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孙子书看着微微比其他黑衣人的站位要靠前二十公分的男人,问道。
“……”领头黑衣人一眼便瞥见他们身后草地上的黑sè袋子。
孙子书立刻就捡起那个袋子递给对方,很轻松的说:“这东西我们早就发现了,以为是别人扔的垃圾,原来是你们丢的。”
领头黑衣人在手中掂了掂袋子,随即递给身后的人,然后他朝前又走了一步。
气势凛冽如刀锋!
孙子书皱眉,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但脚下依然稳如磐石,笑着说:“各位也是来野炊的吗?不过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晚上比较冷,不适合野炊。”
“少了一半。”领头黑衣人终于开金口说话了,声音低沉。如果人的声音可以用颜sè来形容,那他的声音就是深黑的枪sè。
孙子书负起双手,在身后做手势告诉阿狗和阿虎意图。这是他们几个在上学时,被老师罚站磨练出的无声交流法。再加上他们接近十年的相交,心灵上的默契度恐怕比很多同床异梦的夫妻还要高。
阿虎和阿狗看了孙子书的手势,各自皱眉,冷眼扫视一番对面的一众黑衣人,再回头看看那三个有点茫然的女人,似乎正在心里做很艰难的决定。
“我说各位,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孙子书见阿虎和阿狗没动静,继续打手势,并且重复着一个手势三四次,就好像一个人在不停的重复一个词。
“…”领头黑衣人终于拿出一直藏在裤兜里的右手,指尖微动。
太阳已经只剩下一半在山头,又大又红,红的像鲜血一般。
“跑!”孙子书的拳头和声音一同迸发,拳头砸向离他最近的领头黑衣人。阿虎和二狗同时转身,拉着三个女人朝来路狂奔而去。那个受到孙子书袭击的男人抬起手臂,却被孙子书硬生生砸下去。领头黑衣人眼神变了变,随即后退一步,吐出一口气,双手抬起,摆出行家一看便知非浸yin三十年以上不可能摆出不漂亮但很实用的起手式。孙子书哪有时间去思考这个起手式到底是比较像太极拳还是形意拳,甚至根本无暇去看他,左突右进的拦住想追下去的几个黑衣人。
嘭!啪!咻!……
拳拳相击、拳腿相击、拳肘相击、拳膝相击…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有两个两个黑衣人因为料敌太浅,被孙子书的拳头分别砸中小腹和胸口,顿时倒地,撑了几撑都没爬起来,反而吐了好几口鲜血。
先前领头的黑衣人见孙子书不理睬他,挠挠头,有那么点‘我抱拳道了声,请,然后对方却转身去尿尿’的尴尬。作为一个成名多年的武学大师,他可是很久没有碰到这样年轻的高手了。此刻竟然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专注的站在原地,目光随着那位年轻男子而动,想要从他身上看出师承。
不用腿,脚下除了绕桩式移步,似乎根本和任何一家步法都不同。拳头,只用拳头,每一拳都像是砸出去的,丝毫没有什么角度和虚晃,就是砸。两只看上去很普通的拳头上却有着惊人的力道。若被他在没有干扰直接砸中的情况下就得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若是遇上太极,引进落空,他怎么打?岂不是要被虚耗至力竭而死?
“太奇怪了…”领头黑衣人不住摇头。
可黑衣人足足看了有三十秒钟,直至那位年轻男子被自己手下打到节节败退,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虽然年轻男子的拳头很强,可终究寡不敌众,何况自己这些手下都是正宗内家拳登堂入室的功力。别说这么多打一个,就算是一打一,时间久了这年轻人恐怕也并非就能赢。能撑三十秒已经很不错了。
“停。”领头黑衣人终于抬手制止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所有黑衣人都在同一时间收拳。
“我擦!”孙子书朝后退三步,捂着被踢打到的前胸,缓缓扭动受伤的后背,疼得牙齿直冒凉气。
领头黑衣人走上前,在孙子书的前胸后背…飞快的拍了几下,没等孙子书反应过来,他就拍完,负手而立,看着孙子书问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孙子书对这个看皮肤估摸有四十岁,却剃个假光头的男人没好感,自然就没理他,自顾自掏出一根烟,因为手抖的原因,点了好几下才点着。抽几口烟,不知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几掌拍的缘故还是尼古丁的缘故,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不少。
“年轻人,我问你话呢。”黑衣人一点不生气,面带笑容的又问一遍。枪sè调的低沉声音,此刻好像比先前要温暖不少。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枪本是没有温度的,而当枪一旦有了温度,那定是尝过鲜血、疯狂过后的短暂令人心惧的温度。
孙子书回头望望,阿虎他们五个早以跑没影,远处似乎有jing笛声传来。他一颗心终于定下来,答道:“我师父是老樟。”
“老张?”黑衣人微微抬头,在脑海里搜索自己所知的张姓高手,无果。
五百米外的停车场,jing车停下,四五个jing察鱼贯而出,向孙子书他们这里奔来。孙子书心里庆幸,我大天朝的jing察效率今天貌似比平时高很多啊,走运了。
领头的黑衣人摇摇头,手一挥带着众人离开。
“师父,东西不够,难道就这样放了那小子?”随在领头身后的一个黑衣人边小跑边说。
“是买家的问题,跟他们没关系。”领头的加快步伐,其余人也都没再说什么。六道黑sè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孙子书的视野里。
jing察赶上来还未及发问,孙子书就指着黑衣人逃遁的方向,惊慌的说:“他们是黑社会的,恐怕是约在这里杀人,我和朋友正好在这里野炊,给他们撞上了。看他们手上都有枪,要不是你们来的早我就死了。”
留下一名jing察看着孙子书,剩下的都追击出去。
“你确定他们手上都有枪?”肥头肥脑的jing察气喘吁吁。
“是啊,就跟电视上放的一样,太吓人了。”孙子书猛拍胸口,一幅竭力保持镇定的样子。不得不说,孙子书的演技就算不是一流也是二流,好像真的是个刚经历过劫后余生的小屁民。
jing察犹豫了一下,眼光瞥了瞥自己腰间枪套里的手枪。这一细节被孙子书瞧在眼里,他就顺水推舟的说:“不过他们六个人,你们就去了三个,会不会有危险?”
