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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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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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出箭头,可能会有些疼痛,”又道:“你要受不住时,咬些干草在嘴里。”她说话便是干脆利落,高长恭却是不懂,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竟不知吃干草还有止痛效果,便问:“这是为何?”
  女刺客道:“以妨将牙咬碎了。”
  高长恭听得如此,倒笑了一笑,微微思索一下,方想起所有事情,只是全都是些难解未知之事,这女刺客明明是要杀自己,却为何又甘冒奇险将自己救出又替自己医治?想到此处,忽地又想到,此时自己已经面目全非,一开始连鲁悉达等人也没有认出,女刺客与自己并不熟识,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份?心有疑虑,便只问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师徒却为何要冒险救我?”高长恭这话倒也不是虚言,他与这刺客师徒虽有过一番打斗,但本就素昧平生,对他们毫不知情,因此说素不相识也说得过去。
  女刺客道:“你虽然不认得我,但请大可放心,咱们当真是来救你的。”又道:“咱们师徒现投身大冢宰门下。”这话便言明他们是宇文护的人了,高长恭只想,便是因为你们是宇文护的人,我才不能放心。正要相问,却听那女刺客又道:“你伤势过重,失血太多,不宜多说话,咱们现在还在山中不远,陈军便在附近搜索,能不能逃出命去尚不知道,有什么事等咱们回去后再说。”
  高长恭却是不愿,只想,难道自己若是就这么死在南陈,便注定要做一个糊涂鬼?只道:“不妨事,未知几位恩人名姓?”
  女刺客道:“眼下能不能救出你尚不好说,若是救不出你,不敢称恩人,若是救出你,以后自然好说。你一问大冢宰便知。”她口里说话,手下不停,持了锋利匕首顺着长箭一点点割开他的皮肉,可以瞧见筋脉血管红骨,虽然事先已经封住了几处穴道,仍是控制不住那血如泉涌,只将高长恭浸泡得如血洗过一般,又源源不绝地流入干草,将四周黄草尽皆染成血红一片。此时挖得深可以见到箭头,又去剥离贴了箭头的血肉,创口处早已血肉筋骨模糊,如此之时,却见高长恭还是自在说话,语调神情不变,便也是心生佩服。眼见他血实在流得太多,这将箭一拨出,未知生死,只握了箭道:“我现在要拔箭,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了。”想了一想,又问:“你可有什么牵挂未了的事要我转告代办?”却是已经要高长恭交待后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5 章

  不说眼前这人是曾要行刺自己的刺客,此时要杀自己易如反掌,只说随着大量失血,高长恭便也愈觉阴寒刺骨,神智渐渐不清,知道已是生命垂危,到了此时,这些种种令他困惑不解的谜团突然变得不再重要,抛在一边。正要说话,想起这女刺客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若是提到段韶、斛律光等人,恐怕她知道认识,难免令她起疑,自己生死不要紧,身后事却难妥当。便是想到一人,又想这刺客投身宇文护门下,必有所图,少不得以利诱之,只道:“我若死了,恩公解了我身上腰带去邺城东城找最大的一家王姓宅府,见一个叫王显的官医,可凭此腰带向他换取百两黄金,他必会付金交换问你腰带来处,你便转告他我的死讯,让他和我师父速来青州接手事务。”因怕青州兵乱,又嘱道:“我王显大哥在京里做高官,你若替我带到这话,他定不会薄待了你。”
  女刺客道:“好,我不要黄金,也不要什么回报,替你把话带到就是,还有什么?”
