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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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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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御气之境

      纯正的佛家之气如潺潺溪水,又如徐徐chūn风,带着隐约而生的佛语,竟让人灵台一片空明。
  杨延昭的身上也浮出了无数的佛家般若禅印。明上道人邹然失sè,捋着胡须的手已停在了半空中,这股气息他曾经遇到过,竟然是佛家无上心法妙法莲华经,震惊之后,心里不免生出不解,这佛家绝学怎么会与道家功法融合在了一起?
  他的身边,郭淮等人更是心神微微颤动,若不是有着一身的修为,差点便要心智失守,而修为略浅的柴清云等人早已是盘膝坐地,口中跟着念诵起来。
  随着这凭空出现佛家之气出现,正在旋转的玉虚也随之发生了变幻,幽绿光芒猛然暴涨,四片本是包裹瓶身的翡翠绿叶逐渐的张了开来,那抹红sè犹如游龙一般,窜动在瓶身四周。
  夜幕下,细小的红sè越发的耀眼,鲜血yù滴,在幽绿之中游动的速度越发的快了,恍然看过去,似乎要挣脱瓶身,飞向墨漆的苍穹。 。。
  “敖!”
  佛音禅语中,突然生出一声嘶吼,顿时,本如三月阳chūn的佛家气息中多了道磅礴的气势,带着不可冒犯的威压,倾泻而出,惶惶然不可敌,摧人心智,封丹田雪海灵气。
  “往后退!”
  明上道人低喝了一句,继而跃身向前,用宽大的袖袍将柴清云等人送到数丈远之外,而他飞扑之时则是一个踉跄,跌落在了青泥绿草之上。
  “恩师!”
  一班弟子满是惊慌,赶忙上前扶住了他,明上道人有些狼狈的起身,也未顾一直爱惜的胡须上挂着尘土碎草,双目里满是惊骇,直直的盯着前方那抹红sè,口中低声喃语数句,却是让人难以听闻道。
  又是几声撕裂人心神的吼声后,杨延昭周身无数的佛教般若印记光芒大盛,涌动着,围在玉虚的四周,转眼间,便被吸收殆尽。
  待佛印消失之后,玉虚旋转似乎慢了几分,那古怪的声响也随之销匿,妖艳的红sè仍在游动,玉虚瓶身和佛语禅叶却是越发的翠绿yù滴。
  幽幽绿光下,杨延昭满面血迹,即便是白sè的衣衫,也隐约看见斑斑血迹,整个身形都在不住的颤抖着,仿若下一刻,便要倒地不起。
  晚风,渐浓;夜sè,越发的迷离。
  “噗!”
  一口鲜血吐出,见着情形,八妹大声惊呼,便要冲上前,却觉得身前黑影闪过,将她去路给拦住。
  “不要上去,否则害了他xìng命!”
  抬首,是那褐袍老者,此时,满脸的凝重之sè,望向他,八妹犹豫着,最终还是将跨出的步子收了回来,抓着也因此停下身形的罗氏女衣袖,大眼中满是泪水,小虎牙紧紧咬着嘴唇,盯着前方,即便是呼吸都停顿了下来。
  转过身,明上道人的眉头不知何时挤到了一处,垂在宽大袖袍中的双手已经开始捏出了剑诀,背后的那柄古铜之剑铮铮作响。
  远处,杨延昭吐出的那口jīng血未洒落在地,而是化作了层层血雾,漂浮在半空之中,须臾,便如同那天地之间的灵气一般,被玉虚给吸入其中。
  jīng血一入玉虚瓶中,翠绿透明的瓶身立刻多了无数的血sè脉络,将那已经黯淡的细小游龙也随之光芒暴涨开来。
  顷刻间,玉虚又急速旋转开来,只是这次,不是在吸收灵气,而是从那禅语环绕的瓶口中泻·出一道绿黄相间,又带着丝许红sè的灵气,径直的灌入到杨延昭的头顶,钻进了他的筋脉之内。
  感觉杨延昭的气息逐渐恢复平稳,明上道人捏着的剑诀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心里也是猛然舒了口气,但是双目仍是不曾移动,眼神中满是担忧。
  天边,黑雾之中露出了一丝的光亮,晨风吹散了萧萧漆夜,河畔,几只早起的鸟儿停在飘动的水草之上,饮了几口清水之后,便匆匆的展翅离去,生怕惊扰了不远处的一行人。
  朝阳初升,霞光照拂大地,河水泛起粼粼红晕,青草依旧在微风中悠然而动,不时间,天边传来一两声鸟鸣。
  静谧宁心,却又生机勃然。
  河畔边,明上道人抬首望了望天际,眼中明显多了丝焦虑,虽然明白进阶不是轻易而成,但是杨延昭已经这般三四个时辰,玉虚仍在泻·出古怪的灵气,但他的气息依旧处在通劲的境界。
  这是何等的怪事?
