,尤其小萸现在才十八岁而已,想结婚还得经过监护人同意呢!你动作太快是你的不对,但是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对小萸的心意。如果她真的同意嫁给你,我和你妈绝对是乐观其成。不过成渤那里,好歹他也是小萸的亲哥哥,你一定要亲自取得他的谅解和同意。”

成渤惊疑不定,紧盯着慢慢从符扬怀中转过身的妹妹。

“小萸,我本来以为是符扬欺负你而你不敢告诉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委屈,趁现在一定要跟哥哥说,大哥一定为你做主。若情况并非如此,你们俩确实是两情相悦,也已经对彼此许下了承诺,那么这件事我也不会那样不通人情。”球丢回他手中,他的口气渐渐平缓下来,“告诉我,符扬说的是真的吗?”

符扬说是真的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小哥哥就顾念她。

父亲在世时,不得不接受大伯夫妇的施舍是顾念她。父亲去世后,不得不接受符家的施舍是顾念她。大学毕业在即,不得不延误自己的人生计画,同样是顾念她。

现在,哥哥不惜拿自己的前途学业出来赌,拚个忘恩负义之名与符家撕破脸,勃然大怒也要为妹妹争个公道,仍然是为了顾念她。

如果真的让哥哥今天带她出了符家门,又如何呢?

那个“国防部陈先生”的关说是铁定没了,转眼间他便要入伍。她上的是普通高中,无一技之长,哥哥前几年暑假打工的微薄存款,租间房子缴个保证金便花光了,真能放心丢下她一个人生活两年吗?

若不放心,又能如何?为了她逃兵?成萸深知,以哥哥对她的责任心,说不定真宁可逃兵也要将她安顿好。

她能够坐视这一切发生吗?

成萸的颔首如风掠过湖面一般轻盈,一个不注意便会忽略了。

“是的……”

“你真的想嫁给他?”成渤的利眸玻Я艘徊'。符扬的眼神也密切盯住她。

“真的。”她的嗓音因疲倦而有些飘忽。“符扬今天晚上跟我求婚,我也已经答应了他……偷尝禁果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一时被冲昏了头……”

“成萸,妳想清楚。你说的都是出于挚诚,不是为了包庇任何人?”成渤正色道。

“她已经说是了,你还要问几次?”符扬连兴奋的感觉都还来不及升起,就被他的连连怀疑弄出一肚子火。

成萸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抬头,眼神稳定地环视所有人一圈。

“是真的。”她清晰明白地说:“我答应嫁给符扬。我要和他一起去英国。”

第七章

五年后

日出雾露余,青松如膏沐,轻啭莺啼唱开了一天之始。屋外有荷风送香,屋内有玉枕锦衾,兼之软玉温香在抱,真个是春宵苦短日高照。

“符扬,醒醒。”

雄壮的身躯翻了个角度,一样扣着怀里的香软娇躯,继续沉睡。

“符扬,醒醒啊,天亮了。”绵软的声音持续娇唤着,伴着一阵如不痛不痒的轻摇。

那嫩若棉花的手触在光裸的胸膛上,舒服得让人不想醒来了。

“不要……”男人仍闭着眼,浮出一个隐隐微笑,鼻子开始在怀中人沁着香气的颈项间努动。

“符扬,不要闹了,快起来……”他老婆受不住那刺刺麻麻的胡碴子,受不住的格格笑起来。“我要去学校交报告,快迟到了!你九点也和经纪人有约,快点起来,不然我不理你了。”

这种薄弱得无一丝恫喝力的威胁,反倒像娇嗔一般,谁会怕呢?

符扬轻笑一声,翻身将妻子压在身体下,咬着她的耳垂撒娇说:“陪人家做一次,我才要起床。”

“符扬!”成萸大羞,用力拍打他的胸口。“不要闹了,快起来!我们快迟到了。”

做丈夫的块头是她两倍,他若是不肯起来,还真奈何他不得。

符扬舔吻着年轻妻子的俏脸,手轻捏一下她纤细的臂,不甚满意地蹙起眉,“怎么出来五年,还是养不出一点肉来?多得是留学生,出来第一年便胖成两倍大。”

他自己五年来肩膀又宽了一些,但是她却老像十八岁时那样轻盈瘦弱。之前两个人去逛街,她还真的差点被一阵风吹跑,最后还是紧抱着他的腰,把他当成锚,才勉强躲过突来的强风。

“哪有?我已经胖了三公斤。”成萸拚命躲着他刺人的胡碴。

“是吗?”符扬又捏捏她的腰,掂掂酥胸。“好吧,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不要胡说八道,快点起来,你的经纪人等不到人,又要生气了。”她又红了脸,用力推他。

“反正那个姓戴的已经连生两个月的气了,谁理他。”符扬悠哉游哉地道。

戴维森是他的经纪人,今年四十出头,也是英国首屈一指的艺术家经纪人。

至于戴维森会“火”的原因,说来倒也有些好笑。

话说去年年末,有一位英国富豪不惜巨资找来了一块约两公尺高、两吨重的玉色巨石。富豪立刻对戴维森表示,愿意不惜代价请符扬将石头雕成作品,做为今年四月英国女王的生日贺礼。

原本符扬压根儿不爱凑这种趣,他也从不承接别人指定的工作,可是当他看到巨石之后,不由得爱上了这块石材;富豪又一再表示不会干涉他作业,内容任君发挥,于是他便罕见的答应了这项邀约。

当时真正是众所瞩目,媒体、艺文圈争相报导,所有人都在期待作品完成的那一刻。符扬也不管外界的沸沸扬扬,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尽心雕琢。当作品完成度过半时,富豪在他的同意下探了一次班,当天回去便兴匆匆地发表道:等完工之后,他要向金氏世界纪录申请为世界第一大的印章。

