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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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策-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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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一旁的渊辰手足无措的看着渊著将药膏涂抹在曼纱华的手臂上,他良久才道:“对不起;华妹妹。”

    曼纱华抬眼看去;他是一脸的愧疚;夹杂着惊慌失措;这也不能怪他;是自己没有端稳;手滑了,正巧他又要起身;这才弄巧成拙。

    曼纱华摇摇头;脸上还略带着嬉笑;“没关系的;华儿早就不痛了……哎呦!”刚刚又覆上了一层念儿递给渊著的纱布;她没忍住还是叫了出来;然后悻悻的闭上了嘴;不再发声。

    其实手上还是痛着的;她只是不愿意将一场好好地相聚;弄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两的关系有没有缓和一点;如果今天再因为这件事情哭了出来;搞得大家又是因为自己疏忽而都不开心;曼纱华看着自己的手上虎口的地方;俨然被白色纱布包的严严实实;但愿不要留下什么疤痕。

    房间里菊花飘香;曼纱华娥眉微蹙;心道;真是奇怪了;大人们说梦都是反得;可今个的梦怎么成了真;滚烫的茶水洒在自己的手上;只以为是做梦;白天却真真的发生了。

    “华妹妹;方才我只是想出来这么长时间;舅父若是看到我没有在后院练剑;怕是要责罚我;我……只是想早点回去罢;今日下棋没有赢得了皇弟;但也没输……”渊辰顿了顿;看着她受伤的手臂;将念儿方才新端上的茶一饮而尽;嘴里还含着淡淡的菊香道:“不过看得出来皇弟是在和我兜圈子;下次不准再这样了;父皇教我们棋术;我们改日定要下个痛快;看看是谁学到了精髓;不如就让华妹妹还有皇姐来做裁判;这样公平些。著儿;你看如何?”

    曼纱华听着这一番说辞;心里早都乐到了天上;看来今日的御茶之术对国王对渊辰都还是有点用的;他方才叫著哥哥是“著儿”而非皇弟;今日一行事半功倍;受点小伤还是不算什么的。

    她连忙鼓着掌;跳起来;急着说道:“好的好的;华儿最爱做裁判了。”

    站在身后的渊芙染早知她良苦用心;心疼的拍拍她的头说道:“华儿真着急;皇弟还未说些什么;全被你抢在前头先说了。”

    四人皆笑;其乐融融。

    九夏的天气原本暑热;慢慢也到了月末;东夏国迎来了仲秋;

    晚间;曼纱华秉着灯烛;右手执笔;练着渊著之前教她的一些字;一旁有着渊著的底稿;她也练得认真;时不时的用左手擦擦额头上的细微汗珠。

    念儿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来;递给曼纱华关心道:“公主就不要这么努力了;瞧你的手今个儿刚受了伤;您就歇歇;等手养好了再写也不迟的。”

    “嘻嘻嘻……”曼纱华笑的率真;“念儿何时也这么笨了;我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练练字还是无妨的。”她接过牛奶;吹吹热气;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念儿斜着眼看了看一旁带锁的金丝楠木柜;微微叹了一口气;踱步前去取来了梳妆台前的小金瓶和白纱布;拆开白日里包的布子;为她上药;“公主的这番苦心也不知道著贵客他知不知道;如若是他知道;那么他必定会感激你;若是……不知道;那公主也是白做了不是吗?”

    曼纱华端详着被烫伤的部分;手上的肤色本就白皙;只是烫伤了一点;就已经非常的殷红了;像是一朵花的图案……“啊! 我手上生了一株曼珠沙华!”曼纱华笑着说道:“念儿你说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无比圣神的国花就长在我的手上。”

    接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父王钟爱的祁连白玉杯,华儿不知怎么向父王交代,这祁连白玉杯是父王钟爱之物,临走时母后还特意交代不要碎了呢。”

    念儿替她擦着渊著送的膏药;手下的动作一滞;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难道她就真的不想这些吗;傻的一个劲的对他好;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念儿心中微微叹气仔细的看了看道:“的确是株国花;真好看;不知道的人;可能都以为是公主您自己刺的呢……这白玉杯王上定不会责罚公主的,毕竟您才是王上真正钟爱之人,这人怎么能跟物品相提并论呢!”

