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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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梨花春又了-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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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静静的看了我半晌,方才笑着向瑾夫人道,“地上凉,快扶起贤妃来。”
瑾夫人款款过来,双手扶起我,道,“娘娘快起来,太后维着心疼呢。”
太后招手要我坐到她的身边,她拉了我的手,叹道,“好孩子,难得你如此明白知礼,哀家一直就说你定不是那狐媚之人,只是去年你被皇上大封时,接连的有人向哀家秘告,说你以美色惑君,又挑拨皇上和哀家的关系,又道你在御驾亲征的行营里时,不顾皇上安危,哄了皇上出去游山玩水,哀家虽然知道你必不是那样的人,然而奈何皇上出征才告大捷,不好再惹出事端,为了江山社傻,为了平人闲语,哀家这才颁下鱿旨,命暂且送你出宫,为的不过是先息了外面的闲言碎语,想着待这件事过了,就再接你回来,”说到这里,她抬头向着瑾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语气陡的严厉,“却不曾料到,这两个打脊贱人,竟然如此不知嚣张轻狂,将哀家的意思竟扭曲到那样的地步。”
瑾夫人被太后这一顿申斥,吓得慌忙站起身子,脸涨得通红,太后恨恨的骂道,和皇上向来都当你是个明白人,你竟是这样的混账,皇上夺你的中宫令,实在是该.
“瑾夫人被骂得垂着头不敢吱声,我赶紧拦住,诚恳道,“母后快别怪姐姐,也是我年轻不懂事,当日冲撞了姐姐,这才引得姐姐起了性子。”
太后见我如此身份,对瑾夫人却还是和往年一样,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当日是哀家的不是,错怪了你了。”
她此时的神情是那么的慈爱和婉,又极真诚恳切,像是真心的在为当日她的行为感到歉疚,又仿佛她是真的被我的真诚谨孝所感动,她和她的侄女此时演这样的一场戏,让我禁不住在心里味味冷笑,这样虚伪的客套,不过是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罢了,也只是算计的一种策略而已,人有时在情势所驱之下,不得不用一张虚伪的笑脸将从前的槛尬从表面上抹去,为彼此的利益,捏住彼此的手,假装,彼此就是彼此再真诚合适不过的那个盟友。
这一点,我知道,她一一也知道!


从荣寿宫出来时,天已经快亮了,临分别时,瑾夫人特意下轿,极感激极真诚的向我郑重拜了三拜,我挽起她的手。“如今不是客气的时候,
如今太后已经这样了,我又被人那样中伤,
宁瑞宫那边一日不除,就有威胁,
咱们得抓紧着好生合计合计。
她点了点头,“殡妾唯娘娘马首是瞻。”
我心里咏的一笑,又一个准我马首是瞻,哼哼,很好!
看一看夭色,我道,“夭色已经不早,姐姐先回去歇着,回头咱们再合计。”
她点着头,带着云琴亲手搀我上了轿,我也不客气,转身上轿,抬头微笑时,长长宽宽的袖子垂下来盖在我的手背上,没有人看到,我的手在那云琴的胳搏上,轻轻的捏了一下。
轿子回到流云殿,蒋秀扶着我进了屋子,小茶早已经将被褥里用小暖炉捂得极热,见我回来了,帮和小青要来给我宽衣,道,“娘娘快歇罢,天都快亮了呢!〃 
我看那窗户上的纸已经隐隐的发了白,千脆摆了摆手,道,“天都这时候了,罢了,不睡了。”
蒋秀担心,低声劝道,“离夭亮还有一会子呢,娘娘还是眯一会子罢。”
“何苦还去那被窝里过一下,嗯,看小厨房里有什么,我倒是有点饿,”我笑了说,看了看蒋秀,我又道,“你也陪着我用点吧.〃 
蒋秀倒也不再劝我,见小青和小茶在一边直打呵欠,就道,“你们去睡吧,我左右也睡不着了,就由我在这里陪着娘娘罢。”
小青和小茶巴不得,迷瞪着眼睛出去了,蒋秀唤进值夜的小宫女来,捧了热水给我揉脚,她到小厨房里绕了一圈儿回来,就命那小宫女退了,她亲自用软布给我擦了脚,又扶我坐在暖炕上,拿被子拥了,她这才在对面坐下来,笑道,“娘娘今日心情倒好.〃 
我懒懒的靠在软垫上,眯了眼睛对蒋秀笑道,“我自然高兴,好戏可就要上场了。”
然而这样说的时候,我突然又鳌起了眉,刚才太后说的那些话里,我隐隐总是觉得有个什么地方不对,然而却只是时隐时现的一个感觉而已,想来想去,有时觉得就在前面了,伸手要抓时,却又怎么也抓不住。
蒋秀见我突然间又转了脸色,顿时一愣,才要问时,有小宫女捧了几样点心进来,蒋秀忙止住了,吩咐她将那些糕点放在我跟前的小炕桌上,她将一碗栗米羹住我手边送了送,轻声道,“娘娘,这个羹很好,您趁热用罢。”
我木然的拿起银匙,声,“啊,她怎么知道
才喝了一口,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的一闪,脱口惊叫出来。

