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恶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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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恶魔传-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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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您没事,佐原爷爷……”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一片黑暗。

“喻姗!”佐原和男苍老颤抖的嘶吼和佐原之臣年轻有力的狂嚣同时传遍整层楼,一向雅致沉静的高级百货公司瞬间乱成一团,每个保全人员都忙着捉凶手,无奈凶手早已逃逸。

“她只是昏过去而已,没什么大碍。”佐原之臣仔细检查喻姗的伤口,发现她十分幸运,子弹只是擦过她的肩膀,只要消毒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幸好她没事!而要不是她舍身相救,日本政坛恐怕又要吹起一阵搬风了。或许,这也是暗杀者的目的……佐原之臣一方面沉下脸思考种种可能性,另一方面撕下衬衫快速帮喻姗止血,之后抱起喻姗决定将她送往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的小岛。

“若是让我知道这事是谁干的,我绝不饶他!”佐原和男恨恨的发誓,忧心不已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喻姗,很为她担心。

“答案很简单,爷爷一定早就猜到了。”只是碍于血缘不想承认而已。佐原之臣强迫他面对现实。

“你是说……这事是浩二干的?”佐原和男痛心的问,眼底净是哀伤。

“一点也没错。”佐原之臣点点头。“您想想,这家百货公司采会员制,平常人是不能入内的,除非有熟人带进来。浩二叔叔是会员,而且他的秘书告诉我目前他‘恰巧’不在公司。我想您老早就被盯上了,只是您没发现。”这就是他不许爷爷单独行动的原因。

“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个胆!我真是小看他了。”他不跟浩二计较心脏病发的事,他反而先派人暗杀他,真是情何以堪啊!

“狗急了也会跳墙。”佐原之臣一点也不意外。“我还可以告诉您,浩二叔叔和纪子婶婶几天前刚和宫泽碰过面,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有不法勾当。他们利用浩二叔叔的公司洗黑钱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国税局正在查他们的帐。

您可以说他们是被逼急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企图将您除掉,以便取代您的位置。”而要不是爷爷太任性硬要独自出门,喻姗也不会白白挨了一枪。

佐原和男虽痛心,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也知道该下手的时候绝不能心软。

“这事你别管,让我自己来清理门户。”他会让那对夫妇知道他们惹错人了!

“先把喻姗带到你的小岛去,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你们再回来。记住,下次见面时我要见到一个快乐、满足又有自信的喻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欲擒故纵的把戏也该玩够了吧,当心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严厉的开骂,十分不满孙子的举动。

“就照您的意思做。”佐原之臣爽快的答应。

他本来就有意把喻姗带到“帕兹岛”去,他可没兴趣留在日本和爷爷搅和个没完没了。不过他需要另一对麻烦人物的帮忙倒是真的,人性的丑陋有时是最好的猛药。

“对了,爷爷,我的‘赡养费’不是该到期了吗?”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意味深长的看向爷爷,要求他合作。

“没错,就在这几天。”所谓的赡养费就是定期供给之臣那一对不负责任的双亲金钱。“你问这个干嘛?钱又不是你在给!”这小子八成又有什么坏点子。

“告诉他们会计换人了,想拿钱就到我的小岛来,否则免谈。”佐原之臣愉快的回答,决心给他的双亲上一堂课。他们将会发现卖孩子的钱不好花,最好别轻易尝试。

“你在打什么主意?”佐原和男摇头,拿他完全没辙。

“没什么,只是要他们对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略尽棉薄之力而已。”他确信那对父母必能完美的尽到他们的责任。

嗯,他的孙子永远知道该如何借方使力以达成他的目标,他真为他感到骄傲。

想到这里,佐原和男不由得点点头,露出一个同谋的笑容。

她怎么啦?是不是死了?一定是!不然她不会梦见自己在天上飞,更不会听见那些恐怖的声音。她若没记错的话,那些嘎吱嘎吱的声音恰巧属于螺旋桨,而且转动的频率也似曾相识,满像佐原之臣那架直升机……对!她一定是在作梦,她人在日本又受了重伤,没有理由像被强迫搬家的无尾熊漂洋过海寻找新的动物园安身立命。

她拚命说服自己,但不晓得怎么搞的,头顶上的螺旋桨还是转个不停。或许她该把眼睛睁开,如此一来噩梦就会消失。

一、二、三——喻姗一鼓作气地撑开眼睑,希望也能一鼓作气冲破梦境。无奈老天不赏脸,梦境还在,而且比她睁眼前更糟。现在她不但听见螺旋桨的声音,还看见她最爱的蓝天白云。最糟糕的是,佐原之臣正稳稳当当的坐在她身边,单手握住直升机的操纵杆,表情愉快得不得了。

“我还在作梦。”她不自觉的低喃,已经做好向梦境投降的准备。

“你没有,你是真的在直升机上面。”梦中的王子兼恶魔连她小小的私语都听得见,她更加确定这一定是梦境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在直升机上面。我中枪受了重伤,人应该在医院才对。”她用力说服自己,而她头顶上的螺旋桨也嘎吱得更用力,让她冷汗直流。

“你是受了伤,但没你想象中严重,用不了两天就能痊愈。”他反而比较担心她的心脏。

梦中的恶魔还在呢喃,喻姗真的觉得他很不可理喻。

“不可能,我记得我痛到昏厥过去。”她极力抗辩。人都昏过去了哪可能不严重?

“你是吓昏不是痛昏。”他不得不赞美上帝,子弹只是轻轻擦过,掀起她一层薄皮。

“才怪!”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为什个这场梦这么讨厌,怎么也醒不过来?