    她笑着;道:“我喜欢这朵花。”

    “公主……”念儿眼睛不时的看向右边的金丝楠木柜;试探的问:“那日您说有个宫女给奴婢的画卷;您替奴婢收在了柜子里;那…… 现在替奴婢问苏嬷嬷要了钥匙;取出来给奴婢好吗?”

    曼纱华一心盯着自己的手臂看;想来是把那件事情已经忘到了脑后;点点头;“去吧。”

    念儿得令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正欲出门时;外面的唱和声响起“安公公到!”

    安公公;这不是国王身边的年事较高的太监吗;如此晚了他怎么到公主殿了;念儿不疑有他连忙开门行礼道:“安公公安好。”

    安公公进门;拂尘轻甩;细着嗓子道:“奴才给华公主请安了;公主贵安。”

    曼纱华一贯不喜欢太监的声音;慵懒的挥手道:“安公公有礼了;起来吧。”

    “谢华公主。”安公公起身;然后拂尘一甩又俯身道:“这里咱家先向华公主道一声贺喜!恭祝华公主耀舞天下;恭祝华公主登神之位;恭祝华公主千岁……”

    “停!”曼纱华听得云里雾里的;急忙打断道:“安公公;父王有什么旨意不妨直说;传递罢了以后本公主就要就寝了。”

    安公公眼睛往后一斜看了念儿一眼;吞吐道:“这……”

    她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却不愿意让念儿退下;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相信;那自己还能信什么;再说她看得出来念儿是个聪明人;平时也很机灵;相信她是不会乱嚼舌根的;“安公公;念儿我当自家己姐姐看;有什么你就说罢。”

    念儿听得此话;不由的将头低了低。

    安公公讪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支染着国花手帕;轻轻的抚了抚嘴角;道:“其实也没什么;至于恭喜的事;咱家相信华公主日后就会明白的;只是眼前倒是有一些安排;咱家希望华公主能配合我们这些宫人们。”

    “恩。”曼纱华放下手中的笔杆子;坐在大椅子上;整个人趴在桌案上;双手托着腮;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道:“安公公说罢。”


030:黑色乌鸦

    030:黑色乌鸦

    “王上谕旨;宫人们在七日之内捉够宫里的全部乌鸦;让华公主练习。华公主首先要做的是;每日平旦时;华公主准时到后方的空庭院;那里的苏师父在此候着华公主。”安公公弓着身子;顿了顿又道:“旨意是王上下的;还望华公主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个做奴才的。”

    曼纱华没有及时应话;双手扶脸兀自的想着;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父王来惩罚自己吗;可是最近明明都很乖;对了!是不是白天把父王的祁连白玉杯打碎的事情让他知道了;可是这些和乌鸦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伏在那里越想越糊涂。

    安公公在一旁躬着身子;没有命令也不敢自己起身;只好试探的问了一句“华公主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公公;明个到底有什么事情啊;非得华儿起那么早;华儿要师父做什么?”她怕安公公不如实相告;便撒着娇儿说道。

    安公公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念儿;道:“王上交代了不得胡说;华公主明日见了师父便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奴才就先告退的。”

    安公公行了礼出了公主殿;念儿还想去找苏嬷嬷要柜子上的钥匙;却不想被刚才的事情一打扰;曼纱华全没了练字的心思;早晨天刚亮就要到空庭院;断不能再晚睡了;于是吩咐了念儿早些休息;钥匙没有取成;画卷也没有拿到;夜里的她久久未能入睡。

    曼纱华躺在床榻上也亦是睡不着;翻来覆去;想想渊著他们到来东夏国已有一个月之久;仿佛就是两三天的时日;有人陪着自己玩;陪着自己读书;陪着自己写字;充实的时日过起来真是如昙花一现之快。

