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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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主义-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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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看我一笑,揭露答案,“我,他全权交给我负责。无论是钱,还是那个医生。”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所以,你还得,听我的。”

  ☆、047 不知道起什么章节名

  我仰起头,看嘴角上扬的吴用,调动所有脑细胞,来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我放弃一直以来的坚持,去求余扬帮我,余扬同意了。
  然后,余扬把这件事交给了吴用。
  也就是说,宝宝想要顺利手术,最后的决定权又回到了吴用手里……
  定定看吴用两眼,我转身往外走。
  我要去找余扬,去和他说清楚。我和他之间的交易,不要吴用插手。给宝宝请医生的事,换个人来进行。
  吴用两大步越过我,手一甩把病房门关上。他横在我面前,微微垂头,看向我,“去找余扬?想让他把这事交给别人,不让我插手?”
  我抬眼瞪他,紧握成拳的手微微发抖,“让开!”
  “你搞错一件事。”吴用不仅没让,还向我靠近两步,“我不是郝助理,不是余扬的管家。他把这件事交给我,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他兄弟,而是,这个邹医生,只有我能请的来。”
  吴用抬起手,指向他鼻子,“看清楚,只有我能请到。不信,你大可以去找余扬说。不过,你说完后,我能不能再请到邹医生,我可就不肯定了……”
  “认识你这么久,我第一次知道你自大到不可理喻。”我看着吴用磨牙,“也许,那个邹医生只有你能请到。可我不信,世界这么大,除了他之外,余扬请不到比他更有权威的医生!”
  “能啊!余扬亮出展氏太子的身份,别说是邹医生,就是邹医生的老师也不成问题。可问题是,余扬他还没正式回到展氏。就算回了,他离开七八年,也要一段时间去巩固地位。”吴用双手插兜,嘴角的笑意加深,“没有展氏太子的身份,他也能请到更权威的医生,只不过,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方小冉,宝宝等得起吗?”
  金边眼镜后,吴用偏褐色的眼眸中闪过精光。
  他算计好了余扬现在的处境,算计好了宝宝手术等不起,算计好了我对那个脑科权威这四个字的执念……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用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算计我!”
  我抬起双手用力把吴用推开,回身拿起茶几上的药箱向他砸了过去!
  吴用一侧身,药箱砸在墙上反弹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散了出来。
  他抬起手掸掸被药箱扫到的肩膀,没有说话。
  “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半年了!你让我做的事,再难再险我也去做!”我抄起茶具再次砸在了地上,“不管是去跟踪冯佳录音拍照,还是陪在余扬身边,去给你当卧底,我从来没有忤逆过你的意思!”
  稀里哗啦的碎瓷声中,我忍着眼中的泪,对他高声喊道,“为什么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要逼我!是不是,要我把命放在这里你才满意?”
  举起电热壶,我狠力砸在茶几上!
  “呯”的一声,玻璃茶几龟裂出几道裂痕。滚烫的热水迸散而出,溅在我身上,沙发上,碎了一地的瓷器上。
  吴用拿起电话放在耳侧,目光凌厉的扫过来,“砸够了?”
  我的回答,是抓起放在沙发后面柜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狠狠摔在地上。
  不够!远远不够!
  霹雳哗啦的声响不绝余耳,我后脑顿痛,耳中嗡嗡直响,把所有能拿在手中的东西全都砸在了地上。
  花瓶,相框,保温盒……
  当抄起果盘中的水果刀时,吴用踏着一地狼藉大步走过来。
  他紧紧握住我拿刀的右手,用力一带,把我紧紧困在他怀中。
  我挥舞着手里的刀,咬着下唇在他怀里用力挣扎。在刀被他夺下去扔到一边,双手被困在胸前时,我不顾腕上的痛往地上蹲。
  “说话。”吴用气喘吁吁的道,“像刚才那样喊出来。”
  我连连跳脚,含着嘴里的血腥味用肩膀撞他胸口。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头发粘在脸侧脖间,眼前的景物像飘在水中来回荡漾一样。
  “你不是恨我吗?”吴用问,“怎么不骂我?不敢?”
  我扭头瞪吴用,用尽所有力气去和他抗衡。他双臂越缩越紧时,我脚踹手挠,用后脑一下又下的去磕他的胸口。
  每磕一下,脑中都嗡的一颤,又麻又木。
  磕了不知几下,病房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个护士和一个杨医生急匆匆的走进来。
  吴用大口喘气,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拿了吗?”
  杨医生回头对护士伸手时,吴用掰着我右臂递了出去,“快点。”
  我用力挣扎,往回缩手,却被走过来的护士紧紧攥住,把袖子撸上去,露出半截小臂。
  杨医生右手拿着一枝蓝色的注射器,左手手指在上轻弹几下。轻轻一推,尖锐的针头渗出几滴药液。
  我咬着唇,用力挣扎伸腿去踹他,却被吴用抱死不能动。
  “别动,一会就好了。”吴用轻喘道,“方小冉,打一针,睡一会。”
  我摇头,我没病,我不打针我也不睡觉。
  紧紧攥死的右拳被护士有技巧的捏开,酒精棉擦在臂弯处,手轻轻一扇,带了丝丝凉意。
  杨医生把针头压在静脉血管上,一用力,刺了进去。
  微痛。
  针筒推动,药液缓缓流到我身体里。
  3毫升,5毫升,10毫升……
  杨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把推到底的注射液拔了出去。微不可观的针眼上,渗出一滴淡红色的血液。
  护士熟练的擦掉,轻按了会儿后,粘上绷带。
  我眨眨眼,把头靠在吴用肩膀上。呼吸间,神经乏了。看着眼前,思想变的倦怠。
  “打的静脉,起作用了。”杨医生把针递给护士,看看周围,轻声问道,“这,怎么回事?”
  “抑郁症?我不确定。”吴用松开困在我身上的双臂,回道,“不过有些自虐倾向。”
  “找个时间确认一下吧。这种病不能只依靠药物,要心理疏导才行,也要她家人配合。”杨医生把手摸上我额头,微凉,“有些发烧,住院吧。”
  “嗯。”
  眨眼间,我躺在移动病床上,在昏暗的走廊里快速移动。
  郝助理走在一侧,右耳上的耳钉在不亮的灯光下发出微弱的光。他看着手上文件夹,边看边对吴用摇头,“啧啧,方小姐身体素质不行啊。不过也是,昨天晚上受那么大的惊吓,那会儿又单独面对少爷……”
  “你脸上怎么看不到一丝愧疚呢?”
  “我干吗要愧疚?”郝助理反问,“吴总,也没见你愧疚啊。”
  “我为什么要愧疚?”
  “也是,昨天晚上多亏你给老爷子打电话……”
  身子一晃,移动病床进了一间病房。我轻合着眼,意识再次迷糊了。
  等再有些清醒,耳边隐约传来余扬的声音。
  “不是只发烧吗,怎么晕好几个小时?”
  “这是在睡着。还有,她不仅烧,还有惊吓。”吴用更正,声音里带了一丝揶揄,“昨天没怎么样,今天反倒被你给吓病了,你说你是不是比禽兽还禽兽?”
  “啪”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
  余扬骂了一声滚后,问,“有结果没有呢?”
  “……她里还真没什么,没看到家人备注,也没看到朋友备注。”吴用道,“除了同事就是同事,哦,还有一个,江泽的。叫他来?别别,我在宝宝医院查到她姐姐电话了,可以打给她……”
  我心中一紧,瞬间清醒,咳出声来。睁开眼看向靠在一侧窗台上的两个人,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都穿着病号装,余扬垂着左臂,吴用吊着右胳膊。
  我抬眼扫向吴用,目光和他对上。
  吴用看着我,笑了,“明天余扬要回公司上班,处理招标的事。而我,要去总部。虽然这里医生护士都不缺,可到底不如家人朋友。方小冉,boss当到我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
  我没接吴用后面的话,回了句,“不用,不用给我姐打电话。” 
  我想撑床坐起来,却发现四肢用不上一点力气。放弃后,我仰躺在床上道,“我明天也出院。”
  “尊医嘱。”余扬一语定音,“医生什么时候说你好利落了,你什么时候再出院。”
  我笑出声来,“那,我可能要住一辈子。”
  郝助理推门进来,和余扬吴用打完招呼后,对我道,“呀,方小姐你醒了?我刚买的粥,你要不要吃点?”
  放下粥后,他对余扬道,“少爷,邢副总五分钟前打来电话,说招标的事……”
  余扬嗯了声,起身往外走,“我给他打回去。”
  郝助理跟在余扬身后,门一关,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吴用两个人。

