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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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12-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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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惜言想着,无论自己的外埋女摔多少次,只要能爬起来,那她就一直在成长。他已经不担心这头小暴龙不懂得如何尊重别人的爱与付出了。
    元元和洛雨在网络上基本上每天都要聊天,对于苗桐已经回来的事,她早就知道了,见了苗桐,直接就扑上去,比苗桐还高一头,摇晃着撤娇:“小姨,我可想死你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当上我们校刊的主编了。”
    苗桐被她晃得晕乎乎的,只能说:“我也想你。”
    “那你跟那谁最近有通电话吗?他怎么样,有女朋友没有?不过他又老又笨连块肌肉都没有,人家藏民姑娘也不会看上他。你跟他说,不要太痴心妄想,待够了就赶紧回上海。”元元露出懊恼的样子,一个老男人那么小气,现在还记仇呢,非要她抬着八抬大轿去娶他啊。
    苗桐“啊”了一声,说:“我有接到那边孩子们的来信,他们告诉我,有姑娘给他做鞋子送吃的,他有文化又懂礼貌,不会缺姑娘喜欢的。”
    “他怎么可以有女朋友?!”元元心里凉飕飕的,急得想哭,“不行,我都把他定下了!”
    白惜言扑哧笑了:“你拿什么把人家订下了,你父母又不同意的。再说了,当初人家为了你连工作都不要了跑来找你,你还不是一脚把人家给踹了。人家周明亮又不傻,被小狗咬了一回还会把手伸过来么?人家原谅你就不错了,还祖父你能找到个真正喜欢的人,都这么大度了你还想怎么样?”
    元元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瘪着嘴,这架势是要哭。    苗桐就是看不得她撒金豆子,忙安慰她:“虽然不缺姑娘喜欢,可也没听他说跟谁谈恋爱啊,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哭你冤不冤呢?”
    “那我打电话给他!”元元拿着手机跑到卧室里去,过了会儿跑出来,就是笑眯脒的了,得意地对白惜言说,“他说没女朋友!就算我是条小狗吧,说不定他周明亮就是喜欢小狗呢。”
    白惜言森森的睫毛一耷拉,自己这外甥女是彻底没救了,为个男人就疯成这样儿。
    周末元元和洛雨约好一起去游乐场玩,洛雨是个除了学习没任何爱好的男孩子,觉得这个就是浪费时间。可是他豆丁妹妹跟狗皮膏药似的非贴着要去,于里三人结伴,他负责拎包、排队、买零食,给两个疯姑娘鞍前马后的效劳。
    傍晚小莫把他们都安全送回家,元元到家看到了苗桐还是兴奋,抱着她的胳膊说个没完。白敏笑骂:“你这个性也不知道像谁,怕是活到九十岁都没个正形,真是猴子托成的。”
    “我是你生的,我要是猴子,你就是老猴子。”元元抢白说,“我小姨倒是端庄稳重,也不见你多待见她啊。”
    母女俩现在只要说起苗桐的事,就搞得像阶级敌人,一句话让白敏和苗桐都尴尬。白敏拿这个什么都敢说的女儿也没办法,气得咬牙:“我什么时候不待见你小姨了,我是就事论事!”
    “可我舅舅待见小姨啊,待见得不行,你不要像那台湾家庭剧里的恶婆婆啦,我妈这么漂亮,一瞪眼珠子踉那母夜叉似的,图什么呀。”
    白敏忍无可忍大吼一声:“赵元元,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元元吓得一缩脖子,拔腿就往外跑:“大姨,救命。我妈要发飙啦!”
    他们母女凑在一起,热闹得堪比一千只鸭子。白惜言舒了口气,耳根终于清静了。转头看去苗桐嘴角是翘着的,手上还在整理稿子。
    “要不要这么辛苦啊?”
    “你下周做手术,我把事情做完好专心陪你啊。”
    白惜言出神地盯着她的侧脸,突然说:“其实我总有种预感,这次不会成功的。”
    苗桐一愣,手上的活也停下来了,皱眉盯着他:“你胡说什么?”
    白惜言也回过神来了,脑子里想的事情嘴上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呢?他把腿上的书合上,摆出个漂亮的笑脸:“好了,我一把年纪了,多愁善感一下也不行么?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做到过? ”
    他是没有食言过,可就是因为如此,她也明白他的狠绝。
    苗桐心里总有种不安,觉得要出什么事。
    第二天白惜言就住进了医院,移植前要做细致的检査。苗桐去社里把一周的工作都安排给唐律,让他帮忙盯着这两期周刊出来。白惜言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她要专心守在他的身边,现在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重要。
    白惜言的主治医生叫魏长风,看起来很年轻,其实已经四十多岁了,离婚没孩子一身轻。苗桐拎着饭盒进病房,他哈哈笑:“你这妹妹来啦,哎呀,真好。”
    “魏医生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苗桐赶紧招呼他,“够吃的,添双筷子的事儿。”
    “你要是请我吃饭我就去,跟惜言吃有个什么劲儿?”魏长风摆了摆手,“我还得去査房呢,你们吃。”
    见他出去了,白惜言才说:“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轻浮,你别理他,越理越上脸,没救了。”苗桐打开饭盒摆筷子,饭菜的香味和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白惜言眉毛皱起来了,嘟嚷着,“别弄了,我没胃口,闻到就想吐。”
    苗桐知道他讨厌医院的味道,按照张阿姨的话说,其实白惜言在生括上是极其任性的,谁觉得他好脾气好说话才是见了鬼。她好脾气地劝他:“不吃东西怎么行,好歹也要吃两口,汤是我煲了一上午的呢。”
    “那你喂我。”白惜言说。
    苗桐拗不过他,把勺子凑到他嘴边,却见那任性的家伙別过头说:“烫。”
    这一路上热气都散得差不多了,哪门子烫的。明知道白惜言只是在耍脾气,她还是吹凉了喂他。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喝,竟喝了大半碗。
    伺候他吃过饭,苗桐才震惊异常地问:“难道你刚才是在跟我撒娇?”
