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还想说什么,却见村长和地保走过来,越过秀云走到二人面前:“这位萧姑娘,请借步说话。”
萧姑娘?嗯,她就是萧姑娘。望了眼满眼担忧的秀云,又给小梦伸了下舌头,雨寒跟着村长和地保走过去:“啥事?”
地保刚要开口,被村长使了个眼色又闭上嘴;村长干咳一声,神情尴尬说到:“萧姑娘,今天的事,能不能私了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家人,你奶奶都这把年纪了,你也不忍心她后半辈难过不是?这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不能解决的家事呢?萧姑娘,这事闹大了也有损村里的名誉,以后你面上也不好看哪!”
呸,这个老婆才不是她奶奶呢!她想她的命的时候,可想过会有现在的下场?村里的名誉?关她啥事啊?
“村长,你这么说就是包庇凶手咯?这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私了,凭什么私了?要是我今天不是运气好没死,那岂不是白白的让他们害去一条命?再说了,现在可是在祠堂里呢,这么多村民看着,你想徇私枉法,可堵得住悠悠众口?”雨寒眼神里尽是轻蔑,这陈家一定是许了村长和地保什么好处。
“哎,丫头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什么凶手,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晓得我家婆娘曾得罪过你,可是你也想想,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总是会让人猜忌的嘛!这样,今天的事只要你对大家说是个误会,我保证以后我婆娘不会再找你的麻烦!”陈万乙这话可就不对劲了,这是在求她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呵呵……你想得还真美!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哦,你们要我的命,还在这里说话来吓我!村长,这事实都摆在这里了,你还不依法办事?你瞧瞧,这求人一点诚意都没有,好像犯错的是我一样!”后面那句,是因为她看到了某道带着祈求的目光,嘴不由心就给溜了出来。
陈老那可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人哪,马上抹起老泪无比痛心说到:“雨寒,是我错了,我这把老骨头一时误会了你,所以才会让他们做出那样对不起你的事来!我给你道歉,要不我给你跪下认错!只求你今天饶了秋儿他们,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唔,这老觉悟不错,晓得这求人应该用什么样的态。陈万乙见老都这样说了,不得已咬着牙根也说到:“是了,只要你对大家说,这不过是一个误会,我就陪你损失!”
天呐,钱可是他的命根根啊,可是为了保住陈家,割肉也得认了!
“陪损失?你陪得起吗?他们抢了我多少钱你可是知道的,我只要你陪相同数目的钱出来,你拿得出来?得得,老你别跪我,虽然你不是个好东西,也不是我亲人,但我不想受你的跪!”见陈老腿一弯就要跪,她大皱眉头。
“萧姑娘,这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是做了些错事,但始终都是你的家人嘛!这大晚上的再这样闹也不好看,以后你还得在这村里生活不是?”村长又开始“好言相劝”,真不知陈老和陈万乙许给他多大的好处,居然这样护他们。他们犯的可是人命案哦!
“这样,这么多钱我没有,但我会尽力补偿你。我还会叫我那婆娘给你赔不是,要我们下跪也成。雨寒,怎么说鸿儿他爹也是我带大的,你不能一点恩不念啊!”陈万乙倒没说假,他已快到五十,只不过比陈老小了十来岁,陈老爷过继陈老的时候,他已成年,倒是对陈老有些教养之恩。
可是,傻蛋他爹是他带大的,关她啥事了?还真敢什么都拿来做人情。
“媳妇,怎么样了?媳妇,这天好晚了,快说完话了回去休息吧!小梦还等着你给她讲故事呢!”陈鸿仍是那副傻傻的样,走过来挨着她。
这傻蛋是担心她不依不饶吧!无数个念头在她脑里盘旋着,最终她咬牙掐了陈鸿一把作出决定:“行,要我对众人说这是误会也成,得答应我件事!第一,从现在开始分家,以后各房人各生活,互相不得干涉;第二,你和二房必须拿出五两来补偿我,不管你们谁家出多少,今天晚上就得拿来!第,让你们两家的儿女,各给我磕头认错一遍,还有二房的人,得让地保各打五十大板!”
这个惩罚,真的是轻轻了。
。。。
 ;。。。 ; ; 陈海见众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忙把村长给拉到窗边:“你看,她是有影的!她不是鬼!所以她说的话不能信!”
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出来捣乱!雨寒正要运起内力飘两下,听到陈海的话又返回来的陈江等人,拿着锄头扁担冲过来:“打死你个贱人!”
来不及再装鬼,雨寒恨恨的飞起两脚,把冲过来的人给踢翻,一个纵身从窗口翻进去,落在村长面前,直吓得村长倒退两步。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地保,眼睁睁看到一个白影从窗口飞进来,白脸长发长指甲,又是吓得“嗷”一声叫:“别过来!”
雨寒知道现在不能装鬼了,好吧,那就来讲道理吧!反正蔡萍和陈秋都把事实说了出来,还怕这些人会逃了?
“村长,小女确实不是鬼,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小女被她们害了,心有不甘!村长和地保都听到了,他们也亲口承认了害了小女,还望村长和地保为小女作主!”好女不吃眼前亏,远处点点星火,看来是这个村的护村队,打着火把过来了。
她还想在这里实现梦想呢,目的只不过是要除去大房二房,又是要把这村里闹得天翻地覆。
村长顿时放下心来,同时又深感可惜:唉,她不是鬼,这年难得一遇的审鬼案就这样没了。
土肥圆本来是害怕鬼来命,现在没鬼还怕个屁啊!赶紧先撇清自己:“这事可与我无关啊!和我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人赃俱在,可不能乱冤枉好人!”
