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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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爱-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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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你的那几个人也考上了我们高中?”唐乐是县一中初中部最后一届毕业生,他们2个班的学生总共有20多人考上县一中。
  “没有啊!”
  “那现在又不会有人打你!你怕什么?”
  “我没怕呀!”
  “你没怕你老跟着我!”
  “啊,这个,跟打架无关呀!”
  “呵呵,跟打架无关?你不就是想继续利用我罩着你吗!”
  “不是!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你人挺好的,想跟你做朋友。”
  “你恶不恶心?”
  “这怎么就恶心了?”唐乐十分不懂,萧楚严十分无语。
  萧楚严说:“我告诉你,现在要是有人打你,我绝对不会帮你,而且会举双手双脚赞成!”
  “呵呵呵!”唐乐只是笑。
  萧楚严看得一愣一愣,“你笑什么?”
  唐乐说:“没想到你还挺搞笑的。”
  萧楚严再次在心里问候他妈。
  从进入高中的第一天起,萧楚严就决定不跟任何人有任何瓜葛,平平静静地度过自己的高中生活。既不去奢想风风光光,也最好不要再被排挤。虽然也不是害怕被排挤,但毕竟也没人希望被排挤。他只想做个隐形人。但他显然没料到生活处处充满意外,始料未及的事时时发生。
  唐乐就是这第一个意外。其实唐乐并不是一个喜欢攀附别人的人。他的心思非常单纯,初中时代被男生排挤又常遭殴打,只希望高中一切重新开始,能交几个男生朋友而且摆脱挨打的命运。暑假的时候被萧楚严意外相救,他心下觉得萧楚严既会打架人又很好,自己能跟他做朋友是再好不过了。这才如此这般纠缠着他。
  对此萧楚严在慢慢两个多星期的接触下来,大约也看明白了。毕竟两人的经历也颇有些相似,他也有些理解唐乐。所以即使看不起唐乐待人处事的方式方法,但也随他了。反正于自己来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并不会因为唐乐的亲近友好而待他与别人不同。而唐乐对他的冷淡也从不抱怨,只是慢慢的胆子就比以前大了些,在他面前不再总是唯唯诺诺的了。
  霹雳啪啦的一阵掌声把萧楚严从梦境中惊醒,他晃了一下神,才想起现在是新生开学典礼。高中正式开课一个星期后,学校才举行新生开学典礼,□□百莘莘学子带着自己的椅凳坐在偌大的操场,认认真真地看着前方临时搭的演讲台。
  萧楚严睁了睁眼睛,抬起头看演讲台,看见一个个子高瘦;眉清目秀的男生从不远处跑过来,跑到他斜前方的位置坐下,坐下后,他周围的人纷纷友好地向他笑笑。
  “谁呀?”萧楚严新奇周围人的友好,扭头问身后的唐乐。
  “谭舒阳呀!”
  “我们班的?”
  唐乐露出吃惊的表情,“是呀!昨晚班委选举的时候大家不都推荐他当班长吗?你怎么连他都不认得呀?”
  萧楚严不想说他在昨天班委选举的时候睡了整整两节课,更不想说他直到现在才记得同宿舍的八个人。
  “那他是班长?”
  “不是,班长是张雯雯!”
  张雯雯是班上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军训的时候带队喊过口号,萧楚严对她有点印象。
  “他怎么没竞选上?”看上去人际关系不错呀,萧楚严瞧着周围人对他的友好态度。
  “不是,他说自己组织能力不行就拒绝了,但还是当了外语课代表。”
  “他怎么现在才来?”
  “什么现在才来?”唐乐愣了一瞬,马上又叹气道:“拜托!他是年纪第一,代表新生上台演讲,刚刚演讲完,从台上走下来!”
