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臻的非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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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臻的非常之路-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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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0年8月18日,军委办事组派人来通知聂荣臻,要在庐山开九届二中全会。
  来人见他因发心脏病卧病在床,就说,军委办事组首长说,如果你身体不好,也可以请假不去。
  聂荣臻不加思索地说,中央开会,是大事,我还是要去,近来心脏病、皮肤病交替发作,不过没关系,会议过程中,不能坚持时再说。
  就这样,8月19日,他乘飞机上了庐山,住在庐山疗养院277号楼。
  8月23日下午,九届二中全会开幕。
  会议议程是:讨论修改宪法,讨论国民经济计划,讨论战备问题。
  林彪在开幕式上作了长篇讲话,称毛主席是天才,警告老同志们不要在对待毛主席、毛泽东思想问题上,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第二天开始分组讨论,聂荣臻被编在西南组,吴法宪也在这个组。
  下午会议一开始,吴法宪就作了煽动性发言,他说,在修改宪法的时候,有人说:“毛主席天才地、创造性地、全面地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个讽刺’。
  我听了气得发抖。”
  但他又不点名,这是指谁?聂荣臻感到纳闷。
  在当天晚上小组会的发言中,有少数中央委员,指名批评聂荣臻,说他作为一名老同志,就是在毛主席、毛泽东思想问题上,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在领导科研工作中,在科研路线问题上,犯有严重错误,要做深刻检讨。
  会议开到晚上11时半。
  聂荣臻回来后气愤地对随行的秘书说:某某、某某点名批评了我,是不是又要批判“二月逆流”了,没完没了!8月25日下午,聂荣臻又被迫在小组会上作了检讨发言,承认自己在对待毛主席、毛泽东思想问题上确实处于迷迷糊糊状态。
  8月26日,会议突然宣布休会,聂荣臻同叶剑英相约,去游览庐山风景。
  他们在游览中边散步边议论了两天来会议的怪现象。
  聂荣臻对叶剑英说,吴法宪在小组会上说有人反对称毛主席是天才,又不指名。
  昨天来了华北组的会议简报,陈伯达也说了这个问题。
  他们抛出了“论天才”的几段语录,又一致坚决要求毛主席当国家主席,不是不设国家主席的问题,已经传达是毛主席提出的吗,怎么又是声讨,又是要求,不知他们指的是谁?华北组简报刚发下来,我匆匆看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通知收回。
  今天宣布休会,不知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叶剑英说,我所在的小组,李作鹏参加会议,也说有人反对称毛主席是天才,我叫他点明是谁,他就是不说。
  反正里面肯定有问题,就等着瞧吧。
  8月29日才知道,这几天里政治局连续开会,批判陈伯达、吴法宪等人的错误。
  8月31日,毛泽东写了《我的一点意见》,严厉批判了陈伯达的错误。
  9月2日起,各小组结合学习《我的一点意见》,批判陈伯达、吴法宪等人的错误。
  聂荣臻发言坚决拥护毛泽东的意见。
  他感到很痛快,“文革”中,陈伯达处处同自己作对,这次是他应得的下场。
  9月6日大会闭幕。
  在临离开庐山前,叶剑英告诉聂荣臻,中央决定审查陈伯达的历史,由他具体负责。
  聂荣臻对叶剑英说:“陈伯达历史上肯定是个叛徒。
  十二中全会上,他责问我,为什么背后议论他三十年代初那段被捕的历史,从他当时的口气和神态看,我明显感到他理不直气不壮,心虚得很。”
  

第三节在粉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中(1)
  在粉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中
  1971年4月,中共中央召开批陈(伯达)整风汇报会。
  聂荣臻在会上作了两次发言。
  他说,在陈伯达抛出论“天才”的语录,提出要设立国家主席的问题上,“军委办事组的同志在这方面犯了错误,教训是深刻的。
  今后要加强学习和调查研究,谦虚谨慎,勇于改正错误。”
  这里说的“军委办事组同志”,是指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叶群。
  慑于毛泽东、周恩来等的督促批判,这5个人在这次会议前和会议中,都作了应付式的表面检讨。
  庐山的这出闹剧,大家看得很清楚,是在林彪的主使下演出的。
  但林彪不思悔改。
  庐山会议以后,他就消极称病,在背地里策划种种阴谋,终于,1971年9月13日,在阴谋行将败露的关头,乘飞机叛逃,“折戟沉沙”,摔死在蒙古温都尔汗,落得个可耻下场。
  9月26日起,中央召开有李富春、陈毅、徐向前、聂荣臻、邓颖超、蔡畅、王震、张鼎臣、张云逸、邓子恢、曾山等十多人参加的老同志座谈会,揭发林彪的反党活动。
  27日、29日,聂荣臻在会上作了长篇发言,揭发林彪在历史上的错误。
  他说:“在江西打仗时,一直到1934年长征,我同他没有多大分歧。
  我有个原则,就是非原则的问题不多争论,还是要搞好团结,但是原则的东西不能让步……那时候我觉得他比较纯洁一点,没有什么世故,打仗还肯动脑筋。”
