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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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幸福-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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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稀罕跟你当亲家?”许沐斗嘴。
  “你们就闹吧!”看着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嘴的,严清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但却感觉真实而温暖。
  “谁的电话?”礼拜天许沐一回到家便看到严清惶恐地接着电话。
  “是妈。”严清回答。
  “什么事?”许沐滑了滑椅子,从书房探出头来。
  “昨天她们去庙里祭拜,求了副好卦,说我们今年求子得子。”
  “怎么总信这没用的东西?”许沐无聊状回到电脑前。
  “老人的心意,较真什么?”严清会心一笑,母亲生前也总爱烧香拜佛,求平安,求工作,哪一样不是为了子女。
  “你倒跟我妈是一党的。”许沐笑了。
  “上次回去,你妈抱着邻居家小孩喜欢得不舍得放手,老人喜欢孩子,盼孩子,情理当中。”严清叹了口气。
  “上次医生也说咱们没什么问题,孩子肯定会有的,你可要相信科学!”许沐走出书房,搭上她的肩膀,“担心什么?”
  “我是不忍心看着咱爸妈着急,虽然他们从来没催些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他们没少替我们操心。”严清看了眼许沐。
  “着急有什么用?生孩子是想生就能生的吗?你常说我幼稚,我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许沐玩笑。
  “医生说过我这个年纪肯定不如20几岁的小姑娘容易怀上,恐怕是有点道理的。”严清担忧。
  “33岁就老了?”许沐笑了,“那些40几岁生小孩的算什么?”
  “我就是担心,万一一直怀不上怎么跟你父母交代,你们家就你这一个孩子。”
  “你是想说到时候让我找个年轻的?20几岁的小姑娘?替我们许家传宗接代?”
  “你总要替自己打算。”严清郑重地看着许沐。
  许沐沉默许久,说道,“不要妄想找个借口离开我。”
  “不说了。”
  8月19是母亲的忌日,严清照例带着食物去祭拜,许沐出差了,没跟着。
  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忽然干呕了起来。
  “你没事吧?”出租车司机担心地问。
  “没事,胃不舒服常有的事。”严清喝了一口水,压了压。
  “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怀孕了呢。”司机开了个玩笑。
  严清愣住了,回忆例假早是两个月之前的事。虽说自己例假一向不准,但一般不会拖过2个月,这次迟迟未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这萍水相逢的司机说中了。
  “师傅,送我去医院吧。”
  “好嘞。”
  安排做了个尿检,第一行最右边写了两个字:阳性。
  严清有些愣住了,这时梓篱打来了电话:“你在不在家?我得了些好水果,送给你一些。”
  “我在医院。”严清回答。
  “你生病了?”梓篱担心。
  “不,我好像怀孕了。”
  “是嘛?太好了!许沐知道了么?”梓篱激动地调头就开往医院方向。
  “他出差了。还要做个超声波,等确定了再告诉他吧。”严清说道。
  “那我先去你那儿看看。”
  “不用了,我这也就一会的事。晚上有时间再碰面吧。”
  “也行。”
  “是怀孕了么,医生?”严清询问。
  医生写着病历,“是怀孕了,不过,你看这儿—”医生指着超声波单子上的一处阴影。
  “有什么不好?”严清警惕。
  “宫外孕。“医生说着在病历上写上这几个字。
  严清愣住了,不知所措。
  “安排时间做了吧。”医生惋惜地说。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做?”严清深呼吸,问道。
  “下午。”
  “那帮我开单吧。”
  回到家,下了碗面,考虑再三,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许沐。
  电话关机,严清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可能他在飞机上。
  这样也好,严清心想。省的多一个人伤心难过。
  手术不复杂,用医生的话说,“打个盹的时间就好了。”
  难免,上手术台时,她还是留了些眼泪,为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为了这一转眼就要是失去的孩子。
  手术结束了,严清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不算剧烈的疼痛,更多的是难以平复的心情。
  钥匙还没□□锁孔,门便开了。
  许沐一把抱住严清,严清只觉得小腹一阵撕扯,“放开我。”
  “你脸色这么苍白,看来是时候要好好补补了。”许沐笑着瞄了几眼严清的肚子,“梓篱说你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还是让他知道了,她本想就这样当没怀孕没流产,至少他不会兴奋之后失望。
  “是不是真的?”许沐像个孩子一般追问。
  “是,我是怀孕了,不过……”严清解释。
  “太好了!我真的是太开心了!”许沐在严清面前高兴地跳着,晃着,严清只觉得眼睛很累。
  “不过,刚刚我做了流产手术。”不想告诉他,可这种事也不可能瞒得住。
  “什么?”许沐甚至欢乐地挥舞着的手还悬在半空,流产二字将所有的幸福凝结。
  “孩子没了。”严清说的有气无力。
  “你不是很想要孩子吗?怎么有了又不要他?”许沐晃着她的身体。
  “不是我不要他……”严清想解释,可是感觉嘴唇都是麻的,动弹不了。
  “你问都没问我就把他打掉了!你太残忍了。”许沐眼眶湿润,他对这孩子的期待绝不亚于她。
  “你是压根没想为我生孩子是不是?你整天就想着找机会离开我是不是?”许沐有些绝望了,她口口声声所说的努力,就是把他们期盼已久的孩子留在了手术台。
  “你要走,你要去找你的周渡,你去啊!”许沐哭着喊着,他极度崩溃,对她极度失望,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严清只觉得眼前黑了,许沐还在耳边说些什么,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许沐看着她躺在地上,脸庞苍白没有任何血色,裙子周围溢出一团血色。她的眼睛还微微地睁着,嘴唇微张甚至还想说些什么。许沐无比恐惧,感觉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他甚至还穿着宽松的睡衣,抱起她,开车去了医院。
  “她怎么了,医生,她刚才忽然就晕倒了。”许沐抓着医生的手,焦急的追问,满头大汗。
  “怎么了?你们家属也真是的!”医生恼怒地看了眼许沐,“她下午做了流产手术知道吗?”