  正当明上犹豫着,是否该传书与门派中老祖一问究竟时,身前,那玉虚竟盘旋直上,以初升红rì为引,翠绿的瓶身泛着丝丝红sè光芒。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时,本在瓶中游走的那抹红sè腾空跃起,竟离瓶而去,在杨延昭的上方盘旋了几息之后,直直的钻进了他的体内!
  这是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不要说郭淮等人不知所措,即便明上道人也从未见过眼前此景,愣了片刻,稍后,便感觉一道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却是杨延昭跨入了御气阶段。
  待这道气势消散之后,坐立的杨延昭身子一倾,便栽倒子弟,而那玉虚光芒黯淡,便要从半空衰落下来。
  “六哥!”
  “六郎!”
  “公子!”
  最先冲上前的却是八妹等几女,可明上道人却比她们快了些,只见几道虚影闪过,接住了那要落下的玉虚,并给杨延昭检查起伤势来。
  不多时,看着满脸担忧的众人,捋了捋长须笑着道,“这小子机缘深得很,虽说只是御气境界,但体内灵气浩瀚澎湃,与他交上手,即便化气的高手也要头疼些。”
  说罢,看着继续给杨延昭查看伤势罗氏女,不由得再次笑了,将玉虚交给郭淮,看着天已大亮,遂伸了个懒腰,“郭师侄,前方一路,zì yóu山门弟子护你们周全,本座这就离去了。”
  话刚道完,人已经到了百丈之外,身影轻盈,衣袍随风而动,满是仙风与道骨。身后,一干弟子与郭淮道了声别,皆快步追了上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孤草林野之中。
  又是过了几个时辰,昏迷中的杨延昭才醒了过来,如同大梦初醒,感觉经历了一番光怪陆离之事,又重回苏醒,整个人有些懵然,又觉得周身满是清爽。
  “六哥,你终于醒了!”
  耳边一声惊呼将他游离的思绪唤了回来,抬起首,却见身边已经围满了众人,八妹等几女皆是眼圈红肿,眼角更是有着一抹晶莹。
  “这是怎么了?”
  口中轻声道了一句,柴清云将他扶了坐起,身下是几件衣衫垫着,而他披着的却是一间淡绿sè的襦裙。
  “六郎你没事,我们得恭喜你了,终于踏出了通劲的困境。”
  柴清云语中有丝欢喜,也有些后颤抖,杨延昭这时才想起昨夜的情形,顿时明白那众人这般模样,怕是被那场景给吓到了。
  歉意的笑了笑,杨延昭将神识沉入丹田,只见一片通明,丹田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四叶墨莲,周身缠绕着泛着黄绿流彩之sè的灵气,只是墨莲绿叶紧阖,还未吐蕊绽放。
  对于这突然多出的墨莲,杨延昭当即大为惊奇,往其中注入一道灵气,墨莲四周的黄绿流彩之气顿时明亮了几分,可墨莲去丝毫没有变化。
  一连试了几次,杨延昭才死了心,收了神识时,却突然感觉周遭世界也是变了样,昨夜神游中所见到风影草曳,水澜鱼声皆是重现与眼前,清晰无比,放佛整个天地间变得明亮开来。
  一切与过往大为不同。
  难道这就是御气的境界?
  这感觉,真好。
  想着,杨延昭竟傻傻的笑了出来,气息也不加掩饰的释放了出来,只觉得天地间万物涌动,山河浩瀚无边。
  “六哥!”
