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羽含笑着:“当然可以。”
女孩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放佛夜空里闪烁的星星:“飞马牧场在哪儿?离这儿远吗?”
“飞马牧场?”风寒羽有些意外,“你去那里干什么?”
女孩的鸭蛋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她忽然低头无语了。
风寒羽笑道:“怎么了,不相信哥哥?好,咱们公平交易,一问换一问。你问的问题我回答,我问的问题你也要回答,我先回答你的问题。瞧,飞马牧场就在那边,站在这里可以看得见的。”女孩顺着风寒羽的手指望过去,飞马牧场在远处的茫茫尘埃里若隐若现。
女孩嗫嚅道:“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我去飞马牧场……是要找我哥哥。”
风寒羽道:“飞马牧场的赛马早已结束,大家都各自回家了,你哥哥也应该回去了吧,你一个人去飞马牧场,就不怕遇上坏人吗?”
“可是哥哥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中午也没有回来吃饭,妈妈很担心……”
女孩说到这里忽然抽泣起来:“他虽不说,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去了飞马牧场……”
“对不起!”看着女孩哭泣,风寒羽手足无措,“我……你……你别哭了。”
“没关系。”女孩一抹眼泪,缓声道:“大哥哥,你刚从飞马牧场来吗?那你肯定看见我哥哥了。”
“这……”风寒羽哭笑不得,“可是飞马牧场那么多人,我又不认识你哥哥,就算看见了……”
女孩忸怩道:“对不起,我心急了”
风寒羽暗自寻思:“莫非是他……”因问道:“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女孩答道:“他叫李知明。”见风寒羽沉思无语,又道:“我叫李撷思,你呢?”
风寒羽心中一震:“果然是他!”只笑道:“我叫风寒羽,寒冷的寒,羽毛的羽,你叫我寒羽便好。”
李撷思颔首微笑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撷思二字就取自这首诗,你可以叫我撷思。”
“撷思,好名字!”风寒羽赞道。
李撷思的笑容忽然僵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风寒羽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寻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远处,一个身穿粗布简衣的汉子背负着一病态少年,身旁并肩一起的是一个蓝衫人,二人行sè匆匆,疾步走来。
李撷思忽然失声道:“哥哥!”风寒羽也认清了他们的面目。手指李知明问道:“他怎么了?”
宁渐鸿道:“他在飞马牧场昏倒了。快叫一辆车,尽快送他去医院。”
风寒羽依言拦了一辆出租车。李撷思扑到向怀仁面前哭嚷道:“哥哥他怎么了?叔叔你快告诉我呀!”
向怀仁安慰她道:“小丫头,别急,你哥哥只是饿昏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咱们抓紧时间将他送到医院去吧。”说着便将李知明放入车中。
向怀仁道:“宁兄,我和这丫头去就行,你们在‘今朝醉’酒楼等我。”
宁渐鸿道:“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车影渐远,须臾便不可见。
宁渐鸿对风寒羽道:“我叫宁渐鸿,小兄弟怎么称呼?”
风寒羽道:“我叫风寒羽,您的大名我已知道。”
宁渐鸿苦笑:“我在飞马牧场献丑,让你瞧见了吧。惨败之人,让寒羽兄弟见笑了。”
风寒羽道:“我虽不知结果如何,然而单凭您那挥衣裹飞刀的身手,就让我折服。”
“惭愧!惭愧!”宁渐鸿微微摇头,半晌方道:“我今年三十,你叫我大哥就好,用“您”字称呼我,听着可不舒服。”
风寒羽大笑道:“承蒙大哥看得起,小弟我恭敬不如从命。我今年二十三,大哥叫我寒羽便是。”
宁渐鸿也笑道:“兄弟果然是xìng情中人。走,与我同去‘今朝醉’酒楼,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风寒羽摇头道:“不,该是醉也不归。”
“哈哈哈……好一个醉也不归。”宁渐鸿豪爽的笑声回荡在田野,直叫风寒羽的血也沸腾起来。
时近rì暮,天边那一抹绯红仿佛美女的笑靥,含情脉脉,颠倒众生。
“今朝醉”酒楼,二层阁角处。风寒羽与宁渐鸿围桌而坐,举杯小酌。
“兄弟,来!大哥敬你一杯。”宁渐鸿有意试一试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的身手。于是左手斟酒,右手执杯,待杯中酒近满,他的右手微微一动,酒杯滴溜溜地旋转起来,转势渐急,酒却未溢出一滴。风寒羽见那酒杯沿着桌面向自己转过来,料想这必是宁渐鸿有意之举,倘若自己伸手便接,杯中之酒定然四溅而出,不免洒自己一身,岂不狼狈也哉!于是他右手轻拂杯身,酒杯受力变向,向桌子左侧转过去,转至桌边,眼看就要掉下去,风寒羽遽然出手,轻轻接过酒杯,翩然一旋身,重新稳坐与桌前。杯中之酒未洒出一滴,酒香四溢,浓烈胜于先前。
“多谢大哥!”风寒羽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小子!果然是深藏不露啊!”宁渐鸿面露讶sè,忽然大笑道:“你那一举一动,端地轻灵飘逸,妙不可言。寒羽兄弟,大哥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啊!”
风寒羽窘道:“兄弟我班门弄斧,见笑大方了。”
宁渐鸿沉思片刻,忽问道:“寒羽,你今天去过飞马牧场吧?”
“是呀,大哥问这个干吗?”风寒羽有些奇怪。
宁渐鸿低声道:“你知道飞马牧场的草料是怎样着火的吗?”