    “你也可以当在敬老院里照顾得了老年痴呆的孤寡老人,就当行善哦。 ”白惜言一派坦然地摊开手,“再说了,我是病人总有脆弱的一面。”
    “你这病人坚强得可以胸口碎大石了。不过……”苗桐笑着看他,“我欢迎你随时跟我撤娇,不过也只能跟我这样,不然我会吃醋的。”
    白惜言本是抱着逗弄她的心思,听了这话,那点小得意沉沉地散了开去,倒弥漫出几分酸来。他从来都以为他才是最爱吃醋的一个,从看道刘锦之给他看的监控录像后,他的舌根那就没断过酸味。
    他虽然心里相信苗桐不会骗他,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她和罗佑宁那一晚到底做了什么,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在一起。想到这些,他便无法保持冷静。可他的孩子在用她自己的方法笨拙地沉默地保护着他。
    所以他在等。等他的孩子脆弱地来抱着他的膝盖,来寻求他的庇护,吿诉他一切。
    “怎么了,这么感动?”
    白惜言垂下眼,盯着地上一小片昍光:“算了吧,我要是撒娇,被人撞见了别给吓出心脏病来。”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有些阴阳怪气的,可苗桐并没往别处想,当他是因为丰术前心情不稳定的缘故。


    4
    白惜言手术的前一日,医院里来了不速之客。
    是董事会的人,来的几个都是有话语权的,手里也没提着份手礼,脸色也没有多和善,一看就不是来探病的。带头的是老孙,平时不吭不响的,开董事会说话提意见最少,说出来的话却少有废话。
    “白先生,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老孙不急不缓地,把牛皮袋递给白惜言,“孙叔知道你明天就做手术,本不该现在来给你添堵。可是,就因为你明天要上手术台,孙叔说句不好听的话但也是实话,谁知道明天能发生什么事?源生有今天也是你拼死拼活打下来的江山,孙叔一把年纪了就指望这点棺材本儿,谁都不容易。”
    白惜言打开牛皮纸袋,随便翻了翻,里面是他做的那份假的竞标书复印件,上面修改的笔迹都是他的不会有错。除此之外竟还有罗佑宁和苗桐在—起吃饭的照片。
    他把东西随意地往旁边一扔,虽穿着病号服还是世家公子的气势,抿嘴笑了,倒是很秀气很没脾气:“就这个,你想要什么解释?”
    几个股东面面相觑,见白惜言这么没事人一样,都有些气愤难平。
    “白先生我们相信你,可你这认的妹妹干了什么好事?! ”
    “……是啊,那个罗佑宁的手段谁不知道,什么女人到了他手里不服服帖帖的?你问问你那个妹妹是不是被骗了?”
    “什么被骗,我看是心甘箭愿的,听说她父亲是以前工地出事故摔死的建筑工,她根本就是故意想搞垮源生吧?!”
    “白先生,你的财产她也有继承权的吧?你甘心留给个长了反骨的外姓人?”
    “是啊,我听说她寸步不离地照顾您,不是我们多心,她要真是想报复你,怕是你也不安心啊。”
    本来不大的病房,一人一句话就吵得历害。
    白惜言双手交叉在身前,等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完,耐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点点头说:“你们想说的我都了解了,你们不过是担心我下不了手术台,逼着我现在立遗嘱呢?”
    老孙到底是个正直的,脸色变了变:“惜言,不管你信不信,孙叔希望你长命百岁。只是这件事关系到大家共同的利益,我们都是过来人,有时候变故就在朝夕之间。现在这种事情都到我们眼皮子底下了,我们能当看不见?”
    白惜言也知道老孙为人厚道,这事换了谁都坐不住。
    他敛下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你们放心,要是我下不来手术台,律师就会把我名下全部的股份都转到小桐名下,所以地根本没有必要使手段,因为整个源生都是她的。”
    这下来势汹汹的股东们全都懵了,做梦都没想到白惜言会把财产全留给一个外人,他又不是没家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魏长风和护士来査房,看到一屋子都是人而且还都摆着丧爹脸,一下子就怒了:“你们这是干吗啊?屋子里空气都变差了,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休息啊!”
    股东们被魏长风那气势如虹的大嗓门吼走了。白惜言知道他们也只是—下子懵了,等回过神来还会再来找他要所谓的解释。他不能给他们什么解释,他相信苗桐,就这么简单。可终究股东们不能这么简单。
    幸亏大姐这个空隙刚好去药房拿药,要是碰上了,不知道又会惹多大的气。
    突然白素的电话响了,白惜言看了一眼,是上海白素家里的电话,想也是姐夫打电话过来问他身体的事,也就接了起来:“喂,我是白惜言。”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女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根本没听清电话的另一端是谁,急忙喊着:“太太,不好了!孩子被一个女人抢走了!她说想抱一下,我不给,她抢了就上了辆车开走了!”
    白惜言心里咯噔一下,是那个不被他承认的孩子。丢了也好,这样的想法也只有一瞬间。那毕竟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他也不至于冷漠如斯,冷静地叮嘱电话另一端人:“你是照顾孩子的保姆吧?你先别哭,先打电话报警,然后跟着警察去小区调监控。”
    这边刚说完,白素就拿着药回来了,白惜言挂了电话很冷静地说:“大姐,刚你家里的保姆打电话来说,孩子被抢走了。姐夫已经赶回家去了,你先不要急,我马上叫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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