  我知道他在红军时期的主要错误有:一、1932年打下漳州后,在当地筹款,有人把不愿交款的人拉到大街上拷打。
  我反对这种做法,但林彪支持。
  他说,我们要不要钱?没有钱就不能打仗。
  我说:我们要钱,但更要政治。
  二、长征通过敌人第三道封锁线时,军委命令一军团抢占九峰山,掩护大部队行动。
  林彪主张一军团走大路,突过乐昌。
  我坚决主张执行军委命令,结果抢占了九峰山,完成了掩护任务。
  三、遵义会议后,在渡金沙江前,林彪埋怨部队尽走“弓背路”(意思是走弯路),写信要求撤销朱德、毛泽东的指挥权,我批评了他的错误,后来他在会理会议上受了批评。
  四、一、四方面军在川西会合后,张国焘搞分裂主义,我要他警惕,他反说我是宗派主义。
  五、长征到达陕北,他向中央要求率部到陕南打游击,想离开毛主席,自创天下。
  六、东征中,毛主席来电,要一军团拨兵给十五军团,林彪先表示反对,我也不同意。
  1936年5月的大相寺会议上,批评我有本位主义,这个批评是正确的。
  我作了检讨,他却一言不发。
  聂荣臻的发言,说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
  9月底,中央决定,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停职审查,设立军委办公会议,接替军委办事组。
  此后,聂荣臻在老同志座谈会上再次发言说,林彪为了抓军权,培养他的死党。
  海军树李作鹏,以李作鹏画线,弄得海军领导班子分成两派,始终没法解决。
  空军就是吴法宪,把空军整得很乱。
  这次阴谋谋害毛主席,林彪叛逃,好多都是空军搞的。
  总参是黄永胜,这个人历史上打仗就不行,他根本没有能力当总参谋长,但林彪认为只要忠于他就行。
  为了进一步批判林彪反党集团的罪行,1972年5月21日至6月23日,中央召开批林整风汇报会。
  聂荣臻出席了会议,编在军委组。
  6月2日,他在军委大组会上发言中说,建国以后,我对林彪的印象是:一、小病大养,心地狭窄,疑神疑鬼。
  二、1959年他主持军委工作,我从组织上对他的工作是尊重的、支持的。
  

第三节在粉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中(2)
三、对他提的“四好”、“五好”运动,一开始就有不同意见,我认为科技队伍刚组建,问题很多,知识分子特点不同于部队,互相工作又不同,不好评比,所以国防科委系统没有搞“四好”、“五好”运动。
  这一点我跟他说过,他是同意了的。
  但在“文化大革命”中,他却让吴法宪到国防科委一次会议上把我臭骂一通,把这一条定为是我最大的罪名。
  他搞军委办事组,实际上把当时的军委常委架空了,他搞封锁,我们几位军委副主席除了某些时事情报以外,什么消息全不知道。
  “九·一三”事件出来后,开始感到很突然,想不到他要对毛主席下毒手,又叛国投修,自取灭亡。
  这是他长期坚持反动立场,他的个人英雄主义恶性发展的结果。
  我们的高级干部,都要引以为戒。
  过去我为什么同意他当接班人?知道他历史上有严重错误,但认为他那时还年轻,才二十几岁,比较单纯,以后这么多年没有听说他有什么新的错误,所以误认为他可能已经改了。
  另外,就是自己的政治原则和理论水平低,对许多情况也不了解。
  聂荣臻在此作了自我批评。
  林彪叛逃事件发生两个月后,毛泽东一次在接见成都地区座谈会的代表时说:“你们再不要讲他(指叶剑英)‘二月逆流’了。
  ‘二月逆流’是什么性质?是他们对付林彪、陈伯达、王(力)、关(锋)、戚(本禹)。
  那个王关戚、‘五一六’,要打倒一切,包括总理、老帅。
  老帅们就有气嘛。”
  当天,叶剑英将这些话告诉了聂荣臻。
  聂荣臻欣慰地说,这下可丢掉包袱了,不再背黑锅了。
  1973年12月21日,毛泽东在接见参加军委会议的同志时,握着聂荣臻的手说,你还记得会理会议那一段历史,许多同志不知道那段历史。
  毛泽东在这次接见时,再次作了自我批评,说,贺龙,“杨余傅”事件要翻案。
  “我是听了林彪的一面之词,所以我犯了错误。”
  粉碎了林彪反革命集团,但仍有江青反革命集团在兴风作浪,“文化大革命”的灾难并没有结束。
  聂荣臻的处境略有好转,但仍没有彻底平反。
  在1973年8月召开的中共第十次代表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委员,仍没有进政治局。
  在新的军委领导机构军委办公会议的组成成员中,也没有聂荣臻。
  只是到了1975年2月,在叶剑英的提议下,取消军委办公会议,成立新的军委常委会,聂荣臻才重又任军委常委,重新参与军委领导工作。
  1973年3月,邓小平恢复工作。
  此后,邓小平大刀阔斧,对各方面进行整顿,力图扭转“文化大革命”造成的混乱局面。
  聂荣臻是积极支持邓小平的工作的。
  1975年6月召开的军委扩大会议上,邓小平、叶剑英提出了要整顿军队,不允许任何野心家插手军队工作的号召。
  聂荣臻在会上发言,积极予以支持。
  10月28日,他在同司令员张廷发等空军新领导班子谈话时说:“全军要集中统一,总的听毛主席的,具体的听现在主持军委工作的叶剑英、邓小平的指挥。
  总参谋部是执行军委意图的全军的统帅部,空军要听从总参的指挥(邓小平此时兼任总参谋长)。”
  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四人帮”反革命集团对邓小平恨之入骨,总想千方百计再次打倒邓小平。
  后来,毛泽东终于听信了“四人帮”一伙的谗言。
  1975年11月26日,中共中央发出打招呼的通知,说是现在有一股“右倾翻案风”,“有些人总是对文化大革命不满,总是要算文化大革命的账,总是要翻案。”
  从此,反击“右倾翻案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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