  ☆、048 往左还是往右?

  病房里很静。
  雨已经停了,阔别几日的阳光穿过雨滴末干的玻璃窗,带着斑驳痕迹落在东墙上。
  空气夹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带有一丝淡淡的花香。
  我吸两口,嗓子眼发痒,看着吴用咳了几声。
  吴用伸手把虚掩的窗关上,看向我,“这样呢。”
  我收回目光,继续看病床上方的天花板。
  几声脚步声,我眼前的光线变暗。吴用站在床边,附身看我,“还在生气?”
  我摇头。
  身边这个人我很讨厌,睡前所发生的所有事和那场大闹我也都记得。
  可心里,生不出情绪。心境说不出的平和,像一池无波无浪的静水一样。
  后脑不痛了,思绪很轻松。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左腕的伤口有些痒。
  那痒,是身上唯一的不适之处,也在提醒我,我此时是真的醒着,不是在梦境里。
  吴用轻弹了两下药葫芦,左手插兜,道,“过些日子,我给你安排心理医生。”
  “我没病。”我看向吴用,“要我和你说多少遍,我没病?我砸你病房,是因为你做事太过分!你不觉得你很过分?”
  吴用没说话,看向我的目光赤祼祼的写着:方小冉,你病的不清。
  我应该生气的,可情绪怎么也提不起来。看了他一会,我深吸一口气,换另一种方式说服他,“吴用,我有病的事,你告诉余扬了吗?”
  吴用摇头。
  “那好,我问你,如果我有病,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任一个有病的女人在他身边,是在害他。”
  吴用微微倾下身,道,“你的病不重,只要你配合,很快就能痊愈。还有,我不会害余扬,在我有生之年,都不会。”
  定定看了吴用一会,我心中有些了然。
  吴用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在帮余扬正式回到展氏。在这个大前提下,所有小瑕疵都可以忽律不计。
  比如,我有病。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余扬女人多到数不清,转眼就会忘了。
  而且,我在他眼中,别有作用。
  “吴用,卧底的那个人非我不可?”我问,“所以你才死攥不放,一定要治好我的病?”
  “不是非你不可。”
  “那是为什么?”我手微微攥起,心往下沉了沉,“你还想让我为你做什么?”比去卧底还重要的事?那难度系数岂不是……
  “方小冉,在你的世界观里,一切事都是可以论斤论两拿来交易的?”
  我看他,动动嘴唇没说话。
  不然呢,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会在毫无所取的情况下对另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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