“与你无关?这二房家的都说是你的主意,你敢说与你无关?”雨寒向前逼近一步,瞪着土肥圆。
秀云抹了下眼角,她没死就好!小梦走过去紧紧的拉着雨寒衣袖:“姐姐,你没死好了!呜,我还以为……呜……”
“媳妇,你的银!大伯,二伯,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媳妇?村长,你可要给我媳妇作主啊!”陈鸿把元宝银票还给雨寒,又苦着张脸对村长说到。
村长拉了把地保,送他一个“看你就这点出息”的眼神,清清嗓扬声道:“现在村里的护村队也来了,所有的人,都到村里祠堂去!孰是孰非一定要弄出个结果!”
相干人等,跟着村长,在护村队的“保卫”下浩浩荡荡的来到村里的祠堂。
古时封建思想非常的严重,祠堂作为一个“神圣”的地方,绝大部分时候都不准女人进去,除了年节要开祠祭祖,或是家里添丁给祖宗上供,平时绝不许女人踏进半步。但有一处祠堂例外,那就是村里的公共祠堂。
说是祠堂,不过是比较宽敞的建筑,里面供着几尊神。平时就是作为村里开会,或是村里有事的临时审判地,女人也可以进去。
村长和地保当然是要摆架的,点了蜡烛给祠堂里的神上了香,又在正位上坐了,这才威严的对着站了一地的人打官腔:“今天的事已经对本村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现在我和地保,村书一起来审这个案,我问到谁,谁才可以说话。谁是苦主?”
这村长是瞎还是怎么地?谁是苦主还用得着问吗!雨寒强忍着要把这老山羊胡拔光的冲动,应到“小女是苦主。今晚的事村长和地保都亲耳听到了,这陈万乙和陈秋一家,为了小女的银钱,谋财害命!”
土肥圆才叫了一句“胡说”,就被村长瞪了两眼加一句“我没问你!”只得闭上嘴。
审判倒是进行得很顺利,村长和地保都是亲耳听到蔡萍和陈秋承认了一切,还把土肥圆给拉下水,雨寒又能说出银票号,真相大白。
“你这条母狗,只会害人!要不是因为你们见财起意,怎么会去害别人!”土肥圆见事情败露,扑过去和蔡萍扭打起来。
这一下,大房和二房又混战起来,让围观的人大开眼界:啧,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哇!还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以后就有话题聊喽!这围观的人可不少,不单是有护村队,还有些特意前来看热闹的村民,这陈家大房和二房,在村里的仇恨值可不小哇,围观的人就差鼓掌叫好了。
“够了够了!你们还闹不够是不是?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敢胡闹!护村队还不把这些人都先押在祠堂后面,等到天亮了去县里报官!”村长山羊胡一翘,明天报了官,算不算立功?
陈老可是急了,这陈家要毁!这可不行呀!老泪马上就流出来,一下扑倒在村长面前:“村长手下留情呀!这事不过是误会,其实也只是我们一家人家里起了些矛盾而已!村长,要是明天报了官,以后咱们村的名誉就毁了呀!说倒底,这也只不过是陈家的家事,这丫头不懂事闹成这样,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做呀!”
这个老婆居然这么会说!难怪以前听小梦说,村里的人都叫这个老婆为“谢壳”,因为陈老娘家姓谢,她排第,“壳”指的是嘴巴特能说。大概是从“鸭死了嘴壳硬”这里演化而来。
“家事?陈老,你这家事可是牵扯到了人命哪!我作为一村之长,怎么能够罔顾法纪?”村长早就领教过这个老的厉害,赶紧让人把她拉下去。
陈老死死抱着村长的腿,怎么也不松手:“村长你不能这样!村长你听我说……”陈老拼命探着身体,在村长耳边说了几句话。
村长脸色微变,定定盯了老一会儿这才说到:“你们先看着这些人,地保和书随我过来。”
雨寒冷眼看着这一切,知道老一定是搞了什么鬼,呵,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想也不用想的!
“媳妇,一会儿要是情况不对,你也不要要强好吗?”陈鸿凑近她,低低在她耳边说了句。
“凭什么?他们可是要我的命哦!我为什么要……不对,你不傻!傻说不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些时候,我都上了你的当!”雨寒气愤不已,好哇,就知道这傻蛋不是真傻!居然还让他骗了这么久!
陈鸿低着头,让别人看不到他,可是面对雨寒的一张俊脸果是全无半点傻气,黑眸如星辰般耀眼又带着无奈:“媳妇,你听我一回好不?以后,我保证不会骗你,你会知道真相的。”
他,他的声音怎么可以这样好听?听惯了他傻傻的语调,这一正经说话,怎么莫名的就带有魅惑人心的感觉?他咋就这么能装呢!
。。。
 ;。。。 ; ; “我的娘呀!”“别……哎哟,哎哟!”“救命呀!”屋里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窗外“鬼影”,惊叫的惊叫,想跑的想跑,你挤到我我踩到你,顿时屋里就炸开了锅。秀云一家口“神色正常”,躲着乱叫乱蹦的人。
效果看来不错,雨寒唇角微弯一个弧,再接再厉:“蔡萍,你害了我……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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