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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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迫-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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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洪靖正疑惑道:“谁来了?”话还没有说完,门上就响起‘咔’的一声,四人鱼贯而入。
  此时已是深夜,窦卿和程瑛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他们本来就浅眠,今夜好不容易入睡,往日在休息
  的时候没有听到过一点声响,今夜突然被这闹腾的声音惊醒顿时火冒三丈,急冲冲赶来显得衣衫不整、睡眼
  朦胧、披头散发。
  窦洪靖惊慌得手足无措,赶紧站起来让坐。
  窦卿气呼呼坐下,生气道:“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在闹什么?”
  程瑛顺了顺披头的乌发,递了一大杯凉白开给窦卿,轻声道:“先喝点水,消消气,有什么事好好说!
  ”
  窦远迤嬉皮笑脸道:“我们什么也没有闹,就随便闲聊了两句。”
  窦卿‘哐’的一声将水杯搁下,冷冷地剜了窦远迤一眼,驳道:“就数你的声音最大,隔了大老远都
  听见了!说你们在闲聊,是在敷衍谁呢?”
  窦洪靖负手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窦卿理了理自己花白的胡须,指着窦洪靖,正色道:“来,你说!别给我打马虎眼,最好一五一十的
  都给我从实招来。”
  窦洪靖站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窦卿怒道:“都不说是吧!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听下人说,你们兄弟两是都有喜欢的人了。”
  窦洪靖和窦远迤都惊恐万分,窦卿的一句话便令他们紧张兮兮起来。但他们心里都疑惑不结,窦卿到
  底是何出此言?他接下来又会怎么问?
  程瑛依旧小声道:“这个我知道,洪靖一直中意哪个丁山医女,上次还不远千里去求过亲,人我也见
  过,只是···”
  窦远迤气不忿儿,站在窦洪靖身旁蠢蠢欲动,被窦洪靖伸手拉着。
  窦卿面色稍有不愈,语气沉沉:“但是什么,是有什么不对吗?”他的声音严厉如同门外冷风呼呼吹
  过在树枝间,屋檐下留下的吚吚呜呜声,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猝不及防而捉摸不定,内心惊起无数个冷
  颤。
  程瑛闭着眼,欲醉入梦乡,漫不经心道:“看她的样子彬彬有礼的,行为举止又落落大方,各方面都
  很得体,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她长得太像秋惠了,让我一度产生了幻觉。”
  “你说谁?秋惠吗?就是你那个深交多年在李府又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踪迹的好友。”窦卿沉着脸把话说完,
  又匪夷所思的看了看窦洪靖和窦远迤,四肢百骸也跟着他心跳的节奏而瑟瑟发抖。
  ···
  已经是卯时一刻,青青山尖刚钻出一点绯红,烟雾缭绕徘徊在丁山半山腰上,好似人间仙境,不为人
  知。漫漫黑夜被清晨的第一缕朝霞惊醒,万物在晨露的滋润下醒转过来。树枝上、青草间、泥地里都裹
  上了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昏昏暗暗的天际下跳跃着它那水汪汪、圆溜溜的大眼睛。晨风刮面
  而来带来了更多初冬寒冷的气息,风中夹杂着许许多多、数以万计的冰雪的味道。
  窦洪靖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终于做出了这个他难下决定的决定,他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是错,他决
  得前途一片空虚渺茫,一片黑暗,或许本来就没有前途,所有更不要说光明说希望。从那一天起,从欧
  阳茹坦言自己就是李茹的那一天起,紧锣密鼓的乌云已经将窦洪靖团团围住,堵的水泄不通,他就像一
  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飞鸟,扑棱扑棱翅膀直指蓝天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他不想离开,却又别无他法,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请这个纠缠的结。
  只是,欧阳茹太孤独了。她自能独自伤心,独自落泪,孤苦倒下别人却都一无所知,爱莫能助。
  或许她内心的痛,谁也无法靠近!
  窦洪靖心不在焉的牵着马,拉着马缰,懒洋洋的往山庄走去,每一步都走得举步维艰,不知所措。帮
  帮她,这也许是窦洪靖送给欧阳茹的最后一件礼物,更加显得弥足珍贵。似乎身上有千斤重单压着,压
  在窦洪靖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 26 章

