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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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娘子-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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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月的胃口蓦然抽动了一下,但她好奇心切,当下也只能强忍着视觉的折磨继续观赏下去。
  “不会是什么邪门的死法吧?”袁螭还是很聪明的,“快,赶紧给我说说。”
  “用锦衣卫的专业术语定案说,单爵爷是受棍刑而死。”谢平安挤眉弄眼的接了话。
  “棍刑?”袁螭明显泄气了,“我还当是什么新鲜的死法呢。”他不屑的瞥着嘴。
  “猜着你就不懂!”一旁的贾春雷大笑起来,“此棍刑可非廷杖之意啊。”他伸手比划着,“让□骑的木驴你知道吧?”
  袁螭莫名其妙的点头。
  “对男人来说,就是棍刑。”贾春雷嬉皮笑脸的拍着袁螭的后身,“这单爵爷,就让人用整根铁棒从下面菊花内插了进去……好长好长啊……死状那是苦不堪言啊……”
  令月恶心的一阵翻江倒海。这到底是个什么凶手,竟用如此变态的方法杀人……该不是和这老阉人有深仇大恨吧……
  “以单爵爷的武功,还能被施了棍刑?”袁螭疑惑了,“我怎么想,怎么不信呢……”
  “谁说不是啊,”刘得胜苦笑道,“若不是我们亲眼看到尸体,谁说能信!”
  这五人正谈的欢,就听得堂上报诺,“蓁王殿下到——”
  厅内的交谈戛然而止,那四位都督府世子竟立刻肃然起了身来。
  能感觉的出——这四人对李成器的态度变了不少,竟恭敬敬畏了许多……
  袁螭也随着他们站起了身,还跪地行了大礼。
  令月在心底很是嘀咕,这一日,看来李成器在山上立威甚效啊,想那五军世子初见他是什么模样,肆无忌惮的说着荤段子,现在……
  “袁公子是个守时的人啊。”李成器坐到了正椅之上,春风得意的开口了。
  “谢王爷夸奖。”袁螭也不能独树一帜,只得回一句话,起一次身。
  “守时之人,可堪大用。”李成器挥手示意他落座。“本王今日,向各位世子公告下馥郁山庄案件的进展,”他不慌不忙的言语着,“想必大家都在疑惑,是什么高手能不声不响的杀了单爵爷?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呢?”
  令月直直的盯着李成器,却不想他环视一周,却单冲着她的方向微微一笑。
  ——这一笑,带了丝俊邪英魅的别样味道,勾的令月心底咯噔一声。
  这是什么感觉?令月破天荒的感觉胸口似被猫爪挠了一下……有些……荡漾……
  “这凶手,武功倒不一定多么高强卓越,”李成器淡笑着继续讲述来,“不过事情的关键,是在凶器上。凶手所持的凶器,上面涂满了朱膘……”
  朱膘?令月心头一震,她突然想到那夜和袁螭秘探观澜藏宝阁——那副卷轴,就正是用红色朱膘所书!
  堂下,顿时议论纷纷。
  “谁能想到,这朱膘,正是破解单爵爷神功的物件。”李成器缓缓的环视众人,“凶手选中的部位,也是单爵爷练功的致命命门。”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很干净。”
  “只能说明,这个人,和单爵爷相识;且这个人,熟悉单爵爷的身世、喜好、破绽。”
  全场人皆屏声静气,聆听案况,却不想李成器话风一转,竟扯到了五军都督府世子身上。
  “在座的五位世子,除去袁公子在昨日晌午前回了建阳城的别院外,其余,均未离开过馥郁山庄。”
  袁螭的眉形一怒,拳头都握紧了。此时可非彼时,这李成器若是提及之处敢胡言乱语,他当场就……
  “因为案发时间,是前日晚上,所以,包括袁公子在内,在座的各位,谁也不能逃脱了嫌疑。”李成器笑的饶有深意,“不过,在建阳六扇门和锦衣卫的通力合作之下,此案在一天内,即为告破。”
  破案了?全场上都惊呆了。
  倒不是六扇门锦衣卫给人的办事印象太差,只是这么大的案子一天就破,免不了是冤假错案,替死之羊……
  “是前梁的余孽伺机寻仇。”李成器缓缓肃了颜色,他的手轻轻一挥。一队锦衣卫突然冲进了山庄正厅!