  正当他无比享受这感觉时,耳边传来惊呼,闻声,杨延昭忙收回了心神,望向左右,见众人都是面sè痛楚,即便郭淮额头也溢出了丝丝汗珠。
  “这是怎么了?”
  下意识间,又吐出了刚才的这句话,闻言,柴清云等人皆是瞪圆了杏眼,萧慕chūn、祝力等人则是大口喘着气,只有郭淮上前指了指他的衣衫瓮声道,“延昭师弟,虽然你盖着姑娘家的群衫,就觉得周身很是清明洁净?”
  闻言,杨延昭有些困惑,顺着郭淮所指低首望去,竟看得白衫上满是血迹,手背肌肤上也是斑斑血迹,忙吓得一跃而起,冲向了不远处的河水之中。
  “噗通!”
  无数水花激起,惊得栖鸟乱飞,也笑的美人花枝乱颤。


 第二百三十章 汴梁依旧春满城

      河水潺潺而过,清寒湿润,若优柔女子,沁人心扉。
  一番梳洗之后,杨延昭更是觉得jīng神气爽,异常的舒适,换上郭淮送到岸边的衣衫,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的用发簪束起,正朝着马车边走去,却见罗氏女急忙的拿出了手帕,上前便要给他擦拭水渍。
  “罗姑娘,不必如此麻烦。”
  一旁,郭淮瓮声道了一句,继而望向杨延昭,“延昭师弟,你将灵气运转起来试试。”
  闻言,杨延昭心中大为好奇,并依言而行,一股强劲的气息带着猎猎之风席卷而过,顷刻间,泥草漫天飞舞,那郭淮见此情形忙将罗氏女护在了身后。
  好一会,这股气势才收了去,本是被发簪盘着的长发在身后随着微风飘动,白玉肤,唇红齿白,身修长,倒也是算是仙气然然,做得了那世外高人。。。
  只是,眼下周身满是尘土和草叶,见着狼狈的模样,杨延昭忙晃动着衣衫,将这些污物去掉,并对着郭淮尴尬的笑了笑,“本想照着合德师兄之意去做,但怎知变成了这般。”
  “无妨,延昭师弟初识御气,想要掌握其中jīng要,还是需要些时rì。”
  说罢,郭淮眼中多出了丝的闪躲的复杂之sè,犹豫了许久,这才道出了昨夜未出手的缘由,“延昭师弟,佛宗来袭,我未出手,倒是害的师弟受苦了。”
  之前的那根玉簪已经被震碎,接过罗氏女递来的银簪,杨延昭将长发重新束起,笑着摇头道,“合德师兄,你我兄弟之间何来这般矫情,你不出手,zì yóu不出手的道理,小弟怎能不明事理,心中胡乱的生出忿恨?”
  眼中多了些安定之sè,点了点头,郭淮低声道,“那佛宗的领首之人便是悟行,他与我交手多次,早已经是知根知底,若不佯装晕倒,怕是很容易便被他给识破了身份。而且,交战之初,明上师叔便给我发了暗讯,所以我便装作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正在整理衣衫的杨延昭不禁停了下来,来人竟然是悟行,如此说来,郭淮不出手倒也是对的,否则,他作为道家弟子的底牌便将公布与世人眼中。
  只是,悟行三番两次冒险袭击柴清云又是为何?难不成她的身上确实有所谓的锦帛,只是自己并未察觉到?
  而这锦帛又是何物?
  想着,抬首望向不远处马车旁,正给受伤的绿珠等人熬药的柴清云,杨延昭的两道云峰眉拧成了一团。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天不过是晌午,遂再次抓了些鱼做了烤食之物,填饱肚子,昨夜祝力、萧慕chūn等人皆是受了伤,便又在河畔停息了一rì。
  抽着空隙,杨延昭又是问了柴清云锦帛之事,后者闻言,自是如同先前在闽南所说那般,“六郎,我身上确实没有所谓的锦帛之物,玉儿又怎么会巧言来欺骗于你。”
  “佛宗之人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的这般劳师动众,甚至冒险对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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