    而渊著渊辰兄弟俩之间的间隙也日渐磨平;实属是一件好事;明日又要会见什么师父;这不是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忙;什么时候才能做裁判;看他们下棋;什么时候才能把渊芙染的故事听完呢;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微亮;池塘中的荷花又凋零了不少。

    苏嬷嬷唤曼纱华起床;连同念儿一起将半睡半醒的她扶起来;并传好了衣衫;扶着将倒的她坐在梳妆镜前;宫人们一一服侍她净颜。

    苏嬷嬷将曼纱华安置在备好的宫轿中;黄贵念儿一行人;疾步跟着轿子向皇宫后面的空庭院中走去。

    “公主;我们到了;该下来了。”念儿轻声唤道;见到轿内半天没有动静;念儿又道:“公主……”她掀开帘子;却见曼纱华睡得正香甜;不时的还拌着嘴;嘟嘟囔囔的。

    念儿和黄贵尝试的叫了几次未果;正是急的团团转;怕自己动作太大将公主硬是弄醒来;万一公主发怒自己可是担当不起;这次念儿与黄贵一样不敢。

    两个主管守在轿子外面正是着急;空庭院中一个黄袍加身的人从内走来;念儿先瞧见了;连忙抓了抓黄贵的一角;一同跪下行礼:“奴才;奴婢参见王上。”

    国王点点头;一边掀着帘子一边问道:“在闹脾气吗?”

    念儿俯身道:“奴婢不才;未能将公主唤醒。”

    国王从软轿中将曼纱华抱下;曼纱华仍旧是睡得香甜;头侧着枕在国王的肩头;就是不醒;国王抱着她朝空庭院走去;黄贵念儿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蓦地命令传来;“戌时来这里接华公主吧;回去吧。”

    念儿与黄贵低着头,直到国王的身影消失在空庭院的一端,他们才将头抬起,说不出的怪异,却也不敢多问,匆匆抬了轿子回去。

    “你是谁啊?”曼纱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他咧嘴一笑道:“你猜。”

    曼纱华这才将眼睛缓缓睁开;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半蹲着看着座位上的自己;目光中有几分戏谑、几分不屑,面容清秀却不失刚毅,乌润的黑发披散在肩上,没有用任何饰物来妆点自己的发饰,与其他宫人的装扮不同,曼纱华第一反应竟然是怪异。

    她继续继续看着他,没有发话,年龄比渊著年长一些;这一副爱作弄别人的样子倒是和父王有些相像,还让她去猜他是谁;这点像极了父王的行事。

    那人面若冠玉;长发飘逸;嘴角还带着一丝戏虐的笑容;他一身黑色的羽衣;就像一只乌鸦;是啊!乌鸦;昨天安公公说这两天父王命令宫人们将皇宫内的所有乌鸦捉起来;怪不得这几天宫里像是空了一样;在走道上都不常常见宫人了;乌鸦也少有遇到,看来都是爬到房顶上捉乌鸦去了。

    “你一定就是安公公说的苏师父;对吗?”曼纱华扬着小脸傲气的说道。

    “哈哈哈……”他兀自大笑道:“果然不赖!起来吧;今天有任务要完成。”

    曼纱华疑惑的看着他道:“什么任务啊?”

    男子丝毫不忌讳身份的尊卑有别;直径将曼纱华单手从椅子上拎起来;出了这个屋子;穿过长廊去了对面的房间;房间门口站着两个守卫;上面还挂着一只大锁。

    男子俯下身子;期间还有两个宫人手里提着两个大笼子;里面装着数只乌鸦走过来;曼纱华回头看着他们手中的乌鸦;黑漆漆的;像极了身边这个人……的黑色羽毛衣服。

    他低声问道:“怕吗?”

    曼纱华摇摇头道:“你都不怕;我当然也不怕它。”

    男子咧着嘴笑道:“那就好;我们进去吧。”

    曼纱华想着他为什么不生气呢;后来细想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表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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