  婚迫第二十六章
  十一月中旬,今年迎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大雪,晶莹剔透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如仙女散花,
  落在人身上冰冰凉凉的。天气冷得让人直打寒噤,欧阳茹窝在被窝里不舍得挪动一寸,仿佛世界上最
  痛苦的事情便是离开她已经捂得热热乎乎的被窝。欧阳茹双手紧紧环住的手炉上,原本烧的滚烫的水逐
  渐转凉,余温开始散开。
  走廊上传来施妙响遏行云的歌声,音曡起伏,时若策马扬鞭,驰骋疆场;时若小家碧玉,安立于厅堂
  内外。一节歌后,连漫天飞舞,如花般绽放的冬雪也纷纷低头,失去了颜色。
  欧阳茹笑得如同冬日若开的蜡梅,温婉而不失芬芳,走近道:“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放声高歌,不觉得
  冷吗?”
  施妙侃侃道:“再冷的天,我不也是还得唱吗?这可是我每天的必修课呢!”
  欧阳茹复又婉言道:“ 你这样是会打扰别人的,特别是徐将军一家。”话还没有说完,欧阳茹的脸
  色已经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她蹙眉道:“糟了,今天是徐长恩成婚的日子,我给忘了。你等我一下,
  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屋内走去。
  走廊上兀自还传来施妙高亢而嘹亮的歌声,连同她时不时的抱怨一起钻进欧阳茹因冰冷而泛红的双耳:
  “小茹,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要是不快点走,我们真的会赶不上啦!”
  欧阳茹坐在妆奁前对镜梳妆,可是镜中的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蓬头垢面、面如白
  雪、邋邋遢遢。欧阳茹对着镜中人好一阵子发愣,是施妙接二连三的催促点醒了她。
  欧阳茹一边连声答应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自己。
  只将如漆黑发匆匆梳成一个反绾髻,髻边左挑右选了徐长恩送的花簮戴上,囫囵吞下两粒早已备好的
  药丸,略施粉黛便出门了。
  一路上欧阳茹听得最多的便是施妙喋喋不休的吵闹了。
  施妙时不时的低低呢喃道:“我是最不喜欢和小茹你一块上街了,你只要稍作打扮,好像就可以吸引
  所有人的注意。”
  欧阳茹粲然一笑:“连这个你也要介意啊!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一提到自己的父母,欧阳茹的脸上黯然失光。
  施妙见势不对立即另外寻了个话头:“小茹,你喜欢下雪吗?我觉得这挺美的,就硬生生的给大地穿了
  件白色的大外套,还银装素裹的。”
  欧阳茹本来还心事重重的,看到施妙的话锋一转兴致勃勃的。也笑面盈盈道:“喜欢是挺喜欢的,不
  过这美只是昙花一现,融化了就不见了。”
  施妙笑道:“你说为什么徐长恩会选择今天成婚,她是算准了今天会下雪吗?”
  欧阳茹一本正经谈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前些日子她邀请我的时候,我也有点惊讶。怎么了吗?”
  欧阳茹说完,只见施妙正团着手哈气,气体一吹出来就氤氲着消失不见了。
  “怎么,你也会怕冷,如果可以今天徐长恩成婚,我还想建议他们让你去唱歌助兴呢?”欧阳茹话说
  得打趣,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更浓。
  施妙笑着捏了欧阳茹一把:“小茹,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就是上台唱唱歌吗?
  这个我可不怕。”
  欧阳茹似笑非笑的看着施妙,就这样有说有笑的,王府就已经到了。
  这里是全弗州城敕造的最为富丽堂皇的大宅院。门檐上赫然醒目‘元玑王府’几个金灿灿的大字,无
  时无刻不住提醒着人们要记住这家主人的尊贵地位。整个元玑王府占地有几十亩,有数不清的层层叠叠
  的屋舍高耸,即使是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那铺设的整整齐齐的琉璃瓦也隐隐生辉,反射出耀眼夺目的
  光芒。
  等到正午时分,吉时已到,客人悉数而至,父母双亲登坐高堂,小王爷与徐长恩相敬如宾。正如所有
  成婚的场面一样,一样的其乐融融,一样的圆圆满满。
  欧阳茹独自走了出来,一边如闲庭散步一般在王府欣赏它比邻的建筑风景,一边却又心事重重,显得
  心不在焉。她的眉毛紧蹙如两条相去甚微的山脉,仅仅一步之遥之间却有鸿沟千丈,却也不乏怪峰突兀,
  纵横千里。
  在陌生的王府里,欧阳茹好像一只迷了路的仓鼠一样到处乱转,只是她自己还浑然不觉,只当闲来无
  事。身后正厅演奏的丝竹管弦之声渐行渐远,如蚊蝇之声而而,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兵器摩擦的乒乓乱响
  和此起彼伏的吆喝打斗声。欧阳茹寻声向前,只见偌大的一个操练长上,黑压压的站着成百上千的武贲,
  他们正有条不紊的训练着,与正厅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有天壤之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恢弘的场面,欧阳茹一时呆住,来不及环视四周,欧阳茹眼中的视线已经被眼前
  的一切牢牢锁住。
  大雪未停,操练场上亦无任何高大建筑物遮蔽,如此冬日,袭来的北风中满含瑟骨凉意,雨雪打在身
  上像是冰刮一样,如处在地下冰窖中,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全被冰雪覆盖,围得水泄不通。
  不能抑制住脸上浮现的阵阵错愕之情,欧阳茹自言自语道:“在这冰天雪地里穿的这么少,难道是金
  刚不坏之身,不怕冻坏吗?”她顿了一顿,又斩钉截铁的道:“只是以前我的父兄怕也是这么训练的!
  可惜的是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他们一眼。”
  欧阳茹刻意控制了音调,生怕惊扰了这成百上千、刻苦训练的武贲。
  

  ☆、第 27 章

  婚迫第二十七章
  雪风清凉瑟骨,吹得欧阳茹本来就单薄而清廋的背影有一丝丝紊乱。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雄厚而低沉的声音:“你到底是谁?又是如何跑到这里来的?你一直在自
  言自语说些什么?”
  欧阳茹心头突然一惊,慌慌忙忙的转过头去,看见面前袒胸露背的男子显得更加手足无措。
  欧阳茹觉得自己的眼睫毛都在瑟瑟发抖,她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抽搐。
  男子嘴角浮过一丝冷笑:“你不用紧张,我是有家室的人,就算没有,我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也不会对你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男子的话字字清晰入耳,让欧阳茹心里渐渐平静。
  欧阳茹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躁动,平心静气道:“我本来是和朋友一起来参加小王爷的婚宴的,结果不
  小心走丢了,请问这里是?”
  男子正了正衣襟,一脸疲倦道:“我们正在这里训练呢,这里是我们的训练场,你也知道今天是王爷
  和将军两家结亲的大喜日子,所有我们今天要早退了!”男子又问道:“我刚才听你好像自言自语的在
  说什么?”
  欧阳茹脸上一变,解释道:“我只是很惊讶,你们这样赤身裸体的会受凉的。”
  男子信以为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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