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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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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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高肃和相愿从宫里回转,回到王府,便有护送独孤亿罗回北周的阿二派人回来报信,道独孤信正是已于那一晚上过世,仍是被御赐毒酒,逼令自尽于家中,结束了他一世美男一代将的传奇人生,时年五十五岁。虽然做为开国元勋不得善终,然他子女以及子孙后代都能因他之功加官进爵,得以善终,也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福荫子孙也许可稍慰他九泉之下之灵,不枉了他这一生心血。
  赐死一事想来定是宇文护终是容不下功高邵著的独孤信,因此逼其饮鸩自尽。但高肃知杨坚对独孤信的感情十分深重,恐怕从此会与宇文觉生隙,便嘱来人回去后通知阿二注意私下观察北周朝中动向,瞧杨坚等人有无异动。到了晚上,高肃自在院中摆了酒菜对月遥祭,倾了一杯酒在地。
  高肃自被相愿劝过,便稍稍振作精神,不再以酒度日,然情伤一事,醉时还可以忍受过去,清醒之中愈觉心中痛楚,无法自制,只是心绪不宁,坐立难安。相愿暗暗瞧在眼里,知道他仍是放不下,恐怕不管有缘无缘还要再见陈夜来一面方才能够了断,但又知高肃犟心左性,若是明言劝他,恐怕反而会拂他颜面,倒弄拧僵死。当下只作不经意去他书房中取一物事,转了一圈又只不经心自言自语道:“咦?那半卷‘长卿战录’好像还是陈朝公主之物,什么时候还是该去还给她才好。”说完,便自出屋了,这‘长卿战录’的由来他已听高肃说过,自然知道。这一晚,高肃书房灯烛便是彻夜未熄,能瞧见高肃身影持了‘长卿战录’在房中往返来去,踱步到天明。到得第二天早晨,便已不见了高肃和‘长卿战录’,也不见了大牙。便知是高肃持了‘长卿战录’出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高肃正是听了相愿的话,想了一晚,终是籍着这个借口再次奔赴南陈,这次去见陈夜来与上次心情大不相同,上一次是伤痛恼怒到糊涂,这一次却是紧张忐忑到不安。怀着这种复杂心情一路纵马来到南陈皇宫走进,越走近端华殿,越觉紧张,内脏像被揪住似的,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神伤心苦,突觉心里难受,欲呕难忍,便避开小径向园中花草丛中走去,行到花径深处,寂静无人,他多日未进饮食,只靠在树上便吐出苦水。五脏六腑仍是说不出的难受,靠了树稍稍休息一下。忽听有人走动的声音,自知现在神色难看,不愿给人见到,便就势躲在花丛后面。透过花枝间隙望去,只见两人正沿着花径走来,前面一人三十来岁,面目轮廓英俊,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后面一个瘦高有须,正是欧阳頠,此时站住行了一礼,道:“王爷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吩咐?”
  高肃听了只想:这又是哪个王爷?怎么我不认得。却听那人道:“这里左右无人,你不用顾忌,你也知道那两个随从是我的贴身心腹,就直说到底放不放了他们。”声音沙哑耳熟,这嗓音有些特殊,高肃几乎不用细想便听出是陈顼,因当时在西魏狱中见陈顼之时他须发蓬乱,形容脏黑,看不清年纪样貌。因此高肃不认得他只听得出声音。此时才知道陈顼已经回了南陈。又听欧阳頠道:“侍卫在宫里持械斗殴是死罪,这是韩总管定下的规矩,赦不赦免不由臣做主。”
  那人正是陈顼,此时只哼了一声,道:“什么韩总管?不过是我大哥一件玩物而已,有什么本事?只靠取悦大哥弄了将军、总管、太守一堆官衔,又不在其位,还不是靠你在辛苦?欧阳先生随了我父亲多年,难道当真甘心听一个邀宠献媚之人的差遣?”
  欧阳頠听了脸色便稍有不快,只不轻不重道:“臣劝王爷说话还是当心些,这些话不要给别人听到,以前有出言轻辱过韩将军的不管是一地为王,还是领兵千万的现在都已成死人了,至于韩将军的官衔是因屡屡战功由皇上所封,与临川王无关。说到辛苦,不说小臣是自愧不如,便是朝中自上而下也恐怕没人敢说一句比韩将军更辛苦,咱们各在其位,各司其职,又何谈差遣、甘心之言?”顿了一顿,又道:“至于有什么本事,王爷可能太久没回了,不说别的,只说骑射功夫韩将军如今已经到了独步天下,无人能及的地步,这话可是皇上曾当着众人亲口说的。”他不急不慢便一条条把陈顼的话驳了回去。直把陈顼堵得说不上话来,只愤然道:“总之是我现在没有军功职衔,你们都轻视我了。我的随从你也是一定要杀了?”
  欧阳頠又道:“如今皇上,临川王、韩将军都宠惯依顺王爷,王爷当向他们去求情才是,宫中之事只有皇上、韩将军这二人才有权赦免,连临川王也做不了主,又何必为难小臣?”
