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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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王-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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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样先斩后奏。

    宁棠娇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原本就喜欢男人强势一些。“正好,我也对那位照顾我家王夫的百夫长好奇得紧。”

    刘灵毓听她故意加重我家王夫四个字,若有所思地笑笑。

    车在一处偏僻的客栈门前停下。

    宁棠娇搭着刘灵毓的手下车。自从发现宁棠娇上下马车有些困难之后,他就习惯性地扶她下车。

    客栈伙计迎出来,打了个千儿道:“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宁棠娇见刘灵毓不说话,便道:“吃饭。”

    伙计道:“您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的……”她飞快地报了一堆的菜名。

    宁棠娇摆手道:“挑十个拿手的才,荤素搭配着上来,送到……”她看向刘灵毓。

    刘灵毓道:“玄字三号房。”

    伙计笑道:“原来您是卢客官的朋友,好咧,我先领您上楼,菜我一会儿给几位送上来。”

    金花摸了几个铜板打赏。

    伙计乐得眉开眼笑。

    玄字三号房只是个普通房,坐南朝北,即使放着暖炉也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卢满芳开门看到刘灵毓愣了愣,“你怎么来了?啊,下官参见刘将军。”

    宁棠娇诧异地看着她。整个京城应当没人不知道刘灵毓是芙蓉王夫了吧?她竟没听说?

    刘灵毓侧身,露出后面的宁棠娇道:“这位是我的妻主,芙蓉王殿下。”

    卢满芳惊得双眼滚圆,半晌才慌慌张张地叩拜道:“下官勇武校尉卢满芳参见芙蓉王殿下!”

    “起来吧。都进来说话,杵在门口冷不冷啊?”宁棠娇跨步进门,发现这间屋子一眼见底,床帏是放下的,隐约能看到被子鼓起。

    金花银花从掌柜那里要来炭火盆放在房间四周,又拿了两个暖炉各塞给宁棠娇和刘灵毓。

    刘灵毓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听夏棉说,孩子受了伤?”

    正局促得满屋子找地方容身的卢满芳闻言张大眼睛道:“你见到棉棉了?”

    “……”宁棠娇及时捂住脸,才没笑出声来。

    刘灵毓道:“是他让我来看你的。”

    卢满芳期待地看他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刘灵毓道:“他希望你带着孩子回家乡去,找个好夫郎……”

    “不!”卢满芳激动地跳起来,“我不能丢下他!”

    宁棠娇见她对自家夫郎大呼小叫的,立刻不满地咳嗽了一声。

    卢满芳定了定神道:“我和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为何要放弃?”

    刘灵毓道:“他从未想过你会为了他辞官回乡。”

    卢满芳痛苦道:“我有他的骨肉,我不能也不舍放弃。难道他不懂我的心吗?”

    刘灵毓道:“他喜欢的卢满芳是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卢满芳,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意志消沉的卢满芳。他会让他的母亲重新召你回军营,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这就是他为我找的出路?”卢满芳泪流满面,又哭又笑,“他为何不懂,我既然走了这一步,就没有想过要回头!”

    看着她的泪水,刘灵毓嘴巴微张,却不忍再说下去。

    卢满芳眼角瞄到在旁悠然喝茶的宁棠娇,突然双膝一屈,跪在她面前,痛快地磕了三个头道:“求芙蓉王为我做主!让我与棉棉、思棉一家三口得享天伦之乐。”

    宁棠娇:“……”她是芙蓉王,又不是红娘,求她做什么?

    卢满芳见她不吭声,又梆梆梆地磕了三个响头。

    宁棠娇看她磕得额头都红了,于心不忍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夏将军府的事我不好插手啊。”

    卢满芳道:“殿下是芙蓉王,是皇亲国戚,若殿下肯出面,夏将军一定肯听的。”

    宁棠娇叹气道:“你高看我了,我现在只是个无事一身轻的逍遥王。说来你也太莽撞了,来了京城也不打听打听就直接往夏府撞。夏大公子在外头有了情人,还有个孩子,你这让夏府如何下台?怨不得夏相公如此生气。”

    卢满芳擦擦眼泪道:“我原本也想等一等,等我升到将军,再来夏府提亲。可是我怕我还没到那一日,棉棉就要嫁给别人了,所以才急急忙忙地上门来。”

    刘灵毓皱眉道:“谁说夏棉要嫁人?”

    卢满芳道:“军中都是这么传的,说他要嫁给摄政王。”

    刘灵毓道:“传?”

    宁棠娇也听出猫腻。她人在京城都没听说严能静要嫁人,怎么军营收到风声了?而且就她所知,严能静没和什么摄政王有往来啊……唯一一个应该是她吧?难道有人错把刘灵毓传成了夏棉?

    卢满芳道:“言之灼灼,令人不敢不信。”

    刘灵毓垂眸。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有人想故意抹黑严能静清白,虽不知用意为何,但只要那人有所求,就必然会露出狐狸尾巴。

    他看向宁棠娇,心底暗暗祈祷此事与她无关。

    宁棠娇见他看自己,小声道:“你也觉得此事蹊跷?”

    刘灵毓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卢满芳反应过来道:“我是否做错了?”

    刘灵毓道:“你可与夏棉谈起来此的因由?”

