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符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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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生符灭-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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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们李家的镇族之宝:神知千毫。”
  公孙和浩在一旁给小只解惑:“长门李氏向来以相术和卜卦预言而闻名,家族的族徽是白泽神兽。相传中古——神魔两族还未彻底灭绝时,李氏一族的祖先就是白泽。”
  “这样说来,那支毛笔就是由白泽的兽羽制的了?”
  “正是,这神知笔有三支,一支交给族中盛年最富天资的家族子弟,一只则供在长门李氏祠堂里,被森严的阵法机关保护着。”
  典小只继续问:“那还有一支呢?”
  “还有一支,当年被李家赠送给一位故人了。”
  由神兽血肉皮毛制成的灵器,怎么着也得是天阶级别。如此珍贵的东西都愿意相送,想必那位故人对于李氏一族来说,意义非凡吧。
  这时李博瑜算完卦象,用那神笔蘸了朱砂,开始在大阵上书写。那像汤勺一样的东西在八卦盘上滴溜溜转,不断指引着他下笔的方位。
  李博瑜下笔的方式,倒是和符箓之人绘符有几分相像。等他写完所有的灵文,那大阵便像水帘一样,慢慢往两边撩开了。
  “快走!这阵眼马上就会恢复的。”李博瑜眉头微蹙,大声说道。
  众人眼前又是一闪,无数阵法密密叠叠在面前划开。小只边走边看,那些精密复杂的阵文,还有重叠的机关,都被无声无息的松动开。再回头时,又全都自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几人快步走出阵外,眼前一片漆黑。众人一脚踏入虚空中,忙施展法术浮起。此时空间开始有些扭曲,一股巨大的压力自头顶赫然落下来。
  公孙启将一个金色的铃铛召出来,滴溜溜悬在半空中,铃声轻响间便幻化出一层透明的金色灵阵,将众人团团护在里面。那金色的铃铛带着众人慢慢转进一个缝隙中……
  待得进入,只觉眼前豁然一亮,天地都变得宽广起来,无数青葱草木映入眼帘。几人漫无目的地飞行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了发现。
  “看,那里有个尖顶道塔!”唐以眼尖,见到远处隐隐有一座像道塔的建筑。
  “我们飞过去看看。”
  众人御剑向着那建筑飞去,脚下是一片郁郁苍苍的参天古木。看那些树木的年份和种类,全然不是华地现在所能企及的。
  还未等临近那高耸入云的道塔,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直直冲向众人。几人忙降下灵剑,一步步走朝道塔走去。
  那塔身早已是破碎斑驳,无数鸟雀在上面径直做巢,来来往往地为雏鸟喂食,稀白的鸟粪糊满了塔檐。
  再抬头望那塔上的门匾,漆金的大字也被那些鸟粪污的看不清了。只能隐约辨出“九……圣德……后墓”五个字。
  公孙启调笑说:“‘椅子’,快上去把那门匾弄干净。”
  “滚!你也不看看那鸟粪堆积了多少年!”唐以横眉瞪眼,想扑上前去踢他。
  “等一下,你们看。”温与朗突然一指前面。
  那道塔的大门,居然自己缓缓开了!伴着巨大紫檀木门的“咯吱”响,一道越来越宽的黑缝出现在面前。
  ……
  众人小心翼翼踏进那道塔的大厅,一眼望去,满地狼藉。用云母石砌的地板被击裂,掀翻出大量的泥土和树根。塔壁上的长明灯全被踢翻在地,横七竖八的陈列着,偶有一两只还泛着微弱的光芒。
  正厅有蹲立了一个巨大的白色石玉大碑,用云母雕的霸下兽驮着,将近有三丈来高。上面用古篆深深凿刻了黑色的“天道”两个大字。按理来说,本该是显得气势逼人,但不知被谁用武器劈砍,龟裂出无数的裂纹。还用血色的液体乱七八糟的浓浓涂抹,显得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一楼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除了一个同样由云母堆砌的旋梯,玉质扶手也是短缺破损的。
  六人循着那楼梯一层层的爬上去,每一层都是遍地狼藉、破败不堪。除了无数厮杀过的痕迹,厚得堆成一层的骨灰,就是凝滞在墙上的黝黑血迹。
  “看来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血战,而且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公孙和浩思忖道。
  温与朗一脸凝重地蹲在地上,从戒指里掏出一只白色肉乎乎的大虫子,才将那些骨灰喂进去,那虫子就马上变成了玄黑色,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蠕动。
  “至少是发生在中古时期,甚至有可能是上古的时候。”他下结论。
  唐以捡到一柄绘着灵文的小玉剑,“而且在发生战斗之后,又被洗劫过一次。”
  他仔细查看那玉剑,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这文字是中古以后才有的,上面绘灵阵所用的方法,却是三四百年前的修士们使用的。”
  小只踩在厚厚的骨灰上,面无表情地看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脸呆滞。
  待他们已经爬到第八层,她突然开口:“天皇、紫薇、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下一层应是破军才对。”
  “九皇?!”