  “接暗卫密报,查实前军、右军都督府大都督刘伯当、贾贺隆私行屯兵、秘造龙幡、蓄意叛乱,已被收监。”
  “其世子刘得胜、贾春雷在建阳城排兵呼应欲行谋逆之举,妄图借为功乘爵爷贺寿之机盗得前梁秘宝起事,行踪败露后,杀人灭口。”
  “如今证据确凿,人犯在堂,”李成器说的是云淡风轻,“拿下。”
  “王爷!”刘得胜和贾春雷都呆滞了!
  在座的另三位世子也惊愕的坐直了身子!京城何时变天了!竟一下扳倒了两位大都督!怎么……竟一点消息都没露出来!
  “冤枉啊!我们都中了□,到现在还神智不清!哪里有力气去杀人!”刘得胜高喊着。
  “是吗?”李成器不屑的笑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朝袁螭掷了一物!袁螭一惊,下意识的闪身避开,暗器被椅把手砸落地,骨碌骨碌的——竟是一枚黑色的棋子。
  “一派胡言,怎么袁大公子好端端的。”李成器冷冷的呵斥开来,“左右,拿下这巧言令色的反贼!”
  “冤枉啊!”贾春雷嘶叫着,“我们在建阳没有谋反!我根本就没去过军营!”
  令月在心头突然一抽,那袁螭倒是去过左军的营帐……
  “光宗!平安!袁螭!”刘得胜反应了过来,“救救我们!你们都知道!我们是冤枉的!”
  “王爷!不可能!”谢平安先跳了出来。他指着刘得胜和贾春雷说,“这两人的功力稀松的很,又和那功乘爵爷从未有过交集……”
  “哦,”李成器眼皮都没抬,他的手指轮流扣着紫檀方桌,“他俩和功乘爵爷有没有过交集本王不知,但是,本王听说谢大公子曾在前梁的司礼监长大……想必,和这位御马监的紫衣大总管,当年也有过交情吧。”
  谢平安戛然闭上了嘴。
  虽然那时候他还穿开裆裤……但这样的事听起来吓死人!他赶紧识相的闭嘴了。那两片肥肥的屁股,也老实的坐回了原处。
  “王爷……他们俩那功夫能杀单爵爷,确实有些匪夷所思。”袁螭出头打圆场了,“会不会是,六扇门搞错了……”
  “袁大公子,那你觉得,谁杀人,不匪夷所思呢?”李成器恻恻的笑了,“本王可听说,五军世子之中,数左军都督府的袁螭功夫最俊,”他慢慢的从袖中取出一件书折——令月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正是所谓单爵爷指认袁螭为偷宝之人的手书!“六扇门这里有勘定文书,你看不看?”
  袁螭滞住了,也闷闷的闭口坐下了。
  “王爷……”方光宗是世子之首,他不起来也不行了,“还请王爷在……”
  “方大公子,”李成器截住了他的话,“本王听得京城传来的消息,令弟已赐婚云梦公主。”他有条不紊的拱手道贺,“本王先恭喜了。证明皇上对中军府,委望甚高啊。”
  方光宗尴尬的立在当场,也无话可说了。
  “将叛贼先押下去,别坏了这里的好气氛。”李成器怡然控制了全场。
  “这是早有预谋的!各个击破!”“你们袖手旁观,下一个,就是你们!!”刘得胜和贾春雷鬼哭狼嚎的被锦衣卫拖了下去。
  花厅的气氛,一时间尴尬的很。
  “圣旨下。”李成器突然肃了颜色。
  众人赶紧离座跪下。这家伙果然是带着圣旨来的……来者不善啊!
