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放下筷子,怔怔地坐在那儿,不知他唱的哪出。
他瞪眼:“过来啊!”
艰难地挪过去,只因毯子太长,站着别扭,于是坐在他身旁。他很君子地看着我,问:“饱了吗?”我以为他要兽性大发,没想到这厮气质美如兰,高洁着呢,一时有些无措:“饱了,饱到不能再饱。”他一笑,延续高洁:“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还饿着呢?”我眨巴眼,干巴巴地道:“我饿不饿自己不知道啊?”他咳一声,随着这一声落地,露出恶劣的神情:“不是嘴巴呢。”如同寒冬腊月,饮了一口井水,我默默无言,体会着这份寒凉。人生啊,你到底有多少冷,是我没体会过的呢?
他收走了他的毯子,我从富有的拥有一条毛毯的人,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而他漫不经心,接收着一切属于他的东西。不得不承认,无论愿意与否,被夺还是被骗,东西落在别人手里,要不回来,就是别人的了。想要回来?前提是你还活着,卧薪尝胆还是一蹶不振,供君选择。
我发誓我要回到过去,失而复得曾经的一切,人与事,爱与恨,然后,当作眼下的一切没有发生,从没有!
痛楚丝丝缕缕,缠绕着神经,还是那么痛,这一次,却是为什么?
回想我和高璟的第一次,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疼痛,高璟很温柔,我很放松,周围流动着脉脉深情,温暖的海水一样包裹着我们,这五年,我们在这方面一直很和谐。不是我的问题,难道是秦域?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很痛,他很霸道,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像块海绵,被他反复挤压,毫无怜惜。
他满意了,出了汗,合目倒在床上,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终于有了自处的一点儿时间,我缩在床角,贴着墙,希图找回一点坚固的感觉,以压实这颗失重的心。自从获罪抄家,我便有了这个习惯,凡是睡觉,必要靠墙,仿佛周身没有依凭,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秦域应该睡着了,我开始释放久存于体内的寒冷,由牙关牵导,发起抖来。
“你在发抖?”他忽然侧首,又像意识到什么,忙把搭在身上的毯子给我披上:“对不起,忘了你没衣裳。”
现时已是六月,并无冷意,不过我还是霸占了送上门的毯子,面朝里,不去管他。
“哪不舒服?”他轻轻扳过我的身子,试我额头的温度:“反而还有点儿冷,不是发烧。说,你哪不舒服?”
跟审问似的,谁愿意搭理,我冷冷地别过头:“别操心了,你该睡就睡吧。”
“你还是豆腐干呐,殷凰,真搞不懂,你平时都这样?”他根本不接我的招,深棕色的眸子一动一动,和口气一样随意。
和高璟就好得很,不过我不想说,因为没什么好说的,难道要我娇羞无限,扑在她的怀里腻声道,人家前戏时间需要长长的嘛……疼死我吧,我宁愿疼死。
“该不是疼成这样的罢。”须臾,他又不随意了,甚是惶然。
我苦笑:“你该怎样怎样,不用管我。”鼻子发酸,咳咳,忍住。
“别忍了,脸都皱一团了。”他拍了拍我:“别怕,你那么疼,我不会强迫,这种事本就要两个人快乐,不然就是扫兴,我不喜欢扫兴。你是不是担心你的随从?我已放了他们了,昨天晚上就放了。”
心头一喜,倒是减缓了不少不适,涩声道:“多谢。”
“你住着吧,没人为难你,可我也不会把你送回去,明白吗?”他收回目光,缓缓道。
我明白,没有任何机会了,憧憬,希翼,侥幸,完全砸碎。我不再是皇后,没有地位,也没有丈夫,没有家,没有财富,因为这些都是容易失去的东西,今朝到手,明朝易主,剩下的,就是孤零零一个肉身,里头住着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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