  萧楚严心里哦了一声,看了看那个单瘦的背影。
  这就是他对谭舒阳的第一印象——没印象。
  典礼在校长激情昂扬的演讲中结束了,学子们纷纷往教室走,萧楚严不想跟着人流挤,便坐在球场上等人少了再走,唐乐只得也等在一旁。待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俩才迈开脚步。萧楚严走得快走在前面,唐乐走在后面。
  走了几步碰到一个男生向他们跑过来,男生对萧楚严挥着手说:“喂,待会自习课帮我跟班主任说一声,我去我爸办公室有点事,一会就回。”萧楚严不认识这人,更不认识他爸,瞄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那男生被晾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还是唐乐赶忙上前化解了尴尬。
  “好的,我待会跟老师说。”
  萧楚严听到唐乐回他话,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同班同学吧,正准备向他表示歉意,那男生没好气地对着萧楚严说了一句,“挺拽的呀!”然后人就走了。
  萧楚严也不想解释,还是唐乐拉着他说:“你怎么谁都不认识呀?他是欧阳文昌,隔壁宿舍的,军训的时候就站你后边呀!”
  萧楚严“嗯”了一声,他是真没印象。
  唐乐又说:“最重要的是他是校长的儿子!你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他呀!”
  萧楚严想起他说着“我去我爸办公室有点事”的坦然劲儿,好像觉得谁都认识他爸,谁都知道他爸办公室似的,本来还挺不解。现在听唐乐这么一说,觉得难怪这么坦然,谁不认识他爸呀!
  “那他是择校生?”萧楚严问,唐乐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吧!”
  那时候的公办高中都有一项规定,就是以收取“建校费”的名义招收“择校生”,所谓的“择校生”是指学生因为未达到一校录取分数线而通过多交学费的方式进一所学校学习。县一中每年招生都确定了约70%的统招生,30%的择校生,并且规定择校生的录取分数线只能低于统招生分数线20分。萧楚严进高中这年,县一中的择校生是以八千元为底价,然后每少一分加两百元的规定交建校费。
  县一中是省重点中学,想进来的学生太多,即使30%的择校生指标也是僧多粥少,所以真正进校的“择校生”家里一般都有各种各样的关系,因此“择校生”就意味着有后台,也被称为“关系生”。他们有的是这个科长那个主任的少爷,有的是这个煤老板那个矿老板的千金。
  也因为如此,县一中的学生成绩两级分化,背景参差不齐。市区城市来的“择校生”最多,他们在优良却复杂的社会环境中成长,一方面视野宽广,多才多艺,一方面却又爱好名牌,喜好攀比,所以市区的学生,总是带着股优越感,总会被打上“风气不好”的标签;而乡镇农村的学生大多凭自己本事考进学校,他们在落后却单纯的环境中成长,更加专注学习,心思也更简单,但他们见识狭窄,两耳不闻窗外事,免不了又被扣上“死读书”的帽子。
  萧楚严听到欧阳文昌是校长的儿子,想到“择校生”一事,免不了有这么一问。当然,那时候他也只知道学校有“择校生”这回事,对这其中深远的利弊关系、复杂的社会等级,倒从未深想,也更加不懂。
  没想到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又撞上了这位“校长儿子”大名人,他正在帮谭舒阳搬东西。
  萧楚严所住的208宿舍有位叫吴昊的室友,晚上睡觉打鼾,刚开始扰得大家都睡不好,后来其他人习惯了都无所谓了,只有一位同学还是整晚整晚睡不着。实在没办法,跟老师申请了换宿舍,一开始当然没人想换,最后还是谭舒阳答应了。
  他们搬东西进进出出的时候,萧楚严和唐乐正好站在门口,欧阳文昌看到萧楚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萧楚严没想到他因为那么点小事就跟自己记上仇了。他当然不想跟这么个人物结上梁子,但也绝不屑去解释。倒是一旁的谭舒阳看到欧阳文昌对萧楚严脸色不善,笑着问:“怎么了?”
  欧阳文昌说:“没事。”
  谭舒阳又对萧楚严笑笑,“萧楚严,以后就是室友了,多多关照呀!”