  “我知道。”许沐有些泄气地回答。
  “知道她还这样?”医生斥责,“宫外孕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手术后就得养着,像你们家这样下午手术傍晚送过来的还真是少见。”
  “宫外孕?”许沐以为自己听错了。
  医生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你到底是不是她的丈夫?”
  许沐自责,刚刚他那样口出恶言责备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她那样虚弱的时刻伤害她,他的拳头狠狠地捶向自己的胸口。
  严清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许沐趴在自己的膝盖旁睡着了。
  她流泪了,她很少允许自己暴露脆弱,然而今天无疑经历了最无法克制的两次。
  下午在手术台上,此刻在病床上。
  “你要走,你要去找你的周渡,你去啊!”这一句她听的真切,却也寒心。承诺?陪伴?终究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们之间没有的何止是爱情,不曾有的,还有信任。
  “你醒了?”许沐醒来看到严清留着泪,赶忙用手抹去。
  “是我不好,是我没搞清楚状况。”许沐俯视着她苍白的脸,她没在他的面前哭过,她一向伪装得强大而坚强,如今,她哭得像个孩子,他的心仿佛在千刀万剐,“原谅我。”
  “你又做错了什么呢?”严清平复了心情,双手拂上他的脸庞,“我们努力了,试过了。可是如今,我们之间既没有爱情也没有信任,况且,孩子也没了。或许,我在你身边,原本就是种拖累。许沐,你值得有个爱你的妻子,有个孩子。”
  许沐的胸口有如锥心刺骨,“不,不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留在我的身边。”许沐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就像那从未点燃也永不会被点燃的冰山。
  “看清现实吧,许沐。”严清叹息,“我们分开吧。”
  许沐恍若瞬间窒息,眉心颤抖,“不行,我不同意,即便是感激或是怜悯,只要你别离开我就好。”
  说完,打开门,冲出去,在深夜无人的花园,埋头大哭。他自己还像个孩子,失去了骨肉就像失去了最爱的玩具伤心欲绝,他更加害怕她要离开,想挽留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知道发泄着心中的恐惧和伤心,直到躺在草地上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洗衣粉味的苹果

  严清出院的日子不是周末,严清说自己已无大碍,打车个回去。收拾衣物的时候,许沐还是大口喘着粗气进了病房。
  “我帮你收拾。”许沐脱下大衣,从柜子上拿上一个方便袋便胡乱地往里边塞东西。
  “哪有人把水果和洗衣粉放一起的。”严清看了一眼他手中那只“包罗万象”的袋子。
  许沐蒙住,手钻进袋子想取出洗衣粉,却笨手笨脚地碰掉了袋子上的封口夹,洗衣粉撒了一袋子。
  严清惋惜地望了眼早已被“雪埋”的几只苹果,“洗衣粉味儿的苹果,没吃过吧?”
  “那我扔了?”许沐无辜地看向严清,等待她的默许。
  “洗洗就好了,扔了多浪费。”严清夺过袋子,拿出苹果,擦了擦,去卫生间清洗了一番。
  “那这些洗衣粉怎么办?”许沐不知所措地拿起袋子,嘟囔着,“我做主扔了又怕你说我浪费。”
  “扔了吧。”严清擦拭着苹果。
  “好的。”许沐仿佛是收到了指令,一本正经地将袋子丢进垃圾桶。
  “给你一个。”严清递给他一个苹果。
  “我不吃。”许沐面露难色,“肯定一股洗衣粉味。”
  “不吃拉倒。”严清将苹果放进纸袋。
  车上,严清啃着苹果,咯喳咯喳的仿佛好吃的很。
  经过一处红灯,许沐终于忍不住了,“好吃?”中午急匆匆地跑来,一口水都没喝上,这会口渴得不行。
  “蛮脆的。”严清不解地看了眼手中的苹果,再看向他,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苹果。
  “袋子里还有,给你拿?”严清指了指手边的纸袋。
  “真的没有洗衣粉味?”许沐再次确认。
  “我吃着没有。”严清回答。
  “那我就吃点儿吧。”明明是很想吃,却硬要装出一副盛情难却,勉强吃的样子。
  严清的手还没碰着纸袋,左手就被掰了过去,只听见咔嚓咔嚓几声,手中的苹果几乎所剩无几,手上还掉下些水渣子。
  “还真没有味道。”许沐满足地吞下苹果。
  严清看着手中比核大不了许多的残余苹果,“你吃东西的方式倒挺像狗的。”说完,将苹果扔进小垃圾桶,拿出纸巾擦擦手。
  “你竟敢笑我。”许沐嗔怒,脸上却是乐开了花,因为流产的事,他闹出了不少风波,这些日子心里有愧,他都不敢正眼看她;不论是拥有孩子的心愿落空的失望还是许沐那不可理喻的误解,这几天,严清的话也少多了。眼下这真实的,亲近的感受让他松了口气。
  回到家,许母已将刚煲好的乌鸡汤端上了桌。
  “妈,您怎么来了?”严清惶恐地望着一桌子菜。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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