  高长恭闻言,知这女刺客侠气,倒是自己错看了她,又想了一想,自己的家小以后五弟便会安置妥当,只摇一摇头,道:“再没有了,你动手吧。”
  女刺客先把伤药拿出来准备好,这伤药却还是上一次在邺城时斛律光所留。一咬牙便是握了箭猛地拔出,高长恭的血早就流了大半,此时血已喷溅不起来,只是在这一瞬间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这个多年来未解的心结令他纵死也不能甘心:她究竟为什么不愿和我成亲?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这念头一闪而过便已经一声不响晕死了过去。
  女刺客拔出剑忙倒伤药,谁知伤口太大,出血太快,伤药根本无法在伤口停留凝结,刚倒上便被涌出的血水稀释冲出。便也有些手忙脚乱,只将剩下伤药全部倾在伤口,便慌忙撕下衣襟和着干草死死捂住,仍是无法止住迅速涌出的鲜血,转眼衣襟干草俱已染红湿透。鲜血还在涌出,眼见他一动不动,身上肤色已呈灰败之色,探一探鼻息,只剩些许温热,也是无奈,只道:“你已无救,想必你的事是要紧的事,便尽快替你把事办了也好。”伸手去解他腰带,解开腰带从他腰间滚出一物,却又是一个伤药瓶,瞧起来和自己手里的伤药瓶一模一样,只想:咦,原来他也带得有这种伤药,拾起药瓶,里面还有满满一瓶淡黄色粉末,果然正是同样的伤药。却是天意,便也要再试上一试,另撕了一片干净衣襟,又将这一瓶伤药全都倒入伤口,用衣襟堵了伤口,渐渐觉得衣襟又是湿了,待要放弃,却觉得似乎衣襟被鲜血染红的速度要慢了下来,便是终于渐渐将血止住。
  不知过了多久,高长恭觉得浓腥之气扑鼻,喉中浓沾液体源源不绝流过,耳中听得似乎有人说话,因尚未完全恢复知觉,只觉得那声音忽远忽近的飘浮,一人道:“你这么灌他,便是胀也被你胀死了。”另一人道:“你知道什么,他流了那么多血,自然要以血补回来。”先前那人道:“可是你已经灌了他一天了,怎么还没补好?”高长恭闻言果觉胸腹之内甚胀,再加上血腥之气便令人甚以难受,睁开眼睛,却只能瞧见黑暗中一汪暗红鲜血荡漾,正凑在自己嘴边,不知什么怪物,吓了一跳,只挣扎着动了一动。耳边这人便是得意,道:“醒过来了,怎么样,老猴,我就说这补血之法有用。”听起来似乎正是那刺客老妇人的声音。
  前面一人不服气道:“我瞧他好像很难受有话要说的样子,只怕便是要胀死了,只好醒过来叫你不要再灌了。”正是那老头的声音。
  老妇人道:“要不是我灌血给他,他早已经死了,哪里能醒得过来?幸好没有听你的主意,总之你就从来没有做对过一件事情,还死不承认。”
  老翁道:“我又根本没错,怎么承认?要是换了我来替他运功疗伤,只怕他昨天便醒了,等不到今天,不信你自己问一问他?是愿意被我输入真气还是愿意被你灌下鲜血。”
  老妇人道:“问就问,”说着,眼前的一汪鲜血终于移开一些,高长恭方始看清,原来是一个比自己头还要大的大竹筒,里面还有大半筒的鲜血,老妇人刚才便是托了自己的头,把这些鲜血灌入自己口里。听得那老妇人已经在耳边问道:“你说,是不是本来流血虚弱要死了,待我替你把些血补回来,便立刻觉得精神恢复,好了起来?”
  高长恭不明所以,待要说话,一张嘴便‘哇’的吐出一大口浓血,心里吃惊,不敢再说话,却不知这倒并不是他吐的自身的血,只是被灌的浓血太多,此时反呕出来而已。老翁老妇也吃了一惊,老翁亦是得意连声道:“你瞧,你瞧,你瞧,把他喝坏了是不是?”话音刚落,忽地脸色一变,几乎与老妇同时出声问道:“是谁?”显是听到有脚步声走近,高长恭此时听觉却没这么灵敏。却听得有人回道:“师父,是我。”说着,那女刺客拎了一捆树皮草叶走了进来。老翁见到她便如同终于见到帮手,只忙向她道:“乖徒儿,你来评一评究竟是谁的主意好?”
