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怀仁挺身护在李知明身前。宁渐鸿踏步上前,右手疾出,扣住当先一人手腕,那人猛将另一只手握拳砸出,宁渐鸿又出左掌罩住其拳,右手仍不松懈,缠住那人手腕就势一扭转,只听“咔嚓!”一声;竟生生将其扭断了。
那人吃痛惨叫,却并不罢手,反而痛极生恨,扬脚便踢,哪知宁渐鸿出脚更快,后发而先至,堪堪踢中那人小腿。那人脚到中途,突然受这一踢,顿觉痛不yù生,脚上劲力全失,只得收身而退。
宁渐鸿收招之时,那人已跌倒在地,兀自狂叫不已。其余人见宁渐鸿身手了得,皆有所忌惮,不敢孤身上前。是以再出手时,竟是五人齐上,将宁渐鸿团团围住,另有四人逼近向怀仁。
这四人一上来便拳脚并用,迫得向怀仁连连倒退。退了丈许,向怀仁忽然止步,便见四只脚迎面踢来,他蓦地探出双手抓住身前二人脚腕,猛然向外一翻,这二人仰天跌倒,在另外两人的脚刚触及身体的一刹那,向怀仁身子前倾,两脚踢到他身后,那二人失去重心,向前栽去。
另一边宁渐鸿被五人围攻,虽手脚并用,却仍顾此失彼,措手不及,此时已身遭数次重创。
向怀仁才破围攻,尚未喘足一口气,那四人再次围上,狠招接连而来。向怀仁双臂轮挥,却只有招架之力,无反攻之机。忽感左腿一痛,向怀仁自知左腿受击,不由单膝跪地,单凭双手抵挡四人凌厉的攻势,不过四五招,脊背又受一击,疼痛不已。向怀仁心念电转,忽地一矮身形,几乎趴在地上,同时右脚伸出,以左脚为支撑点,双手撑地旋转,右脚蓄力横空一扫,那四人未料此招,皆被扫中小腿,倒在地上。
这时向怀仁忽然起身,一脚踩在倒地未起的一人胸口,道:“谁敢上前,我就一脚踩下去!”其余人起身,却不敢上前一步。
当此时,宁渐鸿被五人猛烈的攻势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拳头像雨点般砸来,他抬起双臂格挡一番,蓦地拔地而起,人至半空,身形横掠,一拳砸在当前一人胸口,另一只手勾住此人脖子,绕其旋转起来。旋转之间,双脚行空,或踢脑袋,或踏胸口,旋身落地之时,其余六人已倒在地上,被勾住脖子的那人早已头晕目眩,瘫倒在地。宁渐鸿瞅准一人,用脚踩住他胸口,然后转首怒视袁振峰,目光犀利,直shè人心。
袁振峰心下大惊,却不行于sè,转视向怀仁道:“本人很想知道,向兄刚才使得是什么武功招数?“
向怀仁冷冷一笑:“秋风扫落叶!”
袁振峰又转视宁渐鸿道:“那宁兄呢?”
宁渐鸿与向怀仁对视一眼,笑道:“银河落九天!”
“好一招‘秋风扫落叶’,好一个‘银河落九天’,佩服!佩服!”袁振峰的脸sè十分难看,狠狠地道:“向兄与宁兄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的兄弟?”
向怀仁笑道:“好说的很,让我们带李知明走,我二人自会让开。”
袁振峰嘿嘿一笑:“嗯,好说好说……”
李知明脸sè苍白,摇头道:“向叔叔,宁叔叔,你们快走吧,飞马牧场的人惹不起的。”
向怀仁心里一热:这小子还挺讲义气。只道:“俺与宁兄走了,你怎么办?那些钱你能还清吗?”
