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恶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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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恶魔传-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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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她一点也不想介入。

她继续发愣,任由脚下的白沙带领她的沮丧漂流。站立在一旁的佐原之臣什么话也不说,扬起的嘴角一如他手中的通讯器一般轻巧,传送着无声的警讯。

然后,喻姗终于了解他所说“你的最爱”是指什么了。一盆按着一盆的风信子像蚂蚁般朝他们站立的方向蜂拥而来,形成一幅万紫千红的画面。

“好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居然会出现这么多风信子,它们并不是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啊!

“谢谢你!”她高兴得快跳起来,这真的是最棒的礼物!为了弄到这些花,他一定耗费了不少心力。“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细心,知道我最喜欢风信子,而且还为我弄来这么一堆。”她感动万分的抬起脸来仰望她心中的巨人,眼中写满了感激。

他毫不谦虚的收下喻姗的感激,这些风信子的确花掉他不少宝贵的时间。

“为了弄到这些风信子,我跑遍台湾的花市,最后才在霍克的帮忙下搬回这些,的确满辛苦的。”修长的食指轻轻掠过她的眼眶,喻姗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她点点头,感谢他的费心。难怪他老是不在日本,原来是为了买到她最喜欢的花,只好台湾日本两头跑。日本的四季极为分明,想在日本弄到为数众多的风信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喻姗,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是个太大方的男人,一向只做对我有利的事。”

佐原之臣轻声的说,无限惋惜的轻抚着她再次转红的眼眶,预料它等会儿会红得更厉害。

她的眼神倏地转为困惑;她觉得他已经够大方了,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严苛?

“我一直认定你是我将来的伴侣,也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可以为我的未婚妻做很多事,包括买到全世界的风信子。可惜你不这么想,真是太可惜了。”说这话的同时,他露出一个恶魔式的微笑,眼光改瞟向那一盆盆繁花。

他真好,当他的未婚妻一定很幸福,可惜她不能嫁他。不过这跟风信子有何干……“把这些花倒进大海里!”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佐原之臣突来的命令果真吓得她眼眶骤红,差点嚎啕大哭。

“这些风信子是为我的未婚妻准备的,既然她没有意愿嫁给我,那我也不必自做多情讨好她。至于这些花嘛……全部丢掉!反正她也不想看,留着只是多添麻烦。”他云淡风轻的下令,轻松的语气彷佛倒掉几百株风信子只是小case,吓得喻姗又是一阵尖叫,连忙阻止他的劣行。

“我看!我看!你千万不要把它们倒掉,那是我最爱的花!”她拉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很怕他真的会把那些风信子丢掉。

“这么说,你愿意嫁给我了?”他挑眉笑问。人质这招果然好用。

“呃,我……”她犹豫了一下,不想就这么胡里胡涂地嫁人。

“倒掉!”他以实际行动响应她的犹豫,一点也不介意当辣手摧花的坏蛋。

“不要倒!我……我考虑考虑。”在人质安全的威胁下,她终于投降让步。

“好吧,就给你时间考虑。”他很有风度的接受她的让步,勾勾手指打出讯号要那些搬运花朵的蚂蚁雄兵退下。喻姗看着那些土着,十分好奇他们要将那些风信子搬到哪儿去。

“别紧张,我已经命令他们将那些花朵搬到温室去。那里有最好的空调设备,你的最爱暂时不会有危险。”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这座岛上还有温室?”喻姗不敢置信的问;这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神奇!

“当然啦!否则你的风信子怎么能活到现在?”恐怕早就闷死了。“这座岛上的玩意儿可多着了,除了温室外还有一大堆机关。你最好别乱跑,如果一不小心掉入陷阱会很麻烦的。明白吗?”

“明白。”一想到岛上还有毒蛇鳄鱼,就算是死她也要黏着他,哪敢私自冒险。

“为什么你会这么坏?竟然想到拿风信子来当人质。”她喃喃的抱怨,很难相信竟有人舍得对那么可爱的花下毒手。

“因为我从不做赔本生意。这是商场上的第一条守则。”佐原之臣一点罪恶感也没有,毕竟他为了弄到那些花也花了不少时间,总要有点回收才公平。

“我们先回主屋去。我想你肚子也饿了,冰箱里应该还有些食物。”他草草结束话题,拉起她的小手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走了将近十分钟后,喻姗终于看见一楝美式风格的白色平房,四周都是落地窗,看起来舒适极了。

她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也再一次感觉到彼此的差距。这房子的随便一个角落都比她南投的老家大。他真的和织敏一样,是个道地的有钱人,生活在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世界。

“进去吧!我希望你懂得怎么煮饭,我可没有多少进厨房的经验。”他拉开大门将她推了进去,对惴惴不安的她眨眨眼,让地放松不少。

“我很会拿菜刀,这点你不必担心。”喻姗愉快的笑道。知道他并非万能之后让她宽心许多,至少她还能派上用场。

“你想吃什么?”她立刻冲往厨房,急于展现她的优点,佐原之臣只得跟着走。

“我不挑食。”他笑着摇头,倚在厨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她,看得她心慌意乱,手脚更不听使唤。

“那我做咖哩饭好了。”喻姗笨拙的取出咖哩和所需材料,背对着他开始做起咖哩饭来。在他的注视下,她紧张得连削皮器都握不稳。她拿起红萝卜开始去皮,越削越紧张,手中的削皮器也越动越快。

“哎哟!”一阵剧痛从她的手指传来,她反射性的拋开手中的小武器,愣愣的瞪着血流如注的小伤口。

她居然笨到被去皮器割伤?她怎么不干脆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沮丧得快发疯的喻姗一点也不意外看见朝她伸来的大手。她抬起头,尴尬的看着他寻找急救箱,不疾不徐的动作完美得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急救人员,比她这个护士还道地。

“我又搞砸了,对不对?”她狠狠的责备自己,表情极度沮丧。

“没那么严重。”他安慰她。“只是我很怀疑你是如何长大的。难道你从没想过找个男人来照顾你吗?”依她闯祸的次数看来,绝对有这个必要。

有,就是你。但她不敢要,也没有资格要。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平民小百姓,甚至连萝卜都削不好,凭什么站在他身边?

