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之盟三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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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之盟三部全-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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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翰见他神色黯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表弟毋须忧虑,愚兄已派人在边境布军,若有冲突,待信号一起,即行救援。”
  皇帝点头,谢过表兄的相助之义,按捺住如麻的思绪,陪着表兄,就皇舅的病情商讨了大半日,方才起身回府。
  国事既了,回程之期,便也定了下来。
  萧翰到底记挂着父皇当日的提醒,故而之后几日,时常借故到昔日的长公主府拜访表弟,以期从两人的言行举止中窥探出一点端倪。
  盘亘了数日,并无于他计划不利之征兆,反而逗留的时间一长,与这位之前素未谋面的表弟熟稔起来,发现彼此的治国理念与处事方式,皆甚相得。
  不过数日,这对表兄弟之间,就相互亲厚了许多。
  总算遇到了一个真正赞同他政治理念的人,皇帝脸上真正开心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宁不寂一直未曾看漏这些变化,单是为了这些不同以往的笑容,他便深切的觉得,当日里的决定并没有错。
  “只要你不主动背叛,今生今世,除你这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这句誓言,束缚住皇帝十年。
  是时候,把本该属于他的自由还给他了,也是时候,为赤焰军赢得一个彻底的安稳,一切理当如此。
  只是这几日,看对方和萧翰相处的如此快乐,一想到这个他亲吻过,拥抱过,也伤害过的人,总有一日,会与真正心爱的人在床上绮绻缠绵,嫉妒就像毒蛇一般,噬心蚀骨。
  皇帝所说的,因着彼此身份,甚为艰辛的心仪之人,会是那位北魏的皇长子吗?
  手中握着的剑蠢蠢欲动,真想将这个每日都出现在府中,碍眼的家伙斩尽杀绝。
  只是不能。
  这个人,是两国和平的维系,是承业连日来露出的真心笑容的来源。
  宁不寂觉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避而不见,以免失控之下,做出事后必定会后悔的蠢事。
  对皇帝而言,宁大将军的闪避,仿佛在加深萧翰所言的真实性。
  远远的望着站在廊下练剑的背影,几次三番,他都想上前问个明白。
  可是打压藩王的落网已经布下,若是在此时打草惊蛇,多年的计划,势必功亏一篑。
  皇帝只有默默的按捺下强烈的质疑,以他一贯的忍耐,将所有不该现于人前的情绪通通压到了心底,打起精神,应付表兄每日必来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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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上归途之时,日渐临近,萧翰不知是忙于调兵,还是对表弟彻底放了心,登门的次数已是寥寥可数。
  皇帝不用应付表兄,松了一口气之余,也连带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连几日,都显得郁郁寡欢。
  庭院里,宁大将军连日来练剑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日都长。
  仿佛想要借着钻研剑术,逃避些什么,他使的剑法一套比一套精妙繁复,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远远望去,人和剑仿佛一体,心随意转,灵动非凡。
  一直练到天黑,月上中天,都没有停下来之意。
  初时,皇帝尚能看清他手中的一招一式的变化,心中尤有余力跟着剑招一一比对拆解之法,渐而只顾着看清剑招,压根儿来不及想要拆解,到最后,只见一片剑光,连招数都眼花缭乱。
  他心中知道不好,宁不寂这几日苦思剑法,只怕已登上了剑术的顶峰,便因为在顶峰,一个立足不稳,底下便是走火入魔的万丈深渊。
