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下的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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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下的新坟-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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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分钟后燕就开车回来了,她停下车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上用头部、上半身和双手很有动感的比划着“跳”完了那曲《SEXY》后才熄火下车,关上车门后她活动了一下处于兴奋状态下的五官和脖子,然后下意识整理一下衣服后,这才粉墨登门走进了客厅:“啊!亲爱的,我想死你了!”接下来拥抱、乱啃,还特意地向大伟展示着,路遥刚送她那个刻有心心相印花纹的金脚链让大伟无奈乏味的承受了这一系列荒唐:“脚链好看吧,我上午跟小雨一起逛商店买的。这几天我一直在酒店陪着她,只是怕你做事时分心没有告诉你哦。”大伟听她这轻描淡写目中无人的谎言痛苦地笑着:“我们去吃饭吧。”他此时不想再说任何会流露出自己明白这一切的话语了。现在他很了解燕。 

  路遥没有把准备离开这里的事告诉他最要好的脱衣舞女郎,今天他只是把刚从黑市买来的这辆三菱牌越野车存放到她这里,他们温情了一会儿之后,路遥把那个装了一万美元的精致小铁罐送给了她并嘱咐她这辆车是谁也不许动的,也不要让别人看见他过些天会来取走。那女人很高兴地答应了他的所有要求,她从车库里开出自己的车把路遥送到了皇帝酒店。路遥回到房间后就先给燕打电话,他知道大伟就在燕的身边所以长话短说:“办好了。啊,那个什么,方教授要过生日请你们了没有?我们一起去呀。好,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路遥放下电话后就掏出今天买来这辆“黑车”的钥匙,和那伪造的行驶证等东西摆在茶几上认真的看了它们好一会儿后,才控制住自己失了魂的神经不再恍惚,不过那种奇怪的陌生感却很难控制的住。他先是以为那车的东西陌生,可接下来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那包括这客房、这家具、这地毯、这室内的味道以至最后他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连这个“路遥”也是很陌生的。然后他像个小学生主动向老师承认了错误后,突然想起了老师会请家长继而父母一定要惩罚自己这种严重后果一样惧怕了起来,而这种惧怕正在以核裂变的膨胀速度吞食着他、恐吓他直至路遥像上一次在欺骗宋东南时一样把香烟过滤嘴向前打火点燃了。室内弥漫着燃烧臭胶皮的味道,路遥愤怒地把烟扔到地毯上狠狠的用脚蹂躏它、践踏它,最后还非常解气地跺了跺脚。完了,消灭香烟的工作完成了,可他却开始不知所措了,他看看地毯黑乎乎的一片后又试图翻起鞋底检查一下它的磨损程度,而右脚刚刚抬起一半的时候他又很聪明的放弃了这个无聊的举动,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空虚的精神浮动才做出了刚才那些妄想型表现,于是他懊恼地闭上眼睛用力摇了几下头,这才从迷离的状态中摆脱出来,他大踏步地走到床前然后转身背对着床轻轻跳起再用力地将身体摔在床上:“噢!”伤口的剧痛惊扰了他的幻觉,他静下心来一动不动地开始回忆那些过去的生活场景。 

  

第九十六章

  路遥忆起了当初就是遭绑架后仰面躺在床上时想通了其实做黑道生意是很赚钱的买卖,即而决定了这几年所选择的生活道路;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开始回忆伴着这燃烧了臭胶皮的味儿所发生一切,他清楚地记起那调戏小雨后莫名其妙失踪了的三个弟兄的音容笑貌,马上他不自觉地想到了做什么事情都会产生后果的;接着他又推翻了这一逻辑,用自己至今还活着的事实证明了它逻辑上的荒谬,既而得出结论后又继续寻找再推翻它的根据,往复几次后路遥发觉自己这是在犯神经病。他又明白了,不过他同时也感觉到了有一种近似于灵魂的东西在和自己过不去,这时路遥朦胧的预感到生命给他自己所能支配的时间好像不多了。他抓起电话:“小范呀,叫你计划的侦察那个赌场完了没有?太慢了吧。什么?调查完了。好,好。我现在就过去,我们争取尽快的‘搞定’它。” 

  路遥小心翼翼地“踩点儿”、设计行动方案,眨眼间两周时间过去了,这次他并不是像过去那样急于求成,所以非常认真地安排好了行动的每一个细节,就连将要抢回来的钱怎样分配都已经订立了具体比例。然而“智者千虑,还终有一失呢。”路遥这次疏忽的可是最大的问题,他在行动上过分地投入了精力,结果有一个重要的关节忘记核实了,那就是这个赌场真正的老板是谁?是谁呢?说出来路遥一定会被吓出病来,因为他是“Y”老板。 

  “Y”老板旗下有很多的实体,当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都是手下的小头目们自己决定去做什么,“Y”老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很少过问细节的。这家赌场是半年前刘彭从法国人手里收购来的,他留下了全体工作人员后,还特意从瑞士请来了一个钟先生作为明面上的老板,所以路遥一直以为这个钟先生就是赌场真正的老板,抢劫的过程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这一点路遥早以胸有成竹,但是抢了“Y”老板的后果路遥还没想过,谁让他竟然不知道主人是谁呢。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周了,城市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繁华,路遥终于鼓起勇气行动了。当然他迟迟未动也是为了等到圣诞节前人们的麻痹思想,和赌场相对比较多的周转资金,根据情报显示,今天这个赌场将有不少于八十万美元的现金,路遥的七个弟兄都有一种比较激动的情绪,因为按说好的比例,百分之四十他们每人也能分到四万多美元,尤其对那几个穷国来的老外来说,这钱无疑能使他们成为富豪。 

