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利害攸关的事:貂蝉艳美形象背后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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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利害攸关的事:貂蝉艳美形象背后的隐秘-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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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我们是不是可以说,难道是被艺术化了的道德概念,也就是这个有关“义”或“勇”的道德概念,被外化于感性事物,完成了对貂蝉之美的最终描绘,以至于我们难以在此之外,对这种达到最高境界之美,再难添上任何多余的一笔?如果是这样的话,上面我们所引述的后世人们所创作  

  的戏曲故事,口口传传的传说,都可以从反面证明了这一点?

  也许事实正是这样。例如维纳斯的断臂,不断地会有人去尝试修补,但都不能被接受,而越是不被接收,反而促使更多的人去偿试。也就是说,维纳斯的那只断臂所留下的想象空间,其实是假的,虽然它在我们的视觉里是真的。

  正如有关于关羽和貂蝉,他们的形象在道德概念上污点的存在,其实是假的,尽管我们可以从历史资料中证明,这样的“污点”,确定存在,且相对于那个时代的道德完善而言,这样的污点存在,已明显造成了一种断臂似的“残缺”,但恰恰正因为如此,貂蝉形象才体现了美。

  【道德上的残缺,证明了其个性化的完整】

  这是一个很值得奇怪的结论。

  对此,我们可以引用一下有关美学上的某些理论。如黑格尔说:“形式的美一般说来并不是我们所说的理想,因为理想还要有内容(意蕴)方面的个性,因而也就还要有形式方面的个性。”,“例如在形式上是一副完全均匀的美的面孔,而在实行上却是可以很干燥无味,没有表现力。”(8)

  当然,我们还可以引用一些更为具体细致,建立在一定科学试验基础上的美学理论,如将格式塔心理学应用干视觉艺术的阿恩海姆之说(格式塔译为“完形”。而格式塔心理学所说的形,是经由知觉活动组成的经验中的整体。)“物体的外部与其内部是互为暗示,相互统一的。这种统一性使知觉超出了物体投射到视网膜上的形象,使人的意识不再局限于物体的表面。它们或是被看成他种事物的容器或外壳,或是透过它看到其内部,使内部看上去似乎是外部的继续。”(9)

  这些理论也许比较费解,但其中的意见是明白的:即有关于“美”,做为可被感知的外在客观存在,必然包括它的“外部”和“内部”,那种“完全均匀的美的面孔”(也许翻译有些问题,这里或许可解为“不动的”,匀称的美的面孔),显然只是外壳(外部),它可以是一张是标准尺寸的画,或是一张毫无生气的照片,但它是不能构成美的。因为它还必须有内部,也就是它要“活”起来,而任何“活”的东西,却是个别的。

  我们的审美,必须完成这种通过外部或内部的认识过程,才能得到满足。正因为如此,那些可能促使这种外部和内部的统一所提成的物的存在的“暗示”,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这些理论与我们在这里要说的貂蝉之美,在感觉上或许会有生硬之感,干扰了我们在一个单纯的历史空间去为理想而有的静思,但是,科学是应该相通的,道理也应该是一样的。我们因此而有所启发的是,前面有关于貂蝉之美的结论,即应当是道德概念因为其个性化的存在,表现为概念的外化,才使“美”被证明是完善的,也就是说,貂暗之美,正因为其道德上的残缺(于贞节观念而有的“污点”),证明了其个性化的完整,即内角部的存在使其是有了生命力。

  而这种证明,就是我们前面所引述的种种试图对其形象进行“弥补”的可能性的失去,即那些戏曲、故事和传说,均难以在《三国演义》的故事终结后,再为这个形象添加任何超越其上的“弥补”,正因为如此,罗贯中《三国演义》中的貂蝉形象的描绘,是不容改动的,而这种不可改动本身,即表明她是最美的。

  【如果没有这个“画蛇添足”的故事】

  对此,我们需要反过来看,或许会更清楚一点:如果没有我们上面所说的,直至今天还在演衍的种种戏曲故事,传说,还有专家考证等,貂蝉在历史上是不真有其人?

  甚至新闻道:成都郊区发现了貂蝉墓;如此等等;似乎有些人惊奇不断,又似乎有些让人感到荒唐,最重要的是,于“美感”而言,貂蝉与关羽故意的“画蛇添足”之说等说法,所表现出的粗浅、流俗和难以接受,如果都不存在,我们仍然会觉得貂蝉是“古代第一艳女”吗?(10)

  这也许会被解释为“舆论”的作用,但如果没有人说,古代美女貂蝉也早就被*了。而这种情况,会让我们想到问题的另一面,也就是,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会有这种“舆论”呢?从古至今,也许还会有人说,貂蝉为救国难而从大义,值得“舆论”,但仔细研究这些“舆论”的内容,会发现会发现矛盾、错漏、编造等等,而将关羽与貂蝉相关联,则在不经意间,也就是我们没有去留意的时位,透露了其中的缘故:

  没有这个“画蛇添足”的故事,或类似的东西,我们并不会认为貂蝉是“古代第一艳女”。

  对此,我们再引一段美学理论:“现在包含着过去”。知

  觉会对被掩盖着的,或者是残缺的部分,进行“补足”,如“被遂道断成两裁的火车,是被看成是一个运动中连续的整体,完全是由知觉自身的本领造成的。”(11)

  【貂蝉之美存在的“内部”】

  事情正是这样。有关貂蝉下落的多种“版本”,是人们于想象中对历史的“补足”,然而这种“补足”,如前所述,对于貂蝉之美而言,则是一种于事无补的多余,但也正是这种多余,让我们发现了貂蝉之美存在的“内部”,并因此而与如前引的若干对其美的“外部”形象描绘相联系,从而构成其存在的统一性。

