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微倾照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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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微倾照晨曦-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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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得意识开始有些游移的娉诚,在昏倒前一刻,明显地听到之前那熟悉的脚步声,经过自己身边时,那人轻哼了一声,是轻蔑不屑。
  当晚,娉诚被关进另外一间禅房里,那人还不算太丧心病狂,还会派一个丫鬟来送饭上药。可惜,舒坦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尚未等到屁股的伤口结痂,某个午夜,又被人提到房中审问。
  “娉诚夫人,本座倒是小看你。果然是足智多谋的女中豪杰,要从你口中套出真话真的不易啊。”原以为此人与其他女子一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挨不过行刑便老实招供,却不料却被她摆了一道,白白浪费人力追踪多天,却毫无收获。
  激怒这小气的狐狸男后果很是严重,娉诚又被那两个黑衣男好好招呼,竹签插向指尖,然后再用拶子套入手收紧。
  这两天由于股上的伤口未愈,引致发烧,娉诚感觉晕头转向,全身无力,不知所以。但从第一根竹签插入指甲缝开始,整个人却是彻底清醒了,伴随着刺心挖肺般的剧痛。
  余痛未褪,第二根签又触碰指尖,经历方才那可怕的刺痛,娉诚怕了,不断地扭动身体,挥动手臂,企图逃避继续受刑,无耐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抵得过二位孔武有力的男人。
  可以说此刻,是她二十年人生中经历过最恐怖最无助的黑暗时光,这就是平民的悲哀,即使家财万贯,在贵族世家面前,自己不过如蝼蚁般渺小。
  自十二岁那年继承家主之位,能相安无事地活到今天,原来并不是单纯的有实力而为,更多的应是幸运吧。幸运生意起步于南栎,在邵将军管辖下,繁荣富庶且安定稳然,没有受过不公平的打压。
  到了第四支竹签入肉之时,娉诚已被刺痛折磨得昏厥过去,而后,再次被冷水泼醒。身体渐热渐冷,全身剧痛的娉诚在醒来那刻,真的有想死的心,不停地诅咒那可怕冷血的男人。
  当第五支签快要落下之时,娉诚终于求饶说出那二人的下落,只是把他们的路径改动了些许。之所以此时承认,一是因为实在怕了这里的酷刑,二是已隔了这么多天,按照计划路线,人应该已走远,估计脱离了他们的追杀的范围。
  然而,当说完后,并没有等来预期中的释放,那人幽幽地走到娉诚面前,毫不留情地狠狠捏紧她下巴,不屑地说到:“还以为你会多有骨气,不过尔尔,女人嘛,真的不可靠,无一例外!
  ”
  娉诚再次心中默默咒骂此人,除了捏下巴还会什么。真好笑,骨气值多少钱,谁有兴趣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这叫策略,懂吗。
  “哦,看来娉诚夫人对我们招呼不甚满意啊,等下你们二人自去领罚,这么不禁用,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满手鲜血,依然强忍痛楚,才想起,她不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女侠杀手,仅仅只是一位弱质纤纤的女商贾,但这两次的用刑,不亚于平日审讯女细作时的手段,会不会太过了。
  对上那女子倔强清澈的眼眸,心中无由来的烦躁,看见站在她身旁那二人,手上还挂着才撤掉的刑具,上面还挂着那女人的鲜血,更觉得暴躁不已,每人狠狠地给了一脚才走出禅房。