jing察眉头一皱,让孙子书去jing车旁边等着,自己掏出枪追了上去。
“有情有义!”孙子书朝他的背影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身吹着口哨往停车场走去。走到jing车旁边,他歪头没见里面有人,于是更加放心的走了。
神经病才在这里等,不考虑他们是否有去无回,即便是被他们带回去做笔录那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所以尽快离开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子书。”李月吟不知忽然从哪冒了出来,跑到孙子书身边,在他身上摸摸捏捏:“受伤了吗?那些都是练家子,而且武功都不弱。”
“笑话,我可是天下第一,还有人能伤到我?哎,疼疼,别碰。”孙子书边说边和李月吟一起脚步不疾不徐的远离此是非之地。李月吟告诉他,阿狗和阿虎让她们三个女人各回各家,她就让那两个闺蜜回家了,她则又跑回来躲在草丛里等孙子书。
孙子书咧嘴一笑:“你胆子不小,小心那些人把你逮着先jiān后杀了。”
李月吟反问:“不是有你这个天下第一在吗?”
正文 第三章 男孩成了男人
五分钟后,阿虎和阿狗杀气腾腾的带着二三十人来,正好碰到闲庭信步的孙子书和李月吟。
“你们干嘛?”孙子书看了看那群个个腰间别着管制刀具的肌肉男,骂道:“他妈的想造反吗?人家jing察已经在缉凶了,你们这样在大街上招摇,找铐啊?”
阿狗和阿虎对望一眼,干咳一声,挥手让身边的打手们各自散去。之前,他俩遵循了孙子书的手语,一面带着女人跑一面打电话报jing。确定跑到安全地带后,他俩各自打电话喊人过来,毕竟那群黑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容易摆平的,不说jing察能不能压得住他们,就算能,保不住那群黑衣人早就跟jing察方面通过气了。所以他们跑,一是保证女人的安全,二是可以有机会喊人来帮忙,。
气血都冲在脑子里,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打手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但最终还是心满意足的散了。毕竟能见一见传说中的铁拳,说出去也是件很长面子的事。不是说孙子书在黑道的名声有多高,事实上这群打手也只是二流混混而已,平时跟阿虎阿狗算得上是比较熟的酒肉朋友,真正黑道离他们的圈子距离还远着呢。平时就常听阿虎阿狗说孙子书一拳揍翻某某的故事,他们早就想见一见孙子书其人,无奈孙子书不愿跟二流子们多接触,所以一直没机会跟孙铁拳会晤,今天能见一面,往后大家吹起牛皮来也能多一句‘所谓天赐铁拳的高手,并非长相都很奇异,也许你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其实就是一个铁拳或者铁脚甚至铁老二……’。
天快黑的时候,孙子书和李月吟在某宾馆里孤男寡女的独处。孙子书光着膀子趴在床,而李月吟则小心翼翼的用跑了七八家药店才买到的正红花油给他擦抹。
这是他俩第一次开房间,而且是李月吟提出的。孙子书虽然内心惊喜,但没表现出来,更加不会拒绝。摆出一副平时跟李月吟逛街吃饭般稀松平常的表情,其实心里早跟猫挠一样,只不过身上很疼,而疼痛是可以很有效压抑住yu…火的。
全身上下都在疼,那些练家子的拳脚就跟他妈的老酒一样,后劲贼大。孙子书龇着牙在心里寻思,今天虽说走霉运被狠揍了一顿,可是并没伤筋动骨。其实算算,他也好久没实战了,今天这一战正好给他即将懈怠的神经提拉了一下,让他在对着大树练功的同时,也要记着实战的种种要点。这么算来,这场遭遇战是福非祸啊。
那群黑衣人要的东西很显然就是毒品,说少了一半,肯定是说那一袋袋禁品只有一半。也许是卖家耍了手段,或者是路过的某小屁孩把它当nǎi粉吃了,反正是少了。
孙子书他们之前是挖烧烤坑的时候在草丛里发现那个黑sè袋子的,他们当时根本就没当回事,随手就扔到一旁。没想到那玩意竟是毒品,估摸着那一大袋得值不少钱。只是那玩意不仅烫手,而且还要命,再值钱也比不上小命值钱。
“好了。”李月吟吐口气,去洗手。洗完手从浴室出来却发现孙子书已经躺床上睡着了,鼾声挺霸道。想起两人一起来开房间,她不禁有点脸发烫,幸好孙子书睡着在,否则她也许会转身就走。本来她想的很简单,找个安静的地方替孙子书上药,这种跌打伤得尽快解决,况且她是中医世家,也可以给孙子书散散瘀血什么的。现在药上完,她才想起自己让孙子书带她来开房好像不是很妥…
晚上八点半,孙子书醒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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