  陈顼原本只是想私底下解决,这本是他随从之错,自然不愿意将事情闹大令叔父、大哥知道后不满,却没想到欧阳頠秉公执法,丝毫不给他情面,当下气得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欧阳頠便也自行走开。
  高肃等他们走了,方从花径中走出,径直走进端华殿,却是园中空空,并没有陈夜来身影,只悬着一颗心来到殿门前,却正见陈夜来的一个贴身宫女叫艾儿的出来。见到高肃,以前在宫里见过也是认得,忙行礼见过,便要进去通报。高肃阻住,将装有长卿战录上卷的木盒交给她,道:“你把这个交给公主,让她……明天到庄里去一趟,就说我在那里等她。”说话之时,手和声音不由得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艾儿应了,接盒之时察觉到抖动,也不由得异样地瞧了他一眼,接过木盒告退。便回殿上楼,房里只有两人,陈夜来正自憔悴苍白的无力病卧在床,袁静正端了汤药坐在床边细心喂她服药。艾儿便上前禀道:“公主,奴婢刚才在园中见到兰陵王……”说到此处陈夜来突然呛了一声,把刚喝下的药吐了袁静一身,似乎袁静手中的药碗也抖了一抖,洒出汤药,艾儿一时不敢再说,忙上前跪在地上用帕子手忙脚乱擦拭,又扶了陈夜来轻轻抚背,陈夜来撑了她,咬牙道:“快扶我起来。”艾儿见她要起床去见高肃,忙道:“兰陵王已经走了。”便见陈夜来失去力气,径自仰倒在枕上,犹自不停喘息。袁静只责备道:“你也不说清楚,吓坏小姐了。”却也不去换衣服,陈夜来喘息稍止,便恨声问道:“他来做什么?”
  艾儿将木盒呈上,道:“兰陵王让我把这个交给公主,还说明天在庄里等你,让你去一趟。”又道:“奇怪,他不知道公主病了么?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进来说便是?却要公主跑一趟。”说着,扶了陈夜来的头,让她在枕上瞧见木盒,本来陈夜来这两日已经没有了眼泪,此时见到木盒,过了良久,竟有一滴泪似是不知不觉中流出。袁静伸手接过木盒,对艾儿道:“小姐的药全吐了,你再去同样的煎服药来。”
  艾儿应了退下。袁静便开了木盒来看,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却原来陈夜来把这长卿战录当成她和高肃的秘密,连袁静也没告诉。此时伸手去要,袁静便递在她手里。抱了木盒,道:“这是一部兵书,是他的宝贝,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时心里彷徨,不知高肃送来长卿战录做什么,又为什么还要见自己,莫非嫌羞辱自己还不够?
  袁静便问:“他让你明天去见他,你要去见他么?”陈夜来心思没在这上面,只是默然不语,自己想不清楚,拉了袁静道:“好妹妹,你向来比我聪明,你帮我想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袁静想了一想,道:“我刚才瞧这兵书好像只有半卷,另一半是不是在小姐这里?”眼见陈夜来愣了一愣,显见自己猜测不错,便道:“或许想跟你交换这半部兵书?”陈夜来闻言点一点头,这数月以来,高肃想必已将上半部长卿战录看完研透,此次来向自己讨要下半部了,他娶了那两个大美人已经知足,当真一点也没有要娶自己的意思,哪怕是看在长卿战录的份上也不愿意,却是欺人太甚。此时身体乏力,心已疲累,再不作声,只闭了眼假寐。袁静见她睡着,也不再吵她,自去换过衣服。这一晚上,便睡得甚是平静,陈夜来连手指头也没动一下。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却见陈夜来正自坐了运功,额头脸上微微见汗,也不敢惊动。等陈夜来运功完毕下了床,便问:“小姐,你病好了么?”
  陈夜来微微咳了两声,道:“帮我梳洗更衣。”袁静吃惊道:“你要去见肃哥哥?”陈夜来点一点头,取剑在手,道:“我要去杀了这个……大坏人。”袁静劝阻道:“你又杀不了他,何必让人笑话?心里恨他,以后不再见他便是。”陈夜来却甚是坚决,道:“若不杀他,他还只当我陈夜来是好欺负的。”
  袁静见她坚持,便帮她梳洗打扮,一边替她妆容,一边道:“既然如此,小姐到时候千万不要鲁莽行事,要耐心等待,找准机会再下手,若是乘他与你靠近不防备时予以偷袭刺杀最好,以小姐的武艺,攻他一个不备,也未必杀不了他,只是你定要一击而中,令他丧命,方能一解心头之恨,到时候可不要心慈手软,若是动起手却杀不了他那才是羞辱之极。”她一边嘱咐,陈夜来一边微微点头。袁静又将她装扮得十分美丽,裙裳如云以掩病态,画眉点唇以盖病容,鬓插珠簪微颤,腰悬美玉稍摇,耳系明珠不定,裙垂罗涤轻飘。陈夜来虽不大习惯这些披挂,但既然要去见高肃,不愿他瞧出自己为他神伤心苦,自然也只愿打扮好看,而不愿被高肃瞧出一丝一毫病容。
  袁静帮她收拾停当,又不放心地多嘱一句道:“你可不要心慈手软,”陈夜来点一点头,又咳了两声,便仗剑出门,一路骑马出城,到了迎杨山庄,因是冬季,便比以前略显萧瑟,池水也透出阵阵寒意。高肃正在榭中焦急等待,见到陈夜来身影,便是大喜,竟自跑出相迎,陈夜来握紧了剑,此时若要迎面一剑杀了高肃也非难事,然而见高肃欣喜过望,双目犹如有两团火焰般闪闪发光,光彩顿生,这一刻脸上神情十分动人,竟自突然被他神色打动,心里感动便呆呆看住忘了动手,只想,我心里爱他,他便再坏,我又怎么忍心杀得了他?然则总觉得不对,又想,我若不杀他,此次又所为何来?只因他容貌甚美,令人动心,才会被他所骗,我却不要手软才好,心里便是犹豫挣扎,高肃并不知她这许多矛盾想法。只欢喜跑到她面前,携了她手道:“你来了?你肯来?你当真愿意……”喜悦之情竟是溢于言表,陈夜来终是无法动手,然虽鼓不起勇气杀了眼前这人,又觉自尊有损,不愿为他所动。甩了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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