蒋秀正将一块水晶饺夹了往我手边的碟子里送,不防我这样猛不丁的一叫,吓得手一抖,那水晶饺落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去捡,忙忙的问,“娘娘说什么?〃 
我转过头,愣愣的看着她,我缓缓问她,“皇上御驾亲征时,我和皇上出行营游玩,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都是皇上的亲信吧?〃 
蒋秀一征,她凝神细细的想了一想,肯定的点头,“是的,奴婢听那王大人说过,当时在皇上大帐前守着的,全都是皇上贴身的御林军,而跟着出去的则是皇上最贴心的侍卫,而娘娘当时又是被皇上蒙了面纱裹在披风里带出去的,嗯,除了这些极贴心的人,别人应该是不会知道的。”
“可是,太后却知道,”我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啊,什么?”蒋秀脱口惊呼。
我将太后说的那番话细细的学了给她听,蒋秀越听睑色越沉,到最后,她“呸”的向看地上阵了一口,冷笑道,“真是恬不知耻,她的懿旨里极清楚明白的说着是要娘娘出宫永居静海庵,还要仗责娘娘三十,这会子又装得没事人儿一样,倒将罪责全推去别人的头上,告密?哼哼,若没有她的授意,谁敢去她那里挑拨去,亏得她竟有睑说这样的话。”
“她这样说,不过就是为看将大家的面子都圆糊起来罢了,这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是怎么知道我和皇上出行营游玩了的,”太后当时说这几句话时,我并没有细想的,只是后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而已,就在方才,我才突然想起,英宏带我出行营时,知道的都是极亲信的人,太后却怎么知道了?
我哼的一声冷笑,“她今天只有一件事没有撒谎,皇上带我出营的事,真的有人向她密告了。”
蒋秀怔了半晌,“皇上身边的防卫向来严谨,这样的事按理… … 不该传出去啊?
我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一直为之纳闷的,想着英宏身边森严的守卫,以及他御下的严谨,不该有人敢将主子的事放在口上胡乱说白才是,那么… … ?
陡的,一个念头在我心头闪过,难道说,英宏的身边,有太后的眼线?
这个念头我尚来得及仔细砸味,就已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心里暗道好险,在别人都以为我身在静海庵的那一个多月里,我能耐得住了性子,没有出英宏御帐一步的!
否则,只怕等着我的就不是媚惑君王这么简单了,此时言官们虽然上疏弹勃我,然而到底想着当日我出宫为国祈福的功德,言语里全都带了三分客气,不敢出言太过不逊。
蒋秀也想到了,“娘娘,幸好咱们那时没有露头的,若是被人知道娘娘其实一直都是在皇上的御帐里,只怕太后就更有说的了。”
我点头,“是啊,只要她一将这件事传到朝廷里,给我定一个欺骏沸门,戏辱天下,默默众生的罪名,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从小写文就不爱捡查,刚刚看以前的章节,妈啊,太多错别字,嗯,大家再看到有错字时,可以尽情的鄙视我哈。)