喻姗无法回答,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响应来自内心的渴望。她只能选择看他,以沉默代替回答。

“你似乎常常做这种事,比我还熟练。”她看着他用力压住她的伤口止血,再为她抹上抗生素药膏,然后用纱布覆盖起来,还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结。

“习惯成自然。干我们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得冒点险,懂一些急救常识,可以让我们少流一点血。你知道,现在正值全球大血荒,任何一滴血都很宝贵,绝不能轻易浪费。”他开玩笑的说,表情轻松自然,但她知道事情没他说的这么简单。

“为什么你要自己开保全公司?凭你的家世,并不需要开创这么冒险的事业。”

就算是终身都不工作,他也可以逍遥活到老。

“为什么你不肯嫁给我?”他反问。

“我……”面对他的问题,她再次沉默。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尺,握住尺的人总认为自己手中的刻度才是最正确的,但事实呢?”

但事实呢?

她愣住了,惊愕的发现自己也是崇尚刻度的一分子。她很少思考,一旦开始思考又往往陷入死胡同里走不出来。每当这时候,织敏她们反而会希望她不要思考,因为她只会越想越糟。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她不该拒绝进入他的世界?但她的恐惧又该怎么办?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她能放胆接受他的爱,又不必加入他的生活?

连续几个问号搞得她头晕脑胀,整个思路乱成一团。正当她还昏头转向的时候,一道冷空气不期然的扫过她的肩头,她快速的抬起头,却看见佐原之臣的大手正在剥她的衬衫,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你干什么?!”虽然他的手指很漂亮,但也不能未经同意就脱她衣服啊!

“帮你换药。”他不耐烦的挥掉她碍事的手,挑眉斜睨着她。“既然正在上药,不如一次上到底。虽然只是小小的擦伤,也不能忽略。”任何一个伤口都可能造成细菌感染,轻忽不得。

“你明知我肩膀受伤了,刚刚在直升机上还掐我!”刚刚那一掐她没齿难忘,痛得她差点掉下泪来。

“谁教你一直强调自己是在作梦。我可没兴趣当你梦中的人物,我对现实比较感兴趣。”佐原之臣知道她想逃避什么,把他锁在梦中对她来说是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却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况且我把力道控制得好好的,不会对你的伤势造成任何影响,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啧!就会穷紧张,一点都不信任他。

说起来简单,肩膀又不是他的,他当然不紧张啰!喻姗暗暗做了一个鬼脸,这才想起她的皮肤还暴露在冷空气之下,呈现在他的狭眼之前。

她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恨不得赶快把衬衫扣起来。日本女人的肌肤美得跟花瓣似的,她这身粗皮怎么见人?

“还没换好吗?”她小声地问,就怕她的粗皮粗肉上不了台面伤了他的眼。

“如果你不要像只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很快就能换好。”他的眉毛挑得老高,第一次看见这么不安分的病人。或者……她是在害怕,怕他会吃了她。

“你是在害羞吗?喻姗。”佐原之臣温热的鼻息悄悄贴近喻姗赤裸的肌肤,狭长的眼睛内净是顽皮。她越是害怕,他越想捉弄她。

“其实你用不着紧张,该看的我早都看过了。你的乳房形状还挺美的,大小也刚好。”巨大的手掌跟着他的话语一起逼进,和酥痒的吹息一起瘫痪她的神经。

他看过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她不知不觉的低下头,看着胸前的那双手臂。他一定是对她的身体感到失望,才会只是做做样子吓她,连碰都不屑碰。

“你不必安慰我。”她咬紧下唇忍住夺眶的眼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把头垂得低低的。“我知道我的身材很差,皮肤又很粗,腰也不够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见人的地方!”

涓滴的眼泪宛如断线的珍珠散落在佐原之臣悬抬于半空中的手臂上。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吓着,连忙收起玩笑的心情,将她的脸抬高,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难道你听不出来吗?”他认真打量她充满血丝的眼睛,似乎看见一位想获得赞美却又认为自己不够资格的小女孩,站在十字路口

彷徨不安。

“我听不出来!”他该死!净会捉弄她。“我只知道你一会儿说真,一会儿玩假,我们就像电极的两端完全搭不上边。如果不是因为佐原爷爷的关系,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颤抖的身躯是那么娇弱,宛如一株被连根拔起的风信子般站不住脚,摇摇晃晃的抖掉仅存的自信。

都是他的错。她原本生活的小世界或许并不充实,但至少能满足她的需求。是他硬要她离开熟悉的环境,强迫她面对她的自卑。他有何权利这么做?就因为他自己也寂寞,认为她的诚挚开朗能将佐原大宅单调的颜色渲染成瑰丽?结果他也成了和他父母一样自私的人,只是放纵的方式不同罢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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