  凌晨一点二十分,在赌场外面车里等候了有近一小时的路遥一行终于等来了表示“一切顺利、可以行动了”的短信。面包车里,路遥坐在驾驶座后面双手下压,向大家做了个“要冷静”的手势,然后他拍了拍驾驶员的肩头示意可以走了,车子就缓缓地向赌场的后门驶去,当他们来到与赌场相邻的餐厅地下室窗口时,那扇窗子就从里面轻轻的打开了…… 

  

第九十七章

  赌场修建在一栋老式四层大楼的地下室里,这座大楼占地面积很大,从地下室直到一层全部是用花岗岩的大条石砌成,估计其年龄在五、六十年以上,它显得非常庄重、坚固而又给人一种威严大气的感觉,据说它是某个在野党的办公大楼,由于没能执政显然捞不到多少“油水”而资金拮据几年前把地下室分别租给了那个法国的赌场老板,和另一个当地的餐厅老板。这两家“企业”经营的一直都不错,关系也非常融洽并且相互间还能给对方招来客人,有趣的是今天餐厅就给好邻居赌场招来了几个客人,不过他们可是那种被称为不速之客的“客”。 

  餐厅与赌场只是一墙之隔,赌场的正门自然有着非常正宗的保安系统,而它的后门多年前已经被封闭了,路遥他们的周密计划就是不去与正门的保安发生正面冲突,而是以“半偷半抢”的方式智取,路遥派一个英俊潇洒的意大利籍手下,去勾引了一个半老徐娘的女服务员,那家伙很顺利地进入了餐厅腹地,于是今天他在更衣室偷情过后佯装离去而潜伏了下来,二十二点餐厅关门后他从更衣室溜出来在肉类食品先期处理间找到了那面建筑图上标明通往赌场那边的“门”,不过这门已经在几年前用“PV版”封堵上了,并在墙前加放了一个巨大的冷柜,他用带来的滑车移开了冷柜准备用的钢钎撬开墙时才发现,原来那里只是用几颗螺钉固定上的整块“PV版”。他很开心,从厨房找来一把尖刀顺利地将“PV版”卸下来,更让他高兴的是餐厅与赌场之间过去那道门连锁、甚至插销都没有。就那么轻轻一推,他就推开了…… 

  路遥与司机在车上等候并充当临时警卫,司机让车的侧门正好对着窗口停下,路遥一挥手四个与赌场保安穿着同样制服的人像猫一样地跳下车窜进了餐厅。 

  “这是一群武装匪徒,他们除每人手上持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外还各个胸前挂着微型冲锋枪,柜台的两位收款小姐被他们劫走了,还有那盘监控通道的录像带也被拿走了,抢走多少钱现在还不清楚。要不要现在就报案?”“报你个头呀!”刘彭边听钟经理汇报边巡视着现场,他接着问道:“看见是哪里人了嘛,是中国人吗?”一个看见了他们的男服务员还在颤抖着说:“有中国人,也有白人。”刘彭仔细察看着那被打开的门和六台录像机中唯一被打开取走磁带而恰恰是那台录制通道影像的录像机,他苦苦地琢磨着会是谁干的,又是哪个做了内奸? 

  两位被罩上黑布头套的女服务员在车后座上卷曲着,她们标致的身材配上那裸露左肩、左臂的超性感夜礼服诱惑着几个路遥的手下,车子离开赌场一段距离后有两个家伙就开始动手动脚了,路遥没他们那么天真,他还没有从惊惶中解脱出来,所以情绪有点易怒:“干什么?滚开!”接下来他静静地吸着烟一言不发了,这使得车内出奇的寂静,静的车里显得黑暗了许多。十五分钟后车子在一处比较偏僻的路段停了下来,路遥非常绅士的把两位小姐搀扶下车,想当年他当人质时是被小新扔下车的,可小新一家死的也真是一个“惨”字难以形容,此时不知路遥是怕报应还是那丰盈的人体感化了他,或许是一种同是天涯被绑人的感觉唤起了他的为善一面人性,他善意地轻轻抚摸几下她们的后背,然后从正好在门边的大提包里取出一叠一万美元的钞票撕开纸封后随便分成两叠分别放在她们手心再帮她们把钱攥好,这才轻轻拍了他们的肩一下以示意事情都过去了,安慰了她们后他回到车上:“走吧。” 

  

第九十八章

  面包车继续向前一直开到了路遥临时租用的一个小仓库,等车进了车库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路遥一脸的茫然,好像他预感到了这次行动的无意义,起码对他自己来说他突然觉得钱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而他拼命追求那些欲望的动力从来就没有什么根据可寻觅的,他感觉自己像儿时玩过的那种被上满了弦的机动玩具,就这样或旋转或勇往直前或上窜下跳,总之在不停的表演着节目给他人看,而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没有快乐、没有幸福,有的只是那些空洞的影子。他听到有人对他说:“大哥,下车休息一会儿吧。”路遥这时才从思索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嗯,下车。”下车后他很平淡地问手下弟兄:“一共多少钱,没伤人吧?”一个弟兄回答到:“没有伤人,他们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把事情做完了。只是钱少了点,还不到二十五万现金外加二十万的筹码。”“废物!要筹码做什么?马上把它毁掉。钱少我就不要了,你们几个把它分了吧,记住!不要出去张扬。我有点累,先走了,你们也休息吧。”

  
  第二天上午路遥接到的几个电话都向他传递着同样的信息:“刘彭的赌场昨晚被抢了。”他一下子就晕了,怎么会是刘彭的赌场?他怎么事先不知道那赌场是刘彭的,路遥猛然察觉到近日来他恍恍惚惚的一定是暗示了什么,可他没往这方面想。“是了,我就是不应该做这事!”他在那小小的客厅里转来转去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那只是一种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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