  “在哪里?”
  一听这几个词,众人便显得激动异常,纷纷转过身朝小只看来。
  这所谓的九皇就是北斗九辰星君。
  所有接触过道门基础的人都知道:天有九气,故以九星为其灵纽;地有九州,则以九星为其神主;而人也有九孔,故以九星为其命府;五岳四海也是均以九星为其渊府……天地万物,但凡是生了灵智的生物,都会体现出这样的规律来。
  所以这九辰星君在每一位修真人士心中都是值得顶礼膜拜的神明。时至今日,华地还有一些道门家族保留着祭九皇的习惯。
  典小只指指自己脚下正踩着的第八阶台阶,拂开厚重的灰尘,便露出一行凿刻的小字来。
  “每一层对应的台阶上都刻着这么一行字。”
  众人都蹲下身去看那行字,唐以背着手扫视一圈,惊讶道:
  “难不成,这是神君墓?!”
作者有话要说:  “打家劫舍”必备之长门李氏。

  ☆、斗姥墓

  公孙启拍手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到也不错。虽然神魔已经绝种,但能沾沾神君的骨灰也是极好的!”
  大伙满怀热忱地继续往上走,走到旋梯的第九阶时,果然有个“破军”字样。再往前就被一道巨大的红漆大门挡住了去路。
  那门上雕刻了一朵金莲,正是花瓣合拢的状态,等六人上前去看时,那花苞倏地绽放开来,盈盈吐出九苞莲心,妙光闪闪、栩栩如生。
  未等几人有何动作,只听“吱呀……”一声闷响,那红漆大门就自动打开了。众人面面相觑,这种走哪哪门开的景象,实在渗人的慌。
  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敞亮的大厅,壁上长明灯光芒四射,照亮整个殿堂。四面塔壁上绘了无数图画,色彩鲜艳、人物生动。
  正中央凿出一个巨大的莲花池,盛满了乳白色的液体,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莲花池中央有一个小小的石雕莲台,上面尊座着一物,金光闪闪的样子,几人努力挣了眼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公孙启将那塔壁上的绘画看了一遍,眉开眼笑道:“我想我知道这是谁的墓了!”
  众人齐声问:“谁的?!”
  “我们太极门称:北斗九真圣德天后,丹鼎道称先天道姥,而你们符箓道……”他笑着用手一指典小只。
  “斗姥天尊!”小只大惊。
  “对,”他点点头,继续说:“这壁画上画的正是斗姆在修行玄灵妙道时,沐浴于九曲华池,化生金莲九苞,应生九皇的故事。”
  “神话就是神话,没有阴阳相合,哪来的生灵?”温与朗修的是剑道,对这些自然是不信的。
  “不管怎么说,斗姥乃是象道之母,如令道教的朝斗法科均以斗姥为主神。在我们道家人心中,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公孙和浩微笑道。
  几人中,除了典小只外,都觉得那斗姥圣体金光耀眼,恍恍惚惚地根本看不清楚。李博瑜向那莲花池中望去,眯缝着眼道:“那莲台上散发圣光之物,想必就是斗姆的神骨了?”