  但这个“内部”存在显示的貂蝉之美,并非她自身的艳美胜过其他女人,而仅仅是道德概念的外化。

  是因为她的是在个性化的存在,其献身于拯救国难的义举,但在道德概念上所留有的“污点”,这个对“内部”存在的暗示,让我们找到了对此进行认知的途径。也就是关羽斩貂蝉之所以难以被接受和认可,恰恰证明了貂蝉之美的形象塑造,已近完善。

  正是这位的娇小而艳美绝伦的女子,其“丁香舌”吐出的莺啼燕的悦耳之声,却原来是一柄锐利的锋芒无比的纲剑;她犹如在风中袅娜而动的新花一枝般的身姿,带来一缕异香,让那个在当时充满诡谲气氛的半明半暗的画堂,刹时竟有如看天般明媚温暖(“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春暖不胜春。”),但仔细再往下看,却会于惊心动魄中发现,这竟然是一部刀光剑影不交错,锵铿之声刺耳的血腥之戏的荒诞意味十足的开幕——

  其惊人之处是在于,貂蝉之美竟与如此重大的利害攸关之事相关,其中即有欲示张扬又似被遮掩中暧昧的*,又有在瞬间可能发生的骤变前可怖的宁静,这其中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集中于一点:

  一个绝*子惊世骇俗之举的内心世界,被某些我们不可能看见的细节,在后来的描述中所留下的残缺,开通了缺口,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可以看见紧张、复杂而又充满诱惑力的美,在以个性而被体现时的概念外化,是多么生动、丰盈和完善。

第三节心灵中理想的美:貂蝉形象的象征性。
【在战乱和天灾中颤粟的时代】

  一个在战乱和天灾中颤粟的时代,大瘟疫的流行,饥饿和*,还有连续不断下的大雨,树叶都落光了……

  属火的赤德之汉朝,有黄巾军大起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是钜鹿人张角提出的口号。

  “钜鹿张角奉事黄老,以妖术教授,号‘太平道’。”“角分遣弟子周行四方,转相诳诱,十余年间,徒众数十万。”“角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也,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干。”“二月,角自称天公将军。”而“二时俱起”,“旬月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资治通鉴》第五十八卷)。

  自公元182年,“二月,大疫”,“夏,四月,旱”;公元183年,“夏,大旱”(《资治通鉴》卷五十八)也就是在这一年,张角率三十六方之众(数十万人)起义。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十月,张角病死后,“皇甫与张角弟梁战于广宗”,“大破之,斩梁,获三万,赴河死者五万许。”(《资治通鉴》卷五十八)。张角被剖棺戳尸,张宝也随即兵败于曲阳而阵亡,十余万黄巾军士兵被杀,真可谓血雨腥风。

  而公元204年至公元219年,长江以北出现大瘟疫(流行性出血热),死亡人数约两千万,这在当时,全国人囗约五、六千万的情况下,可以称之为是一场空前的浩劫。《后汉书·献帝纪》“兴平元年(公元194年),是岁一斛五十万,豆麦一斛二十万,人相食啖,白骨委积。”饿馁遍野,人相啖食,白骨堆积,可见情形之恐怖。如曹操那首著名的《菩里行》中所描写的:“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外戚宦官专权】

  此外,东汉政权外戚宦官专权的情况十分严重,导致的多次宫廷政变中的相互残杀。章和二年(公元88年)和帝即位,其为新君时尚年幼,母后窦皇后临朝。永元三年(公91年),窦皇后之兄窦宪征匈奴,大胜还朝,和帝与宦官郑众合谋诛宪《后汉书·宦官列传·郑众传》:“时窦太后秉政,后兄大将军宪等并窃威权,……众首谋诛之。”窦宪死亡,郑众以功迁大长秋,自是常参与政事。宦官弄权,至此开始。

  建康元年(公元144年)八月,顺帝崩。其在位时,以皇后兄梁冀为大将军辅政。皇后与梁冀立两岁皇子刘炳为帝,是为冲帝。永嘉元年(公元145年)正月,冲帝崩,而如此之事情发生,前后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皇太后梁氏与大将军梁冀又立八岁建平候刘缵为帝,是为质帝。因其年幼,囗无遮拦,在一次上朝时说梁冀:“此为跛扈将军也。”于本初元年(公元146年),梁冀毒死质帝,另立十五岁的蠡吾候刘志为帝,是为恒帝。延熹二年(公元159年),梁太后死,恒帝与宦官单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等五人合谋,诛梁冀。而这五个宦官因此而被封候,人称“五候”,“自是权归宦官,朝廷日乱。”单超封候后不久死去,百姓对所余四人称之为“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两堕。”可见其权倾一时。

  建宁元年(公元168年)春正月,解亭候刘宏被立为帝,是为灵帝,年十二岁,窦太后临朝。太后之父窦武,与太傅陈蕃,共辅朝政,并欲铲除宦官集团。但事有意外,建宁元年九月,中常侍曹节矫沼诛杀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并诛其族,皇太后窦氏被幽禁于南宫。于是宦官继续专权。

  曹节死亡后,灵帝又以张让、赵忠等“十常侍”专政。“是时中常侍赵忠、张让、夏恽、郭胜、段珪、宋典等皆封候。”就连皇帝本人对此情况,不以为耻,或者是什么不好的事,当然,也许是无可奈何,竟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上常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由是宦官无所惮畏,并起第宅,拟则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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