  赵梓安气冲冲地出了禅房,疾步而行,伴着午夜清风,急走于小道上,用那凉意驱走心中难以抒发的郁闷。
  回到房中,连忙修书往北地传送,完事后,才觉心中的郁结并没有舒缓多少。都怪那女人乱了心神,想起那不停渗着血水的双手,还有那淡然美艳的脸上总是无波无澜的双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冬棠,你去看看那女人,帮她包扎一下,若是厉害,明早去请大夫过来。”想起那女人股上的伤似是未愈,衣裙染着点点血迹。唤回快要离开房门的冬棠,再递了一瓶消然肌,命人为那女子涂上。
  手握药瓶,冬棠领命而去,看着碧绿玲珑的玉瓶,只觉得诧异,但却不敢多言,这消然肌乃疗伤圣药,上回左小姐受伤回来,这药都没有拿过出来,如今却是给别国的敌人所用。
  自家主子向来喜怒无常,让人无法看穿。这个女人被折腾得如此厉害,却又能得到此等关怀,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会跑去说说娉诚与邵白薇分道后的遭遇,希望不会把各位看官闷到。

☆、冰火而至

  
  净房里,弥漫着阵阵伴月花香的气息,赵梓安闭目仰头枕在木桶边上,彻底放松地靠在木桶中浸泡。夜国的事不能再耽误,明天必须启程回宫,至于韩曦,算他走运,如今也不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无论他与韩哲谁能赢到最后,大夏国上下必将重新整顿一番,休养生息,短期内定不会轻易出兵,四国也将维持一段稳定。
  只是一想到那到口的肥肉就此飞走,心中那个郁闷啊。就算那女人这次的口供是真的,但按照说描述的路线,过去这么多天,韩曦应已抵达其下辖之地,如今就算把人找到,怕是难以再带走。
  正因如此,那女人才装着似是扛不住刑罚,不得已把路线图供出来的样子吧。哼!之前挤出的些许怜悯之心已消失得荡然无存。
  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恶,几番交手,想不到好不容易教训一番,却忘了此人只是个娇娇娘,哪扛得住重刑,新伤旧患迸发,如今人昏过去了,弄得自己此番行事未免落得个下乘。
  忽然净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屏风后传来冬棠慌张的声音,整个人颤抖地说:“禀主上,方才去娉诚夫人那里送药时,看见恒五和恒六也在,似是对夫人用药了。奴婢想喝停他二人,但他们说这是主上的意思,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先行回来。”
  哗,水花四溅,木桶里的人猛然站起,披上架子上的衣袍走了出来,壮硕的胸肌上还挂着水珠,润湿了里衣。“何时吩咐他们下药了。都反了,冬棠你随后跟过来。”
  跪在地上的战战兢兢地的人儿,还没站起来,方才还在屏风那头的人已不见踪影,好不容易起来,延那方向走去,心中暗怕,此时怕是不能善了。
  “砰!”赵楠渊冲到那透着幽幽亮光的房间,一脚把门踹开,来时,远远便已听到女子类似疯癫的哀嚎声。
  那女人即使受着酷刑时,也只是在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才吃痛地叫。哪曾见过那从容不迫的女人如此失态,心中的焦虑又添几分,提步冲了过去。
  只见房间一片凌乱,恒五恒六弯腰围在床边,像是在拉扯着什么。见到忽然破门而入的赵梓安,均是一惊,想起方才冬棠说过的话,脸上均露出恐色。此时,恒六挂着两道血痕的脸已吓得一片青绿。
  然而那疯狂的女声却没有停止,依然悲凉地响彻房间,更使床边已经吓呆的二人觉得毛骨悚然,看着主人青黑的脸色,怕且这次真的捅了篓子了。
  赵梓安进房时,看见有双似是女人的脚似是在床底下挣扎,而今,却是已只剩下床底下无助慌张的尖叫声,竟是撕心裂肺般吓人。
  “有谁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男人声音平缓,但却阴沉冷漠,若不是那俊脸清冷如玉,怕是也觉得在说话的人是那来自地狱的修罗。
  然而熟知其性格的人很清楚,当主上极怒之时,外表看起来却是越平静,因而那二人吓得面都青白,但却仍然低头跪着,没有人敢回话。 