  女刺客便向高长恭看来,高长恭也正向她望去,两人对视了一眼,女刺客见他醒过来了,脸上也不由略现喜色,只微微一笑道:“两位师父的主意都好,”又道:“刚才我看到山下有大批官兵正朝这边过来,怎么办?”老头老妇听了,便不再争吵,老妇放下高长恭和大竹筒,道:“乖徒儿别怕,你在这儿继续喂他喝血,待师父去将官兵引开。”说完,双双出去了。
  女刺客便只向长恭道:“你命大得很。”
  高长恭见她走近,倒吓了一跳,瞧一瞧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又瞧一瞧大竹筒,便是连连摇头。女刺客倒笑了,放下树皮草叶在他身边坐了道:“山下并没有官兵,我骗他们的,我师父们便是这样,人是很好的,你不要介意。”却原来并不是来喂他喝血,而且正是把两位纠缠不休的师父骗出去解救他。高长恭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能在血腥之气中闻到隐隐树木清新之气,想是那些树皮草叶都是新剥下来新摘下来了,这树草清香本来并不出众,只是与那血腥气味相比便犹如仙气一般,想起那老头说自己竟是已经被老妇灌了一天的血了,便是叹气,问道:“这是什么的血?”
  女刺客笑道:“獐鹿,狐免,虎豹,燕雀,鸭雁,鹰鹫,各种飞禽走兽之血,应有尽有。”一边说着,一边从树皮上撕下一条条白色筋脉。忽地停下手里动作,侧耳仔细听了一听,只匆匆道:“不要出声。”从腰间取下软剑,轻轻向洞口走去。高长恭此时也已听到洞外传来人声,一人道:“这里有个山洞,”又有人道:“你瞧这草,好像有人进出。”另一人道:“是野兽也说不定。”听起来似乎有十数人。女刺客已攀了洞口突出的岩石而上,附身在洞顶,动作甚是灵敏轻便。洞口的人尚在互相推诿,一人道:“你进去瞧一瞧,是犯人还是野兽。”一人道:“为什么是我去你不去?”又有人道:“你们怕什么,洞口大,咱们一起进去。”说话间,便进来四五个兵士,一眼瞧见洞中浑身血污、躺在干草地上一动不动的高长恭,便是纷纷惊喜呼朋唤友:“快来,他就在这里,已经死透,咱们白捡了大功一件。”
  女刺客仍是伏在洞顶不动。高长恭知她是要将人全部放进,以免走漏了消息。洞外人听得如此,便是欢呼涌进。待得人全进了,女刺客再不迟疑,从洞顶直扑而下,便是一招天女散发,抖开剑花朵朵,有四、五人猝不及防立时中剑倒地,余人吃了一惊,方知洞中另有其人,先后取了兵刃向她扑上,女刺客只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他们中间游走,便是一剑一个,招招狠手。剩下几人见她厉害,害怕起来,寻机会向洞口逃去,女刺客将软剑抖开,便是一片剑影将洞口封死,先前倒在地上的有一个持长枪的兵士动了一动,并没有死,却不站起来打斗,只慢慢向前爬行。爬到女刺客身后,仍不起来,只在地上挺枪向她膝弯刺去,女刺客只顾眼前打斗,没瞧见地下,高长恭却正是躺在地上,便看得清楚,忙伸手抓了一条长树皮,只当做长鞭甩将出去,卷了那人持枪手臂便用力甩将出去,那人正要得手,却想不到高长恭原来不是个死人,只被这一股大力甩出,撞壁落地,这下便是真的死了。高长恭这一用力,也使伤口裂开,又开始鲜血流淌。
  女刺客回头瞧了一眼,只手下加紧将另外两人也一一刺倒,过来问他道:“你现在怎么样?”高长恭觉得晕眩,只勉强道:“还好。”女刺客瞧了一地横七竖八的兵士,这一批人虽然无一逃脱,都死在这里,但毕竟有十数个人,只怕不久便有人要寻过来,此地不能久留,便抱起高长恭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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