  公孙启点头,“应该没错,之前石阶上刻的九皇,也皆由斗姆所生。”
  想不到这次居然能见到神迹,还是道教的先天大神。众人在讨论间无不情绪激动,感慨万分。不由得面朝池水郑重跪下,向着那莲台上的遗骨遥遥叩头。
  就在几人顶礼膜拜的时间,典小只已是端详那池中莲台上的骨架端详了好久。那尸骨保存了亿万年还不灰化,想必是这一池液体的功劳。只是这尸身被人扭曲成极其耻辱的姿势,斜斜摆放在那,说不出的屈辱凄凉。
  这可是典小只心目中的斗姥天尊,居然被人这样对待。她气得手微微发抖,咬牙切齿地看着。
  “唉!你干什么?!”唐以惊呼,想去拉她,可是一眨眼小只就投身跳入了池水中。
  “哗啦!”一声,池中的乳液被溅起,碰到几人身上,立马被他们吸收进去。岸上几人顿时觉得神台清明、无比舒爽。
  可池水中的典小只却只感到刺骨的疼痛,浸在池水中的肉体像是被腐蚀了一样,钻心刺骨的疼痛一阵阵袭遍大脑,她疼得几乎奔溃,近乎想疯狂地惨叫。
  “喂!你疯了吗?快回来啊!”后面几人在岸上大喊。
  “扑通!”一声,温与朗跳进池里,向小只游去,但那池水却突然膨胀起来,几乎撕裂了周边的空间,变成一片汪洋。
  典小只一步一步,撕心裂肺地走着,像冥冥中被一股力量牵引,危险地交付出性命一样,每一步都郑重地像献身祭祀。
  众人只看到小只走进那一片神圣的金光中,然后就再也看不清了。
  温与朗浮在水面上,丹田里膨胀地快爆炸,经脉里的灵气也在极速流动。他忍着那疼痛,奋力向前方游去。
  ……
  待小只终于沥尽血泪走到那莲花台上,便开始把那些骨头慢慢复原。摆造成斗姥跌坐莲花的宝相。
  等将那斗姆天尊的尸骨被摆好,周围金光更胜,一池水被融进那金雾中,浓郁地包裹住小只。朦胧间感到一个人伸出手,清风般拂住她的一侧脸颊。小只晕乎乎阖上眼,隐隐感应出那人的无双美丽,具有无与伦比的神圣和母性。
  那人慈爱的眼光几乎要灼伤她,典小只闭上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睁开,左眼瞳像被扎破的气球,里面的颜色顿时从中央喷射开来,仿佛一团墨汁,将整个眼眶都晕染成纯净的黑色。
  她睁大那只怪异恐怖的眼,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魔神帝殃犯下的罪孽,由我幽禾的子孙来偿还!”
  “铛!……”
  这一声石破天惊,大厅里的空气顿时激荡开来,气流弹射到墙壁上,“嗡嗡”地不断响起金石之音。唐以几人的耳朵几乎被刺得流出血来。
  那句话不断重复回响:“魔神帝殃犯下的罪孽,由我幽禾的子孙来偿还!”
  “魔神帝殃犯下的罪孽,由我幽禾的子孙来偿还!!!”
  她声音清冽威严,不容置疑。
  ……
  莲花池中的水液不断膨胀,终于“砰!”地一下爆炸开,巨浪滔天,浩浩荡荡地以千钧之势不断喷涌在空间里。众人被冲出塔外,四周的参天古木连根飞起,泥土翻溅,升腾成一面面墓碑,将这座饱经沧桑的道塔埋葬。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摇晃,灵气纷乱流动,所有人的气息都紊乱起来。
  “快!我们出去!”温与朗一把抓住被冲飞的小只,抱着她避开倒塌下来的泥土石块。公孙启手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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