  顾不得思索,他随手抽出一旁的清泉剑,直直的穿入宁大将军狂舞的剑光之中。
  只听“当”得一上,两剑相交,清泉剑锋利,宁不寂又内力极深,堪堪势均力敌,两把剑相交之处,都翻卷出不小的切口。
  宁不寂练剑正练得浑然忘我,一遇到外力阻隔,本能放下一切杂念,开始反击。
  他刚攀上剑术的顶峰,唰唰唰,最初几剑既凌且厉,皇帝仗着清泉剑的锋利,勉强挡了几下,右手已被震得发麻,只得靠左手握着的剑鞘,费力的分去对方的攻势。
  谁知十招之后,宁大将军剑法徒然大变,所有的杀招通通消失的干干净净,但一招一式,却迫得人完全喘不过气来。
  皇帝一步一步的后退,连退十步,背脊几乎抵住了廊下的长柱,退无可退之时,雪亮的剑光迎面而来。
  “嗤”得一声,锋利的长剑贴着颈直刺入背靠的廊住。
  最后关头,宁不寂心中仅存的一丝清明终于占了上风。
  锋利的剑锋紧贴着雪白的颈项,尤在颤动,交战的两人靠得极近,额上均有冷汗滑下,各自被吓得不轻。
  宁不寂伸出手,抽出没入廊柱的长剑,随手抛到地上,忽而低下头,灼热的唇毫不犹豫的盖住了眼前比往日苍白了许多的双唇。
  灵活的舌尖挑开紧合的牙关,迫不及待的长驱直入,追逐着想要退缩的丁香,勾缠不放,翻搅不休。
  一吻过后,皇帝原本苍白的双唇透出嫣红的血色,微微的张开着,像是无言的邀请。
  像是想到了什么,宁不寂心下一动,便要后退。
  下一刻,从来不肯主动的人却伸出手,狠狠的揽下他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贴上了他的身体,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毫不客气的开始肆虐他的唇舌。
  这从未有过的热情,短时间内的确震慑了向来掌握了主动权的宁不寂,但他立刻回过神来,反客为主,将对方牢牢的压制在廊柱上,很快收复了失地,开始了进攻。
  不知吻了多久,气喘吁吁的两人终于想起了尚在室外,总算找回了一点自制,衣衫不整的分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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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宁不寂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忍耐着。
  皇帝抬起手,遮住他即将出口的拒绝,若无其事道,“你可以离开,但此番转身,就没有下一次了。”
  他放开掩着对方双唇的手,强调道,“永远别想有下一次。”
  宁不寂一怔,震惊于皇帝眼中,凌厉的决裂之意。
  这股毫不掩饰的凌厉,仿佛尖锐的带着勾刺的利刃,划开胸腔,刺入心口,拔出之时,血淋淋的连皮带骨,生生的把原本完好的心撕裂开来。
  这个人,心中藏着一个人,却十年来与他同床共枕。
  这个人,对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愿意忍耐妥协,只为了造就一个强盛的国家,巩固的皇权。
  这个人,有着坚韧的眼神,即使神色内敛,依旧卓尔不群。
  这个人,生来就该站在众人仰望的顶端,哪怕跌落谷底,仍然会凭着他的耐性,他的毅力,一步一步,扫清障碍,回归权力的顶峰。
  从相遇那一刻起,他就是他皇权路上,最大的障碍,纵然曾并肩携手抗敌,亲密的交颈缠绵,依旧有兵刃相见的一日。
  宁不寂怔怔的站在原地,只觉得体内真气不住的奔涌翻腾,在奇经八脉间四下游走,最后汇成一股大力,滞留于任督二脉,冲撞不息,却不得再进一步。
  犹记得当初松竹老人传艺之时,曾殷殷叮嘱,“为师此生收徒上百,皆倾囊相授,唯独其中一项,藏之于心,不敢轻易授受,并非为师有心藏私,实乃此心法融于剑术之中,非聪慧专注之人,不能练也。”
  “天下之大,聪慧之人,不知凡几,专注之人,又不知凡几,二者皆得者,却是万中无一。为师知你天赋甚高,又非投机取巧,贪图捷径之辈,故而冒险将此套心法相授,以你之资质,按部就班,当能大成。”
  多年来,他一直遵从师父的教导,循序渐进,渐至天下无敌,始终都未曾打破师父定下的“每日只可练心法中的三招剑法”这个规定。
  只这几日,心神不宁之下,忘却了师父的叮咛,不知不觉间,便将整套武功心法,习练殆尽,剑术确然是突飞猛进,然而内力却是仓促而成,只怕冲不破任督二脉,长久僵持,终会走火入魔。
  看眼下这情形,只怕他,时日无多。
  宁不寂怜惜的望着眼前锋芒毕露的皇帝,忽然非常庆幸,对方心中,有一心仪之人。
  他心中默默的念道:“只盼他能如我这般,一直守着你,但不要像我,勉强你将真实的自己,藏了整整十年。”
  皇帝说,永远别想有下一次。
  这是真的,他有心仪之人,皇权路上的障碍,又即将一一扫清,他不肯,也不愿再有下一次。
  还去顾忌什么呢?