“你不相信我的话?”他转头看她轻松的表情,似乎觉得她的坚决很有趣。

“不信。”在梦中她也跟着变得大胆了,反正又摔不死。

“好吧。”微笑的恶魔听了她的大胆宣言之后也不生气,反倒放弃手中的操纵杆伸出一双温柔的大手放在她的肩头抚慰她,眼神也显得特别温柔。

她果然是在梦中!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同她说话,用这般挑逗的眼神看她,感觉上他似乎已经离她好远好远,远得就像高挂在天际的繁星那般遥不可及……“该醒了,喻姗。梦作太久对身体不好哦。”星星王子说话了,可她一样听不懂。

他在胡扯什么?受伤的人当然有权利作梦,尤其是甜美的梦。

佐原之臣微笑,明白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他耸耸肩,十指跟着掐入她的薄肩,痛得她哇哇大叫。

老天啊!怎么会这么痛?难道她不是在作梦?

“你干什么?!”她痛得眼泪都流出来,整个肩膀好象被电到一样难挨。

“叫你起床。”他凉凉的说,嘲弄的眼神好象在骂她活该。

她再也不敢赖床了,就算她想,佐原之臣这东瀛恶魔也不肯。她是倒了什么楣才会碰上他?她是受到枪击的患者哪,他居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可怜兮兮的发问,刚刚的豪气全没了。

“带你去冒险。”他一向有问必答,这次也不例外。

冒险?她一点也不想冒险!第一次冒险差点吓到掉下直升机,第二次冒险又莫名其妙挨了一颗子弹,谁知道第三次会碰上什么?世界大战吗?

“我不要冒险,打死我都不要!”要她冒险不如杀了她还比较干脆。

“那么你尽管跳机吧。”他摊开双手鼓励她。“老规矩,降落伞就放在你的座位底下,记住选对时机拉伞,以免摔成残废。先说好,你若是不小心摔断了腿,我一概不负责。”条件要先谈好才不会吃亏。

“你这个人实在是……”她沮丧得说不出话。她又被绑架了,而且是同一个绑匪。

“放轻松点,喻姗。”他将声音放柔安抚她,但他有预感等她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时,一定又会尖叫。“我们这次要探险的地方是个天堂,有纯洁的白沙和蔚蓝的海岸,还有你最渴望看见的蓝天。”不过那里同时有鳄鱼、毒蛇和一些只生长在热带雨林的花,随便一碰都会要她半条命。

“真的?”最容易被美景吸引的喻姗立即止住哀号,换上一张兴奋的脸。

“真的。”这几乎快变成他们之间的交互方式了,老是真的假的扯个没完。

“好棒哦,我从来没去过海边度假呢!”不知道渔港算不算?

“它的确是座美丽的小岛。”只不过住在上面的动植物没那么美就是了。

“小岛?哇!”喻姗更兴奋了,她敢打赌那一定比渔港好玩得多。

“想去吗?”他笑得很灿烂。

“嗯!”她很用力的点头。

“想知道小岛的名字吗?”他的嘴都快咧到耳边了。

“想!”她的头也快点到地下了。

“帕兹岛。”

“帕兹岛,好美丽的名字……”等一下!这个美丽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是说……”拜托千万别点头呀!

“你真聪明,喻姗。”他难得嘉奖。“我就是在说那座充满鳄鱼、毒蛇,原始得可媲美‘野性亚马逊’的热情岛屿。”他故意不提送她的惊喜,要让她自己发掘。

“鳄鱼、毒蛇、亚马逊……”她已经无法思考了,整个脑子都是雨林的画面,并且开始想象被大蟒蛇吃掉的模样。

“我忘了告诉你,岛上还开了几朵食人花,样子挺美的哦。”他主动提供更刺激的画面,在喻姗已然混沌的想象世界中再添一笔。

还有食人花……“到了。”佐原之臣移动手中的控制杆降低高度朝底下的小岛前进,熟悉的景象倏地映入她的眼睑,宣判她的死刑。

“Welehome,喻姗。”降落的前一刻,他看进她惊慌的眼底,亲自体会人类尖叫的极限——

“我要跳机!给我降落伞!”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第八章

当喻姗第一眼看见帕兹鸟时,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白色的沙滩接连着海岸线消失在另一端,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天堂的错觉。这是个典型的南方岛屿,四周飘浮着燠热的空气,使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台北,只不过没它那么闷热就是了。

刚下直升机的喻姗不禁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海天连成一色的景象美得就像梦幻,尤其是沿着海岸线密布的白沙,每一粒沙子都带有南国的诗篇。她真想摆开脚下的束缚好好玩个够。

“我说过会给你一片最清澈、最蔚蓝的蓝天,我没骗你吧?”佐原之臣悄悄的走近,和她一起仰望晴空,放松的表情显得如此惬意,看得她想哭。她已经很久没看过他这种表情,感觉上有一世纪之久。

“你怎么了?”他奇怪的看着她,她的眼眶好红。

“没什么。”她摇头。“只是很感动。”不只感动于这一片蓝天白云,也感动他仍记得他的诺言,和久违的温柔。

“先别急着哭,把眼泪留下来哀悼你的最爱。”他又搬出她听不懂的谜语,她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她的最爱就是他,只是她没有勇气要而已。双方家庭的差距,彼此学识的距离,乃至于外在的形象,每一项差距都教她却步。织敏曾说过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被说服,然而在这件事上她却比谁都坚决。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用错了地方,但她真的没有勇气跨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用金权、斗争交织而成的世界;

那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她一点也不想介入。

她继续发愣,任由脚下的白沙带领她的沮丧漂流。站立在一旁的佐原之臣什么话也不说,扬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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