“可是,”蒋秀还是想不明白,“太后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娘娘你和皇上出游了呢?
手里的栗子羹早已经凉得透了,我到此时也已经一点胃口也无,千脆就撂到了一边,蒋秀只是轻轻瞄了一眼,她是极知道我的,明白我心里必定又烦了,当下也不再说话,只将那小炕桌上收拾了,拿了软枕放在我身后靠着,“娘娘别想了,合了眼歇一歇吧。”
她端起小炕桌要出去,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幽幽出口,“若不是侍卫们口不严走漏了风声,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看着蒋秀转过身来,我一字一句道,“那就是,太后在皇上身边,安插了眼线。”
啊,”蒋秀这下更惊,她顾不得手里的炕桌,将它随手放在一边,急急的过来,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我揉一揉额角,“好在她这会子已经被禁了,这会子倒也不必太怕她,”说到这里,我嘱咐道,“夭亮后,你悄悄的去找那王大人,再找安槐,就说是皇上的意思,命他们将荣寿宫给盯紧了。”

我咬牙道,“就连苍绳也不许飞进去。”
蒋秀却吓了一跳,“娘娘,这是要假传圣旨么?〃 
我突然就烦躁起来,伸手抓起炕边上那只白玉雕成的莲花形的熏炉,就狠命往地上砸去,白玉熏炉本是极娇极脆的质地,这样猛烈的一摔之下,只听“啪”的一声,白玉的碎片溅了一地,嫩得正旺的茉莉花香饼飞落在蒋秀青色苏锦的裙子上,嗤的冒起一股青烟,混着衣料焦味的茉莉花香发散开来,竟是份外的妖烧诡秘.
蒋秀扑通一声跪下,她不明白我为什么发这样大的火,道,“娘娘恕罪,奴婢天一亮就去传话。”
看着蒋秀又惊又急的样子,我倒愣了起来,怔怔的看了她片刻,我突然流下泪来,“秀儿,我不是怪你 … ,我只是… … 我… … 。”
蒋秀膝行着爬到我跟前,她取出帕子给我擦着泪,“娘娘,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
我拉她起来,又叫她坐上炕,我伏身在她的有上,了三年了,睿儿 … ,我的睿儿也已经死了三年了,是我没用,我真的没用… … 。”硬咽了道,“我不想再等了,我都等。。。可是,她们一个个却还都活得好好儿的
蒋秀想不出什么话来劝我,准有轻轻的在我肩膀上拍着,好半晌,她才开口道,“娘娘,您等了三年,可奴牌已经等了六年多了呢,”她抚一抚我的头发,叹了口气,“娘娘,要想笑到最后,就得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 
我直起身子,努力的透过眼里的水雾看着她的睑摇头,我的语气虽然无力,却很是坚定“不,我不等了,皇后,太后,瑾夫人,这三个曾经是这个皇宫里,最为尊贵的女子,可是如今,有一个才被赦了,另俩个都还禁着,这说明什么,”说到这里,我一把抓住蒋秀的肩瞎,手指用力,“这说明,就算我今天已是后宫独大了,却也不敢保来日这样的遭遇不会落到我的头上,如今正是我所能把握的最好时机了,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试上一试。”
蒋秀被我这一番话说得呆住,过了好半晌,她才喃喃的道,“可是皇上对娘娘您… … ?
“那又怎么样?”我打断她的话,咬着牙道,“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色衰而爱驰不过是早晚的事,我不要等到那时候再后悔。

蒋秀顿时沉默了,半晌,她才点了点头,问我道,“那,娘娘,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松开手,软软靠回软垫上,嘴角上隐隐浮起了笑意,“锦元宫的那位向来狡猾至极,我再怎么对她笼络示好,她也不会信我的,我只有让她明白,如今我这样拉拢她,其实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在利甲她而已,如此一来,她才反而会释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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