  圣旨上字字句句,令月听的是心惊肉跳,皇上盯住这后军、右军非一日半日,她不由的想起袁螭视察军营的事儿来……怎么没牵扯到左军?
  听到后来,圣旨之意更是令全场瞠目结舌。
  ——废后军,右军编制,由蓁王李成器代接两处兵权,入主五军大都督府。
  蓁王协管五军大都督府?
  令月越听越觉得恐怖。
  这五军大都督一职,自建大齐之日起,便一直空缺。怎么皇上龙体一康健,便大刀阔斧的颠覆格局了呢……
  袁螭真说对了,这李成器马上就不是散佚了。
  这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爷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李成器若是能控制的住五军都督府,连东宫太子……
  “王爷入朝伊始,便一日破案,属下钦佩万分!”谢平安是个机灵的胖子,从地方刚爬起来,就跪地先表了态。
  “恭喜王爷执印五军都督府。”方光宗和袁螭也强颜恭贺。
  令月在一旁想不明白了,皇上这到底想做什么?转瞬间倒了两军,借联姻控制了中军,却横空弄出来这样一个八杆子都打不到的王爷,还封了直辖兵权的五军大都督!诡异的是,那贤妃和东宫居然也默认了……
  李成器神情依旧,对众人的恭维奉承之语只是淡然受之。
  “叛党罪状已定,皇上将平叛的重任交代给了本王,”他亲热的环视着目前暂还无恙的三位世子,礼节性的拱了拱手,“本王上任伊始,对五军之事知之不多,关键时,还需要各位都督府的大力支持。”
  刚才那出杀鸡儆猴一演,这三位世子哪里还敢嚣张夸大。当下纷纷离座顿首,表忠心不已。
  “这建阳附近的十三个县,有六个乃是前军和右军的旧部。”李成器也不客套,直接办正事了,“本王昨夜已经荡平了四处,尚逃窜了两处。”
  “据本王所知,这建阳城外余下的军队大半是左军府帐下之师。”
  袁螭不得不出列表态了,“请王爷示下。”
  “这建阳城内外清理余孽的事,本王就交代给左军都督府了。皇上说,袁大都督近日来犯了旧疾,就让世子全权处理左军府事宜吧。”李成器微笑着吩咐了。
  袁螭微微一怔,当下也不好多问什么,拱手接令。
  “那押送逆党进京之重任,就交给后军都督府谢大公子了。”李成器又转向了谢平安,“听说刘得胜、贾春雷与谢大公子平素私交甚厚……”
  “没有!没有!”谢平安一个高蹦了起来,“属下以性命担保!一定不辱使命!”
  袁螭接了个苦力,谢平安捡了个烫手山芋,那方光宗心思忐忑的站起身来,却被李成器安抚了下来。
  “今日午宴,算是本王宴请各位世子。”李成器呵呵的笑了,“说来,这可是本王和诸位在馥郁山庄共进的第二顿午宴了。吃过了这一顿,本王可就将各位视为麾下之将了。”
  “唯王爷马首是瞻。”这三位世子哪敢再像当日那般造次,答一句,起一次,拱手弯腰,不敢有丝毫懈怠。
  令月立在侍卫队中,总觉得,李成器的那一双桃花眼,不停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明明记得,当初虽然和这位王爷在摘星阁有过一面之缘,但在馥郁山庄再见之时,他并未有丝毫的另顾!
  这怎么突然青睐有加了……难道,是赵真跟他说了什么?
  她突然觉得那天校场逃脱之事,诡异了起来!
  赵真和李成器——莫非是故意放他们走的!
  吴丽人
  酒至半酣,众人言语间也微微放松了开来。
  想来也是,朝廷这才刚刚处置了两个都督府,不会马上就动手修理第三个吧……至少,那前军、右军两处的忠心余部是绝不会束手待毙的,这些人本来就是经年心怀叵测,这下官逼民反,反正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天下乱了,这艰苦的镇压平定工作还得靠余下这三家的队伍出力呢。卸磨杀驴,这磨刚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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