  众人耳边只剩下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听得那二人头皮越发发麻,恐惧之余也觉得这事有些跷蹊。这声音也太诡异了,不应该是如此反应,难道下错□□不成。除此原因,恒五也无法解释如此多的不合理。
  “啊啊啊啊啊~”伴随着女子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尖锐的叫喊声,床底下还不时传来越来越厚重的喘气声。
  赵梓安也懒得与这二人磨下去,右手一把扯住恒五的衣领,:”说!你们下了什么药,我数三声,讲不出就不要怪我无情。“男人铁青愤怒的脸,嗜血的双眼,仿似炼狱中的罗刹。”
  一!二~。
  ”是,是冰火散。“恒五的声音不停的在颤抖,他不知道说出来之后的遭遇会比不说要好多少,但若是不说的话,三声以后,自己肯定尸首分离。
  啪的一声,恒五被狠狠地抛到地上。恒六也被一脚踹到在地上。”你!还有你!滚出去!“
  冰火散三字,再次加速赵梓安内心的不安。此药,并非寻常马上致人死亡的□□,中毒后,患者身上会渐热渐冷,全身皮肤都会有刺痛感,而后约半个时辰冷热交替一次,而且每次冷热交替后,冷度和热度和身上的刺痛感都会加深一层。
  中毒者若得不到解药,要么熬过七日七夜的每况越烈的冰火煎熬,要么必然命丧于冷热的煎熬。然而,即使是有解药的情况,身体的温度会维持在吃解药时的冷热程度,继续同温度的冷热交替,直至三个时辰后,药效完全释放为止。
  这种药严格来说是用来磨人心智的,赵梓安,性子虽然狠绝,但平素喜爱速战速决,对那些折磨人的把戏兴趣不大,也只用过两回,而且药丸一直派人看守在库房中。
  而这库房里看管的药,之所以用到娉诚身上,和赵梓安是脱不了关系的。今天审问结束后,恒五恒六被教训了一顿,心中不停地记恨着,总觉得被骂是由于主上觉得他们太仁慈,此女受的苦不够,因此才有胆量放出假消息。
  后来恒五恒六二人进了库房,商讨一轮之后,决定用上此药,决心要把那装得很傲气的女子彻底驯服。
  恒五恒六出去后,床底下女子的尖叫声,渐渐减弱,取而代之却是越来越急速的痛苦□□。
  赵梓安皱了皱眉,若是吃了冰火散,这反应却是有些过了,冷热和痛感是循序渐进的,一开始的痛苦不至于此。走到床前,蹲下身,揭开床单向里头说:出来!”此时,一股异香却是从床褥中传来。
  床底的人貌似被赵梓安的声音刺激了,那本已歇下的尖叫声又忽然而至,声音直刺得他头皮发麻。
  赵梓安翻开床褥,床单下压着一个白色的小布包,那股异香就是从这里传出。
  “该死!”赵梓安一声低骂,随手把那小布包扔出门外。怪不得明明中的只是冰火散,却是这个反应,那个小布包里放了燃情香。看来这家真的管得太松了。
  待床底的人似是累了些,声音渐下,赵梓安才恶狠狠地对着床底下吼:“你不想死的话马上给我出来,你这招对你的毒毫无作用,不要试图激怒我,若是我走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如今能帮你的只有我。”
  这番话床底的人似是听进去了,那尖叫声终于歇停了。女子强忍着身体中不断排山倒海而来的灼热,很努力,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失控地说了:说,你的条件!”
  赵梓安一怔,想不到如此危机,这女子还能保持这么冷静的脑袋来思考,说到底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自己,唯有开出条件,才能放下疑惑接受自己的治疗
  “做我半年的贴身。。。”话语声顿了一顿,一时间赵梓安好像也不知应提何要求
  “不可以。”虽然是斩钉折铁地说,但因着身体的异样,声音一出来,却是有气无力,哪有以往的爽快凌厉。
  床边轻哼一声,压抑着笑意,:“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半年的贴身厨娘。”
  娉诚扛着最后一分清明听清楚男子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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