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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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龙吟-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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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这一做法,颇具小语的风格,不知是否就是跟她学来的?

    徐逸之笑笑,率先跃入敌方阵营,对这些招人厌恶的耶律士兵狠出杀招。

    姚雪等人亦不甘落后,使完暗器,也跟着加入杀敌的队伍。

    顿时,厮杀,惨叫,出击,防御,各种动作,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好生热闹。倒显得被刻意落下的马车这边,太过冷清了。

    郝拉原本还自信满满,坚信这几人绝非自己这方的对手,但先是被偷袭成功,接着便是被不间断的猛烈攻击着,直叫他这方的阵营大乱,节节后退。

    以这几人的身手,若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多久,他们便会突破堵截,然后轻松逃脱。

    思及此,郝拉果断决定向另一支队伍请求支援,他举起号角,“呜呜”吹响。

    徐逸之等人欲要阻止,怎奈那郝拉狡猾地避开几人的战斗圈,躲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继续吹着号角。

    号角声划破夜空,穿过林子,直达援军阵营,那一万精兵听到信号,整装向小路方向出发。

    前有打斗之声,后有上万人的呐喊声及上万匹战马的铁蹄声,再加上那“呜呜”不断作响的号角声,马车内的小语烦躁地蹙起了眉……

    支援队伍一到现场,便加入了战斗,铿锵之声更甚。

    徐逸之等人无奈,只能奋力应对着一批又一批扑上来的士兵,自身已难保,更无暇顾及小语。

    被留下看守马车的两小队耶律士兵,便欲趁机将马车往回赶,也好早些完成任务,到主子跟前讨赏。

    他们事前已被再三警告,不得触碰马车车身,于是,他们只能从那匹驮着马车的马儿身上下手,

    不料,小语的手下难缠,连她的马儿也不好惹,只要他们一靠近,这马儿便拖着马车往一旁避开。再靠近,它就再避,再靠近,它还是避……如此一二再再而三的,那匹仿佛通了人性的马儿,直拖着马车转起了大圈,叫这些个耶律士兵无计可施。

    耶律士兵各个都是驭马高手,如今却栽在了这样一匹只会驮车,外形普通的的马儿身上,说出去都怕被人笑话。

    一小队长模样的站了出来,决定直接赏它几鞭子,也好叫它乖乖驯服。

    鞭子已高高举起,眼看就要甩出,那马儿却突然蹬着两只前蹄,嘶鸣着向小队长身上踢去。幸好那人身手敏捷,躲往一边,堪堪避过了那一对马蹄。

    “呵,还是匹烈性的?”那小队长在人前失了面子,便急着要讨回来,于是便对着一匹马开始叫嚣,“不过是头畜生,看爷怎么收拾你!不给你点苦头吃,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给我等着。。。。。。”

    不料,那小队长的话尚未说完,小语的马便已再次举着双蹄往他身上蹬去,直接把他蹬出三丈开去。完了之后,还不忘举头长鸣一声,呵,瞧它那得意劲儿!

    哎,不管是人是马,替小语做事的,都是一个脾性啊!

    其余人等见状,纷纷举着武器,与一匹马动起了真格来。

    这边终于不再冷清,马儿的嘶鸣声,马蹄的“得得”声,兵器的铿铿声,还有士兵的惨叫声……

    这热闹丝毫不亚于另一边。
第一百零一章 狂
    这热闹一开始,便无法轻易停下,正如已经杀红了眼的姚雪等人,一时也无法轻易停止厮杀的动作,收起手中的长剑。

    而且这热闹会传染,正如悲伤一样,它会通过各种途径,冲破各种障碍,去感染所有能被它感染到的人。

    比如兵器相接发出的铿锵之声,受伤倒地之人的哀嚎之声,就连马儿狂躁的嘶鸣之声,都会将人感染,更会将沉睡之人从梦中惊醒。

    在众人忘乎所以地纠缠打斗之时,马车里的小语已渐渐醒来。她的耳边充斥着杀戮之声,鼻尖弥漫着血腥之气,就连身下也正是天旋地转!

    小语的眉头紧紧蹙起,双拳不自觉地慢慢收拢,她只觉烦躁,烦躁,还是烦躁!

    为何这嘈杂之声总是消散不去?为何这恶心的气味总是不住往鼻子里钻?为何这“床”一直旋转不定?

    人声,兵器声,还有这马蹄声……所有恼人的声音,到了小语这里,都化成了一个字——烦!

    多想消灭那嘈杂之源,多想睡得更加平稳,多想叫那些发出噪音的人们和马儿闭嘴!

    心中愠怒之火在不停燃烧,而且越烧越旺,烧的她心痛难耐,烧的她两眼发红,烧的她头疼欲裂!

    小语猛然坐起身,睁开双眼,箭一般飞出了马车,随手给了马车周围的耶律士兵几针,那些士兵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软倒在地。

    没了敌人攻击,小语的马儿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打转或跳跃,执行起驮车的职责来,将马车平稳拖向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人群。

    身处战斗圈外围的耶律士兵,最早发现了这个异常情况来,纷纷收了架势,给马车让出了道。不知为何。他们竟忘了这是抓人立功的绝佳时机,轻易便让这马车进入了双方战斗的中心地带。

    难道是小语的倾城美貌迷惑了他们?亦或是她那双通红如火焰般的双眸,在月光下显得太过妖冶?