    卢满芳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道:“我与他匆匆见了一面便被夏府的人赶了出来,还不曾有机会。”

    刘灵毓想了想道:“你先在这里住下,待我与他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宁棠娇道:“孩子伤势如何?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卢满芳忙道:“谢殿下关心,只擦伤了些皮,我已请大夫看过了。”

    伙计送饭菜上门。

    宁棠娇匆匆看了一眼,没什么胃口,扯了扯刘灵毓的衣袖示意想走。

    刘灵毓会意,便说这些饭菜是专门为卢满芳准备的。

    卢满芳感动不已连身道谢。

    宁棠娇趁机起身告辞。

    卢满芳原想送到门口,却被宁棠娇以饭菜变凉为由婉拒。

    他们出门时,卢满芳跪地相送。

    宁棠娇与刘灵毓出客栈上马车。

    宁棠娇道:“你打算几时再去看严能静?”

    刘灵毓道:“择日不如撞日。”

    “夏相公大约会用扫帚把我们赶出来。”宁棠娇想到夏张氏难看的脸色就觉得头皮发麻。她可不想再与他对坐一炷香。

    刘灵毓微笑道:“我自有办法。”

 从夫(四)

    宁棠娇瞪着眼前只容一人侧身过的小门,“我们从这里进?”

    刘灵毓道:“我一人进去吧。此处是废园的后门,我少时与夏棉经常在此出入。”

    宁棠娇道:“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走吧。”

    存证拿着根铁条在插|进门缝拨弄了好一会儿,门闩应声而落,然后推门进屋,从里头拿了条小扫帚扫出一条洁净的走道来。

    宁棠娇见他驾轻就熟的动作就知道他们来了绝非一次两次,没想到刘灵毓与夏棉关系如此亲近,之前看刘灵毓听到各种消息不动声色的模样还以为他们相交只是泛泛。

    穿过弃园,他们顺着小道溜进夏棉的居处。

    自从夏棉变成严能静在净空寺带发修行,这里就只剩下打扫的小厮,其他人都被调去了别的院落伺候,因此他们进来一路畅通无阻。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房间亮着,一个人影在窗纸上晃动。

    “夏磐?”宁棠娇讶异道。

    刘灵毓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大咧咧地推门而入。

    屋里站着的人影果然是夏磐。他正低头盛汤,看到刘灵毓进屋先是一愣,随即道:“我猜到王夫定然会去而复返。”等宁棠娇随后进来,他才真正吃了一惊,“殿下也来了?”

    宁棠娇想:自己出现在这里大概等于古代一个男人闯入女子闺房吧。她干笑两声,自觉地坐在最远的椅子上,“呵呵,我陪灵毓来的,你们不用管我。”

    “你来了。”严能静突然从床帏里伸出手,撩开帐子坐了起来。

    宁棠娇抬眸望去。他的面容比初见时憔悴了三分,却越发显出眉宇之间的刚烈之气。她的目光正打量到他的颈项,就被刘灵毓的背影遮住了。

    严能静看着刘灵毓,了然道:“她不肯走。”

    刘灵毓道:“你应该了解她的。”

    严能静垂眸道:“她这个人,看起来温和,其实犟得很。”

    刘灵毓道:“她在军中听到你要嫁人的传言,所以才会不顾一切跑来京城。”

    “我嫁人?”严能静怔忡道,“嫁给谁?”

    “摄政王。”

    严能静第一个想到芙蓉王。他诧异地看着刘灵毓,掂量传言有误的可能性。

    宁棠娇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忙澄清道:“此事与我无关。”

    夏磐道:“难道是谁误传了消息?”

    严能静征询般地望着刘灵毓。

    刘灵毓道:“据闻此事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只怕不是误传这般简单。”

    严能静脸色一变。若真是有心人所为,就说明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夏府,有所图谋。

    刘灵毓见他和夏磐都沉默下来,便从内室退了出来,走到宁棠娇身边坐下。

    宁棠娇道:“他在想什么?”

    刘灵毓道:“想退路。”

    退路?

    宁棠娇设身处地地帮严能静想了想,发现最好的退路竟然是……私奔?

    当然这种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万一严能静真的和卢满芳跑了,恐怕整个夏府都不会与她善罢甘休。

    “汤冷了,哥哥先趁热喝吧。”夏磐将汤端到严能静跟前。

    严能静道:“我不想喝,你先出去吧。”

    夏磐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之色,握着碗的手微微一抖,半晌才道:“哥哥还在怪我擅自为你和芙蓉王牵线吗?”

    ……

    严能静和宁棠娇顿时都有些尴尬。

    尤其是宁棠娇。她悄悄地打量着刘灵毓的脸色,暗想着如何解释。

    严能静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夏磐面露激动道:“我和父亲一样,都不想哥哥受苦。”

    严能静道:“粗茶淡饭不一定是苦,锦衣玉食也未必是甜。酸甜苦辣咸的个中滋味只有尝过的人自己才知道。”

    夏磐道:“沙场无情。哥哥怎忍心抛下我和父亲跟着那人去冒险?”

    严能静诧异地看着他。

    夏磐道:“哥哥莫要否认,我亲耳听到你在佛前许愿,想与卢满芳一道在军营中相守到老。你若真与卢满芳一道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也就罢了,可你为何一定要往军营里头挤?那里食宿艰苦不说,还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严能静道:“若没有军人保家卫国,又何来安安稳稳的日子?”

    夏磐道:“那也不该是哥哥,哥哥只是个男人!”

    严能静道:“男人身强体壮哪点比女人弱?”

    夏磐道:“姝朝国富兵强,何须哥哥上战场?”

    ……

    敢情严能静是姝朝的男权主义者。

    宁棠娇听他们你来我往听得津津有味。

    刘灵毓突然插了一句,“难道在你眼中,男儿就只能跟着妻主守在家中庸庸碌碌地过一世吗?战场虽然危险,却是姝朝唯一允许男儿施展抱负的地方!”

    宁棠娇吐了吐舌头。看来姝朝的男权主义者还不止一个。

    夏磐道:“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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