符扬那天从工作室回来,看到电视新闻,只是挑了下眉。

今年三月初,石雕终于竣工了,各家媒体争相前来参加揭幕大礼。

红布拉下的那一刻,伊莉莎白一世手握权杖,身穿鲸骨裙彩衣,凛然生威地端立于石台上。

整块石材只以刀斧敲凿而不细磨,却传神地表达出女王塑像眉宇间的英气,以及独特的女性魅力。

那每一道刚中带柔的曲线,每一处繁复的衣物线条,领口那圈荷叶边的特殊弧度,都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由一块生硬的石头雕刻而成。

最重要的,是刻印的部分。

伊莉莎白一世执着权杖往前平指,权杖顶端有个方钻模样的饰牌。牌上以隶书阳刻着四个中文字:“横被四表”——大小差不多是十公分正方形。

那一天到场准备做记录的金氏世界纪录评审委员,嘴角抽搐;富豪的额角,画下三道黑线。

当然,金氏世界纪录是绝对不可能了,不过作品仍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作品,现在也已经送进白金汉宫里。

只是符扬特立独行的倔傲性格再度掀起一阵话题,再为这俊美酷帅的东方王子增加无数粉丝。戴维森也唠唠叨叨地念了他好几个月就是。

“快起来啦。”

“不要。”

她终究不敌强权,一场热呼呼的晨间缠绵于焉展开。

被单凌乱,四脚纠缠,强烈的爱欲喷薄,几乎让人晕眩。

三十分钟后,成萸终于脱身,狼狈地捞起衣物飞快穿好,莹亮的眸与嫣红的颊上留着欢情的颜色。

“我不管你!你再不起床,我不进来叫人了。”她匆匆起床准备早餐。

啊,小鸟儿飞走了,那他赖床就没意思了。符扬抱着沾有她香气的枕头,闻了一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五分钟后,淋完浴、神清气爽的大男人走进厨房里,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头发又长长了。”他背靠着餐具柜,一手拨了拨微湿的刘海。

“晚上我再帮你修一修。”成萸盛好两颗荷包蛋,侧眸估量了一下他的发型。

他有怪癖,从小就不爱让陌生人碰他的头发,以前在台湾的那个理发师傅从他四岁开始就替他剪,一直剪到五年前来英国为止。这五年间期因为他的工作越来越忙,他们也越来越少回台湾,所以就改为由她来剪。

一开始成萸还剪得坑坑巴巴,跟狗啃没两样,幸好这几年来越做越顺手,已经能帮他理出还算不错的发型。

符扬继续啜饮咖啡,欣赏她像个尽责的小妻子,在厨房里为丈夫张罗吃食的模样。

他真爱看她!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爱上来家里投靠的那个小女孩,而且从此死心眼地只认定她,再看不进任何女人一眼,他铁定会拿起手边最大最重的石材往那个人头上扔过去。

但是,现在,事实胜于雄辩。想到自己小时候老是爱欺负她,还会打小报告陷害她,到头来把心赔进去的也是自己,真正不是不报,只是未到啊!

他满足地轻叹一声,把咖啡杯往旁边一放,下一瞬间——“符扬,你在干什么?我要煎培根。”成萸发现自己被丈夫健硕的体魄压进墙角。

“我吃你就够了。”符扬含着她的耳垂,模模糊糊地撒娇。

“你……刚刚、刚刚不是……你明明……”轰!她体内的红羞弹再度爆发。

“我又想要了。”不能怪他啊!谁教她软绵绵的声音,连抗议听起来都好甜好温存,教人怎么受得了?

“那、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的份做完了,今天的份还没有!”

怎么每天还有“份数”规定的吗?成萸又羞又窘地闪躲他的唇。

“符扬……不要……不要啦,要迟到了!唔——”被堵住。

这男人委实是需索无度!

不是过了新婚期,男人对床头人的会降低吗?为什么他五年来还是一个样?除了她不方便的日子,或者他在外面巡回展出,他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要。

符扬的体格又比她强健太多了——基本上,他比许多男人都强健太多了。才二十五岁的他,正是精力旺盛的黄金期,硕大体型又直逼西方男人,那滑亮的黑发,平顺的肌肉线条,与炯亮的黑眸,在在充满野生动物的性感魅力。

他是个很强的男人,而她却不是一个贪欲的女人,有时候真有种应付到力不从心的感觉。

其实,他若出门在外,成萸真的、真的不在意丈夫在途中找个“适当管道”发泄……

“你忘了上次在车子里发生的意外了?”情急中,她想到一个好借口。

正在吮吻她香颈的男人一顿,立时回过神。

“你验过了?”

“嗯。”成萸的双颊像烧红的烙铁一样,不过总算让他停下来了。

“中奖了吗?”符扬紧盯着她。

“没有。”

“你想要小孩吗?”他松了口气,想想又问。

她垂下长睫,摇了摇头。

“那就好。小孩子麻烦死了,又脏又臭,又吵又闹。”符扬喃喃抱怨,“一有小孩,生命全给他们绊住了,我们绝对不生小孩!”

“那你就就节制一点啦!”脸红的她故意推推他肩膀。

符扬咕哝一声,无奈地退开来。

趁情况受到控制,她连忙闪向安全地带,“我要先出门了,今天的期末报告一定要在九点以前交到助教那里。”

“先吃完早餐,我再载你去学校。”符扬对她勾勾手指,率先入座。

成萸顿时警觉地望他一眼。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她摇摇头。“昨天你到校门口接我,有几个同学差点认出来,幸好我们离开得快。”

“怎么?我就那么见不得人?”符扬的黑眉嚣张地一扬。

“剩几个星期就毕业了……”她轻声说。

为了让她能安心地在英国读大学,他们两人都同意,不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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