“这个……”风寒羽心中疑惑,实不愿意说出实情,因道:“我不知道”。
“听说是一个骑马的蒙面怪客放了一把火。”宁渐鸿叹道,“虽然他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但是他的确救了我和向兄,还有李知明。我们都希望能见他一面,亲自向他道声谢。”
风寒羽的心思忽然有些忐忑:“倘若飞马牧场的那帮家伙将火烧草料的帐记在宁向二人的头上,我岂不是害了他们。”于是想开口说明事情的真相。“宁兄,让你久等了。”向怀仁忽然出现,风寒羽不由将已到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宁渐鸿起身笑道:“向兄客气了,来,我先给你介绍个人。”
风寒羽起身道:“向大哥。”
向怀仁转向风寒羽道:“宁兄要介绍的可是这位小兄弟?我们见过面。”
“是啊,他叫风寒羽。别看他书生模样,身手可不寻常。”
向怀仁面露惊sè,又呵呵道:“寒羽兄弟,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俺是个粗人,不喜欢太多俗礼,干了这杯酒,咱就是兄弟了。”说着端起一杯酒。
风寒羽大喜道:“向大哥,冲你这句话,我先敬你一杯。”两人同饮而尽,然后相视大笑。
向怀仁饮罢,啧啧赞道:“还是这个味儿,俺每次进城,一定来这里痛饮一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这酒名为‘今朝醉’,果然名不虚传,才饮一口,就让人醉了。”
宁渐鸿笑道:“没想到向兄如此会品酒,我喝酒,可不管酒的好坏,酒入肚肠,图一时痛快而已。”
风寒羽想起李知明来,于是插口问道:“向大哥,李知明怎么样了?”
向怀仁道:“放心,那小子没事了,唉!挺可怜的一个孩子。”
宁渐鸿道:“向兄为何如此感叹?听说那小子好赌,竟欠了飞马牧场三千多元钱呢!”
向怀仁道:“宁兄有所不知,那孩子家境堪怜啊!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妹妹跟上来,一个劲地向俺道谢。俺不禁问起欠债之事。那丫头哭哭啼啼地说,她爸爸两年前死于矿难,自那以后家里的重担全都压在了她妈妈身上了。”
再喝一口酒,向怀仁续道:“去年秋天,她妈妈因劳累过度而一病不起,李知明见母亲病重,家中又一贫如洗,无钱可替母亲看病,于是想到要自己挣钱。可是他又不愿放弃学业,后来在飞马牧场赌赛马时赢了一次,足得五百多元钱,便解了家中燃眉之急。于是他每逢周末便瞒过母亲去飞马牧场押注赌博,然而赌博之事,必有输赢,李知明输了就借,赢了却不还,如此积累到今rì便欠了那一笔债,惹出此番事来。”
宁渐鸿与风寒羽听了,齐齐叹了一声。
………【第八章 看望】………
Eight看望
风寒羽道:“向大哥,宁大哥,我们找个时间去看望一下李知明他们一家吧。”
宁渐鸿道:“我正有此意。”
向怀仁也道:“很好,只是二位是大忙人,不像俺一个农夫,除了那几亩地也无事可干,所以时间就由二位定吧。”
风寒羽奇道:“向大哥真是种地的?”
向怀仁笑道:“怎么,不像吗?”
风寒羽道:“我看更像江湖大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向怀仁莞尔一笑,不再多言。
宁渐鸿一口气喝完杯中酒,沉思片刻道:“寒羽是学生,平rì要上课,我看就定在下周星期六吧。”
风寒羽点头称好:“那好,那就下周星期六上午十一点吧,咱们还在这酒楼相聚,吃过饭后一起出发。”
“很好,那就这样!”向怀仁道,“今朝醉酒楼,不见不散。”
三人一起举杯,当地一干,仰杯饮罢,事情就这么定了。
宁渐鸿又饮一杯道:“只顾喝酒,倒忘了还须吃肉。”遂朝里屋叫道:“小陈,给我来几斤牛肉。”
只听里面有人叫道:“老板,到底要几斤?”
“嘿!你这小子,反倒问起我来了。”宁渐鸿喝道:“你给我出来,看我这儿有几个朋友,就给我来几斤。”
小陈从里屋探出头来,看了三人一眼,对宁渐鸿道:“加上老板您,应该是三斤吧,各位先品‘今朝醉’,我马上就送‘明rì愁’来。”
三人见小陈模样滑稽,听他所言有趣,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须臾,向怀仁敛笑道:“老板?难道宁兄你是……”
宁渐鸿呵呵一笑:“今朝醉酒楼,随时欢迎二位。”
“什么?”风寒羽惊道,“宁大哥是这酒楼的老板!”
宁渐鸿淡淡一笑,点头道:“嗯,大哥没本事,只能开个酒楼,虚度时rì了。”
风寒羽道:“今朝醉酒楼远近闻名,大哥的本事可大得很啊!”
向怀仁点头称是:“是啊,宁兄过谦了。俺这个种地的可不能与你相比的。”
待得小陈送上牛肉,三人也不客气,大口吃肉,满杯饮酒,皆有相见恨晚之意。
车影晃动,灯光闪烁。
“都这么晚了!”风寒羽走出“今朝醉”酒楼,边走边自语道:“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现在浑身酒气,到宿舍去可不好,还是先去cāo场吹吹风吧!”
待眼前来来往往的车辆呼啸而过,终于露出马路对面的景象来,风寒羽疾步冲过去。他过马路的遵旨是:在正确的地方,寻恰当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然而随之而来的刺耳的汽笛声和急促的刹车声,还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穿过马路的时候,他的右手正被另一只雪白的手拉着。
“你不要命了吗?”那只雪白的手松开,手的主人是一个美丽的女孩,说话的时候是很生气的样子。
“臭小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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