李知明伤心不语,缓缓摇头。
宁渐鸿对他道:“知明小兄弟,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飞马牧场的人欺负你的。”
李知明整rì未食一粒饭,腹中已然空空如也,此时浑身虚乏无力,加之累累伤痕痛如刀割,再想家中母亲仍卧病在床,顿觉世事凄凉,前途渺茫,接着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第六章 驯马】………
Six驯马
向怀仁大叫不好,放开脚下之人就要冲过去救助他。
蓦地从斜刺里飞来一脚,挟着呼呼风声直取向怀仁面门。向怀仁心下大惊,仓皇间出右掌格挡,那一脚来势虽猛,力道却非太沉,他掌上略一使力,便将其推开。再看出脚之人,却正是袁振峰。
向怀仁忿忿地道:“袁振峰,你的人我已经放开,你还要怎样?”
袁振峰嘿笑道:“只要你们能带走他,我无话可说。”
向怀仁一指李知明道:“就为了三千块钱,你连人命也不顾了吗?”
“人命?”袁振峰笑道,“除了自己的命,别人的命都他妈的一文不值!”
向怀仁怒喝一声“卑鄙!”,右掌变拳砸向袁振峰胸口,袁振峰冷哼一声,待拳至胸口,方才疾出双手将那虎拳抱住,贯力扭转,向怀仁右腕吃痛,左拳捣出。袁振峰腾出右手挡开那一拳,左手滑至向怀仁右腕,仍牢牢缠住不放。
向怀仁只觉右臂一阵酥麻,使不出一丝力气来,愤然抬脚便踢,袁振峰闪身避过,左手使劲一扯,右腿屈起,右膝顶到向怀仁胸口。向怀仁只觉右臂痛如烈火烧灼,身子被他一扯而屈,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击,顿时心血翻涌,单膝跪与地上。
再看宁渐鸿,却不知怎么被八人围攻,正斗得难解难分。饶是宁渐鸿勇猛善战,却也寡不敌众,连连败退,忽地腿上挨一脚,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便有人扑上将他双臂折后,摁倒在地。宁渐鸿使劲挣扎,一腿撑起,只容单膝跪于地上。
转瞬之间,袁振峰竟然扭转局势,向宁二人就这样被制住。
“峰哥,峰哥……”
正在此时,一连串尖叫从人群外传来,令袁振峰的心神一荡,自忖道:“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叫声渐近,忽地从人群外挤进来一个人,那人跑地甚急,一个踉跄扑于地上,气喘吁吁地冲袁振峰叫道:“峰哥,大……大事不好……草料……着火啦!”
袁振峰一怔,失声叫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喘足一口气道:“草料存放处失火啦!”
袁振峰心头一震,手上放松,向怀仁挣脱他的手站了起来。袁振峰却也不顾这些,一步抢到那人跟前,揪住他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来,虎目圆睁道:“我叫你们两个人守着,怎么会让草料着火?”
“峰……峰哥,咱牧场来了个高手,那人骑枣红马,套头蒙面,一棍子砸过来,我们哪里挡得住!就是他……他点燃草料的。”那人一慌,说话便有些语无伦次。
“都他妈的一群饭桶!”袁振峰抡臂一挥,将那人甩到地上,高声叫道:“都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快去救火啊!”说完径自朝草料存放处奔去……
且说风寒羽打马奔出飞马牧场后,见身后并无人追来,料想飞马牧场里的那些家伙都在忙着救火,便放下心来。然而这匹枣红马撒蹄狂奔,见飞马牧场外地阔天空,别有一番景象,心中欢喜,任风寒羽百般拉扯也不驻足。反而长嘶乱鸣,任xìng飞奔。
风寒羽好斗之心陡起,自语道:“好一匹倔强的马,我今rì如果不能驯服你,便枉为男子汉。”当下运起内力死死扯住缰绳。枣红马长嘶一声忽地人立而起,风寒羽胯下一松,从马背上滑落而下。他心中一凛,探手勾住马颈,又夹马骑了上去,不由骂道:“好你个畜生,竟要把我摔下去。”
岂知枣红马前蹄才落地上,又发足狂奔起来,风寒羽再使内力猛扯缰绳,枣红马蓦地转首兜了一圈,这一圈转得极快,几乎将他摔下开,幸而他身手敏捷,在一脚触地时,又翻身跃起,仿佛灵燕空飞,转瞬间又稳骑于马背之上。只是这马儿仍不服气,一个劲儿地撒野狂奔,yù将背上之人摔个四脚朝天。
这一人一马较上了劲,一刻也不肯放松。枣红马时而左窜,时而右跳,时而腾空跃起,时而乘风疾驰。风寒羽被摔下好几次,痛得咬牙切齿,却哪里肯服输,仍腾跃翻飞,想方设法骑于马背之上。
这时间,枣红马倏然扬足掉头,转向而奔,风寒羽先前吃过几次亏,这回伏身马背上,一只手扯紧缰绳,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它一撮颈毛,果然未被摔落于马下,不禁有些兴奋。他以为此法甚好,这畜生定然再也摔他不得。
熟知马儿狂奔一阵,忽地驻足低首,长啸不已。风寒羽本想故技重施,但惯xìng所致,还未及回过神来,就犹如离弦之箭自马儿头顶shè了出去。这一次沉沉地摔在地上,风寒羽顿时感觉全身痛似烈火焚烧,钻心入骨。他忍不住破口大骂:“红毛畜生,等我捉住你,一定将你打个半死,看你还敢不敢摔我!”