  有什么尚且值得去顾忌?
  唯一值得顾忌的是,他们之间,没有明天。
  宁不寂伸出手,用力的将眼前倔强挺立的人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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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心中默默的念道:“明日就要启程回中洲,我将权力还给你。”
  “将自由还给你。”
  “将本就该属于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所以,哪怕你有心仪之人,也请容许我最后的放纵。”
  “因为,再没有明天了。”
  仿佛明白他的想法一般,皇帝柔顺的任他亲吻,不知是否是即将走火入魔,产生了幻觉,从来羞涩端谨的人,破天荒主动的可怕。
  像是赐给死囚最后的餐饭,本该追逐的舌尖反过来缠绕着他。
  从来只会推拒的手臂伸过来,环住了他。
  在他进入之时,一贯合拢的双腿,自觉的分开来,勾上了他结实的腰。
  因着情欲而雾气朦胧的眼,望着他时,竟流窜过一闪即逝的深切的情意。
  “这是压抑了太久,终于生出了错觉?还是,他将我当作了别人?”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宁不寂都深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可悲。
  早知今日如此沦落,十年前,就该当机立断。除此心腹大患,也不过剑下多添一条亡魂,不至于今日落魄至此,平白让所爱之人拿来当作别人的替身。
  他心中深深的不平,身下的动作便下意识的开始用力,腰杆一动,进入的更深,也更快。
  皇帝承受不住这悍然猛烈的撞击,不自觉的呻吟出声,秀丽的长眉紧紧的蹙起,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痛楚。
  这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勾起了宁不寂压抑多日的欲望,也连带换起了因为觉得无望,不敢放开来的情感。
  “既然是最后一次了,难道还要在他心底留下强取豪夺的记忆?”
  宁不寂骤然停了下来,对上皇帝略带疑惑的眼神,温和的笑道,“我总得给你一些略微好些的印象。”
  身下刚被他狠狠折腾了一轮的人,立刻流露出不信的目光。
  宁不寂苦笑起来,难得的反省道,“我真的如此恶劣差劲?”心中默默的接上半句,“差劲到你我相识十年,你心中依旧有着另外一个人。”
  身下的人点点头,因着他始终不动,难耐的挣扎了一下,却只是惹得自己更为难受。
  丢脸的将抑制不住的呻吟声死死的吞下喉头,皇帝忍耐的喘息出声,极想催促,又怕受不住接踵而来的,必然令人神智尽失的狂风暴雨。
  他这矛盾的神情最是引诱,宁不寂看得情动,忍不住拥紧了他,缓缓的再度动了起来。
  动人的喘息,一声一声的回荡在耳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声模模糊糊的叹息,“也许,这不只是你的错,朕也有责任。”
  粉色的唇近乎怜惜的亲吻着他的下巴,被情欲熏染过,迷迷蒙蒙的星眸异样的璀璨,略微沙哑的嗓音低声的劝诱着,“你可以再用力一些,没有关系。”
  宁不寂却不敢造次,历来那一声声情不自禁的轻呼,于他,是无与伦比的极乐,于对方,却是无庸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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