  萧楚严没想到谭舒阳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呵呵,客气。”礼貌地回了句。
  宿舍里的人没事做的都插几手帮忙拿个东西,一旁的唐乐也积极地加入其中,萧楚严也就不好干站着,也随手帮忙提个热水瓶。正提着热水瓶呢,宿舍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唐乐!你下午没打热水吗?”
  唐乐说:“昨天还剩了点,今天就没打,你可以用昨天的呀!”
  那人语带嫌弃地说:“昨天的今天怎么喝!你今天干嘛不打呀?”说着便不客气地走过来提起了萧楚严手上谭舒阳的热水瓶,颠了颠确定里面有水后说:“这是你的?”
  萧楚严说:“谭舒阳的。”
  那人“哦”了一声,“谭舒阳,借点你热水行吗?”态度很是客气。
  谭舒阳说:“赵罗海吧,拿去吧,给我留点喝就行!”
  萧楚严听他又直呼出赵罗海的名字,心想他搞不好已经记得每个人的名字了。
  那赵罗海说着“谢谢呀!”,就提走了热水瓶。
  赵罗海每天晚上都要喝点水再睡,但他自己从来不打热水,天天喝唐乐的,除了头一天还客气客气外,此后的每一次都没说过谢谢,唐乐也从不说什么。
  

  ☆、宿舍那点事儿

  县一中的教学管理相比市区的学校要严格很多,硬件设施相比则要落后很多,比如宿舍没有独立卫生间,只每层楼有一间小洗澡房,洗澡的时候挤得要死不提,还经常有各种各样的状况,比如有的是窗户坏了,冬天冷飕飕的刮着寒风,让人洗澡如入冰窖,有的是水龙头坏了,关不住水,水花通宵直流,等等等等。这天晚上,大家回到宿舍,就发现宿舍停水了。
  九月份的天气,每天都得洗澡,大多数同学都选在下午下课晚上晚自习之前回宿舍洗好,但赵罗海喜欢下了晚自习后再洗。现在一回宿舍楼发现没水,脾气顿时爆了。
  “搞什么呀,竟然没水!”
  吴昊幸灾乐祸:“谁叫你晚上才回来洗?”,旁边室友叫王兵的劝他:“算了别洗了,明天早上起来洗!”赵罗海犹豫着,另外一个叫郑新的室友则说:“没看见下面贴的公告吗?管道坏了,明天中午12点才来水。”
  “我晕!那我咋办?!”
  吴昊笑道:“臭一天算了,女同学们不会发现的。”王兵好心给他出主意:“刚上晚自习的时候教学楼那边不是有水嘛,你去那边打桶水回来洗好了!”
  “教学楼也太远了吧!”赵罗海觉得不切实际。
  “那就别洗咯!不要被任妍延闻到味儿就行!”郑新笑起来。任妍延是本宿舍男生私下评的班花,现在跟赵罗海同桌。高中后男女生同桌的很少,赵罗海却有幸跟班花同桌,大家之前明里暗里没少羡慕他,此刻却嬉笑不停。
  赵罗海很恼火,站在寝室中央不停地踢着铁桶,突然就心生一计,看着坐在床上摆弄手电筒的唐乐,大声说道:“明天中午才来水,也就是说明天早上大家也没水洗脸刷牙了吧。”他说着对吴昊眨了眨眼,吴昊平时跟他玩得好,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立作烦恼状道:“是呀!没洗脸水呀!兄弟们说咋办?”
  郑新说:“不就是洗个脸刷个牙吗?男人谁在乎这个呀!大不了带着牙刷去教学楼呗!”
  赵罗海很郁闷地吐槽,“你懂个屁呀!”郑新拉下脸,“你什么意思?”赵罗海连忙换了张脸,笑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叫唐乐去打一桶水呀,他打桶水明天我们不就可以洗脸咯!”
  郑新听懂了他的话外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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