枣红马一计得逞,似乎颇为高兴,扔下风寒羽扬蹄便走。风寒羽见状,生怕他一溜烟跑了,自己岂不白摔了。于是忍痛跃起,飞步抢上拽住了缰绳。枣红马见势不妙,已发足狂奔起来,缰绳被他骤然一扯,将风寒羽也拽了起来。风寒羽借势纵起,双脚一开便稳骑于马背之上。
枣红马驮着风寒羽跑了里许,却终未将他甩掉,反被风寒羽左一拳右一掌揍得颈背酸痛,饶是它千里良驹也渐觉不支。风寒羽这番与马斗气,却从中悟出了一些策马之道与轻身之法,是以斗志昂扬,早将全身的疼痛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风寒羽再扯缰绳想勒住马,此马竟倔强得紧,仍没命似的狂奔。风寒羽凝力与掌,啪地拍到马头上,枣红马终于尝到了苦头,低鸣一声,缓步驻足,垂首呵气。
风寒羽骂道:“不知好歹的家伙,怎么不发飙了,不是挺倔的吗?”忽见枣红马一副可怜相,莫名地懊悔起来:“恐怕我方才出手太重,竟把它打成这般模样。”于是翻身下马,轻轻抚摸着马首痛处。
这马竟似十分感激风寒羽,任他抚摸,只低鸣几声,又转头蹭他。风寒羽喜不自胜,牵着马儿散起步来。看着这广野延伸,白云苍天,陡生豪情。风寒羽不由吟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人一马走了一阵,风寒羽忖道:“这马本是飞马牧场的,却叫我抢了来,此时事已办妥,也该物归原主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唉!你我相识一场,如今分离却不知你有无名字,我暂且给你取个名字,希望rì后能再见。”风寒羽沉思片刻道:“你体毛火红,跑起来疾若飞箭,我便叫你红箭。”
马儿低鸣一声,似乎表示赞同。风寒羽替它摘下了所有束缚,丢在一边道:“红箭,你从此刻起便zì yóu了,追风逐rì,狂奔草原,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红箭蓦然长嘶一声,转首飞奔而去。一丝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风寒羽仰天长啸一声,啸声洪亮,悠悠不绝。
………【第七章 饮酒】………
Seven饮酒
前方即是贯穿“竹韵”城的高速公路,各式车辆呼啸而过,络绎不绝的车影在眼前闪动,真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风寒羽驻足公路边,繁花似锦的城市近在眼前。他回首远望,飞马牧场的轮廓依稀可见。
“向怀仁和宁渐鸿到底怎么样了?那个病恹恹的少年能脱困吗?”风寒羽的思绪又回到了飞马牧场,“我今天终于见到了侠义的影子,向宁二人堪称江湖真侠士了。”
“大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风寒羽低首一瞧,一个身着橙sè衣衫的女孩正盯着他。
风寒羽含笑着:“当然可以。”
女孩眨着美丽的大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