    而此时的小语,无视众人疑惑的眼神。由着马车缓缓朝人群中心行进,手中却在暗自积蓄着力量。

    马车轮子的“咕噜咕噜”声,终于让太过专注的人们醒过了神来,停了手下的动作,齐齐转身看向立在马车门前的女子。

    待马车停住,小语跃上了车顶,皱起眉头,阴沉地扫视着这群嘈杂之源。

    此时的她,已分不清周围看着她的,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人,她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灭掉所有让她头痛的人!

    月光下,她的脸苍白如雪,原本娇艳的双唇也渐渐失了血色。那一双被怒火烧的通红的眼眸,嵌在她那冰冷的脸上,仿若两道噬人的勾魂之火,不经意间便会将所有生命吞噬殆尽!

    久经沙场的战马们率先觉察到,从马车顶上散发出的阵阵凛冽妖魅之气,撒开铁蹄四下跑开了去,剩下它们的主人在原地疑惑猜测。

    一个人的脸怎么可以如此苍白?一个人的双眼怎么可以如此慑人?一个人的气息怎么可以如此凛冽?郝拉他们知道。这定不寻常,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寻常。

    这个不寻常之处,徐逸之等人却是明白的,他们迅速脱离敌方阵营,寻了处安全之地隐藏了起来。

    临阵脱逃?不像,也不可能。耶律士兵们猜不出他们此举何意。但已无时间去细究。他们只知道,主子要的人,此时已没了帮手,正独自一人站在他们跟前,这是难得的机会。

    这般想着。不待队长下令,他们便自觉向马车缓缓靠近,举起弯刀,将马车连同车顶之人围了个结实。

    如果他们当中有一个人,看到先前围着马车的那十几个同伴,是如何被这女子轻易解决掉的,那么,他们定会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再好好考虑一番,不为别的,只为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的主子只告诫大家不要触碰凤语的马车,却没告诫他们在吵醒了凤语之后,便要躲起来,躲的越隐蔽越好,千万别与她正面交手。

    可是,就算现在徐逸之他们发了善心,告诉他们快快躲起来,却也是为时已晚,因为被愠怒之火控制着心智的人,一旦准备出手,是不会给对手留出一丝一毫后怕的机会的。

    只见小语不言不语,运足气劲,对准目标,使出蓄势已久的“群蝶飞舞”。

    霎时,上万根银针齐齐飞出,犹如狂风平地而起,遮天闭月,气势之强无人能抵。

    根根银芒,似乎都长上了眼睛,各自择了目标狠狠击去。银针所到之处,无不惨叫呼救,少数侥幸避过这致命一击的,无不心有余悸。

    不是他们毫无招架之力,而是她的攻击太过迅猛!尚未想到如何接招,便都已经中招!

    这就是主子甘冒被陛下处以重罚,也要弄到手的女子吗?如此本领,就算弄到了手,主子他能驾驭的了吗?郝拉惊恐地望着这位嗜杀的冷血女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害怕。

    在战场上打滚多年,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觉得恐惧,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但是,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只有嗜血的恶魔才会有!

    带着满心的恐惧,郝拉趁人不注意,悄悄躲进了林子里。他知道,就算再来一万精兵支援,也斗不过她,因为她不是人,而是个发了狂的恶魔!

    姚氏四人虽已见识过自家主子银针的威力,但这种情况下爆发出的,超过寻常不知多少倍的巨大杀伤力,他们也还是首次见识到。震撼之余,他们又开始担心,主子如果知道自己此时的疯狂模样,心里不知会有多难受!

    而一直自认为比别人都了解小语的徐逸之,此时则在心中暗叹:对小语的了解,还是不够啊!只是,他对这“睡美人”的药性还是清楚的,小语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而且这伤害比起给予别人的,只多不少!

    针雨稍停,寒风便趁机撩起小语的裙摆,吹起她的发丝,但是要想吹醒她此刻混乱的神经,唤起她些许的清明,却是惘然。

    冷眼看着大部分人倒下,对震耳的哀号之声充耳不闻,又抬手给还站着的人补上银针,直到再无一人站的起来,小语才满意地收了手,仰天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复又闭上了眼。

    也许,她想着的是,所有的嘈杂之音已除,自己便能继续睡安稳觉了,没人会再来打扰她,她想睡多久便能睡多久了。而事实上,她这一觉确实睡了很久。

    这一场杀戮,与她无关,甚至都不会出现在她的睡梦中。她的这双手依然干净,不曾染过丁点血腥,她的那双眼依然清澈,不曾被邪魅遮盖过。

    也许是吧,只要不醒来,她还是原来的她!

    失了支撑的身子仿若一片花瓣,从马车顶上飘落,徐逸之见状,从躲避之处闪电般跃出,稳稳接住了小语柔软的身子。

    她的脸在月光下已看不到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脉搏紊乱,心脉已严重受损。表面上看着像个熟睡了的婴儿,安静且无害,但徐逸之知道,她已陷入无止无境的梦魇之中,轻易醒不过来!

    徐逸之心下一紧,对姚雪等人吩咐道:“速回冰城!”随后便抱着小语钻进了马车。

    四人心知小语此时情况危急,遂不敢怠慢,遵从吩咐策马从大路上狂奔向冰城。

    直到此次追截的目标人物在眼前彻底消失,郝拉才敢从躲藏之处现了身。

    颤抖着身子,从昔日战友们的尸体旁走过,双腿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令他作呕,遍地的惨状令他不忍直视。

    以前的任何一场战斗,都没有此次来的惨烈,任何一次牺牲,都没有此次来的巨大,任何一次失败,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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